柯韵芝给气的,立马把柯黛从床上轰下去。
“到底谁是患者?!怎么还抢你弟弟的床位,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行行行,我不睡了。”柯黛麻溜的下床,“饭你们也自己吃吧,我走了。”
褚厌本来在看热闹,闻言收了嘴角的笑意,“去哪儿。”
“去趟公司。”
柯黛拿起包包就走了。
病房的门关上,褚厌还在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儿看。
“不吃算了,不管她!”柯韵芝热情的打开保温饭盒,“来小厌,妈今天给你炖了人参乌鸡汤,快趁热喝。”
……
柯黛几天没来星莎,公司人员纷纷跟她打招呼。
她一一的微笑颔首,直奔着办公室去。
本来是去找童遥的,没想到晁谨谦也在。
她挺意外,“哟,晁大总才今天来公司巡茶啊?”
晁谨谦放下手里的文件,“不是巡茶,我有点事要问你—”
“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柯黛跟他同时开口。
两人均是一愣。
一旁的童遥忍俊不禁,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你先说。”
晁谨谦往皮椅上靠,一副洗耳恭听的绅士样。
柯黛也没跟他客气,站在办公桌前问:“你人脉广,应该认识很多医学界的朋友吧?有祛疤技术最厉害的吗?”
晁谨谦略微皱眉,“祛疤?”
“对呀,祛除疤痕。”
医生说过,褚厌身上的伤口可能会留疤,这是柯黛心中的一根刺。
若是没有伤疤,皆大欢喜。
如果留下了伤疤,那必须完全祛除,她心里的刺才能拔掉。
“给谁祛疤。”晁谨谦已经猜到了,偏偏明知故问:“小厌吗。”
凶手泼硫酸的事,他肯定知道。
柯黛淡淡的嗯了一声。
“正好。”晁谨谦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要跟你说的也是这件事。”
他看了眼童遥。
后者心领神会,转身离开办公室。
柯黛这就看不明白了。
童遥不是知道硫酸的事吗?她为什么不能听?
“柯黛。”
闲杂人一走,晁谨谦开门见山:“听说事发那会儿,是小厌替你挡住了硫酸?”
柯黛抿唇,点头。
“凶手还在逮捕中,不过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很久了。”晁谨谦顿了顿,试探着说:“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柯黛不明所以,“什么问题?”
“你得跟小厌保持距离了。”
“……”
沉默一秒。
两秒。
柯黛依旧懵逼,“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你感觉不到吗。”晁谨谦隐晦的暗示她,“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厌看你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都是男人,晁谨谦很清楚,褚厌看柯黛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无关亲情。
充满了雄性掠夺的占有欲。
他一开始还只是怀疑,直到这次听说褚厌为柯黛挡硫酸,更加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呵。”
柯黛总算听明白了,发出一道荒唐至极,又不可思议的笑。
“晁谨谦,你没事儿吧?!那是小厌啊!我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当局者迷,说的就是她了。
晁谨谦也不点破,依旧提醒,“我胡说?那他为什么给你挡硫酸?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柯黛心里冒火,“家人之间不都这样吗!我小时候也保护过他啊!”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生气的打断,“晁谨谦你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再乱说我真跟你翻脸了!何况小厌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你这样猜测不是纯属扯淡吗。”
晁谨谦眸光一闪,“他有喜欢的女生?”
“对啊,他自己说的,我亲耳听到的!”
“……”
男人没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黛以为他理屈词穷,“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这些,否则我跟你绝交。”
说完,柯黛转身就走。
晁谨谦在她背后补一句,“反正你自己多留个心眼。”
“呸!”
她回过头呛他一声,打开门走了。
……
气归气,柯黛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晁谨谦还是让助理追上去,拿了只药膏给她。
祛疤用的。
他给的,效果肯定好。
柯黛拿着药膏,抬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大厦。
晁谨谦站在三十层的落地窗前,注视着地面上那一个小点点,眸中的情绪很深很深。
回到医院,柯黛听见护士站有人在吵架。
“沈倩你要不要脸,你自己看看这几天你干了什么活?!”
被叫做沈倩的小护士反驳:“我怎么就没干活了?”
“你干什么活了?你天天守着16号病房的小哥哥,盼着给他换药包扎,除了这个其他的活都不干,生怕我们抢了你的差事是不是!”
“你…你胡说!”
“别狡辩了!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天天就勾引人家,可人家看得上你吗?换药的时候那小哥哥有拿正眼瞧你吗?没有吧!少白日做梦了!”
“你闭嘴!”
小护士被说中了心事,恨不得上去跟同事掐架。
听到这里,柯黛懂了个大概。
这个叫沈倩的小护士为色所迷,迷上了16号病房的小哥哥。
巧了,褚厌就住在16号病房。
这小子果然是个招蜂引蝶的主,住个院都不安分。
他以后的女朋友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hole的住他。
好在褚厌今天要出院了,护士站吵的再怎么激烈,他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柯黛推开门,柯韵芝正在病房收拾东西。
“回来了?你弟去办出院手续了,你快来帮我一起收拾。”
“哦。”
收拾东西,办出院,一系列流程下来,回到家将近中午十二点。
陈姨已经做好了一大桌饭菜,都是偏清淡的口味,有利于褚厌的伤口恢复。
“来小厌。”柯韵芝给他夹了个鸡翅,“在医院这段时间都瘦了,多补补。”
褚厌转手就给柯黛夹了一个,“你也多补补,在医院照顾我辛苦了。”
柯黛抿唇笑了笑。
换做以前,褚厌给她夹菜,她觉得再正常不过。
可听了晁谨谦说的那些“屁话”,她突然觉得碗里的鸡翅…怪怪的。
靠。
都怪他,说些有的没的,多多少少影响她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