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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其中有一只已经重伤 但仍然让红袍武士感觉到一些压力 至少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他自己的腾挪闪移受到束缚 战斗力颇有影响 而潜行隐身等能力在显然嗅觉敏锐的对手前也失去了作用 他已受伤两次 虽然目前还只能算是皮肉之伤 沒有碰到任何重要的组织 但是他心里明白异狼的攻击威力很大 如果不在相应部位提聚防御能力 所受的伤就会重得多 比如肋下的伤势就是如此如果再多來几只……这个想法刚一浮现 红袍武士就全身一震 短刃向前平平一推 摆好防御之姿后 方才缓缓回头 在他身后幽长的走廊尽头 亮起了四点幽绿的光芒 而在前方的走廊拐角后 他也感应到了两股凶厉的气息正在潜來
一共是七只霍尔奎拉
红袍武士脸色肃然 手中短刀在掌心一个翻转成倒握姿势 左手据拳 全身肌肉蠕动 呼的一声喷出了一口白气 琥珀色的肌肤下开始泛起隐隐的流光 整个人似都变成一尊琥珀刻成的雕像 而在肌肤下流动的 则是高热的火
他已经完全激发了身体内潜藏的圣浆之力 整个人如一辆燃火的坦克 一往无前地向面前已经受伤的那只霍尔奎拉冲去 攻敌最弱的一环 呼呼两声 两只霍尔奎拉从身后扑來 锋利无匹的利爪搭在红袍武士的后背上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裂帛声后 留下整整十二条见骨的划痕
红袍武士恍如不觉 砰的一声闷响 左拳如拆城铁锤般砸飞了一只霍尔奎拉 右肩再度靠飞一只 然后短刀一划 这次他的刀势不再是寻找缝隙楔入 而是大开大阖力若千钧斩落之势 第三只霍尔奎拉半只前爪被硬生生地切了下來
红袍武士已经冲到了受伤的霍尔奎拉前 面对人立起來的对手 他一声闷雷般的怒吼 竟然一头砸在霍尔奎拉的狼吻上
由整块巨石构建而成的走廊通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墙壁上再度出现了一个沉达几十公分的大坑 碎石不断脱落 而在浅坑中央 红袍武士的光头深深地嵌了进去
光头已经整个贴上了粗糙的岩面 在光头和岩石之间原本的障碍物 那只霍尔奎拉的狼头 则已在巨大的挤撞力下碾成了一摊碎骨与体液的混合体 沿着石块的裂隙向四周蔓延
沉重的一击让红袍武士也有些眩晕 就在他动作停滞的瞬间 几头霍尔奎拉迅若闪电一拥而上 将他整个人都扑压在了下面
剧烈的震动并未使挂在走廊转角高处的应急灯熄灭 在暗淡的红光下 红袍武士以及霍尔奎拉们在墙壁和地面上投下时而模糊 时而清晰的影子
红袍武士熟悉而沉闷的低吼再次响起 他将头从墙壁中拔了出來 随后砰的一声闷击 墙壁上的影子一拳击出 拳锋前的一头狼影倒飞而出 中拳的部分和身体其它部位扭曲成了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 但是另一头霍尔奎拉立刻扑上 几乎挂在了武士的手臂上 墙壁上瞬时出现了一大片飞溅的血点 霍尔奎拉们再次将红袍武士压了下去 被击飞的那头霍尔奎拉则翻身爬起 一瘸一拐挪向战团 然后颤抖着跃起 压在了狼团最上方
在走廊的墙壁上 影子在剧烈变化着 武士一次次从狼堆中站起 或用头 或用拳 或用膝撞脚踢 将一只只霍尔奎拉击飞 每一次神勇的爆发 都会为墙壁刷上一层新的血雾 然而那些被击飞的霍尔奎拉有着异常顽强的生命力 一次次地爬了回來 扑在武士身上
走廊中 红袍的吼声、喘息声和沉重的击肉声交织回响着 间中还有始终不曾停歇的戚戚喳喳的牙齿利爪和骨头摩擦的声音 走廊也在晃动 墙壁、地面、甚至是顶壁不断出现重拳轰击的坑洞和利爪的刻痕 那些以坚固出名的红岩上 面积数平方米的浅坑已是密布 更多的则是有时会深达十厘米的爪痕
墙上的血浆越來越厚 武士的吼声则渐渐低沉 数头霍尔奎拉挤在一起 最后只剩下撕咬和进食的声音
由始至终 霍尔奎拉们都沒有嚎叫或者咆哮 即使受到重创时也沒有发出一点声音 它们只是在沉默地战斗和杀戮着
片刻之后 五只霍尔奎拉拖着武士和两只同类的尸体 离开了这里 消失在黑暗深处
只有数不清的拳坑爪痕 以及厚得化不开的鲜血 默默记载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这时金字塔内的警报已经停止 可是混乱却是愈演愈烈 到处都是女人们刺耳的尖叫和激烈的枪声 爆炸声也此起彼伏 每一下沉闷的爆炸都会加剧混乱 苏以单纯的高压手段夺下的权利这一刻显示出了脆弱性 在突如其來的打击面前 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 而当最初的一批人开始逃跑后 所有人都发觉这种行为似乎沒有后果 至少暂时他们沒有看到制裁
金字塔内对很多人來说 都是一座宝库 在混乱中 一些失去约束的士兵开始将枪口对准平民 并且冲向一处处重要的地点抢掠 沒有人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也很少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黑暗和火焰中 人们心底的恐惧与欲望被彻底激发出來 大量茫无目的奔逃的人们 以及少量乘乱打劫的暴徒 正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动乱如一道道涟漪起于底层的数个角落 不断汇聚、碰撞、搅动 掀起狂澜沿着金字塔层层席卷而上 最后开始冲击曾经至高无上的顶层
在金字塔顶层的总督宫殿中 战士们已紧张得满头大汗 他们躲在战位中 无情地用子弹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已经是第三波想要冲击总督宫殿的暴徒了 暴徒们缺乏组织 也缺乏可以攻破要塞工事的重火力 其实并构不成威胁 要知道总督宫殿的外墙是由一米厚的整块岩石砌成 内外各一层 但是守卫着总督宫殿的战士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同样在担心着自己的未來
现在來的只是暴徒 或许过一会帝国的镇压部队就会出现在视线里
每个战士都想知道玛卡城外的战果 不过这个问題 就是积威数十年的老人也无法解答 他只能用自己的威望让战士们依然呆在战斗位置上 但他也无法保证 一旦帝国军队出现 这些战士会不会立刻倒戈
从步话机的吵成一片的频道中 老人捕捉到几声濒死的惨叫 这些声音都属于同一个战位的战士 防线被突破了 这是老人第一个想法 他想了想 从笔挺的礼服口袋中取出一只饰有漂亮花纹的银色手枪 这只做工精细 称得上是工艺品的沙漠之鹰是穆雷在某次高兴的时候赏给他的 老人从沒想过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老人迈着仍称得上镇定的脚步沿着横贯宫殿的主通道向另一头走去 可能出了问題的战位就在那个方向 走廊里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安静 处于中央部分的殿室现在还算是整个金字塔里最安全的地方 卫兵都被派去了各个战位 仆人和侍女缩在各自的房间里 根本沒有人敢四处走动
甬道的顶端就在眼前 转个弯就是通向那个战位的支路 拐角的不远处应该有一盏应急灯 墙壁后露出极为微弱的暗红光晕 突然老人停下脚步 手指悄悄地搭上了扳机
光晕摇戈了一下 那是活物的影子 老人正想有所动作 前方升起两点幽绿的光芒 那是一只霍尔奎拉 老人曾在培养基地的透明槽里见过这种生物泡在培养液里的模样 而且苏在离开之前 也特意向他交待过要留意这种名为‘霍尔奎拉’的培养物
当老人看清霍尔奎拉的模样 不由呆滞了一下 后者人立着趴在墙壁上 前爪下按着一张纸 抓在另一只爪子中的赫然是笔
就在这一错愕之间 霍尔奎拉敏捷地跃到老人面前 把那张纸塞入他手中 随后反身消失在黑暗中
老人低下头 纸上有几个歪歪斜斜 但完全可以清晰辨认的字 “主人 要求 走 叶莉婕 ”
而此时在红袍武士和七头霍尔奎拉殊死搏斗过的那条走廊中 却突然寂静下來 这也是一条通向塔外的通道 而且是为人所熟知的通路 但是奔跑着的人群 只要到了走廊通道入口 就会转身离开 选择另一条通路 走廊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而在这个时代 即使是普通人的感知能力都要远远超过旧时代 嗅到这么浓冽的血腥气 沒人会想继续往前去看一眼通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过了一会 在幽深走廊的另一端 还是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不急不缓 节奏从容 一路延伸过來 可是随着脚步声的临近 却又在昏暗的走廊中看不到任何身影 显得无比的诡异
在满地半凝固的鲜血中 出现了一个个脚印 一路延伸过來 表明的确有人正在走近 脚印在一地的尸体间停了停 似是在查看着尸体上的伤口 然后他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走廊尽头 站到了战场边缘
在暗色的灯光下 一个隐约的身影被勾勒了出來 他在空气中嗅了嗅 轻声自语:“是哈诺克 沒错 这是圣浆燃烧的味道 看來用不着救他了 ”
他站直了身体 再次隐入黑暗 向通道另一端走去 地面上传來铁链拖动的声音 一只手的轮廓时隐时现
那是一只稳定而有力的手 手臂上缠绕着两根铁链 在长长铁链的尽头拴着两头狼型生物的尸体
那是两头霍尔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