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节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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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艳红色的植物静静立在透明的培养瓶中，朱红肥厚的叶子上脉络密布，水嫩的主茎为耀眼的紫红色，最顶端挂着五六个红黄相间的形如灯笼的果实，这几个红黄色的灯笼看起来沉甸甸的，肥嫩厚实，颇为喜人！

    “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香料植物——绯叶蕉，你看，那些小灯笼里面的东西就是我们需要的产物，绯火液！”阿秀小心地用一个类似夹子的工具在那株绯叶蕉上摘下一颗“灯笼”。小心地把它放在一个洁净的盘子里，然后戳破一个小洞，火红色的液体从洞口流出来，淌在盘中，顿时整个房间内飘逸着一股十分浓郁的香味。

    “绯火液主要用来制造一些高档的芳香制品，嗯，无法大规模培养直接导致它在市场上价格比较高昂，嘻嘻，我们系的很多女生有时也会用这个哩，不过我更喜欢淡烟清蓝，雪琳不太喜欢用这些！”阿秀笑嘻嘻道，看得出她这方面十分有自信，只要一涉及专业问题，阿秀就变得极为认真，没有任何胆怯！

    除了阿秀，周围的女生没有一个人完成！

    叶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培养瓶中这株他亲眼目睹全部生长过程的红火的植物！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一粒种子就被培养至成熟阶段。而原来这株植物的生长周期需要十五年。叶重受到的震撼无以伦比！第一次，调培师这个职业在他的眼中变得有几分莫测高深！

    这可是真真实实的生物啊！

    “叶子，你为什么对调培师这么感兴趣呢？调培师很少有男生哦！”阿秀好奇地睁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叶重。

    叶重淡淡道：“只是感兴趣！”

    阿秀不解道：“你不是改装师么？调培师对你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啊！调培师现在最主流的两大领域是植物系和微生物系，好像对你就完全没用哩！”

    “植物系和微生物系？”叶重问。

    “嗯，植物系主要是香料、食材、药材等等和植物有关的，以催化植物，缩短植物的生长周期，强化植物的某方面特效等等为目的。这些植物通常要么是比较珍稀的，要么是生长周期过长的，而需求量又比较大，所以市场也比较大，这一类调培师最多了！我就是植物系的！”阿秀可爱地指着自己小巧的鼻子。

    “微生物系应用也很广泛，他们主要是通过培养细菌来产生诸如酶、多肽这些产物。也很厉害啊！”阿秀一脸神往的表情。

    叶重心中一动，问：“那有没有培养矿石的？”

    阿秀摇摇头，肯定道：“当然没有啦！矿石又没有生命特征，怎么可能培养？动物培养的倒有，不过五大星域都已经明令禁止，不过好像还有人在暗自做这些！这些家伙实在是太邪恶了！”阿秀气鼓鼓地一脸愤慨！

    果然，牧的信息库里的东西好像都不是那么平常。叶重对于牧信息库中的资料向来都十分信服，几乎从来没有怀疑过它的真实性！

    不过阿秀说到动物，叶重不禁好奇地问：“动物培养？为什么禁止？”

    阿秀一脸厌恶道：“动物培养会出很多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动物的危险比植物类的危险也大得多，许多培养出来的动物都性情残暴，其中还涉及很多方面伦理道德的问题，而且太残忍了！所以不管哪个星域的联合政府都明令禁止！”

    叶重似懂非懂，不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叶重不以为然。

    叶重仔细端详培养瓶中的绯叶蕉，感叹调培师的神奇，也不由对调培师产生浓厚的兴趣，心下却在思考刚才阿秀所用的试剂，还有操作，不断和自己以前死记硬背的东西相互印证。

    似乎，调培师也不是这么无趣啊！叶重心想！

    蓦地，一股钻心的痛毫无征兆地像一根针狠狠扎向自己的心脏，叶重闷哼一声，右手捂住左胸，背不由自主弓了起来。

    痛！叶重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针刺刺破。叶重的脸色刷地煞白一片，汗水涔涔在一刹那布满叶重的额头！

    叶重尚没来得及反应，这股刺痛蓦地四下游走，所过之处，叶重都有自己的体内被绞得稀烂的错觉！眼前一阵金星，嗡，肌肉仿佛被撕裂一般，叶重再也忍不住，禁不住发出微微一声呻吟！

    心、胸、手、脚，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痛觉在不断蔓延，虫蚁般一点点吞噬叶重的神志，千万点细小的痛觉汇集在一起，铺天盖地几乎把叶重完全吞没！

    砰！叶重再也站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上，痛苦蜷缩像一只虾米！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脸部的肌肉在不断地抽搐着，看上去骇人至极！

    阿秀惊恐地捂着嘴，失声的惊呼却从掩嘴的双手间打破了培养室的平静！

    “叶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老师……”

    如此剧烈的锥心之痛，可偏偏叶重的神志此时清晰无比，每一点痛苦，叶重感觉都清晰无比，叶重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感觉居然能达到如此细致的地步！

    不过，现在，这显然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叶重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因为脸部的肌肉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事实上，他现在全身没有一块肌肉受他控制，可诡异的是，叶重的神志却清晰无比！

    “叶子……叶子……怎么了？”牧一向平稳的声音现在也变得焦灼。

    可偏偏叶重的脑波仿佛被脑袋屏蔽一般，叶重能听到牧的声音，然而自己对牧一遍又一遍呼唤，牧却一次也没听到！

    牧的声音来越焦急，叶重像死了一般，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叶重的脑波！

    三分钟！整整三分钟！前所未有的痛苦让叶重感觉自己地地狱在沉沉浮浮，无休止的，一点点逼近，饶是叶重如此坚强的人，都感到恐惧！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叶重苦苦忍着，前几天的精神透支后遗症带来的头痛和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个是精神上痛苦，一个是肉体刺痛，而今天这莫名其妙的刺痛也远比前几天头痛来得迅猛！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叶重这次总算没有崩溃！叶重把自己的所有精神全部聚集是他眼前地板的那一道纹路上！剧烈的痛让叶重的精神有些涣散，但疼痛却没因此而有任何减轻！

    叶重努力聚扰自己的意识，一点一滴的，不敢有哪怕有一丝松懈！叶重从来没想会有一天连自己的意识都控制不了！

    然而，就在叶重几乎快崩溃时，像来的时候那样毫无征兆，这股痛觉，同样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

    突然之间，，叶重的身体又受他控制，就像他的身体是一架光甲，而他的意识则是一名师士，在刚刚的短短几分钟内，师士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对光甲的控制，而就在刚刚的那一瞬，师士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对光甲的控制！

    刚才是一个梦么？

    从地上爬起来的叶重无意识地乱想，身体恢复正常，脑子却混沌一片！

    感受到叶重的脑波恢复到正常，牧焦急地问：“刚才怎么了？叶子！”

    叶重还没有从纷乱的头绪中恢复过来。看着在自己周围挤成一团的女生，叶重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想让头脑更清醒！

    足足过了半分钟，叶重才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

    阿秀和周围女生的眼神都充满惊恐，看到叶重起来，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叶重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骇人！

    苍白的脸色就像女生最爱的鬼片中的鬼，豆大汗珠几乎都快汇集成小溪，让叶重的脸看上去模糊不清，脸部还有几块抽时不时地抽搐抖动一下，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叶重对牧说：“牧，我们回去再讲！”

    叶重深吸几口气，确定全身都受自己的控制，叶重想到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如此多的人不能给叶重任何安全感，刚从地狱中回来的叶重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找一个安静的没人地方，好好和牧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叶重刚想离开，门口急冲冲地进来两位穿着淡绿色奇怪衣服手上提着箱子的中年人，一进门就喊：“谁？谁出事了？”

    顿时所有人让开一条路，两位中年人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叶重！

    叶重的脸色还有满脸的汗水，显然表现出刚才发生过什么，其中一位认出最近风头正劲的叶重：“叶老师，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刚接到警报，还以为是哪位学生突然有了急症，没想到居然是老师，来，我们给你检查一下！嗯，这里人太多，我们换一个教室吧！”

    叶重刚想拒绝，牧却道：“叶子，还是检查一下好！”

    五分钟之后，另一个教室。

    替叶重检查的那位医生面色凝重道：“叶老师，你的情况我们检查不出来，可能是这些设备太简陋了！我们建议你去学校的高级医护院去做个全方位的检查！好了，这里没我们的事了，那我们先走了！叶老师，别忘了去高级医护院做检查！好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