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卷二 深情 六、眼前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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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江上,陈操之竖笛一曲吹毕,大风忽起,渡船飘法在对面的枫林渡口靠岸。这是艘小渡船,坐着陈操之、冉盛、祝英台和二婢,三辆牛车还在北岸等待那艘大渡船。
黑云大幕一般自西向东拉开,遮蔽天际,近午的天色陡然阴暗下来,小渡船顺流激驶、随波起伏,祝氏二婢,惊慌道:“风这么大,会不会倾舟啊?”
祝英台却还镇定,只是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陈操之。
陈操之从容将柯亭笛吹口拭净,罩以青布囊,收入木盒,说道:“不用担心,渡口选在这里是有讲究的,这一段江面开阔,水流平缓,既有风浪也不至于湍急,而且南岸是茂密的枫树林,北边是耸立的齐云山,也起到了很好的阻挡风力的作用坐好了,莫要拥挤在一侧。”
年老的?公稳稳操舟在离枫林渡口三、四里外的下游某处靠岸,大雨已经瓢泼而下,雨具全在那边牛车里,众人都下不了船。
年老的?
冉盛忙问:“老?
年老?公答道:“一个驾牛车的四、五十岁,宽脸厚唇,另一个断了一臂,面相有些凶恶”
“哈”冉盛喜道:“小郎君,是荆叔和来福叔,算到我们也是这几日回来,所以每日这个时候就来看看。”
祝英台坐在船尾。看着倾盆大雨洒落在江面上。那钱唐江水好似沸腾了一般。奔流激荡。如墨般地黑云直似要压到江面上。水涨船高。眼看着江水漫过了江岸地那块巨石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风雨飘摇地孤舟上。泼天大雨、江水汹涌。祝英台却觉得很安心。又有一种无可名状地、跃动地、浮躁地快活。
“小郎君。快看。那是荆叔”冉盛突然大叫进来。不顾大雨钻出船舱立在船头使劲招手。
断臂地荆奴戴斗笠、披蓑衣、撑柳木杖大步在前。身后是来福驾地牛车。他们看到一艘渡船过来了。被风吹到江下游。便赶过来看看。却还真是陈操之和冉盛。
来迎接陈操之地除了来福和荆奴之外。竟然还有润儿。润儿由小婵带着。这时从车上下来。小婵打着伞。牵着润儿走近一些。润儿欢喜得小脸通红。锐声道:“丑叔丑叔润儿接到丑叔了。润儿和阿兄说好地。一人接一天。昨天是阿兄来。阿兄没接到。润儿今日却接到丑叔了”
冉盛已经冒雨跳上岸去了。断臂荆奴赶紧取自己头上地竹笠给他戴上。冉盛叫了一声“荆叔来福叔。”便大步来到润儿跟前。作揖道:“润儿小娘子安好。”
润儿仰头看着高高大大的冉盛,亮晶晶的眸子蕴着笑意,脆声道:“小盛你也好。
”
冉盛又向小婵问好,忽然一阵疾风刮来,小婵握伞不住,那把油纸伞飘摇飞起,冉盛纵身一跃,却没抓住,那把竹青色的伞直向江中飘去。
润儿拍手道:“哇,飞起来了,真有趣,真的趣丑叔看到了没有?”
绣青色的油纸伞就从渡船顶篷上飘过,又借风势飞了一程,最后落在江面上,青色一点迅流逝。
“子重兄,那就是你侄女陈润儿吗,为何叫你丑叔?”祝英台奇怪地问,细长妩媚的眼睛打量着陈操之。
陈操之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长得丑了,英台兄不知道,我小字六丑。”
“六丑”祝英台兴味盎然道:“嗯,哪六丑呢?”
陈操之道:“我亦不知,我母亲取地。”
祝英台仔细看陈操之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轻笑道:“哪里丑了?哦,原来是说反话呢。”
陈操之转头望着滔滔江水。
……
大雨来得猛,去得快,等三辆牛车摆渡过了江,都已经是午时初刻了。
雨停了,但道路很泥泞,陈操之、冉盛都坐车,润儿一定要和丑叔同坐一辆车,小婵就一起跟过来了,陈操之想起去年大雪归家、履袜被雪水浸湿、小把他冰冷的双足紧紧抱在怀温暖的情景,那种温暖和感动至今犹在
牛车碾着泥泞行驶,润儿靠在小婵身边眼睛盯着丑叔,不停地问这问那,陈操之一一作答,听说后日就可以去见母亲,润儿高兴极了。
到达陈家坞时,陈母李氏、宗之、族长陈咸等叔伯兄弟都迎了出来,陈母李氏笑眯眯道:“来福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我想是接到你了。”
祝英台上前向陈母李氏施礼,陈母李氏得知祝英台是儿子的同窗友人,自然是热情欢迎。
午餐后,陈操之陪母亲小坐,望着母亲的满头白,心想:“去年母亲还是花白地头,这才一年时间怎么头就全白了”问:“娘,去年那
疾有没有再犯过?”
陈母李氏笑眯眯地看着儿子,神情欢娱,说道:“无妨,娘看到你回来真是高兴,就算有点小恙也好了。”
陈操之见母亲这么说,就知道母亲晕眩之疾未愈,忧心道:“娘,葛仙翁的方子你没有坚持服用吗?”
陈母李氏道:“每日都服了的,比去年是好得多了,去年那次只能躺着,坐起来都天旋地转。”又道:“那位祝氏郎君明日便要回上虞,我儿是主人,莫要轻慢了贵客,陪祝氏郎君到处看看,明圣湖、九曜山我儿在吴郡的事娘都知道了,上次你四伯父回来,已经说了你的事,还有你的家。”
陈母李氏并不知陈操之被陈流陷害、被希刁难、几乎无法定品之事,陈操之请求四伯父陈咸回钱唐时莫要对他母亲提起这些,免得母亲担心,所以陈母李氏只知陈操之在吴郡声名远扬、深受陆太守器重
陈操之道:“那好,晚饭后我再陪娘说说话,吹竖笛给娘听。”
陈母李氏喜道:“为娘最爱听丑儿吹竖笛了,前些日睡梦里还听到你地笛声,好象你在九曜山顶上吹奏,隔得这么远,娘却能听到好了,你先去陪客人。”
陈操之来到了楼廊上,听到他房里有润儿清脆的笑声,便走了过去,祝英台也在房,正在翻看陈操之抄录地那些籍,洋洋上百卷,字迹神完气足,绝无懈怠,也很少涂改,可见抄写时的认真。
润儿在弹那架小
陈操之道:“英台兄,你明日便要回上虞,今日时辰还早,我陪你去明圣湖畔一游,明圣湖之美,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祝英台喜上眉梢道:“好。”
陈操之道:“宗之、润儿也一道去。”
两个可爱地侄儿、侄女欢笑声一片,都说丑叔一回来就格外快活。
祝英台含笑望着这叔侄三人亲密的样子,想起自己地叔父,心里很感动。
四辆牛车载着陈操之、祝英台、宗之、润儿,还有小婵、青枝等人向五里外的明圣湖而去,来到明圣湖畔,祝英台望着碧波千顷地明圣湖,惊叹道:“实未想到钱唐山水如此之美,明圣湖之美更胜会稽之鉴湖”
陈操之道:“钱唐山水仿佛未入吴的西施,名不显,但丽色自在。”
祝英台道:“王右军游会稽,作诗云‘山上行,如在镜中游’,我游钱唐,如在山水画卷中。”
雨后初晴,阳光明媚,湖岸群山林木葱笼,山色青翠欲流,湖水远望碧绿,似被山色浸染,但近看依然清澈纯净,让人俗虑全消。
祝英台道:“可惜没有游船,不然湖上泛舟、烹茶清谈,真是一大快事。”
陈操之微笑道:“这湖两百年前与东海相连,百年前才隔断的,以前湖里鱼很少,近年来逐渐多了,不过船还是少,若日后英台兄有暇来此,我雇舟与你湖同游。”
祝英台喜道:“如此甚好。
”话说出口,眉头慢慢蹙起,说道:“也难得再有这样出游的机会了”等着陈操之问为什么,陈操之却无语。
黄昏时,众人回到陈家坞,坞堡背倚地九曜山岿然端坐,斜阳余晖洒落,遍山金光,宛若坐佛。
润儿道:“丑叔,我们登九曜山,丑叔不在的时候,只要天气晴好,润儿和阿兄就由来震和荆叔带着,每日清晨和黄昏登这九曜山现在润儿都是自己上山、下山,再不要人背,阿兄是不是?”
宗之使劲点头,给了妹妹有力的肯定。
陈操之对祝英台道:“英台兄今日也倦了,明日一早我陪你登九曜山,然后送你上路。”
夜里,祝英台住在坞堡西楼的第二层,这是西楼陈氏为客人准备的客房,很洁净,祝氏二婢的房间就在旁边,而那两个健仆则住在底层。
二层除了这几间客房外都是仓库,很冷清,祝英台倚着栏杆望着坞堡上空黑沉沉地天幕,听到楼上陈操之在为其母吹奏竖笛,是一支节奏明快的曲子,流丽巧密,祝英台从未听陈操之吹奏过,不觉倚栏沉醉,心道:“陈操之的竖笛真有让人难以割舍的魅力啊,可是这样的笛声又能有几回得闻呢?”
这两天身体欠佳,写得也不畅,觉得有点卡,情节推进不过去,我想,明天就会好,请友多给小道一些鼓励,一本总有低潮,时需要喝彩,但低潮时更需要鼓励,寒士是一边上传一边写的,是追读本地友们陪着小道一起写这本的,谢谢友们,小道需要你们的支持,尤其是在这码字不畅的寒冷冬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