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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阵前哗变韩遂如此,等于是逼着自己的军士去打一场他们打心里都不愿意打的战争。
靠拿着武器在后面驱赶自己的士兵去战斗的军队,能有战斗力么?或者说,那些士兵,能爆出应有的战斗力么?
说实在,如果韩遂若是明智的话,他在当初率军到达陇西城,准攻城的时候,看到生了那样的事情,看到了自己的军马都有避战的意思,都不想对陇西城的那些老弱妇孺,甚至是自己帐下军士的一些乡亲父老下手的军马。韩遂就应该当机立断,马上率军离开,不要再在陇西城前扎营与陇西城对持。哪怕,他直接率军前去攻击北原或上方谷,前去攻击在冀城的马腾都好过留在这里。
要知道,一旦失了了军心,失去了自己军士对自己的拥戴,他韩遂又凭什么在西凉立足?
可惜,韩遂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嗯,或者韩遂并不愚蠢,他只是有点强求了。
实际上,韩遂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他心里的追求。他原本是朝廷命官,被反贼挟持反成了贼。这样的戏剧性的变化,使得韩遂野心暴涨,尤其是,此刻大汉如此混乱。这正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候。
他之所以答应钟繇,投靠曹操,与马腾这个结义兄弟反目成仇,是他看到了如果他随马腾一起投靠了刘易的话,那么。他最多就是刘易之下的一个臣属,再也没有自立的可能。尤其是,在新汉朝的那些政策之下。在新汉军的军制之下,他恐怕连自己的本部军马到最后可能他都难以调动得了。因此,他真的不愿意归顺新汉朝,受到新汉朝的节制。
然而,归顺曹操却就不同了,毕竟,曹操在中原。隔着一个新汉朝若大的势力。只要他一天不到曹操的身边,他就等于是一方诸侯,要如何。他完全可以自己自主。而对他有利的,那就是他可以重新获得一个朝廷官方的合法身份。利用这个合法身份,他在西凉便会有大有所作为。最为重要的,他在名义上是曹操的臣属之后。便可以向曹操索要诸多好处。起码。自己在西凉所展的军马,在名义上是为曹操而战,那么,你曹操总得要有所表示,起码,要负责自己军马的粮草供应吧?
如此,他便可以供曹操之力,在西凉展壮大。只要自己展壮大了。那么他要如何还不是他韩遂自己说了算?到时候,等自己实力强大了。再脱离与曹操的关系,谁又能奈他何?
可惜,事情的展,岂会全如他所愿?新汉军要杀进西凉来了,他韩遂还想自己自立,坐拥整个西凉的话,那就必须要按钟繇所说的,要出兵阻止新汉军进入西凉。否则,待新汉军当真的进入了西凉,怕就没有他韩遂的什么事了。何况,他并不认为马腾就会如此放过他,就会放任他的背叛。马腾一旦得到了新汉军的支持,恐怕第一时间便要拿他韩遂开刀。
基于这些原因,韩遂现在,还真的没有选择,要不择手段,亦要夺下陇西城。
并且,钟繇的信中已经提到,新汉军已经打通了天水至陈仓关的通道,新汉军的大军,已经杀到天水城,如果他迟迟还没有动手的话,待新汉军再杀到陇西来,他韩遂又将如何与新汉军一战?
所以,韩遂现在急了。
他策马在大军之后监督,却看到了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士兵,这让他心头大怒。
他的亲兵当中,亦有不少踌躇,犹犹豫豫的样子。
“临督营准备!”韩遂直接拨剑,在军阵之后怒瞪着双目喝道:“此战,关乎着我们所有将士的命运,莫要因为守城之敌只是一些妇孺老弱而心怀不忍之心。我等若不尽早夺下陇西城,他日新汉军便杀到我们眼前,到时候,死的,便是我们!还有,不管如何,尔等是我韩遂之兵,你们现在吃的穿的拿的,全都是我韩遂的。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谁敢犹犹豫豫,出战不力,莫怪我韩遂不讲兄弟情义。立斩无赦!”
“还有,别看在你们眼前守城的都是一些妇孺老弱,可是,你们若敢掉以轻心,到时候你们便死于他们之手,别怪韩某没有提醒你们。战豉起!给我精神一点,攻城!杀!”
韩遂恶狠狠的下令。
“杀……”
终于,其下的军士,附应了一声,喊杀着向陇西城挺进。
刀盾兵在前,弓箭手随后,间中穿插着攻城死士,他们抬着云梯,肩负着一圈攀城所用的绳索。
城头上,男女老少亦从韩遂军的战鼓声当中,知道韩遂军又要攻城了,所以,一时间,城头上又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百姓,又义无反顾的充当起了守城兵。
“来吧!小兔惠子,爷爷在此等你们很久了。就当爷爷瞎了眼,当年接济了尔等白眼狼,爷爷宝马未老,在此等着你呢。”
“格格……没有错,老大爷,别说你宝刀未老了,咱老娘亦是青春还在,当年,若没有老娘的奶水喂养那些小娃,哪有他们今天来攻打我们?好吧,反正咱家的娃儿已经不在了,老娘也不想活了,来吧。谁不想我们活,我们就不让他活,老娘跟你们拼了!”
城头上,没等韩遂军杀到近前,便在城头上大声喝骂起来。听这些老弱妇孺的语气,还挺乐观的,大有一种笑面迎生死,大义凛然的味道。
看似战云密布,但是,不管是攻方守方,却都似没能让人感受得到半点战意。
韩遂军,虽然已经向前挺进。但是,那不过是一两里之遥的距离,他的军马。却迟迟都没有攻杀近前,士兵方阵,喊杀着上前,却似蜗牛一般,慢得可以。
当然,若细看,亦可以看到韩遂的军马。基本上就算是喊杀着,但听其喊声,都少了一股肃杀的味道。多了一种无力感。
后面,督战队已经在催促了。
当中,一个督战队的士兵,举着一把大刀。冲前面喊杀着。却似是在原地踏步的士兵,脸带哭丧的神色低声道:“兄弟,哥求你了,你就向前一步吧,哥也是被逼无奈啊,你再不向前,哥真的要挥刀斩下去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看这数万人的军阵,前面的不去老子怎么去啊?要催。你到前面去催吧,要不……干脆你直接冲上去吧,老子在后面为你加油,你若杀上城头,老子给你下跪,行不?”
“呃,你说什么呢?哥怎么可能会去攻杀城头上的乡亲?呐,你看,当中有个小孩还是哥的小弟呢,你当老子傻啊。哥跟你说,你若真敢攻杀上城头上去,哥现在就砍了你。”
“额……”
……
当然,亦有许多与陇西子弟兵没有什么关系的韩遂军,那些都是韩遂当年在金城之时的本部人马。
这些军士,却是当真的想攻杀进陇西城去的。
但是,有了众多陇西子弟兵在消极应战,他们亦无可奈何啊,攻城战,并非是说谁能冲得快谁就能率先杀上城头上去的,这需要各兵种,一众士兵的互相策应方可以的。
比如,那些刀盾兵,他们要提防着城头上的冷箭,如果城头上有投石机什么的,他们亦要提醒自己身后的士兵,让大家散开闪避落下的大石。反正,刀盾兵的作用,是可以直接避免许多将士的无谓牺牲。没有刀盾兵的掩护,大部人马在冲近到城墙两、三百步距离的时候,一定会被城上的弓箭射杀大量的冲锋将士。
而掩护是一会事,如果没有弓箭手与城头上的弓箭兵对射,压制住城头上的弓箭兵,他们的攻城死士,怕还没有冲近城墙之下,便被射杀一大片。
所以,那些一心想攻下陇西城的韩遂本部军马,在陇西城子弟兵的消极之下,他们亦不好抢前急进。
这可是要命的事啊,谁想作死?
在离城墙还有三、四百步距离的时候,韩遂军当中,却又生了状况。
原来,是那些韩遂本部军士,对那些消极应战的士兵失去了耐性,冲身边的那些消极士兵叫骂。
“娘的!韩遂将军有令,敢消极怠战者,立斩无赦!你们都给老子上,冲进城里去,城头上的那些娘们,都是大家的,快上!”
“操!你们干嘛!别忘了,你们现在跟着的是我们韩遂将军,你们拿的是我们韩遂将军的军饷,你们就得要为韩遂将军而战,都他娘的给老子上!”
“上啊,混蛋!”
……
“去你娘的,有本事你自己上啊!老子就是这样子了,你管得着吗?”
“韩遂将军已经下了死命令了,你敢违令?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哦?想杀我?那来杀啊!老子会怕了你?”
“杀就杀!”
叮!
“好啊,你娘的还真的敢杀老子?兄弟们,咱们不干了,咱就不相信,不吃他韩遂的军饷还能饿得死老子,兄弟们,跟他们干了,谁想杀我们,我们就杀谁,杀啊!”
原本是一些韩遂本部军士不耐的叫骂,却引起了一些不愿攻战的士兵的反感。
在韩遂的这些攻城军马当中,喊杀声居然慢慢的消停了下去,反而是互相漫骂的叫声此起彼伏。
而当分成了两派人的叫骂起来之后,骂得性起,还真的忍不住动起手来。
这便是导火索。
一开始是两人动了手,却迅漫延到了整个战场上去。
哗变!
这无疑等于是一场灾难性的阵前哗变。
乱了,整个攻城的韩遂军,全乱了套。
出现了流血之后,事态更加一不可收拾。
“杀啊,干你娘的。都跟老子杀了这些兔惠子!”
“啊……”
原本一致向前的的韩遂攻城军,他们就如此互相混战了起来。这一旦打了起来,还真的刀刀到肉。立马死伤一大片。
韩遂在军阵后面,看得目瞪口呆,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展。他一时还没能出命令制止自己的这些军士的互斗,却已经一下子涉及到整个战场数万人当中去。
嗯,这里面,亦是韩遂的一个败笔。
当初。他从陇西带走了不少从马腾军投靠他的人马,到了金城之后,他担心这些人马今后不受他的节制。因此,他特别将自己的本部军马打散,与陇西子弟兵混编了起来。
正因为如此,现在自己的军马生了哗变之后。就演兵成整个战场上的军马都在互相缠斗起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韩遂亦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要如何终止这样的械斗了。
“将军……快,快鸣金收兵……”
韩遂身边,亦有谋士的,不过,大多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那些谋士,见到韩遂面对自己的军马哗变却没有什么办法,赶紧给出了一个提议。
韩遂一时无计。只好如此,无奈的命人鸣金收兵。
不过。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人,哪里能就此分开?鸣金收兵的作用甚微。
最后,韩遂不得不派出了自己的压阵大军,前往将缠斗在一起的人分开。
在午时的时候开始生了哗变,到最后平息,已经是傍晚时分。
经过清点,韩遂几欲吐血。
因为,哗变造成这攻城的数万人马折损了大半,余者大多都有伤。
而让韩遂无可奈何的是,这场哗变,却让他无从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
生了这样的事故之后,韩遂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言夺取陇西的事了。
经过与一众谋士的商议,他们都认为,现在夺取陇西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因为,他韩遂,亦同样有着与李傕一样的顾虑。目前为止,他们只是看到自己军攻杀到了陇西城,而钟繇对他们所说的,郭汜、牛辅等人的援军,却终是不见踪影。
没有了西凉一众诸侯的支援,韩遂他就算是拿下了陇西城,他又敢兵去攻击险要的关隘北原或上方谷么?敢独自率军去冀城战马腾么?
说真的,他韩遂,是文官出身,虽说亦练武,但是相比起马腾来,他还真的不够看。当年,他选择与马腾结盟,并结义为兄弟,何尝不是看中了马腾的武勇,有这样的一个结义兄弟,他的脊梁亦能硬气一点。在韩遂的心里,对马腾,终归还是有点畏惧之心的。他又岂会真的敢与马腾战场相见?此刻敢来攻击陇西,亦是趁马腾不在,他方敢前来。
韩遂的谋士建议,他们现在,还有数万可战之军马,不宜再拿去与马腾死拼了。何况,新汉军已经到了天水,有了新汉军之助的马腾,人家不来找他韩遂晦气都已经算不错了,他此刻还敢去掳虎须?嫌命长?
归顺曹操,虽然从钟繇的身上的确获得了一点好处,但是这又如何?总不能得到了钟繇的一点好处,就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去为钟繇卖命吧?
保存现在的实力,撤回金城,据金城展,还有一点机会,如果连现在的数万军马都没有了,那么他韩遂又拿什么在西凉立足?就算是曹操,亦不会看重他这个手上已经没有了兵马的降臣。
韩遂认为这些谋士所言有道理。当下,他立即拨营起寨,大军撒返金城。
韩遂大军一撤,陇西城的百姓,全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全都欢呼雀跃,全城共庆。
也算韩遂见机得早,他的军马撤走的第二天,在马的引领之下,华雄与徐荣便已经率着五万新汉军杀到了陇西城。
担惊受怕,自问必死的陇西城军民,见到了马率军回援,哪怕韩遂已经率军撤走,但依然受到了全城军民的热烈欢迎。
因为,此次来的,却是新汉军的正规军马,新汉军的正规军马一到,便等于他们的陇西城已经正式在新汉朝的统治之下。这使得陇西城百姓,在心里感到安全之外,更为他们以后将有可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而憧憬,为此而高兴。
马带着华雄与徐荣两员大将进了陇西城,到了官衙。
马对于韩遂逃回金城的事,心里有点耿耿于怀,他向华雄及徐荣请求道:“华将军、徐将军,韩遂本是马父亲结义兄弟,但他居然不念旧情,背叛了我父亲也就算了,但转头就趁人之危,欲夺我父子基业,此人不除,马心里难安,马想向两位将军借军,代马杀向金城,斩韩遂,夺下金城献与太傅。”
华雄与徐荣看着两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的马,对望了一眼,两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徐荣道:“孟起兄弟,韩遂不用急着诛杀。这亦不是我们不愿借兵给你,而是我们的军马,从陈仓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此陇西,足足连续行军数百里,实不易再强行出战。还有,孟起你已经连续作战多天,亦需要休息。为了小兄弟你着想,所以,此事还是算了吧。如今,还是先向主公汇报陇西的情况,好让主公筹谋今后夺取整个西凉的事。”
马被两将一劝,倒也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打消了马上进攻韩遂的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