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夺取郿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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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易带着周仓来到了郿坞,还真的让颜良的心内大定。

    因为,他觉得胡车儿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不能背叛了张济,但又说想要他投降就要捉住他。颜良觉得,这是否是胡车儿的一种暗示又或者是胡车儿自身的一种心理展示?要他投降新汉军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捉住他的,那就不是他胡车儿所能控制得了的,是他胡车儿技不如人,那么投降新汉军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颜良自然会不遗余力的要引胡车儿出城。

    华雄与胡车儿没有什么的交情,可能是华雄最初被胡车儿戏弄得不轻,所以,互相都不怎么对眼,两人一个城下一个城上一阵对骂。

    颜良止住了华雄的骂阵,冲胡车儿道:“胡车儿将军,大家互相对骂没甚意思,还不如出城来一战,如何?”

    “算了,咱胡车儿知道,咱虽然亦力有千斤,不比你们的力气少,可是,论武艺,咱是打不过你们滴,可你们也追不上咱,咱也总不可能不跑跟你们死磕吧?所以,不打了不打了。”胡车儿大大咧咧的应道,但对颜良的态度,明显要比华雄的态度好多了。

    “非也,之前颜某与你打了这么多次,却让你跑了,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颜良说着,大喝一声道:“怎么?现在就不敢应战了?怕了么?”

    “呸!打就打,谁怕谁?看你还能有什么的阴谋!”胡车儿就似那种有些喜欢受虐的家伙一般,被颜良一激,瞪眼咧嘴,就应了战。

    或许,刘易所猜测的还真的是对的。胡车儿在郿坞城内,的确只是名义上的最高守将,可是,实制的控制,并不是在胡车儿的手上。

    胡车儿作为一军主将,面对新汉军的搦战,说应战便应战了,而他应战的时候,郿坞城上,居然没有一个军将去劝一下胡车儿。甚至,那些城上的守军,都仿似胡车儿并不是他们的主将一般,就似胡车儿的死活根本就与他们无关一般。他们这是都认为胡车儿就算是出城应战,也不会有危险。是对胡车儿有信心还是漠视?这点还真的有些耐人寻味。

    一般的主将,他们要亲自出战的话。他们的亲兵亲信。肯定会劝说又或者一起追随主将作战。不要说像刘易这样的一方诸侯了,就算是一般的战将,他们都会有亲兵亲将。

    两军交战,哪里会有主将直接出战的道理?除非人人都是吕布强悍,但就算是吕布,也不会动不动就会出战。碰到搦战之时,一般都会由手下的战将先去迎敌,他会在中军主持大局,留待决战的时候。他才会出战。

    小兵没动,boss就先跳出来,这的确不太合常理。

    胡车儿肩扛着一根齐眉镔铁棍从开了一条小缝的城门钻了出来,除他一人之外,再也没有人随他一起出城,在他刚好出来了后,城门碰的一声就紧紧的关上了。

    另外,城墙下的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城墙上,没有呐喊,没有擂鼓助威的声响,他们就似出城应战的胡车儿只是与他们无关的一个人似的,尤其显得胡车儿的孤独。战场上的情况,让人看着都觉有点怪异。

    倒是新汉军方面,见胡车儿真的敢出来应战,不禁齐喝了一声,同时战鼓齐鸣,虽然是为自军的将士打气,但在这一刻,却似在欢迎胡车儿出城一般。

    胡车儿突然一动,脚步似踏出重重的声音,如一道风似的一下子冲上了还没有完全放下的吊桥,他斜斜的冲上去,从另一端还高翘吊桥头嘭的一声跳过了护城河,落到了战场上。

    而他身后,吊桥一顿,再飞快的升起来,高大的吊桥,就似成了胡车儿的背境一般,让战场上的新汉军远远的都能看得清站在吊桥前的人影。

    胡车儿仅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猛吸一口气,他的身形,就忽的如一阵风一般,向侧前狂奔,其奔走的时候,因为太快,在他的身后居然残留出一个个奔扑的虚影。

    “咱来了,颜良、华雄,这一次,你们谁来跟咱玩玩?”胡车儿眨眼功夫,便已经奔到了颜良、华雄跟前三、四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非常老实的道:“如果是你们两个打我一个,那咱可不跟你们玩了。”

    “今天跟你打的,不是咱们两个,而是另有其人。”颜良摇头道。

    “哦?谁?上次你们派出的那个叫毕氏辉的猴子,他不是咱的对手,如果是他也就算了……”

    “当然不是他,但这次与你打的,也是你的老对手了。”颜良道。

    “老对手?谁?”胡车儿一愣,呆头呆脑的左顾右盼,但却没有看到颜良、华雄的战马前后左右还有人。

    “嘿!胡车儿,这么快就忘了咱?周仓来了!”

    就在胡车儿左右乱瞄的时候,在远在一两里之外的新汉军大军当中,突然有一道人影飞快的窜了出来。

    一两里之遥,眨眼就来到了近前。

    “周仓?”胡车儿先是一呆,眼神闪烁了几下,但跟着就又神情兴奋的喝道:“好好!周仓,上次咱输了给你,这一次,正好与咱来再比一个高手!”

    “正有此意,看刀!”

    周仓也是一个实在人,他被刘易派来,要他再捉一次胡车儿,他自然不会客气什么,他直接冲过来,手中的朴刀直接向胡车儿劈下去。

    而胡车儿也启动了他的度,丝毫不让的举着他的镔铁棍迎了上去。

    “碰!”

    刀棍相击,迸出一篷激旋的沙尘,两人都在冲进之间,使得他们的力道都是非常惊人的,要是一般的士兵站在两人交战的范围之内,也一定会被两人相击所产生的气浪所掀翻。

    “来得好!痛快。看棍!”

    两人的身形,都被各震退了几步,但跟着,胡车儿把他的齐眉镔铁棍舞得呼呼生风,主动向周仓击去。

    经过上次与周仓的交锋,胡车儿重新打造了适合他使用的铁棍,他本来就是为别人挑运货物出生,最初是用扁担作为武器的,现在把扁担改为用棍,却更加的利落。

    顿时。战场上似刮起了两道旋风,一时刀光霍堆,一时棍风呼呼,一时又互相追逐,一时又交战在一起。

    两人的战斗。并说不上精采,反而觉得有些儿戏。因为。他们都是以脚力著称的人,都是步将,与其说他们战斗,还不如说他们是想分一分谁的脚力更好,谁跑得更快罢了。

    两人都有蛮力,但都不怎么精通武技。所以,看他们的比斗,远不及那些真正的一流猛将让人惊心动魄。

    不过,也依然吸引了双方军士的目光。也一样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呼吸都有些紧促。

    人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战场上的两人,因为他们太快了,如果不盯紧一些两人的身形,可能眨眼之间,他们就换了位置,然后还会让人误会拿刀的是胡车儿,而拿棍的是周仓。

    终于,双方军士都喝彩声大作,为各自的将领打气。

    周仓与胡车儿,其实是一边利用他们的脚力,一边打斗的,打着斗着,居然就绕着郿坞城来跑动,有时候,是周仓在跑着,有时则在胡车儿跑到了前面,但是不顾谁跑到了前面,都会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猛然回头,再交战几个会合。

    一般人,大多都会看不明他们为何如此。但看得明白的人就知道,知道两人都在利用在奔跑的时候回复力气、体力。

    嗯,很奇怪的,人家要坐下休息来回复力气体力,但他们居然能在飞奔跑当中回复力气。

    其实,周仓与胡车儿,不管他们是谁,战斗的时候,都是纯粹利用自身的蛮力,然后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攻击对方的,他们攻击几招过后,那一口气就差不多用尽,所以就不得不先退出战斗,然后通过在奔跑之间,调整好自己运力的状态,谁觉得已经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就会毫不犹豫的攻击对方。

    走跑或奔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如家常便饭一般的轻松,他们亦早便懂得如何在奔跑当中回复自己的力气。

    自然,如果他们坐下来休息,回复就肯定越快的。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本来就是有心比拼一下各自奔跑的度及耐力,可这古时代,还没有什么的跑步比赛的东东,他们自然不会单纯是比拼跑步了。

    加上,胡车儿上次被周仓活捉,胡车儿的心里的确是耿耿于怀的,总想着有朝一日也活捉一次周仓。

    而周仓,则是受了刘易的命令来让他捉胡车儿的,不仅是要捉,还要捉得胡车儿心服口服。

    所以,周仓现在也使出了浑身的功夫,务必要把胡车儿生擒活捉。

    两人绕着郿坞城墙,边战边跑,足足绕了好几圈,从城南绕到城西,再由西到北。反正,似乎整个郿坞城外,都是他们的战场。

    他们,此刻都有意识的与对方周旋。也都想击败对手,所以,他们都没有远离郿坞的范围。

    就在双方的军队面前,斗得一个不亦乐乎。

    郿坞虽然不是良大,但是绕一圈的话,也会有差不多十多里,这几圈下来,远比后世的那些马拉松比赛的距离远很多了。

    而后世马拉松比赛,他们仅只是跑,在跑的过程当中,并不用多做什么的动作,也不会有什么的死亡威胁,另外,跑完之后,肯定是个个都脱力,一个个都无非疲劳。

    可是,周仓与胡车儿两人,就似一点都不累似的,居然还能跑得很快,还能互相向对方起攻击。

    仅是这两战交战,居然就花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真累,打的不累,看的都累了。而刘易也看到了这些有着特别才能的家伙果然与众不同,只要使用得当,尽可能的挥出他们的特长,一定会收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到这。刘易还真的非常希望周仓可以捉住胡车儿,而胡车儿,最终也能为自己所用。

    不过,似乎还是胡车儿有些力弱了,他亦可能再与周仓战下去不是周仓的对手,有过上一次被周仓捉住的经历,他可不想再被周仓再捉一次了。所以,他一边应付着周仓,一边向城上的守军大喊,让他们开一个城门让他进去。

    只是很奇怪的。这一次,城上的人居然没有开一个城门,似乎直接要把胡车儿丢下在外面似的,就似胡车儿已经不再是他们的人一样。

    开什么玩笑?城墙上的人,看得都非常清楚。胡车儿一直都没能把周仓撇开,城墙上的贼兵贼将。他们担心会把胡车儿放回城来的同时。人家的那个大将同时也会跟着杀进城来。

    连胡车儿都压制不了的人,一旦放他进了城,那就不好办的。他们想捉捉不住,杀死杀不了,想赶又赶不走。那时,整个郿坞都会陷入一种慌乱当中。

    胡车儿见城上的人没有打开城门放他进城。急得他扎扎跳,但又不愿意向周仓认输,可最终,他还是一个不小心。被周仓打翻在地,整个人都一下子扑上去把胡车儿擒住。

    由种种迹象可以看得出,胡车儿果然只是镇守郿坞名义上的守将,但郿坞城的实际控制,并不在胡车儿的手上。

    特别是刘易看到郿坞城头上,那些贼兵看到胡车儿被捉,似乎都没有太大的骚动,就更加肯定了刘易的推测,郿坞城内,应该是另外有人在主持大局。

    不过,刘易先不去管他了,捉住了胡车儿,便已经是夺取郿坞城的一个好的开始。

    郿坞城上的贼兵对于新汉军捉住了胡车儿的事无动于衷就最好不过了,就让他们以为凭着坚城自己打不进去,没有去做好焚毁的粮食就最好不过了。

    刘易在中军大帐等着周仓把一脸懊恼的胡车儿提了进来。

    胡车儿这一次,输得心服口服,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之下,双方的军队都没有多加干涉,任他与周仓交战的情况之下,最终被周仓捉了回来,这只能是说他技不如人,被捉住了也没话可说。所以,他认命似的,居然没有吵闹。

    不过,当周仓毫不客气的把他扔到了刘易的案桌之前,胡车儿抬头看到了正在脸带微笑望着他的刘易,他不由一惊,愕然的道:“刘易?你、你怎么在这里?据情报说,你、你不是已经去追踪献帝的下落了么?”

    郿坞城被围了这么久,他们的情报自然不及别的地方那么消息灵通,如果不是华雄喊话,告诉他们新汉军在长安斩十万贼兵的事,他们可能都还不知道长安所生的事。所以,胡车儿自然是不知道刘易竟然会到了这郿坞来。

    刘易站起来,绕过案桌,随手陶手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一划便把捆绑胡车儿的绳子割断。在胡车儿意外的神情当中,刘易返回案后坐下,然后看着胡车儿道:“咱们又见面了,我不喜欢每次见到你都被绑着的样子,起来吧,在一边坐着,有酒有菜,都打了一天了,也累了饿了。嗯,周仓大哥,你也一起吧。”

    “是……”周仓也是一个不懂什么叫客气的浑人,他直接走到了一旁的矮几后,据案而饮。

    胡车儿犹豫了一下,也坐到了另一矮几后去。

    不一会,一众将领都来了。

    胡车儿也不说话,带着几许不解,又有些许的疑惑,一连喝了几杯酒,撕了一条鸡腿大嚼。

    见到刘易帐下许多的大将都来了,他才停下来,看来他的确是有点饿得慌了,先把肚子填了一些东西,才想起要问刘易为什么又会松绑并对自己这么好。

    胡车儿问道:“呃,那个刘易,你咋又解开我了啊?上次你放过了一次咱胡车儿,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又想送我离开?”

    “想得美,这一次,你就待在我的新汉军吧,想离开是不可能的,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么?松开你,只是我觉得你也是一条好汉,不应该遭受到捆绑的侮辱。看你也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而是一个义士,我刘易,向来敬重英雄义士,所以,赐你酒食,吃饱喝足之后……”

    “哦,明白,我知道,一个快要被处死的犯人。在被处死之时,会有一顿饱饭吃的。这叫断头饭。”胡车儿自作聪明的道:“那我不客气了,饱死鬼总好过饿死鬼。”

    “呃……”刘易听了胡车儿的话,一阵无语。

    没好气的轻笑一声,冲胡车儿瞪了一下眼道:“废话少说。爱吃不吃。你没看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吃么?每个人的案上,都是一样的酒食。莫不成。都成了断头饭?”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正好是饭餐的时候,刘易想到要与众将商议夺取郿坞的事,所以才会命人设宴,顺便一起商议定下对策。另外。向胡车儿问话,了解郿坞城内的情况,也可以让众将一起听听胡车儿的情报,好让大家都有一个直观一些的了解。免得自己再给他们复述一遍。

    “啊?你、你们不是准备砍我的头吗?你们不是说在长安斩了十万个人头么?现在斩了我的头,也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胡车儿似更加不理解的道。

    “胡车儿,别在这里装糊涂,你人虽然有些犯愣,但并不傻,你不是说过,如果我们新汉军能把你抓住,你就投靠我们新汉朝么?难道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今天,你应该没话可说了吧?在两军的面前被周仓捉住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反悔?”颜良冲胡车儿喝了一声道。

    不过,胡车儿似还真的才想起自己当初说的话,听颜良提醒之后,他不由张大嘴,目光一呆。

    他的嘴上,还咬着一块肉呢,看到他没有一点形象可言的狼狈样子,弄得帐内坐定的众将都有点失笑。

    “胡车儿,回过神来。”刘易笑道:“我要问你话,你跟我们说实话,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至于你投不投新汉军,这个可以容后再说。”

    “哦哦……”胡车儿一听,似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老实的点头。

    其实,如果让胡车儿现在就投效刘易,这让他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太开心,因为他的心里,的确对张济是忠心耿耿的,不管张济待他为何,但始终都是他的恩人,只要张济还在,他胡车儿为张济效力是必须的,这个,或者就是古时候的人所谓的气节名节了,忠臣不事二主,一旦认了主,尤其是那些于他们有恩的主,他们还真的会对其主追随一生,永不言叛。

    不过呢,胡车儿的心里,其实也不反对投靠新汉军,他也不知道为何,以前对新汉军有了一些了解,见识到新汉军的军队当中的将士是如何的,也听闻了不少新汉朝的事迹,他已经从内心里,觉得新汉朝、新汉军的确不错,他甚至都有点羡慕新汉军的军士之间的那一种深深的战友兄弟的情谊。这一切,都是他在张济的军中没有感受得到的。

    最明显的,他今天与周仓的一战,他自觉敌不过周仓了,郿坞城内的将士,那些还算是他帐下军士的人,居然不开城门放他进城,连他这个主将都不让进城,眼看看着他让新汉军的人捉了去。这样的一支军队,胡车儿真心的感到绝望。

    现在,他居然与刘易、与刘易帐下这么多大将一起随意的喝酒说话,这让胡车儿感到有些新鲜之余,亦感到有一种自然自如,有如他早已经和帐内众将相识相熟,大家都是至交好友在一起喝酒谈天的自在感受。他真的有点喜欢这样的一种氛围。

    他的内心里,其实也早已经向往新汉军的生活,若不是因为张济是他恩人,他要报恩的话,他早就听那个黑虎的劝说,加入新汉军了。

    刘易没有让他胡车儿为难,没有逼他马上投效新汉军,胡车儿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他频频的向颜良及周仓拼酒,对于大家交战之时,还拿着酒与他对饮,以及捉了他两次的周仓,胡车儿的心里还是挺有好感的。

    刘易也不急着问话,待酒过三巡,差不多了,然后才问:“好了,胡车儿,现在我想知道一下郿坞里的兵力布置的情况。与其董贼藏在郿坞里的所有粮食的情况。你给我指出来。”

    刘易说完,一挥手,便有军机处的工作人员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些地图拿了进来,并在军帐中间的地方,拼凑了几张桌子,把地图铺到了上面。

    这是一张非常精巧的郿坞城防图,但只有外城四周的地图,上面画着郿坞的城墙,与郿坞真实的城墙差不多,连一些弯角的地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城墙之内。却不是画得很清楚,只有一些主要的建筑物,留有许多空白的地方,估计那些地方就是刘易没法派人潜进去测绘出来的地方。

    这种地图,就算对地图一点都不会看的人。对着地图向他解释一下,便能看得懂了。

    胡车儿倒没有推三推四。爽快的在译官的解释之下。他在地图上一一标出了郿坞城内的兵力布置情况,城内的军营,他们兵马的各兵种的防守墙段,驻扎情况等等,无一遗留,胡车儿虽然不是真正可以管治郿坞的主将。可名义上还是,所以,对城内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

    另外,董卓藏粮仓。在城内一共有几个,亦一一给标示了出来。

    问完了这些之后,刘易再问道:“胡车儿,你有没有什么亲腹亲信,嗯,也就是他们只忠心于你的人,可否让他们为我们新汉军打开一个城门?”

    听到刘易这个问话,胡车儿低下头,一声不吭。

    得,看样子,胡车儿这家伙真的不知道在张济的手下是怎么混的,居然连一些属于他的亲信手下都没有。也难怪,今天城上的贼兵,看着胡车儿被周仓捉住,居然都没有一点支援,连城门都不给他开。能够有人给新汉军开门,他也不致于没有给他开门进城了。

    知道城内的情况,也没有胡车儿什么的事了。交待胡车儿一声,告诉他不能逃走,便让人带他下去休息。当然,周仓会盯着他,就算胡车儿现在不肯投效自己,但等张济死后,他终于为自己效力的,对于胡车儿,刘易也不太急,因为,他并不是刘易不可或缺的必要人才,有他,可能会有许多好处方便,没有他,其实新汉军也一样。

    胡车儿走后,刘易才对着地图道:“各位将军,现在大家都清楚了郿坞的情况了吧?城南,是他们重兵布防的区域,其城墙也是最牢固的,也要比另外的三面城墙高一些,这里,并不适合我们主攻。”

    “呃,主公,我们还真的要强攻郿坞么?”颜良听刘易这样说,有些担心的道。

    “强攻只是一个态势,我们另外想办法夺取郿坞。”刘易想也没想的道:“但不管如何,从明天开始,先肃清郿坞城外的所有障碍物,包括那条护城河,要先填平了,如此,我们可以给贼兵一个心理压力,以为我们真的会不顾一切要攻下郿坞,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不会放火焚毁粮食。最少,在城墙未破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焚毁粮食的。”

    “根据我们所得到的消息情报,也大致可以捕捉得准郿坞内的贼兵心理想法。”刘易为众将解释一下道:“城内的贼兵,有三分之二是张济的人,另三分之一,是董贼的亲兵。虽然,董贼的亲兵已经投了张济,但是,他们估计也不是真心的,看胡车儿所提防的情报便可以知道,他们在城内,还是各据一半城池,由董贼的一万亲兵守北门、西门。张济的人守东门、南门。另外,他们在被我们围上了之后,他们在郿坞城内,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互相开始抢夺物资,这个物资,并不是粮食,而是女人。董卓收集来的女人,在董卓亲兵的手上,眼下,郿坞城被我们围了这么久,那些贼兵早已经耐不住寂寞了,因为女人的事,双方已经生过不少冲突,许多次,都是胡车儿镇压下去的。别看张济另外派人暗中掌控贼兵,胡车儿只是挂了一个名头,可是,贼将当中,除了胡车儿之外,可能还真的没有镇得住场面的人了。因此,估计只要被我们填平了他们的护城河之后,城内肯定会生动乱。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主公,说来说去,未将还是有些担心,不是担心攻不破郿坞。而是担心郿坞内的粮食被毁,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围困郿坞这一个月的功夫就白费了。”颜良倒还真的学会了多动脑子,懂得多思考一些问题了。

    刘易摇摇头道:“如果他们之前,愿意弃郿坞而逃,那么郿坞内的粮食早被毁了。但是他们没逃,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们更加不会毁了粮食,于他们来说,只要还有粮食在。他们还有坚守郿坞的信念,若粮食被焚了,他们就等于集体自杀,不用我们打,他们在城内的三万人马。就自己饿死了。”

    “现在,胡车儿被我们捉了。那么。在暗中主持大局的人,就肯定会浮出水面来正式主持郿坞城内的一切事务,如此一来,粮食肯定更加没有问题。因为,此人一定是张济最为亲信的心腹,他一定会等着张济的命令。同时,也会希望张济或张绣他们来支援他们。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可能烧毁城内的粮食的。更何况。城内的粮食,何尝不是张济今后展的物资?他也不舍得毁掉。”

    刘易接着道:“我们如此,在肃清郿坞城外的障碍物的同时,由我与典韦、许诸、周仓等人,从军中抽出约几百个最精锐的军士,利用我们日夜骚扰他们,在他们疲劳的时候,我们偷偷的先行潜进城里去。到时候,我们会偷袭其中的一个城门,目前看来,东门比较合适一些,因为,西、北门是董卓的亲兵,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南门是主城门,里面有两个大营在城门内一左一右,兵力太多,但是东门,如果他们不刻意增兵的话,估计就只有几千人马在镇守。我们几百人,只要杀上城墙,就有机会控制他们的一个城门,只要大门一开,我们的大军便杀进去。”

    刘易的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应该还是有可能成功的,填平了护城河之后,还可以日夜不停的佯攻城墙,让他们越来越觉得紧迫,可是,新汉军却始终都攻不进去,又让贼兵们看到一点希望。在哪个时候,那些贼兵,肯定会有一些人捣乱,又会牵扯到一些贼兵的注意力。所以,偷偷的潜进小部份的人马,应该还是可行的。

    而有刘易、典韦、许诸,甚至连颜良、周仓、华雄等将也潜进去一起行动,凭着这么多强力的武将,一旦杀上城墙,那么就完全可以用碾压的方式,把城墙上的贼兵斩杀,守着攻上城墙来的女墙阶级,顶住城墙两边攻杀来的贼兵,那就可以打开城门了。

    而且,从上图上来看,东门的构造有些问题,就是城内的区域,相对要比另几门狭窄许多,尤其是进门之外的街道,两边多是一些两三层高的房子,街道也不是太宽大。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贼兵纵是再多,也不可能同时涌过来围攻夺城门的人。

    颜良与华雄在郿坞围城一个月了,虽然没有起正面的攻城战,可是,要作正面攻城的准备却没有拉下,他们一直都在砍伐树木在制造一些攻城的器械,如云梯、攻城车等等,都已经制好了一大批。现在,要佯攻,只要搬出这些东西,便可以让城内的贼兵感受得到压力。

    没说的,时间不等人,刘易所说的方案,众将都觉得有成功的可能,当夜,便开始行动,一整夜,几将轮翻上场,率军佯攻郿坞。

    大军推进,一路堆平城外的障碍物,如陷马坑之类的,全都给予推平了。当然,为了让城内的贼兵感受到压力,在佯攻的同时,也尽可能的避免新汉军将士有大量的损失,所以,每天新汉军虽然做出要强攻郿坞的样子,但大军却并没有进入郿坞城上贼兵的远程攻击范围,新汉军把四周的障碍物全都肃清。

    就攻城而言,特别是围攻城池,一般的情况之下,并不用把城池四周的障碍物都肃清填平,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只要打开一个缺口便可以了。新汉军却全部肃清,却反而让城内的贼兵摸不着头脑,让他们分不清新汉军要攻击城墙的主次,让他们难以分派兵力。每一个城门,都在担心他们会成为新汉军主攻的对象。

    一时间,郿坞城内的贼兵,人心惶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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