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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吕布“天下九塞,雁门为。”
雁门关,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相传每年春来,南雁北飞,口衔芦叶,飞到雁门盘旋半晌,直到叶落方可过关。故有“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的说法。
它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外抗异人匈奴乌桓,内固太原之锁钥,根抵三关,乃是整个并州抵御异族入侵的重要咽喉。其地理地位于现时的大汉来说,甚至要比公孙瓒所镇守的右北平东北方向,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更为重要。
现在,正是冬风起的时候,凛冽的北风肆虐,卷起一片片枯草黄沙。
初冬的北风虽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难煞,但是那种干燥及带着沙尘钻进身体内的沙沙感觉,让人异常的焦躁烦闷。
吕布并不是一个娇贵公子哥儿,这一点风沙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更恶劣的生存环境他都待过。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又岂会在意这一点风沙呢?
不过,他还是心情浮躁,该死的雁门关!该死的风沙!
他现在,宁愿率军上阵杀敌,也不愿意待在雁门关内呆呆的看着关里关外看了二十来年的荒野及黄沙。可惜,他的义父丁原只是严令他镇守城关,不准他私自出关作战。
于吕布来说,与其在此守关,还不如留着并州。那些匈奴人都被他打怕了,怎敢再来犯境?他觉得义父丁原是多此一举,此等雄关,随便派上一个将领镇守便是,何必要他亲自镇守?
每每一想到这些,吕布的心里便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心底里隐隐有一股躁动,对丁原隐隐有些不瞒。
事实上,吕布对丁原有不满,心底里颇有怨言是由来已久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吕布是狼孩不假,可并不是丁原收养抚大的,并非世人所说的那样,对吕布有着很大的恩情。相反,反而是吕布对丁原有着多次的救命之恩。
吕布还是狼孩的时候,约四、五岁时,一世外高人便遇到了吕布,看到了吕布异于常人的体质天赋,一个四、五岁的小狼孩,便可力抗一头成年野狼,并能生饮其血,撕吃其肉。于是便动了收徒授艺之心,不过,这世外高人虽然动了收徒授艺之意,却并没有就把吕布从狼窝里领走抚养,反而是让他继续留在狼窝里,只是偶尔来教会吕布人言衣着熟食,教其识字,然后才再传他武艺。
这世外高人刻意如此,只是磨砺吕布心性,让其保持着一种天然的野性血性,因为他的戟法主战,也只有那种心性暴虐,凶狠嗜血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挥出他戟法的真正威力。否则,哪怕是学了他的戟法,也不能挥出其一二威力,不如不授。这也是这世外高人为何就只传了吕布一人武艺,却再没有人别的弟子的原因。
那世外高人,传授吕布十年武艺便自离去。
十年,吕布也差不多尽得那世外高人所学,早已经弓马娴熟,戟法大成,只是略欠实战经验罢了。吕布不知道,本来,那世外高人还打算传授吕布剑法、兵法,可是,某天,年方十四、五岁的吕布竟然把野性血性化为兽性,居然懂得了对女人强行进行那禽兽之行为。
这世外高人虽然也不能说是什么的好人,可是却也不会做出那般禽兽之事,见到吕布如此,他也才猛然醒悟,原来他一心想要让吕布保持着他的那种野性狠辣,却忽略了对吕布的人性塑造,如果再让他如此下去,到最后吕布可能便真的会沉轮为真正的野禽。于是,便决定让吕布走入人世,希望吕布可以通过和世人的接触,能让吕布学懂一些做人的真义,临走的时候,也把方天画戟传给了吕布。
吕布一开始真的不懂世情,见到那么多人的花花世界,还真的让他呆了眼,不过,他冲动鲁莽,动辄杀人,惹下不少事,也受到过不少的辛酸冷眼。不过吕布虽然生性凶残,但是其人却也不笨,反而有点小聪明,不用多久,他便领悟到了一些与人相处的道理。
当时吕布所在的地方,正是五原郡。
吕布虽然是狼孩,可是当初包裹他的那些衣布一直落在狼窝,那世外高人也早便找到了,其中有一封血书,是写明吕布的出生来历的。所以,吕布便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姓吕名布,知道自己是汉人。
五原郡,是关外地区了,严格来说,是如今蒙古的地区。这里,有许多由关内迁出来的汉人,但是,异族人也很多,匈奴、乌桓、鲜卑等等的异族人,都聚居在五原郡内。因此,汉人和异族人的争斗一直都没有断过,吕布自知是汉人,所以,他不再只是杀戮,开始懂得了救人,当然,是救汉人。
吕布救汉人的心思也很简单,他喜欢那种别人带着尊敬崇拜感激的目光。最主要的,他救了这些人之后,这些人会拿出最好的食物来送给他,使他不用再因为夺取了那些人的食物,而被许多人像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
吕布涉世未深,以为救的汉人越多,他所得到的便会更多,有时候,他会傻呼呼的跑进两军交战的战场去救汉兵,像高顺、张辽等人,便是在战场的时候被吕布救过性命。
一次偶然的机会,丁原遭到了匈奴军队的伏击,眼看生机无望之际,吕布单戟独骑的闯进了匈奴大军之中,硬是把丁原等人救了出去。事后,丁原对吕布自然有点感恩,问吕布想要什么,吕布当时的回答应也很简单,就两个字……食物!
丁原听后,都不禁一乐,下意识的让吕布跟着他回了军营,自此,吕布便一直追随在丁原左右。
当然,涉世的加深,随着眼界见识的增长,现在的吕布,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又凶残的狼孩了。如果丁原这时候问吕布,吕布一定会回答应说,他要钱!要女人!还要真正的权力!
也正因为吕布的涉世加深,眼界识见的增广,吕布的确磨砺了自己在某一方面的心性,可是,另一方面的心性却开始抑制不住的膨胀起来。
在吕布明白了许多人世间的做人道理的同时,也让吕布同时得到了人世间的世人**。
有时候,吕布还真的很不明白,心里也很不服气,他自问,在丁原手下,谁杀敌最多?谁立下的军功最大?而士兵们最崇拜的又是谁?这个没话说的,非他吕布莫属。可是,他跟随丁原这么多年,立下的汗马功劳无数,可是,却鲜有得到丁原的奖赏的。要说奖赏,对于一般的军卒来说,都认为丁原收了吕布为义子便是吕布最大的奖赏,可是其实并不然。对于吕布来说,如果不是自己,丁原早便没命了,与其给了他这么一个并没有什么太大实质的名义,还不如给一些实实在在的奖赏来得更加的实在。比如说,丁原府上歌姬无数,多赏几个女人给他,他反而会对丁原感激不尽。
可是,没有!别说赏钱赏女人了,就连在军方的权力,丁原给吕布的自主权也非常的少。直到如今他才是一个区区的主薄,也就是说,在军中他就只能是管着那些计计算算的杂务,待真正有战事的时候,他才能得到恩准,率军上阵杀敌。而每一次奋勇杀敌,不要命的追杀敌人千里,其实也可以看作是吕布的一种泄方式。
而对于这次,吕布之所以会在这雁门关,在吕布的心里,他觉得是丁原对他的一种惩罚,是故意让他来这里吃风沙的。因为,吕布终于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个丁原府上的歌姬。丁原一怒之下,便把吕布派到了雁门关来,命吕布镇守,直到冰雪封山,异族人不可能再来叩关之后,吕布才准回并州。
可以说,吕布可是带着一种羞愤又恼怒的心情前来雁门关的。他的羞,可不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而是觉得这样的事,如果传到了自己刚取纳不久的妻妾耳中去,有点羞于见她们的意思。而愤,而是心里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吕布是想,这个丁原,家里那么多的歌姬,给自己弄了一个又会怎么样?霸占着这么多干看着都不肯让自己弄一下?恼是恼丁原居然不看义父义子的情份,不看在自己救了他多次的情份,还要故意的把自己派到了这个一毛不拨的雁门关来。怒是吕布越想便越不是滋味,想到自己为丁原打生打死,可是到头来他的一句话,要自己去哪儿便去哪儿,居然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他的命令。
这一次,朝廷下圣旨公布天下,在明年春暧花开之时,举行比武招亲大会,为万年公主挑选一个驸马,并且,这个驸马还可以受封为将军。这对于吕布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吕布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当自己比武夺得第一名,取得公主为妻,成为驸马,再被朝廷封为将军的话,到时候,再回并州,怕义父丁原也不会再随便想要怎么处罚便处罚他了吧?再说,如果自己做了驸马,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到公主的份上,丁原怕都不可能再让自己做那些本不属于自己应该去做的事。
当然,更重要的,吕布看到了只要成为了附马爷,那么便是自己真正的飞黄腾达之时,到时候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便有女人。这些,才是吕布希望得到的。
所以,吕布一听到这个消息,内心便压抑不住冲动,马上对张辽下令,便要进京城洛阳,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而张辽,听得吕布说得似乎马上便要动身前往京城洛阳和样子,不禁给吓了一跳,赶紧对吕布道:“主公,不可鲁莽啊!雁门关事关重大,你是丁将军亲自命令留守的统帅,切不可轻率离开,军法无情啊!”
“嗯?”吕布的目光一凝,闪出一道有如寒光,不以为然的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以为我那义父敢真的拿我军法从事?好了,文远,别想这么多,你去交待一下事情,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可以出了。”
“主公……”张辽欲言又止,挥手让送来消息的军候先出去,然后才道:“主公,不管出于什么的原因,丁原将军既然派我们来镇守这么重要的关隘,便证明他对我们还是信任的。所以,切不可轻言私离雁门关,若雁门关一旦有失,你我都负不起这个重任啊。”
“雁门关会有失?这失从何来?”
“探子前些日子不是有报告回来了吗?关外异族人好像已经集结了不少人,看来动作会有不少,如果我们现在离开雁门关……”
“行了,不用多说了,几乎每年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些关外的异族都会在关外集结,可是哪一年不是让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有哪一年,他们真的敢前来进攻我们的这个雁门关?”吕布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似不欲再听张辽往下说,转言道:“我本来就早向义父说了很多次,让我们主动出击,一举把那引起异族人击败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只要让我们一路杀到他们的老巢,将他们连根拨起,如此,又岂会有像现在这样每年都有的骚扰?”
“再说,我们这次去京城参加比武招亲,只是我们两人及一点亲兵一同前去,别的人,还在这里留守,如此还用怕什么?”吕布似在向张辽在解释,却是给自己心里找一个坚定前往洛阳的借口。这个机会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皇上现在似乎便是只有这么一个拿得出手来的女儿,若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可、可也不用现在就去啊……”张辽有点无语的道:“说好了明年春的时候才举行比武招亲大会,现离比武大会也有一段时间,最少都有两个月给我们准备,用不着急着马上就去啊。最少,还有的是时间,可以先派人通告一下丁原将军,征得他的同意,或者请丁原将军另外再派人再来镇守,我们如此便走,那是擅离职守……”
“行了,文远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明天一早便出。哼!除了我们,谁还能堪与重用?难道文远你还不相信魏续他们的能力?有他们在,你就安心吧。”吕布不喜张辽这种顾前瞻后的性格,他倒是比较喜欢高顺那种只能执行命令的手下,可惜……
呵呵,都说人是犯贱的,高顺在吕布身边的时候,吕布并没有想过要重用高顺,现在不在了,倒便想起了高顺这个人来。不过,有时候,倒也不是吕布不想重要高顺,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高顺所训练出来的陷阵营了,而是实际上,吕布在丁原帐下也没有太大的权力可以随意提拨手下的人。
张辽也实在是想不透吕布为何要马上便前往洛阳,要知道,从雁门关,若快马加鞭的话,都不用十天的时间便可以赶到京城洛阳,吕布其实大可以先把事情交待好后再离开也不迟。
而吕布,和张辽相处得久了,自然也是有点清楚张辽这么一个倔性子,知道张辽凡事都那么的谨慎,做什么事都要做到面面俱到。如果吕布不给张辽一个合理的说法,张辽哪怕是跟随一起同往洛阳,怕都会终日闷闷不乐。
此时的吕布,他虽然也是不可一世,非常自傲,可是,严格来说,还是他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所以,他除了用武力来使这些人追随他之外,这时候,他也会关注一下自己追随自己的人的一些情绪想法。这个时候的吕布,也的确是算不上功成名就,还远没有达到他的人生高峰,还没有真正试过手掌权柄的时候,没有到达那种自信心极度膨胀、性情完全走向乖张的时候。
所以,他还是会对身边的人表示关心看重的。要不然,吕布手底下的能力也算有不少,不会在早期的时候一直追随吕布到最后了。
所以,吕布见张辽一脸郁闷的不再说话,不禁对张辽再解释道:“文远,你以为我向义父丁原请求去参加比武招亲大会他就会让我去?”
“这……”张辽听吕布这么一说,心里倒有了一点明悟,不禁有点语塞。
吕布在丁原帐下受到了什么的待遇,作为旁观者的张辽,他的心里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他的心里知道,哪怕丁原已经认了吕布为义子,可是,吕布的待遇却和一般的战将差不多。并没有因为吕布是他的义子而特别的给予信任。或许……张辽怀疑丁原是否还把吕布当成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鲁莽暴虐的小子来看待,或许丁原的心里还以为吕布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说要食物的小子。
可是,谁都能够看得出,吕布相对于当时那个毛头小子来说,早已经完全不同了,也不再是那个只懂追求食物的小子,现在的吕布,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追求。
或许,在这一点上,吕布他自己恐怕要比张辽这个局外人看得更加的明白。吕布的心里知道,其实,这并非是丁原不信任自己,而是丁原不敢信任自己。吕布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感觉到丁原是故意打压着他,不让他。
“这一次,我们去洛阳,绝对不能让义父知道,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让我们去洛阳京城参加招亲比武的。因为他……他不想我们的风光压过他一头……”吕布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非常的轻微了。
张辽一听,心里不禁轻颤了一下,不禁深深的看一眼吕布,次觉得,这吕布,似乎也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的完全没有一点心机城府,相反,吕布的心思还是挺通明的,能够看出了连他都没有看到的关键。
“知道了,主公你等着,我先去做好安排,待明天一早,我们就向洛阳京城出。”张辽完全明白了吕布意思,当下不再犹豫,出帐而去。
不管是吕布也好,张辽也好,他都不愿意默默无名的一辈子守着边关的一个小关隘,他也一样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去展现自己的才华,而洛阳,正是他心目中的那个舞台。相对于丁原来说,有时候连张辽都觉得这座庙实在是太小了,更何况,这座庙似乎也不愿意提供一个那样的舞台来给他甚至是吕布。
另外,张辽也有一点明白丁原的心中想法,那便是怕吕布的风头完全压过了他,他怕浑身充满着一股野性的吕布不再受他的控制,所以,对吕布看似看重,实质是想压抑着吕布的腾飞。
当然,张辽不知道,吕布之所以要提前赶去洛阳,除了避免因为丁原的阻止而错过了比武招亲这条走向光明,走向飞黄腾达的路之外,吕布还特意的想到洛阳去寻一个人,寻一个只是他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让他现在的心里都一直魂牵梦萦的人。
吕布之所以那么冲动的弄了丁原府上的那个歌姬,那是因为那歌姬和当初吕布在洛阳远远看到一眼的那个人有几分神似,所以,他便压抑不住心里的兽性,从而做出了一些禽兽之事。
第二天一早,吕布、张辽领着两三百亲军骑兵顶着一阵阵的风沙离开了雁门关,往洛阳进。
事实上,从雁门关到洛阳,在中途的时候,必须要经过并州府,但是,吕布和张辽都没再提进并州府先行通告丁原他们要到洛阳去参加比武招亲之事,而是不约而同的绕路经过并州府,直扑洛阳。
吕布和张辽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雁门关不远的一处山地上,正伏着一阵匈奴斥候,把吕布和张辽这两员镇关大将离开了雁门关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待吕布和张辽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尽头之后,这些斥候才悄悄的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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