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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文人气节为贾母治病是小,收服贾诩为自己所用是大。
既然贾诩是个孝子,那么,和贾母搞好点关系是必须的。只要让贾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又是她的大恩人,那么,只要自己稍为透露一点要贾诩帮忙的意思……嘿嘿,到时候,哪怕贾诩自己不愿意,这贾母都会逼着贾诩为自己办事效命。
当然,最主要的,刘易要想办法让贾母在病没好之前不能离开,而病好了之后,她自己却又不想离开。如此,才有可能长期让贾诩为自己办事效命。
不过,刘易也很放心,相信贾诩在自己的身边呆一段时间之后,让他见识到跟着自己的好处,那么以后拿棍棒赶他走,他可能都不愿意走了。
刘易打蛇随棍上的搂着贾诩的肩膀,对贾母道:“对,我和贾大哥可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后呢,为了能更好的为伯母你治病,伯母你可能得要住在我这里一段时间了,所以,你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不用跟我客气的。”
贾母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刘易先不说,得先定下一个基调,那就是想治病,贾母就得住在这振灾粮官府上,而贾母若在这里住着,那么贾诩也必定要在这里住下了。只要人在这里,刘易还怕没有机会折服贾诩为自己所用?
“啊,我、我这病很难治么?我、我还要住在这医治?诩儿……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贾母一听刘易的话,非但没有收起她见面大官时的惶恐,反而是担心的看了看贾诩道。
“这……”贾诩此时不知何故,脸色一红,似是非常为难的样子,呐呐的移开了身体,转脸对刘易施了一礼道:“这个……刘易兄弟,我母亲的病能不能治好呢?是不是一定要留在振灾粮官府里住下医治呢?”
“这个当然,留在这里,才方便我时刻都能关注到伯母的病情如何,吃了我开了药后又会有什么的反应,要不要更换药方什么的,住在我这,那么就方便了,早晚的时间,也可以放便我给伯母施针。”刘易一时也没有想太多,根据这贾母的情况,刘易估摸着说道:“互于伯母亲的病,应该是一种重度的风寒症,你说伯母她骨头都刺痛,一痛连床都起不了……嗯,这应该还有重度的风湿关节炎。”
“施针?早晚都要?这风寒症我知道,可是这重度的风湿关节炎是什么?”贾诩有点不太明白的问。
风寒症在这个古时候就是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可是风湿关节炎也早有了这个说法的啊,可能是贾诩对这方面的不熟悉吧。
刘易想了想,说道:“我这里本来就叫做针刺医馆,所以当然要施针,用针灸配合药物来医治伯母了,贾大哥你不会不知道吗?莫非你们是新近才到洛阳的?至于这风湿关节炎,其实和风寒也有一点关系。在《黄帝内经》里已经有说过,风寒湿三气合称为痹,而风湿病大多累及关节而引起疼痛,所以早就有了风湿性关节炎的说法了。人体感受风、寒、湿邪而致身痛或身重、关节疼痛,屈伸不利的疾病,就是风湿关节炎,伯母的症状,我虽然未曾细看,但我想**不离十了,要不,把伯母的裤管撸起来看看,看看她的膝部关节是否有些红斑或红肿。这种病,只要经过我的施针,再喝药疗一段时间,我刘易敢说,必定能让伯母安好如初,下地干活也没有问题的。”
贾诩听刘易这么一说,眼睛不禁一亮,母亲的病,他可是走遍了西北、关中,遍访寻医,可是,没有一个医生郎中敢说可以治得好的,现在刘易都还没有正式细看自己母亲的病症,便如此有信心一定会治好,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喜?
要知道,贾诩为了医治母亲,放弃自己的事业,说是因病辞官,而正是辞官归家的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被抓去的,这才有贾诩光凭一张嘴便从氐人的手里逃生的故事。而实际上,这个因病却不是贾诩的病,而是他母亲的病,如果病的当真是贾诩,那么他病得要死的时候,又哪里有精力和氐人周旋?又哪里可以有精力骗得氐人恭送他回家?
贾诩,本就出身于寒门,而自幼丧父,其母亲一个人独自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一个妇人,拉扯大一个孩儿,在这个兵荒马乱又天灾连连的世道上,已经尤其的不容易了。可是贾母非但把贾诩扶养大成人,还能够供其读书识字,把贾诩培养成后来名传天下的一代级谋士,成为一个名流千古的人,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而贾诩,他非常感激自己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自己的母亲,又何来他今天的学识?没有学识,又如何能得到上官的赏识,自己也做了官?所以,得知母亲病倒的消息,贾诩便宁可不做官,也要归家照顾母亲,为了给母亲治病,他花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不惧劳苦,背着行动不便的母亲转转千里救医,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个说可以治好自己母亲之病的人,这叫贾诩如何不惊喜莫名?
事实上,贾诩和他母亲还真的是才到洛阳不久,但是,他所求医的,都拿他母亲的病束手无策。而贾诩,他为官几年所积下来的一点钱财,也至此而全都用完。别说要再带母亲求医了,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他连吃的都没有了。
洛阳物价飞涨,大大出乎刚来到了洛阳的贾诩意料,他刚开始到洛阳的时候,还能让母亲住到客栈里去,但是他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钱用得太快了,所以,为了能够还有点钱买些吃的给母亲,他现在便只能让母亲住进那些官府在城里划出来,专门让无家可归的流民呆着的区域里。
这些区域,实际上是一片贫民区,官府出一点钱把原居民迁到别处去,让那些流民集中住进去的。这片地方的房子,本来就是破破烂烂,他们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个不漏水的片瓦遮头就不错了。而贾诩,也好不容易才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角落,弄些干草当床,让母亲住了下来。
让自己的母亲在如此不堪的流民集居地呆着,并非贾诩本心,可是,不如此,他马上便会连吃的都没有钱再买。但纵是如此,钱也像流水一般的用掉。就在他感到快支撑不下去,两母子要面临像一般的流民一样,每天都要为了一点吃食而奔波的时候,他听人说到城里有一个专门医治疑难杂症的医馆,而他也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一张贴在墙上,早已经斑驳得字迹都不太清楚的告示,勉强辩认得清楚医馆的地址,如此,他才寻得到针刺医馆来。当他看到医馆又是振灾粮官府的时候,不敢贸然的带母亲上门来求医,他回去好好的洗刷一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弄得整洁一些才来求见刘易。
当然,贾诩的心里并没有什么的底子,也不太相信这个什么的针刺医馆的人能够治得好自己的母亲,他只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而来的。他只希望,能够快一点治好母亲,快一点带着母亲回到自己的家乡去,只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家里还有田有地,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就差要像一般的流民一样,要靠乞讨过日了。
很庆幸,他所碰到的这个振灾粮官刘易,原来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刘易便会那么热情的说要马上去为他的母亲治病。
而昨晚,刘易说要和贾诩一起去看他的母亲,贾诩不同意就是这个原因刘易马上随他去,是他怕让刘易看到自己面临的窘境。怎么说,他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官,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不想因为刘易看到自己的处境而把自己看低。
所以,现在刘易说可以治好他的母亲,又让他的母亲住在这里,这让贾诩既惊喜又感激。可是,他又因为自己的裹中羞涩,又有点难以下决定。
治病救人,总要给点诊金吧?背着母亲转转千里求医,贾诩知道自己母亲的病是多么的难治,如果按一般的郎中医生来说,治好自己的母亲,要收取的费用,必然是让目前的贾诩无法消受的。如今刘易不说,但是贾诩也要有点表示,不是?
还有,自己的母亲住在这里,每天的吃喝也总是要的啊。贾诩可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免费为人治病,还免费供应病人吃住。所以,贾诩就纠结于此了,这也让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而刘易,对贾诩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风湿关节炎之后,却现贾诩一面难色,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而贾母,却更加的想走了,她咳嗽着坐了起来,对贾诩说道:“诩儿,咱这病是治不好的了,不要听这、这刘大人的,咱们还是走吧,回家去,娘想回家去,就算是死,娘也想死在家里,和你爹埋葬在一起。”
“哎呀,伯母,老夫人,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这病不算什么,真的,我刘易说话算话,说能治好就治好,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刘易在,伯母你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啊。”刘易还是没能察觉到贾诩的为难之处,或者,刘易已经看到了贾诩脸上的难色,但是刘易可没有想到,古时候像贾诩这样的文人,他们向来很注重名节,而且,稍为有点志气又有点才华的人,一般都视钱财如粪土,轻易不肯为了钱财而折腰。所以,到了他们要为钱而犯愁的时候,他们也一般不会也很说说得出口,呵呵,这关乎面子的问题啊,这个时候,他们并不是说就很在意钱物,而是他们不想因此而欠下刘易这么一个大人情。
再说,刘易这家伙,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的大好人大善人,但是,近段时间似乎做得多表面看来很大公无私的事了,自己掏钱出来购粮购物去救济了那么多人,这些事情做得多了,便习惯成自然,就好像自己接济救济别人是很自然很随意的事。所以,他也没有跟贾诩说明白,说是免费为贾母医治,还会好饭好菜的供养着贾母。呵呵,如此,让不明情况的贾诩心里还真的好一阵为自己裹中羞涩而为难。
而贾母,她实在也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可能也没有什么钱了,要不然,也绝对不会让她住到那些流民之中去。她为了不使自己的儿子为难,便一心的想快点离开这里,不为刘易的善意所动。
“还是算了,老妇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死了也不算什么,刘、刘大人,你的好意老妇心领了。”贾母却是越说越坚决的样子,不肯留下来让刘易医治。
“贾大哥,你说句话啊,伯母她怎么了?”刘易还真的有点急了,他可是要比贾诩更急的啊,如果贾母不肯留下来,那又怎么能够留住贾诩呢?自己送上门来的级谋士,不留住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刘易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的。
贾诩的脸色数变,终于下了决心,一咬牙,然后一脸慎重的样子,卟嗵一声跪下,跪到了刘易的面前。
好端端的,给自己下跪干什么?刘易给贾诩弄得神情一愣,赶紧跳往一旁道:“贾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唉,真搞不懂你们母子俩,起来说话。”
“太傅,刘易大人,实不相瞒,如今贾某身无分文,可是……母亲的病却不能再拖了,贾某也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着母亲再受骨头刺痛的痛苦,因此,贾诩恳请大人为母亲治病!贾诩无以为报,唯有今生今世为大人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为报,相抵医治母亲的诊金及母亲在医馆的所有花费……”贾诩一脸认真的说着,还一面要给刘易叩头。
刘易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暗骂一声是自己的疏忽,要知道,这些文人,一般的情况之下,是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恩惠的。特别是牵涉到钱财的时候,比如,当初为了帮张钧化解危机的时候,送些银钱给他,都要好一翻曲折,硬要用另一种途径,说是退返给他的钱财,张钧才肯收回去。现在的贾诩估计也是差不多是这样子,如果他身上有钱,那么恐怕想也不想就让刘易为他的母亲医治了,可是,他的身上没钱,那么自然就有点心虚,也会特别的认真对待这件事,因为,这将会是牵涉到他的气节人身声誉的问题。
文人,有时候就会在这方面较真一点。
刘易没敢让贾诩把头叩实了,一伸手,运力一把将贾诩拉了起来,然后一脸认真的道:“哎呀,贾诩大哥,这都要怪我没说清楚。你听谁说我这针刺医馆要收诊金的?我说让伯母在我这住下方便医治,可我没想过要你们什么的伙食住宿费什么的啊,呵,你不会不知道我这就是振灾粮官府吧?什么叫做振灾粮官?就是振济天下一切受灾的百姓的粮官,我刘易所振济了的流民百姓,恐怕要以万来数计了,你不是也知道的吗?我在洛南小镇建了一个流民营,那里的流民所消耗的粮食,都是我刘易购买送去的,有听说过我要向那些流民要钱要物么?”
“可、可我母亲并不是灾民啊……”贾诩自然也知道刘易所说的这些。
“哈哈,贾诩大哥,你可能是太着相了,枉你还满腹学问呢,你应该关心的,是天下的事,是天下百姓的事,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为难呢?我刘易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以后呢,你就别再跟我说什么的做牛做马的了,你去问问,只要跟我刘易在一起的,哪一个不是有富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兄弟之间还在乎这些小节么?如果你再敢跟我提什么诊金啊钱啊的事,那么就不当我是兄弟了。”刘易拍了拍贾诩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这,这就麻烦太傅了。”
“还叫太傅?看得起的就叫我做兄弟。”刘易重重的道:“就这么说了,你和伯母都先在我这安顿下来,我保证一定会医治好伯母的,你也不用什么的鞍前马后,如果你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那么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帮忙做点事,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就是我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就帮我出谋划策,帮我想想办法就行了。”
“这……好,我贾某一定会尽其所能,为大人办事。”贾诩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一口答应道。
刘易见贾诩答应为自己出谋划策,当下让他们在等一会,马上喜颠颠的跑去见来邓嫂等妇人,让她们给贾诩和他母亲安置在客房住下。安置好后,刘易先再为贾母认真的再确认了一下病情,然后用银针为贾母刺了几针,把一道元阳真气封存在贾母的身体之内。
元阳真气一进入贾母的体内,贾母的气色就立竿见影的好了很多,这让贾诩看得惊喜之余又惊奇,别人束手无策的病症,在刘易的手上却像很小儿科似的。
呵呵,贾诩不知道,刘易真正所凭借的,只是他那可以让万物回春的元阳真气,也正是因为有元阳真气,刘易才敢拍着胸膛保证可以治好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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