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悄然崛起 第二百零九章 黑暗中的杀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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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犹犹豫豫的带着袁尚的口信走了,风轻云淡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虽然他很怀疑袁尚的这句话到底是能给予司马懿鼓励,还是会让他继续消沉,但既然是主公亲口所言,自己却是不能不传达的。

    看着使者渐渐的走出大厅,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袁尚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青州平定,司马懿回归,一切又将步入正轨。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进入休养生息、操练兵马的发展阶段。

    以河北四州雄厚的底子,袁尚相信,只要不出三年,他一定可以置办出一个富饶的天府之国,以及一支可以凌驾于天下所有诸侯兵将的雄兵!

    平定天下之路,就此开始!

    袁尚正美滋滋的想着,突听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沮授满面焦急的奔进厅中,冲着袁尚草草一拱手,道:“主公,大事不好,吕旷派人送来急书,我军在平定青州各郡县的时候,在平原郡遇到顽愚殊死相抗,汪昭将军被生擒,吕翔将军受伤,兵马大败,现在屯扎于平原城外三十里处,吕旷将军飞马快报,请主公速速派兵前往救援!”

    “吕翔受伤,汪昭被擒?”袁尚吃惊的看着沮授,似是不敢相信的言道:“那平原城有多少人马?竟能这般生猛。”

    顿了顿,又续道:“他们,该不会吃速生鸡了吧。”

    “”

    少时,却见沮授长叹口气,面色变得忽明忽暗:“如在下所料不错,平原城兵马不过数千,将不过十,且大多是久不上阵之辈。按道理,却是根本不能与我大军匹敌的。”

    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面色有些抽搐,气道:“一万人打不过几千人。简直饭桶!汪昭这个混蛋,他该不是又假仗义,故意放水的吧!”

    沮授闻言苦笑一下,叹道:“应该是不可能,哪有人放水会放到自家被生擒的地步,这其中必另有事故。”

    “什么事故?”

    沮授捋了捋胡须,叹道:“据前来求援的信使说,平原城内,有一小将擅使长环刀。武技不俗,三个回合不到便生擒了汪昭,且颇擅行兵布阵,很是了得!不过最让人不解是。那小将麾下统领着一支亲军,不但战力非凡,且手中的强弩精妙非常,颇似当年”

    “当年什么?”袁尚有些好奇的问道。

    “颇似当年先登营手中精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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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汪昭被俘,吕翔受伤的消息传回临淄城,却说此时的平原城主府内,酒肉酣香,载歌载舞,已是摆下了丰富的庆功宴。为平原府丞庆助首战得胜之功。

    青州别驾王修与太守黄康都是一脸的欢兴雀跃,各自持着酒盏,向着立功的府丞敬酒。

    府丞也不推辞,当先一饮而尽,尽显豪爽本色。

    王修放下酒盏,冲着平原府丞一拱手。笑道:“阁下年纪轻轻,本事却端的了得,不但生擒了汪昭,还大败了那冀州上将吕翔,真乃当世良才也!白日不曾仔细寻问阁下出身来历。不知府丞乃是师承何人也?”

    府丞闻言淡然一笑,道:“回王别驾话,在下姓郭名淮。太原阳曲人,建安元年举孝廉入平原为仕,虽任府丞之职,却因黄县令看重,亦兼都尉,负责那操练兵马之事,至于家师,王别驾想必也是认得,就是昔日曾击溃匈奴单于於夫罗,并在界桥与鲍丘两战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人。”

    王修闻言,手中的的酒盏不由“咣当”一声掉落在了桌案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郭淮道:“难不成,阁下之师,却是那金城麴义乎?”

    郭淮轻轻的点头,道:“师傅谈不上,亦师亦友而已。”

    王修恍然大悟:“难怪日间见郭府丞麾下千余弓弩,与当日麴帅先登营颇有相似之处!先登营强弩之士,天下间亦是只有麴帅能调教的出来,不想今日郭府丞深得其法,麴帅若是泉下有之,也当可瞑目了。”

    郭淮展颜一笑,摇头道:“所谓的先登营,不过是强弩之营而已,天天人人可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麴公之弩营,只之所以能够天下闻名,无往不利,秘密却是在那强弩之上!”

    王修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忙道:“先登营之弩,与他弓弩有何不同?”

    郭淮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当今天下诸侯,所用之弩皆乃是一次一箭者,射程最多者可达二百三十余步之遥,然复弦时间较长,制备麻烦,颇不应手。而先登营所用之弩,乃是麴公昔年得高人指点,又兼多年研攥而创,弩身长三尺四,弦长二尺一,合木为身,檀为弰,硬铜为膛,铁为机,一指麻索系,精丝为弦,射程最高可达三百三十余步,且弩平长宽,可并发三矢!此弩做法精巧,与一般弩器执式不同,除非是大精通者,否则端难仿造。”

    王修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先登营之利,非是兵卒悍勇,却乃是兵刃奇利郭府丞能够重建先登营,想必已是得了麴帅的制弩之法吧?”

    郭淮闻言稍一点头,淡笑道:“略有所悟,却比不得麴公,惭愧。”

    王修点了点头,心下大感震撼之余,不由又想到一事,随即问道:“敢问郭府丞,你与麴帅,又是因何结下这般师友情谊?”

    郭淮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叹道:“王别驾恕罪,请恕此事在下不能将此事告知。”

    王修闻言,面色有些不悦了。

    却见那县令黄康颇有些眼力见,急忙出来岔开话题打圆场道:“王别驾,咱们今番先是捉了汪昭,后来又败了吕翔,只怕冀州的那位断然不会善摆甘休。大兵压境是迟早的事,咱们还是早早思谋退路要紧。”

    冀州的那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王修的脸色瞬时一紧,似笑非笑的瞅了黄康一眼,道:“那依黄县令之意,我等又该如何给自己留下这一条退路?”

    黄康面色一正,忙道:“以一城之地数千之兵而隅抗四州百万之众,实乃是求死之道。诚不可取!今日一战,郭府丞擒汪昭,败吕翔,已是充分的向冀州那位展现了我平原的实力。晋身之资已然有了,接下来,黄某料定冀州的那位会再次派人来招降于我们,我们亦是不妨顺水推舟,率众出城归降,当可复得重用”

    黄康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算是金玉良言。很是符合实际。

    可偏偏此刻的王修愚忠于袁谭,又恼恨袁尚毫无理由的偷袭青州之举,安肯轻易归属?

    但见王修猛然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扔,恼怒道:“黄县令,安可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我等今日守护此城,为袁青州基业。岂肯去降袁显甫那小人?此等叛逆之事日后休要再提!不然,休怪本王某不念同僚之义!”

    黄康见状顿时懵了,这怎么个情况?

    虽然大家都是隶属于袁谭,但袁尚乃是老主公生前亲定的接班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本来就是他的属下,怎么投了他怎么反倒是变成叛逆了?

    黄康张口想说点什么。怎奈一看王修满脸不讲理的模样,这话到嘴边就又是说不下去了。

    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实在是一件根本没有道理的事。

    见黄康一副唯唯诺诺,低眉顺目的应承样子,王修的心中方才缓缓的放下心来,转头对着郭淮吩咐道:“郭府丞听令,来日若是冀州军大部前来,便由你做为前部,守卫平原城,与袁尚小儿对战到底!以报袁青州昔日的恩德!”

    “诺。”

    好嘛,喧宾夺主,直接跳过黄康开始命令起他的人来了。

    黄康低下的头,瞬时变得有些铁青,平日里显得一双沉寂的双目,此刻变得寒气森森,当中全是骇人的戾气。

    天下之大,唯权势喜人缚人,当一个人的权势被别人无端的侵占之后,这个人便会脱离实际,陷入疯狂,办出一些他人所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惜,低着头的黄康,那晦暗的脸色,没有被王修看见。

    小小的平原城内部,开始泛起了汹涌而沸腾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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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袁尚亲率麾下精兵猛将,来到平原城。

    数万兵马将平原城团团围住,直令其水泄不通。

    飞鸟不过,人更难出。

    安营扎寨之后,袁尚便领着田丰,沮授二人来到阵前,围绕着平原城细细观看,查探地势,以作破城之策。

    “城不是很大,地势也不是很险,若是发发狠劲,两个时辰应该就能打的下来。”袁尚摸着下巴,转头询问田丰沮授的意见。

    田丰闻言亦是点头,道:“区区一座平原城,如何能与我整个四州做较量,要打必然是会打下来的,只不过空费兵马钱粮,诚不足取,不如让老夫进城说之,卓平原县令黄康出城投降,方为上策。”

    沮授闻言亦是符合:“元皓此言不错,黄康之所以要与我军厮杀,非是对袁谭忠心耿耿,不过是想自抬身价,以求得到主公重视,主公不妨就给他机会,顺带收复了那个府丞良才,日后也可为一大臂助。”

    袁尚深赞二人之言,道:“二位先生此言有理,不过要田先生亲自去说,只怕是有点危险吧?万一被扣下怎么办?”

    田丰摇摇头道:“不会的,他们没那个胆子,老夫久不动筋骨,也是闲来发慌,不妨走这一遭,替主公办成这件小事。”

    袁尚闻言有些犹豫,道:“田先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平原太守不上道,不按规矩出牌,将你拿为人质,令我军束手束脚,不敢攻城,岂不糟糕了?

    田丰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那黄康昔日老夫亦是见过几次,为人懦弱不担事,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扣押老夫他若是真如此做了,主公你也不用顾忌老夫性命,直接出兵攻城就是了!”

    说罢哈哈大笑,当先打马转营而回。

    袁尚看着田丰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有他这句话,我就不会愧疚的睡不着了。”

    沮授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诧然道:“主公,元皓若真是被扣下,你该不是真的打算将他弃了攻城吧?”

    “啊?谁说的,我脸上刻着小人两个字吗?真逗。”

    沮授定定的看了袁尚半晌,摇头道:“没刻”

    “沮先生好眼力。”

    “因为您根本就是,不需要刻,何苦画蛇添足?”

    袁尚闻言一愣:“沮先生真是铮铮铁骨仗义直言,有什么说什么,让人佩服!多谢你说的这么直接。”

    “公子夸赞了,授一向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