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没有尽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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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蕊脸上带着明显的雀跃，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她身子娇小，比半蹲着的楚怀南也高不了不少，稍显笨拙的身子索性靠在楚怀安的肩膀上。

    “这涅槃真经可是逆天之物，从天地初生之时就已经存在了，不过这么功法也不是谁都能练的，嗯……看你的资质挺不错的，应该可以练吧。”江蕊一脸认真的说道，那样子却是让楚怀南一阵好笑。

    “呵，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听来的。”楚怀南强忍着笑意，对江蕊问道。

    “不是听来的，是从《无良天尊》里面看来的。”江蕊娇声答道，显然对楚怀南问出如此问题很不满意。

    “等等，这个什么天尊是什么东西？”

    “切，你老土了吧，《无良天尊》是网上最流行的网络小说，你连《无良天尊》都没看过吗？”江蕊很是不客气的白了楚怀南一眼。

    楚怀南此时则是满脸黑线，不想这个小丫头居然把小说中杜撰的东西当成真事了。

    “丫头，那些什么网络小说都是别人编出来的，这世上哪有什么涅槃真经啊。”楚怀南似是长辈一般的在江蕊的头上敲了一下，却引得江蕊一串娇喝之声。

    “才不是，才不是，你懂什么，这涅槃真经就是真的，就是真的。”小丫头仰着脑袋，跳脚跟楚怀南喊道。

    “好好，是真的，是真的行了吧。不过我跟你讲，我也会功夫的，不如我教你吧，绝对比那个什么涅槃真经强。”楚怀南畜生说道，他可不希望小丫头着魔似的整天比划那种东西。

    听到楚怀南的话，江蕊突然变的安静下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楚怀南，脸上划过几丝欲言又止的神色。

    此时的江蕊少了几分古灵精怪，楚怀南甚至从她脸上看到几分忧愁之色。这让楚怀南很惊讶，这个小公主衣食无忧，且年纪尚小，又怎么会有成人般的忧愁？

    “那……你的功夫厉害么？”良久，江蕊终是出声问道。

    “呵呵，当然厉害，最起码也比你那个涅槃真经强。”楚怀南笑着说道，只当自己刚才看错了，小丫头终究还是个孩子。

    江蕊闻言低下头，娇嫩的红唇微微撅起，低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涅槃真经是作者编出来的，但是……我只是想试一下，要是真的像书上写的那么厉害，那我就能帮爷爷的忙了？”

    “帮爷爷的忙？”楚怀南带着疑惑看了江蕊一眼，“你爷爷什么忙需要你来帮啊？”

    “哼，你就是小看我，一直当我是小孩子是吧。”江蕊突然变的激动起来，使劲的推了楚怀南一把。

    “那天爷爷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告诉你，不光你可以帮爷爷，我也可以。”小丫头身单力薄，刚才那一下不但没推动楚怀南，反而把自己反弹出老远，此刻小丫头仰着头，大眼睛中含着泪水，带着几分哭腔喊道。

    楚怀南大脑堪比妖孽，略为思索，便猜到江蕊定是听到那天他和江辰南的谈话了。那是在拳赛之前，楚怀南找江辰南商量拳赛之事，当时江辰南曾说过，将军府如今青黄不济，他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楚怀南的身上。

    但楚怀南没想到当时的谈话会被眼前的小丫头偷听到。

    “你现在还小，等长大再帮爷爷的忙也不迟啊。”楚怀南蹲在江蕊身前，温声说道。他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此刻听着小丫头的话，心中忽然浮起一丝喜爱之意。当然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楚怀南自然没有禽兽到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即使对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我才不要，我现在就要为爷爷帮忙。”江蕊摇摇头，娇声说道。

    “呵呵，现在的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是在帮爷爷的忙。”楚怀南伸手将江蕊额头的汗水擦拭掉，笑着说道。

    而在两人说话之时，楚怀南却是看出江辰南从前面走来，看着江辰南脸上欣慰的笑容，显然他已经听到了刚才二人的谈话。

    江蕊顺着楚怀南的目光，也看到了江辰南，娇声喊了一句‘爷爷’，便是飞快的跑到江辰南身边。

    江辰南将江蕊搂在怀里，脸上满是慈祥之色，这个时候的他不是什么北华盟的老大，也不是什么名震华夏北方的小将军，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爷爷而已。

    江蕊也很享受猫在爷爷怀里的感觉，像是一个小猫一般，非常安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

    “躺不住了？”江辰南搂着江蕊走到楚怀南跟前，笑着问道。

    “要是真有病的话，到也无所谓了，可现在我是实在躺不住了，身子都僵了。”楚怀南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呵呵，躺不住就不要再躺了，四处溜达一下也好。”江辰南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后转身让跟在后面的陈老将江蕊送回后府。

    江蕊显然不怎么愿意在这个时候回去，刚才江辰南和楚怀南说话的时候，她就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显然小丫头还有这想要给江辰南排忧解难的心思。但无奈江辰南已经开口了，江蕊也不敢违了爷爷的意思，撅着小嘴和陈老向后府走去。

    “一起走走吧！”看得陈老和江蕊离开，江辰南扭头对楚怀南说道。

    一老一少慢步走在前府之中，江辰南身着唐装，手拄银龙拐杖。楚怀南则是一身黑色中山装，身子修长，腰背笔直。

    两人从年龄来说，宛如爷孙一般，但二人身上的气质却是让人难以联想到那种天伦之乐的画面。也许气质这种东西太过玄妙，但不可否认的，这种东西却是存在。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你这一招玩的可谓是极其漂亮，就连我这个被人私下里称作老狐狸的人也被你骗了。”江辰南一边走着，一边扭头对楚怀南说道。

    “呵呵，我只是见招拆招而已，与其说我聪明，不如说陈辉和谢耀东太笨了。”楚怀南笑着说道。

    “他们可不笨，如果真笨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地位。”江辰南闻言摇摇头，接着又问道：“你有把握赢吗？”

    “没有！”

    楚怀南回答的很干脆，但却让江辰南很意外，刚才还说人家笨，此刻却是这么痛苦的就说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江辰南开口问道。

    楚怀南闻言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抬眼眺望起来，过了良久才扭头问道：“二爷你信命吗？”

    江辰南被楚怀南问的一愣，随后摇摇头，“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

    “我以前也不信，那个时候，我自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呵呵，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哈哈……”江辰南闻言大笑起来，似乎也只有他们这种人才会明白，掌握自己的命运有多难，或者说，有多可笑。

    江辰南的大笑并没有让楚怀南不喜，事实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可笑。只有真正接触过这个世界，才会明白命运的捉弄。

    “世上最可笑的也许就是命运了，这东西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出现，然后告诉人们，当初的一切有多么可笑。”江辰南止住笑声，摇头说道。他经历了大半辈子，如今才看得明白，以往的辉煌也好，没落也好，到得最后也只不过是一纸笑谈。

    楚怀南年岁很小，但经历的多，却也能感受到江辰南话语中的意思，笑了笑后说道：“那您后悔当初走上这条路吗？”

    “呵呵，何来后悔一说？路都是人走的，也是人自己选的，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后悔的人。”江辰南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楚怀南说道：“你后悔了？”

    “那到没有，只是我在想，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楚怀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在秦城的仇家不少，事实上最初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恨。无非就是我想活得更好一点，然而总会有些人上前阻挠。秦城市政府的两位副市长公子和我结过怨，甚至孙虎曾经还因为他们差点被人砍死。这些我一早就知道，更有青龙会的芮强，他更狠，差点直接要了我的命，再有此刻的谢耀东，我想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人要知我于死地。”

    “呵呵，他们之所以想至你于死地，是因为他们忌惮你。”江辰南闻言笑道。

    “也许吧，以前我曾想过，等自己变强后，定会亲手将那些羞辱和仇恨换回去，而如今我正在慢慢变强，但可笑的是，我仍然无法将这些人怎么样！”

    “所以你只有继续变强才行，直到可以将这些全部玩弄在手中。”江辰南开口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疑惑，疑惑于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今天我的仇人只是他们，若明天我的仇人是京城四大家族呢？那我该强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将他们踩在脚下？”楚怀南眼神有些迷离，似是和江辰南在诉说，也似自言自语。

    “京城四大家族？你什么时候又跟他们扯上关系了？”江辰南被楚怀南的话吓了一跳，京城四大家族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可以说在北方也唯有京城四大家族敢不买他们北华盟的账，就算是北华盟鼎盛时期，也不敢说可以压过四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