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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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张凤岐、唐福山率领部队乘夜偷袭城西、城南的北伐军，第一军第二师仓促应战，被浙军杀的大败，连夜撤至赣江西岸，退驻高邮市。第二军在浙军的猛烈攻击下，也向丰城、三江口一带退却。第一军第一师和第三军在南昌北面，也因受到严重挫折后退至青山。

一夜之间，围城的北伐军全面退败，蒋介石不得不在18日下令撤退。

南昌大败之后，蒋介石痛感颜面尽失，威信扫地。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出来之后见到张群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严酷的现实让他从之前的狂喜骄纵之中重新冷静下来，他通知各军不可轻举妄动，暂取守势。

有失意者就有得意人，孙传芳得知张凤岐、唐福山大败蒋介石非常高兴。

“哈哈哈，人家都说这北伐军多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庆功宴上孙传芳高兴的笑道。

“北伐军也就是能打打湖南那帮眼高手低，成天吹牛的家伙，遇上我们自然就没有了神通。”下面的一个师长不屑的说道。

“没错，湖南那帮家伙成天说什么，当年我们湘军横扫百万浙军。结果呢，被北伐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另外一个师长也附和道。

“行了不管他们了，今天是庆功宴，大家不要客气，尽管放开了吃，放开了喝。”孙传芳举起酒杯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大帅！”所有的人站起来起身喊道。

几杯酒下肚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敬酒的，划拳的，猜酒令的，各有各的玩法。

几百里之外的汉口却是另一幅景象。

听着外面轰隆隆的炮声，吴佩孚站起来又坐下，坐不到一会又站起来转一圈。

他刚要坐下，副官拿着电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张治公到哪里了？”吴佩孚焦急的问道。

“启禀大帅，张治公回电，他们被国民军一部拦住了。暂时赶不过来。”副官进来之后告诉了吴佩孚一个坏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吴佩孚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副官看到吴佩孚这幅摸样，心里十分难受，但是他也知道这回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今天天刚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国民军包围了汉口，并对汉口集中火力攻击。吴佩孚打电报向汉阳方面求救，结果汉阳报告他们也遭到了攻击。

吴佩孚只好寄希望于西北军的张治公和荣潇，结果两人回电。他们被国民军阻击了，没有办法增援。

“大帅，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渡江到南岸吧。”副官见吴佩孚不说话，只得开口问道。

“去了南岸又如何。算了就这样吧。你让夫人他们收拾一下，乘船去上海，送他们回老家吧。我留在这里把烂摊子收拾一下。”吴佩孚闭上了双眼，挥了挥手，示意副官离开。

副官见他这幅样子，啪的一声，立正给他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不久之后汉口城上举起了白旗。鹿钟麟带着部队进了汉口城直奔吴佩孚的官邸。

吴佩孚一个人坐在正堂上等着他们。见到吴佩孚，鹿钟麟立正给他行了个军礼。

“大帅，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您谅解。”

吴佩孚冲他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5月19日，吴佩孚宣布下野。国民军也没有为难他，处理完湖北的事情之后吴佩孚回到了蓬莱老家。

蒋介石的心情终于能好受一些了。他发表了再接再厉打倒孙传芳、张安乐的文章，称军阀的末日已经到来。号召全国人民与帝国主义的狗腿子——军阀做斗争。

“根据情报显示，张安乐从安徽调集了姜登选的两个师，从山东调集了两个师，山西1个师再加上正在与国民军交战的两个师总共7个师的兵力汉口方向逼近。国民军在江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如果我们增援国民军，孙传芳必然会趁机攻打我们，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少量兵力守住长江，集中兵力消灭孙传芳。”张群向蒋介石建议道。

“这么说来，让他们乘胜攻打安徽的计划实现不了了？”蒋介石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蒋介石得知国民军占领汉阳、汉口便想让他们向东进军攻打安徽，自己的部队攻打河南。

“这个计划照这样看来不可能实现了，如果仅仅是西北军来支援的两个师也许他们还能顶住，可是现在7个师的兵力，他们绝对挡不住。”张群无奈的说道。

“那就让他们撤吧，不知道他们肯不肯现在撤到江南。”蒋介石有些担心的说道。

“当然肯，我们只要把江西给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张群自信的说道。

听到张群提到江西，蒋介石的眼睛也是一亮“没错，把江西给他们，这是我们早就答应他们的条件。”

国民军将领汇聚一室讨论蒋介石提出让他们南下的事情：“现在的形势不要我说了，据蒋总司令传来的电报，张安乐从山东、山西、安徽又调集了五个师过来。之前我们没有和西北军交过手，现在也交手了。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大家畅所欲言吧。”主持会议的是鹿钟麟。

“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西北军就两个师我们就有些吃不消，再来五个，咱们再多7个师也不够看啊。”孙良诚不满的说道。

也难怪他火气大，他奉命阻击张治公的第四师，仅仅两天的功夫，自己的部队伤亡超过了三成。以前只是听说西北军打仗很厉害，并没有直观的感觉。这回两军交战他才知道，人家是真的强。他自认为自己部队士兵平时训练刻苦，枪法都很好，西北军不过是装备先进一些。后来才发现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先进的装备在人家手里更加能发挥作用，西北军的战斗力真不是吹出来的。难怪张安乐敢跟日本人叫板，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良臣说的没错，这回我和他担任阻击任务，部队伤亡都很大。西北军的战斗力确实强悍，并不如之前传言的那样，就知道用大炮开路。这回和他们交手，受地形限制都很少用炮，我们的伤亡比例达到了3：1。他们要是真有5个师来支援的话，我认为咱们应该同意蒋总司令的建议，把部队撤到江南。”说这话的是佟麟阁。

“到了江南之后呢，蒋中正虽然答应我们给我们江西，可是现在江西在孙传芳的手里。蒋中正最近在南昌吃了败仗，他让我们去江西无疑是驱虎吞狼之计。就算我们拿下了江西，到时候我们部队损失惨重,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刘汝明反问道，驱虎吞狼计策并不高明，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么咱们在这里等着与西北军斗个你死我活，要么咱们就去江西。是想和西北军打，还是想和孙传芳打，我们得做出一个选择。”佟麟阁无奈的说道。

在座的众人也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个选择不好做。因为谁都不想损失自己的部队，其实本来打仗就会有伤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问题是现在国民军没有一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冯玉祥在的话，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让谁干什么，谁就得干什么。

张之江虽然在国民军中有威望，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服他，所以国民军分裂了。现在的国民军中更加没有这种人了，鹿钟麟不行，宋哲元不行，刘郁芬也不行。他们一个个的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都不想先做出牺牲。

“看来我们只能退到江南了，良臣和凌阁说的对，相对于西北军，浙军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拿下江西，我们就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也能为国民军留点火种，我也算对得起总司令了。”鹿钟麟说道情深之处竟有些哽咽。

“既然你们几位都这么说，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吧，凌阁、良臣，你们今天晚上趁夜撤出阵地。其他的部队现在就做准备，争取两天之内将部队撤到江南。”宋哲元做了最后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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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么干脆的就下野了，我以为他会等着我们的援军到来。”张安乐听说了吴佩孚无条件下野之后感慨的说道。

“应该是最近的起伏太大了，从前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后来的仓皇南逃，后来一度成为反奉的盟主，却总是有人不断的在背叛。心累了，自然就不会再拼搏了。”杨度对吴佩孚的心里把握的很是比较准的。

“不管怎么说，吴佩孚算是解决掉了。孙传芳就留给国民军和北伐军了，可是孙传芳的部队会不会太弱了一些。”听了杨度的话，张安乐差点以为他也是穿越众，没事说什么心累了。

其实国民军打吴佩孚也是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当初张安乐放国民军南下，也存在让吴佩孚和北伐军死耗的心里。没想到，国民军非但没有增强吴佩孚的实力，反而帮助了北伐军解决了吴佩孚。

“如果您觉得北伐军太弱的话，可以送礼物给孙传芳，蒙古兵工厂的火炮、弹药现在快放不下了吧。”杨度笑道。

“我就怕是把火炮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用。再说了，万一他没撑两天投了降，这火炮可就会掉过头来打咱们。”张安乐可不想做资敌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