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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蜜月记林浅对厉致诚,也不是360度全方位完全满意的。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譬如今天他筹办的婚礼,就令她感到繁琐、世故、无趣。超五星级大酒店、权贵政要莅临、司仪作秀夫妻秀恩爱、满场宾客高大上……与这个年代,任何土豪的婚礼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林浅也知道,这些是必须的。谁让两人是商界人士,他还是商界知名人士呢。
只不过这晚宾客散去,新郎和新娘累趴在沙发上。新娘看着桌上各种旅游宣传册,心想,婚礼就这么着吧。蜜月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于是精神抖擞地坐起来,拿起几张海岛照片,问厉致诚:“蜜月我来安排,你有什么要求?”
厉致诚看着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妖娆的身体曲线,抬眸答:“都行。我有新娘就可以了。”
林浅:“噗……”
三天后,某国外海岛。
蔚蓝的天,湛蓝的海,白色的沙滩,以及,无边无际的丛林。两人背着行囊,宛如任何一对年轻的、徒步旅行的情侣。这是林浅梦寐以求很久的两人之旅,自然很是雀跃。
两人沿着沙滩往酒店走去,身旁就是海与林的交界点。厉致诚脸上也噙着浅浅的笑,双手插裤兜里跟在她身后。
“这里地形复杂,小心迷路。”淡淡的嗓音。
林浅回头瞪他一眼。
不能怪她以德报怨。主要是自从两人感情稳定、事业稳固后,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在她面前暴露大灰狼的本性了。具体表现为:经常漫不经心地调戏她、捉弄她、稍不留神就吃掉她……
所以他这句关心的话语,听到林浅的耳朵里,就好像在说“一切尽在我掌控,依附我、跟着我,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大灰狼对于重申和回味自己的独占权这件事,是乐此不彼的。
“切。难道你就对这里了如指掌?”她忿忿。
“当然。”
“那我们打个赌吧。”林浅的玩性和好胜心又被激起来了,“我躲起来,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洗一个星期的碗!”
耀眼的阳光下,厉致诚微微眯了眼,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俊朗容颜比她见过的任何青年都要深沉动人。
“不。如果我赢了,你就……”
身旁有路人经过,他稍稍压低了嗓音,唯有林浅听到。她的脸倏地红了,一把推开他:“讨厌!”
但赌约还是就此成立了。
不过,由于林浅对厉致诚,总是逢赌必输。所以这次,她留了个心眼,提出三局两胜制。
第一局的地点她就选得很有水平——潜水。朦朦胧胧的水底,每个人都穿着潜水服戴着面罩,他能找到她才怪!
午后,阳光明媚,海风清新。
林浅背着氧气瓶,得意地在一片水下礁岩旁游来游去。看看小鱼,看看水生植物,躲开外星生物般的大型水母……啊,兴奋又快活。她身旁是五六个穿着同样潜水服的年轻女人,大家身形都差不多,她就不信厉致诚真能把她分辨出来。
正想着,忽然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男人泳姿健美的朝她们快速游过来。
林浅心头一喜,立刻估摸了一下时间。她跟厉致诚分开已经有半个小时,这块海域不大,他也该找到这里了。再看那身形和泳姿,越看越像他。
于是林浅趴在一块岩石上不动,继续混在众人中——切,她才不会游动呢,这样他肯定一眼就看出来。
那男人越游越近。潜水镜后的眼藏得很深,他在离女人们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望着她们,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伺机而动。
林浅装得更加若无其事。但她其实也很好奇,特种兵出身的他,真的就那么神?随随便便就能跟踪捕获他?不至于吧?况且他是陆战兵,这可是在水里……
正胡思乱想,忽然就见他游向右前方的一个女人。
哎!错了啊你!
林浅心中涌起的竟然不是高兴,而是郁闷。眼看他就要拉那个女人的手,林浅想也没想就一个猛扎过去,扎到两人中间,然后抬头狠狠地看着他。谁知他像早料到了会发生什么,那伸出去的手突然转向,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腰。林浅瞬间身体失去平衡,随着他在水里转了两圈,两人才漂浮平衡下来。
他抱着她,抱得很紧。手还捏了一下她的腰。
林浅这才知道上当。他早就认出了她,故意略施小计,等着她投怀送抱。
这人!
她瞪着他,无声地用嘴型说:“无耻!”
他的眼中却有笑。
“哼!”林浅作势要逃离他的怀抱,却被他拉着一路往上游。待到两人刚浮出水面,她的面罩就被人摘掉,而他的脸已经俯下来,深深吻住了她。海面上闪动着点点波光,落日在遥远的前方,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而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承让。”
林浅被吻得意乱情迷,但还没忘记顽守战线:“别高兴得太早,还有两局!”
结果第二局她输得毫无悬念。
场地还是她选的,广阔深远的丛林。
林浅好歹也是户外热爱者,自信能逃脱特种兵的追踪。她的方案也很简单,直接在丛林深处,找了棵枝叶繁密的大树,然后呲溜溜地爬了上去,伏在树干上。
她就不信,厉致诚在一片树林中,能找到她这一棵树。
结果……他真的找到了。
五分钟后,林浅别别扭扭地搂着根粗树枝,望着沿树干正利落攀爬而上的厉致诚,真的好悲催啊。
“喂,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是不是作弊了?”她不死心的问。
厉致诚已经爬到了她跟前,闻言笑笑。
“一路脚印、被压弯的树枝……”他一把将她从树枝上扯过来,扣回怀里,“我的新侦察兵都能找到你。”
林浅探头往下看看,可丛林茫茫,还真看不出来他说的那些似乎很明显的迹象。
林浅扭头就想往下爬:“好吧,你赢了,我回去洗碗……”
人已经被再次拉了回来。
“怎么?打算耍赖吗?”清淡却低沉的嗓音,“赌注还没给我。”
林浅的脸一下子红了。
当天傍晚,在酒店房间以及……大树上,兑现了一下午赌注的林浅,腰酸背痛地下楼,来到当地居民举办的沙滩篝火化妆晚会。
今晚是他们的第三局。这一局的输赢本身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林浅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了全面伪装。她不仅戴上了鬼怪面罩,还穿了条厉致诚没见过的新裙子。甚至还往胸罩和腰间……咳咳咳,塞了些棉垫、缠了布条,改变身形体态。
结果她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的奏效了。
夜色迷离,篝火摇曳。无数游人和当地居民舞做一团。林浅也混迹在舞池中。刚跳了一会儿,就看到厉致诚从不远处走过。
他没有化妆,林浅也很自然而然觉得,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愿意戴面具、化得花里胡哨。他就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色长裤,从人群旁走过,眉目出众。他朝她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林浅赶紧低头躲避。结果,他还真没发现,目光淡漠滑过众人,又朝另一边看了过去。
林浅忽然就怔住了。
然后她忽然笑了。她想,她到底有多喜欢他呢?仅仅看着他在人群找寻找自己的样子,就会感觉到心疼。仅仅只是游戏中的一次错失,就令她觉得受不了。
悄无声息,却又温柔地,她缓缓从背后走向他。
“喂,看哪儿呢?”她嗓音清亮悠扬。
厉致诚身形一顿,转身看着她,眉目间缓缓染上笑。
“找到了。”他淡淡地说。
林浅隔着一步的距离站在他眼前,忍不住也笑了,说:“这怎么能算!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是我……是我想被你找到!”
可厉致诚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变化,将伊人的手一拉,拥入怀里。
“我知道。”他说,“一直都是。”
林浅的心突地一震。而厉致诚在夜色星空下,眸色静深地望着她。
一直都是。
在相爱之前,你就只对我一个人怜惜,你一直给我机会靠近。朝夕相处里、转身回眸里,点点滴滴都是你自己都未察觉的爱意。你想被我找到,你想被我得到,从相遇的第一天起。
我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动心。
而我何其有幸,终于拥有了你。冠以我的姓氏,未辜负你的动心。
……
“哼哼,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追的我!”
“嗯。因为我明确接收到你给的讯号,然后按讯号行动。”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讯号?!”
他伸手将她的眼睛轻轻一点:“这里。”
从很早的时候起,你看我的缱眷眼神里。
(二)生子记
对于生男孩还是生女孩这个问题,林浅跟大多数女人一样,也有过一番纠结。
生男孩吧,大概就会像父亲。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着沙发对面的厉致诚。
感觉……还真不错呢。
但生女孩也有女孩的好,贴心啊、乖巧啊,而且大概会被无所不能的父亲宠成个小公主。想想又觉得很美妙。
于是问生娃的合作方:“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厉致诚头也不抬,答得干脆:“女孩。”
林浅诧异:“为什么?”
“女孩不用背负太多。”
林浅起初有点发愣,再一琢磨,觉出味了。
果然啊!他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现在这个社会,女孩也会背负很多!”她不赞同地说,“也能背负很多。”
厉致诚眼中闪过笑意,起身坐到她边上,手一勾。
“是吗?我们俩之间,谁背负更多?任何方面。”
林浅认真思考起来。
家业、事业,这不用说。他已经是新爱达集团董事长,另外这些年还投资参股了一些他认为发展很好的公司。这货已经不断在发展他的商业帝国。而她依旧守在自己的倾城品牌,并且还被他控股……好吧,他承担了更多。
家庭?呃,居然也是他付出更多?他搞定了她哥哥娶到了她,他还定期陪她去看望母亲,近来她跟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好,都是拜这个女婿所赐……
身体健康?好像也是他。工作再忙,他都在安排两人的锻炼计划,在他的带动下,两人生活规律、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就连床上……咳咳,也基本是他出力。
……
林浅的脸微微一烫,说:“好吧,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现在,好女人常有,好男人不常有啊。”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如果真的生了女孩,她会有这样的幸运,找到一个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吗?
厉致诚却答:“我的女儿,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很清楚。”
五年后。
当年,厉致诚一语成谶,林浅果然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孩。而且性子上,还真的像父亲,安静、**,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有了心计。
譬如现在……
厉家的儿童玩具房里,厉承澜、季澍(季白之子),正在跟薄简(薄靳言之子)耳语。
季澍:“薄简,你就按我说的,站在屋檐下。等夕阳承45度角照射在冰面上时,气温达到3摄氏度,冰面上的蒸汽就会出现彩虹。”
小他俩2岁的厉承澜也添油加醋:“是啊,简哥哥,书上是这么说的,你去试试。”
经过门边的林浅,听到他俩对薄简灌输的古怪理论,不由得好奇——她可没听说过。
然后就看到清风明月般的男孩薄简点点头:“好,我去观察,我会告诉你们结论。”然后就走出玩具房,看到林浅,还礼貌而倨傲地、跟个小大人似的点头:“伯母。”
林浅被他那句“伯母”惊了一下,失笑:“你叫我阿姨就好。”
结果他一走,季澍和厉承澜两个小腹黑就一阵坏笑。
然后坐下,拿起新的游戏机,开始双人对打。
而阳台上的薄简……
林浅走过去,问:“你看到他们说的彩虹了吗?”
薄简看着广阔的积雪和冰面,微笑答:“林阿姨,你怎么相信他们那么幼稚的说辞?”
林浅:“……”又疑惑了:“那你为什么……”
薄简极难得地露出羞涩的笑容。
“阿姨,你大概不明白。女孩早期向心仪的男孩表达爱慕的方式,就是捉弄他。”他淡然地说,“虽然我志在刑侦破案,未来几年都不会答应她。但是也不能直接一个女孩的好意。所以就让她误以为,骗到我了吧。”
林浅:“……”
薄简,你才七八岁呀,真的没有太自恋,想得太多吗?
等她回到玩具房,就见季澍正手把手教女儿在打游戏。八岁的男孩,却长得比同龄人更高,深邃的五官,微笑的容颜,以及稳重有力的言行举止,隐隐已有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腹黑逼人的征兆。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厉承澜一直甜甜地在叫“季澍哥哥,季澍哥哥。”
大概是受薄简影响,等林浅回到客厅,也有点开始思虑过甚了。她对厉致诚说:“现在三个孩子都很好。将来长大了,万一要是三角恋就纠结了。季澍很好,薄简也很好。”
厉致诚正在看报纸,衬衫西裤英俊如画。闻言头也没抬答道:“这还用纠结?当然选季澍。”
林浅:“……”
老公,你这么瞧不上薄靳言的儿子,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