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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一日,宁无缺一家静静的在乌斯藏国内撒加城居住下来,十年时间,悠悠流过。对宁无缺一家而言,这是宁静而又平和的十年,平凡的生活,却能够让一家人享受温馨和幸福,当权势达到一定境界时,反而羡慕起平凡的生活来,这几乎是每个生灵的通病,饭菜永远是别人碗里的好吃。
十年里,宁无缺唯一离开撒加城的一次,就是前去狮驼国给金翅大鹏王拜寿的那一次。
狮驼国如今在西牛贺洲是仅次于妖盟的妖族势力,特别是金翅大鹏王,生来不凡,来历高贵,结交的强者不在少数,就是西天佛门,也有强者出现,来给它拜寿。
金翅大鹏王并没有提孔雀公主的事情,也只当宁无缺是个平凡的客人,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金翅大鹏王不发难,宁无缺也不会自讨没趣,拜完寿,和不少妖族兄弟联络联络感情后就回到了撒加。
当然,如今宁无缺也不再是王府书塾的老师了,几年前,王府主人仰慕东胜神州繁华,得到贵人指点,带着家人搬离了撒加,王府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新搬来的一家人不算富裕,只是落魄家族,几乎很少出门,也不和街坊邻居打交道,久而久之,人们都忘记了那宅院里还住着人。
李铁匠家里,两个大儿子都已经娶了媳妇,老大的小孩甚至已经可以走路了,而老三李白如今也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李铁匠最喜欢的还是李白,将他视为李家崛起的希望,供他读书,如今李白在官学里上学,再进一步,就是官家之人。
李铁匠已经老了,白发苍苍,每天坐在铁匠铺外,晒着太阳,和进来买铁器的街坊邻居们打着招呼,有时候也会来找宁无缺喝酒,不过,因为常年喝酒,身体早已经被掏空了,李铁匠已经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就开始诉说着李家的曾经。
张寡妇也成了中年妇女,皱纹爬上眉头,岁月留下了痕迹,可她织出来的布越发精美了,就是百花仙子看了,也会赞叹,称可比织女,孔雀仙子和张寡妇学织布,也算得了些真传,至少,宁无缺一家的穿衣布料,都是她绣出来的。
而张寡妇的儿子张玄,和李白一样,也在官学里念书,算是王家离开的几人,宁无缺教出来的学生最出色的要数这两人了,足以自傲。
清早,宁无缺依旧在家门外摆着算命的摊子,十年,他的算命之术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般,只算祸福,只要不是命格极至的人,宁无缺大体能推测个七八。
两个穿着儒袍的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结伴而归,今天是官学放假的时间,张玄和李白都会回家吃顿饭,见到宁无缺,两人都是走过来恭敬一礼。
“老师!”
李白颇为豪放,天资聪颖,而张玄更为沉稳,有些木讷,这从两人的面相,穿着,气质上就体现得出来。
宁无缺看他们一眼,微微颌首,“回来了?先回家吧!”
“是,老师!”
李白笑了笑,快步走回家,而张玄则显得严肃,一步一步朝家里走去。
下午收了摊子,宁无缺回家,百花仙子正在书屋里教两个孩子读书写字,如今宁风和宁莹已经十岁,逐渐展露出不凡来,过目不忘,天生聪颖,可以称得上是神童了。
见宁无缺回家,百花仙子停下教导,宁风和宁莹尽皆欢呼一声,丢下手里的笔,跑出院子里玩耍,院子里有些玩具,还有秋千,宁风最近在做自己的木工,而宁莹则是爬上秋千,让回家的宁无缺带她玩。
趁着这段时间,百花仙子去厨房做饭,很快,夕阳就要落山,孔雀仙子从张寡妇家里回来,百花仙子就招呼着一家人吃饭。
饭后,李白和张玄从家里面过来,作为他们的启蒙老师,宁无缺深得二人的敬重,每次回来,在官学里面不懂的,或者是听到什么,遇到什么,都会来向宁无缺请教。
收拾了饭桌,百花仙子和孔雀仙子带着宁莹、宁风去走街坊去了,李白、张玄在桌旁坐下,将官学里听到的一些东西告诉宁无缺,或是征询一些意见。
和李铁匠、张寡妇不一样,岁月在宁无缺、百花仙子、孔雀仙子身上似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宁无缺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宁无缺,没有变化,每次回来看见宁无缺几乎不变的面容,李白和张玄都会感觉惊奇。
“最近皇宫内来了一些东胜神州的道人,似乎准备在撒加城内修建道观,在征得国王的承认,丞相大力反对。”李白道。
“丞相反对很正常,他崇尚儒术,在撒加内推行儒家之法,若是建起道观,让这些道士在这里传道,会对儒法产生挑战。”张玄道。
“而且,如今我朝在黑风山的庇护之下,那些道人在朝中宣扬除魔卫道,斩妖除魔的口号,引起了许多朝臣的反对。”
李白接过话来,接着道,“他们准备将东胜神州那一套带到西牛贺洲来,扩张道统,得到了不少朝臣的支持,黑风山始终是妖王势力,因为乌斯藏国实力弱小,不得不依附于黑风山之下,想必国王也很不甘吧?”
“不仅如此,我听说乌斯藏国内,不少东胜神州来的商人都在宣扬东胜神州的繁华富庶,宣扬东胜神州道家治理下没有妖魔存在,让许多百姓相继投入道门,很多地方都建起了道观,甚至很多佛庙都改成道观了,很多和尚也变成了道士。”
听着两个学生谈论国家大事,宁无缺眉头轻轻皱起,佛门没有东进,道门倒是先西进了?
“此事你们从何处听来?”宁无缺问道。
李白和张玄见宁无缺也感兴趣,连忙道,“是官学里的老师们闲暇之时谈论的,很多官员都在私下里议论,而且,我们也见到皇宫经常有道人出入。”
“我听说皇后颇为信道,似乎有重用这些道士的嫌疑,只可惜,被丞相阻挡了,这件事关键还要看国王!”李白经常参加一些诗会,知道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而且撒加城就这么大,有时候就是国王昨晚进了那个嫔妃屋子,第二天都会成为街头巷尾百姓的谈话由头。
无风不起浪,宁无缺淡淡一笑,“那国王是什么想法?”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国王至今还没有表态,不过,我听说那几个道士在一次朝臣宴会上夸下海口说,只要再等些时间,何须惧怕什么黑风山。”李白回道。
宁无缺有了些兴趣,好奇道,“那几个道士什么来历?是什么派别的道士?”
“似乎是什么玄心道的道士,还有方仙道的道人……”
玄心道,方仙道?
宁无缺露出一丝笑容,还真是老冤家,难道东胜神州正道联合在一起了,准备乘着佛门危急之时,西进给佛门添些麻烦,亦或者是,道门想拿妖族开刀?
李白和张玄告辞离去,宁无缺起身走出屋外,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星空,点点繁星摇曳,骤然间,风起了,吹来一片云,遮蔽了星空。
孔雀仙子和百花仙子带着宁风、宁莹回来,见宁无缺站在庭院里,宁莹跑过来,“父亲,父亲,你在看什么?”
说着,也抬头看起来,可惜,天空乌云遮蔽,黑漆漆的,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好黑啊!”
“呵呵,那是乌云,乌云过后,就会出现星星,一闪一闪的。”宁无缺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天空乌云缓缓飘散,丝丝缕缕星辉垂下,皎洁的月光照耀着。
“哇,好漂亮,那星星可不可以摘下来?”小丫头看着星空,“我要摘一颗,放在床头,那样莹莹就不怕黑了!”
“星星是不能摘的,它们看着小,可都是好大好大的,上面住着神仙!”宁风也看着天空,很严肃的教训着妹妹,“你看那颗,叫做牛郎星,还有那个是织女星,你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
小丫头摇摇头,宁风得意的指着星星道,“从前啊……”
宁无缺看了眼凑一起的两小孩,微微一笑,看向百花仙子和孔雀仙子,淡淡道,“在等些日子,我们或许该离开了……”
“可以了吗?”百花仙子看了看宁风和宁莹,“他们才十岁,还小啊,是不是太早了?”
“母亲,我不小了,力气很大的!”正在给宁莹讲着从宁无缺这里听来的故事的宁风插话,说完,还挥了挥拳头,显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宁莹在一旁也是使劲的点点头,“我也不小了,我会做蛋炒饭了……”
“呵呵呵……”
宁无缺、百花仙子、孔雀仙子被逗乐了,都笑起来,他们还小,自然不明白,有时候,长大了反而是一种忧愁。
被这一逗,百花仙子的担忧散去不少,朝宁无缺微微颌首,她知道,一定是黑风山有了什么事,才会让宁无缺提前决定的,有时候,她只要支持就可以了。
大风,将起!
平淡章节过去,今天少一更,构思下新的情节,西游消失,接下来是更大的舞台,风起云涌的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