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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小雪的陈述,这个禁神黑狱虽然处在紫禁城的正下方,但其地底约莫五百里处却是一个十分怪异的存在,种种表现与蒙扬曾经去过的向玉海禁地十分相似,魔气纵横,阴魂肆虐,诡异非常。紫禁城乃天玄帝都皇宫所在,铁青云好歹也是一代帝王,身上有真龙之气护体,与魔气格格不入势同水火,蒙扬根本想不明白,铁青云的龙椅之下一直有着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他是怎样过来的?难道他就没感到异样或不适?
不可能
照聂雨蓉的说法,这个皇帝老儿的修为即便还没有修炼到金丹,也相去不远,何况还早就将天玄大陆最后一件完好的神器全部炼化在体内,一身所学玄奥非凡,功力高深莫测,即便是步云龙这个出自魔天的金丹期强者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岂会没发现这禁神黑狱地下的异样?
魔族并不等于阴魂,只是魔族可以将阴魂任意的离体而已。
当年人类强者们囚禁的魔族也绝不可能只是阴魂,而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魔族,但现在小癣现的地方全是阴魂和魔气,一个魔族活生生的人都没有发现,那些魔族究竟去了哪里?这些强大到令小雪无比害怕的阴魂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黑洞跟青城海收取镇龙塔后所见的那个黑洞又有什么样的区别或者联系,蒙扬脑中急剧地盘旋着各种想法。
本身铁青云允许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就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意外,或者这老儿别有所图,那他图谋的到底又是什么?
还有,这段时间蒙扬从他身上帮他拔除的那一个个阴魂,数量足有两百多个,每一个都强横无比,这些阴魂是如何进入他体内的?
而这些,若是问聂雨蓉,恐怕她也知道的不多,问了,反而会影响蒙扬自己的判断力。
所以,这些念头蒙扬只是将其放在心底。
不过,好在,小焉以开辟出一条直接通往名都城外的地道来。当然,沙霸和紫风就成了幸伙的助手,由于不敢使用它们的灵力,不敢动用神识,这条地道的挖掘就变得十分缓慢,当然这个速度的缓慢只是相对于它们正常的水平而言。
接下来几日,蒙扬耐心地将那十七个阴魂全部炼化,阴魂识海再一次得到稳固,那颗精血越发显得强大无比。
闲暇之时,蒙扬就跟聂雨蓉聊着天,不过聂雨蓉问到的都是铁战云和铁琴儿的事情,蒙扬自然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在产下铁琴儿之后就被囚禁在此,她这些年来对两个孩子的思念之情可想而知。于是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给她知道,还不时地宽慰于她。
他看得出,尽管聂雨蓉并不认为她这一生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却因为得知了自己一对儿女的情况精神变得好了许多,只是蒙扬分明见到她在黑暗中抚摸那个酒葫芦的时候明显增多了。
他很想知道究竟年青时候的酒疯子与这个历经磨难的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少美丽的故事,一个隐宗的天之骄子,一个边塞小部落的凡俗女子,两个人却发生了这样一段令人无限唏嘘的爱情故事,真是造化弄人么?
尽管,蒙扬现在对于情爱还很模糊,即便和雷鹰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也只是偶尔才会在他心间闪过,可他不知道为何却一直认为那似乎算不上爱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
蓦地,他的心就像针扎了一般剧烈地疼痛了一下,这种感觉突兀但是很熟悉。
这是?——————
他的脑中突然就闪现出一张面孔来,娇柔的面容,纤弱的身躯,但却是那样的坚强与**,处处彰显着伟大与不凡,我这是怎么了?蒙扬忍不住质问自己。
自从那一日在星火相遇,意外发生的那一幕幕似乎又回到了蒙扬的脑海中,为何我的心神会难以自持,竟使得神魂在那瞬间也几乎失控,为何听到如意门的消息,我的心会如同千万根针在刺一般,如同此刻?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么?
难道,我喜欢的人竟是她么?
蒙扬脑中轰然一声,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自从仙选日那天见到她开始,她的身影就一直进驻到了自己的心底,只是他没有发觉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缘?所谓的情与爱么?
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就是这样的么?
蒙扬感到手足有些冰凉,因为他终于第一次开始为一个人担心到这样的程度,他决心这次脱困之后,一定要动用十二天使的力量详细调查一下如意门的情况,尤其是她的消息。
足足耗去了好半天的时间,蒙扬才恢复了心神的镇静。
而耗时七天,小雪三个挖掘的地道终于成功
这一天,名都城下了一夜的暴雨。
这一天,是冬季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过去之后,春天就要来到,寒冷也将渐渐远离人们。
这一天,皇帝陛下下旨,将会于百日之后传为给十七皇子战云。
这个消息震动了天下。
就在天玄大帝发布传位圣旨的前三日,极北荒原正发生着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上百人在一处雪谷之中激烈地厮杀着。
一改往日邋遢形象的酒疯子白衣飘飘,手握一把发出五彩的毫光的长剑,不断在人群中穿梭。
看样子,跟他一道并肩作战的还有几个人,不过处境都不大妙,这些围攻者个个都不是弱者。
酒疯子看起来白衣飘飞,剑光闪烁,但是也仅仅只能勉强护持自身而已,没能给围攻者造成有实质意义的伤害。
反倒是不断的闪展腾挪和维系剑上灵厖使他的灵力和精神消耗都十分剧烈,渐渐地他也处于了下风。
另外几个战圈中,一个威猛不凡的老者挥动着一把血红的长刀,血光不断闪耀,血气四处纵横,杀意漫天但是似乎他跟酒疯子一样,都不敢完全展露自身的真实实力,有些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一时间跟那群围攻者也形成了街的局面。
另外一个战圈中是一个肥胖的老者,一张脸红光闪烁,富态可掬,凭一双肉掌在一干围攻者中周旋着。
他的情况看起来要危急的多,一件衣服都有好几处被兵器划开,他高声急道:“小步,咱们难道真的就束手待毙么?这群家伙可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咱们要是不拿出点真正的手段来,他们只怕是绝不会就此甘休的”
用刀的老者暴喝一声,长刀忽然血气大盛,竟一刀将四个围攻他的黑衣人斩为两截,口中怒喝道:“不管了,既然你们要逼老子下杀手,老子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都死在这里来啊————”
长刀如惊虹,所到之处,不断血光飞溅,刹那间竟然就有十几人躺倒在他的刀下,而他的刀光就变得更加鲜艳起来,精神似乎瞬间就恢复到了全盛的时期
酒疯子着急地大喊道:“老鬼,不行啊,咱们三人只要是同时动了杀心,那封印就镇不住了这岂不是正中了这些人的下怀?忍忍吧————”
“不管了,老子受不了了,要忍你忍,老子先杀光他们来祭刀——”长刀血光飞舞,竟传出阵阵虎啸龙吟之声,在这片雪谷中四处回荡起来。
那肥胖老者一阵苦笑,双掌翻飞间,躲过几人的袭击,刚要腾身而起之际,忽然感到气机一滞,大叫一声:“不好,那厮来啦”
他瞬间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立即生生挣脱了那道无形的束缚,双掌合十胸前,盘膝升起,身子地下绽开一个莲台将他托住,一个个青色的俞在他身体四周飘动起来
那群黑衣人各种攻击甚至是法宝纷纷落到这些俞之上,不断发出轰鸣之声,那老者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莲台托着他悬浮在距离地面十米的半空,摇摇晃晃
酒疯子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你真的不管不顾放手前来攻击自己等人,摆明了是无惧那封印的存亡安危,悲怒交加地发出一声长啸,剑光忽然一变,一剑就逼退了身边的诸人,身形一晃就来到了那个矮胖老者的身边,低声问道:“青木,你先去守住封印,这里我跟老鬼来应付,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手帮我们快去”
他胸口忽然闪出一团白光,直接将连台之上的肥胖老者罩住,白光裹着肥胖老者,盘旋着飞到雪谷的某个角落忽然不见
酒疯子长剑一划,从几个黑衣人身上一闪而过,口中厉声高喊道:“铁青云,你当真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来了就赶紧现身”
“哈哈哈哈,醉剑鬼刀,今日就是尔等葬身之日孩儿们,给我杀”一个狂笑之声在雪谷某座彦之巅响起,狂笑声在雪谷中间久久回荡
酒疯子脸色骤变,喝道:“你竟如此丧心病狂当真执意要做那魔神爪牙么?我劝你赶紧将神器带回去,休要做那遗臭万年的历史罪人”
这群黑衣人听到那声音之后,攻击更加凶猛,悍不畏死,一波接一波地扑上前来,酒疯子顿时如同一叶处于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险象环生,十分危急
“步云龙我要抽取你的神魂,束缚在神器之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折磨那个贱人和你的孽种今日,我就要破了你剑宗的传送,破了你丹宗的传送,破了你鬼宗的传送,从今之后,这天下就唯有我道宗一统哈哈哈,什么封印不封印的,即便是那仙魔大陆开启了又如何,那些兽族还能敌得过我手上的神器不成?杀,给我杀——————”那声音声嘶力竭,咬牙切齿,狂嚎道
“小步,看来咱们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只有跟他拼了,要不你先回去,我来挡着?”鬼刀大吼道,一刀斩断三人。
酒疯子苦笑道:“你觉得咱们还走得了么?这厮已经将整个传送谷封闭禁制了起来,咱们只怕是难逃此劫了”
鬼刀暴喝到:“铁青云,老子就算自爆金丹,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想得到咱们的功法,做梦去吧”
就在这时,雪谷的上空忽然出现一朵暗褐色的云朵,这朵云急剧下坠,转眼变得巨大无比,竟然大有将整片雪谷覆盖住的趋势
“乾坤云”鬼刀嘶叫道,手中长刀血光如同烟花般绽放,顿时将身边十几个黑衣人吞噬一空
他长刀带着惊天的那抹血光,蛟龙出海般迎着那暗褐色的云朵一刀斩落
云朵被刀气逼迫,一滞,但鬼刀狂暴的一刀竟没能损伤到其半分,旋即,云朵继续下压
鬼刀张嘴喷出三口精血在长刀之上,接连三刀砍在那朵云上面
“轰轰轰”
酒疯子脸色惨变,因为就在鬼刀力抗这欢级半神器乾坤云之际,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浩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这是神器的威压
远远看这个雪谷,一口黑色的小钟正隐藏在那朵乾坤云后面,倒悬的钟口,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想要吞噬这一方天地。
鬼刀骤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禁制威压袭来,气机一紧,手握长刀断线风筝一般跌落下来
酒疯子手中长剑瞬间碎裂成千万片,幻化出千万道剑影,直接冲向那朵乾坤云,脚下却一错步,冲到了鬼刀的身边,低声道:“老鬼,你怎么样?”
千万道剑影终于将那朵乾坤云彻底崩碎消失,但是面色苍白的两人却抬起头来看着头顶那个越来越大的黑洞,心中浮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经纬钟”
被经纬钟锁定,金丹期修为之人只要不吐出金丹逃遁,就会被吞噬得渣都不剩,他们该怎么选择
而就在这时,他们惊骇地发现,雪谷那处封印,已经松动,一道巨大的缝隙中传来空间乱流的撕裂声
“糟糕,青木他——————”两人同时一声惊呼。
而那群黑衣人此刻却全部欢呼起来,声震九霄
似乎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只为等待这一刻的出现一样
雪谷那个彦之上,一个金袍人站在风雪之中,仰天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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