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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后台不等于靠山见识了太后的厉害,尽管是太后作为女人的最后一招,可凌啸还是不敢马虎,他可不想有天去慈宁宫时撞见老婆婆洗澡。
在孔四贞他们惊喜的时候,凌啸托词上茅房,把太后的立场,细细地揣摩了半晌。先想自己有否触怒她的地方,皇太后母仪天下,钱财地位已是无求,于权力似乎也不太热衷,从她支持自己和孔四贞和谈看来,其实是希望这事情和平解决,既不要让四大牙行继续横行下去,也想继承孝庄的遗志,照顾好宗室,自己只要适当给主要宗室一些补贴,老太后定不会为难自己这个嫡亲孙女婿的。再想今后该怎么和太后相处,这老太后可一定要巴结好了,须知道自己有时候不能对付的,老婆婆一个贵妃出浴就能解决掉,甚至有些法理不外乎人情的事情上,老太后还能对康熙施加些影响呢!
回到房中,面对正襟危坐的五人,凌啸第一句话就是,“太后体恤我们,我们就该涌泉相报,不如我们把简亲王的那份给了蒙古科尔沁王族,你们说好不好?”
康亲王三人齐齐心中一凛,对视一眼之后,三人竟是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限的恐惧,一方面惊骇凌啸的心机,一方面领悟到简亲王乃是太后亲整,凌啸这个毒药竟然能说得动太后动手,以后只怕是无须再借什么罪由,也无须借什么皇上的手,就能轻易置他们于死地了!
三王正待答应,不料孔四贞却毅然道,“驸马,你要怎么说就怎么好,老婆子我毫不阻拦,但前提还是那一条,娶我家瑾虹为妻!到时候,你就是新一代的宗室补贴话事人,有三位王爷替你说话,你的决定就是最终的决定不好吗?”
凌啸的脸顿时就傻了,又是这个无法规避的问题,太后都感觉到是在给康熙脸上抹黑,自己又怎么能够做得到?偏生四公主身份太硬,又是不怕太后洗澡的女人,这般纠缠下去,可怎生得了。
凌啸叹了一口气,不答孔四贞的这句话,看看已经不会再哭泣却沉默不语的瑾虹,“瑾虹妹妹,当务之急是三样。第一,放飞苏瑾和粤海社船队,给她三百万两的资金,与武装商船的事撇清关系。第二,立刻整理四大牙行的财产,能折现收回的一律收回,然后将牙行空壳拆散卖掉。第三,调整股份分额,加强你自己的股份比重到五成以上,这样你才能有绝对的指挥权,然后,拿出一成给科尔沁王族,两成给皇阿玛,剩下的两成,作为各个宗室的股份发下去。办完这些,扫清所有障碍之后,你再来和我讨论钱庄设立和运作的事情。”
这声瑾虹妹妹,这席运作交代,让孔四贞大惊,瑾虹大讶,而福全却是勃然大怒,“怎么,凌啸,本来我不准备要逼你的,可你这样子还算是个将军,还算是个男人?我们家瑾虹是怎么配不上你了,今天不说清楚,叔王我跟你没完!”康王和庄王一起大惊,在福全的旁边拼命拉他的衣服,意思明显到凌啸都看出来了,无疑是要福全注意别搞到太后召见。
瑾虹站起身来,怔怔地望着凌啸,浓密而长翘的睫毛上都是挂着泪滴儿,呢喃道,“姐夫,你不要嫁妆了?”
凌啸懒得理会福全,拍拍瑾虹的肩膀,闲适地笑道,“第一,你问我喜欢和欣赏的,是你还是银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你!可惜的是,我们没有那缘分。第二,凡事都需要在竞争之中进步,你的钱庄内部用人需要如此,外面也是如此,所以,我将来会再设一家钱庄来和你竞争,既是逼迫得大家都合法经营,也是在规范下加强彼此信誉,双方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宗室才会真正的越来越有保障。”说罢,凌啸躬身全部一千,悄然而去。
瑾虹毕竟是个期待情谊的女子,听到凌啸舍弃千万两银子而去,已经是痴了。福全虽明知道这事情不可能,但还是被凌啸中途掉链子气得大骂,唯有康亲王若有所思地望着孔四贞,问道,“四妹,你为何一定要凌啸娶瑾虹,难道是因为凌啸会经营不成?”
孔四贞无比失望,站起身来,“不是,凌啸会经营,难道我们瑾虹就不会经营吗?可看我们这些年来,仍然落入这样一个境地当中,差点遭受灭顶之灾,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这种顷刻间出一主意的眼光,也没有能压制群王野心的强腕核心,才使得各王爷自行其事,才使得简亲王控制了德和坊!这倒还罢了,最最关键之处是,太后只能称作是后台,却不是靠山,我们没有一个真正的靠山,难道一点防微杜渐的小事,我也去找太后不成?至少会被皇上重用十几年以上的凌啸,随时可以解决大小为难,正是我们需要的中层靠山!不行,我要马上去见太后,瑾虹你也来!”
想要靠山的却不是只有孔四贞一个,石氏也想求个康熙嫡孙当靠山。
她今天在观音庙里面求了许久,虔诚得连方丈都觉得不好久留了,方才把这出手阔绰的贵人苦劝出山门,一等石氏出去,老方丈背靠关上的大门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您就灵验一次看看吧!不看在二福晋今日磕了几百个头份上,也该看在弟子念了三个时辰经的份上,给她一个孩子,要不然,弟子累死了,谁来给您招揽香火?”
石氏的确很累,坐上宫轿已经是头昏眼花了,还没有走到大前门,本已经昏睡在轿里面的她,忽觉一阵小腹痛楚,宫有下坠扯痛,顿时忍不住痛哭嘤嘤起来。素有痛经毛病的她知道,月例来了,也就是说自己这月没有怀上,大失所望兼心灰意冷之下,竟是真正地昏倒了,娇躯一歪之下,已经滚软儿顺着板溜出轿外,吓得轿夫停轿侍卫惊呼。
醒来的时候,躺着的石氏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街上,但也不是自己的府中,很像是一个小药铺的模样,自石家带来的家生侍卫石柚忠正侍立在榻旁,刚要询问,却见一位身着两团正蟒补服的青年掀开门帘进来,定睛一看,却赫然是太子太师凌啸!
凌啸一把扶住战战兢兢的石柚忠,笑道,“呵呵,不用请罪了,撞了我仪仗纯属意外嘛,石大人,刚才这大夫说了,二福晋没事,多用益母草、白术、茯神、当归、熟地等,按照五五三三三的剂量,调养一下就好了。你们送福晋回府去吧,爷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洒脱地一摆手,竟自掀帘去了。
石柚忠一直把他送到药铺门口,暗叹一声,“奇怪,太师很和善嘛,为何我们爷那么畏惧他?”想不明白这些爷们间的事情,石柚忠摇摇头,赶紧回来看废太子废,一看之下不禁大讶,自己的小姐正趴在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街外,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主子,您在看什么?”石柚忠跟着向外面望了半天,除了看到上百勤王军亲卫走过以外,他愣是没有看出点什么来,不由得这么一问。
可怕的是,废太子妃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的,或者说,会把他石柚忠吓死,“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出则舆马警哗,入则高堂执柄,一呼令而百者诺,见者莫敢侧目视!”石柚忠吓得一激楞,不知道这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哪里敢接半句话,“主子,您贵体欠安,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光景,二爷也该从军营里面回府了,要是见不到您,二爷会着急的。”
可惜的是,石氏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呆呆地在那里沉思半晌,忽道,“柚忠,你家跟了太爷两代,你父亲又跟了公爷,现在你又跟了我,你说,小姐我对你怎么样?”
石柚忠心中咯噔一下,大腿儿都有些发抖,他身为石氏的信人心腹,如何不知道这小姐的心病所在,登时万般不安地说道,“柚忠满门都是得石家恩惠,方才从垂死战俘,一跃为石家内堂侍卫,当年的命,现在的官,都是石家所给!当日,公爷在世之时,曾交代好奴才,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安危,一定要为小姐挡灾驱祸,一定要辅陛小姐做一个仁恭孝诚的太子妃!柚忠无能,只会舞刀弄枪,不懂得庙算揣摩,未能辅佐太子爷安居储君,连累了小姐,柚忠万般汗颜。”
石氏哪里听不出他暗谏之言,惨惨一笑,低泣道,“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废太子能活得好好的,更何况是一个嫡长子的废太子?!柚忠,要是新君不是二爷,我们满门将祸不单行,可惜的是,连连三五日的…….侍寝,今日还是不中,难道这比考状元还难吗?呜呜,好了,别的我也不想说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再次召集爷的门下,加把火!”
石柚忠听是这事情,登时放下心来,刚要点头,却听石氏压低声嗓,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小姐我是找你借种好,还是找凌啸借种好?!”
轰~!石柚忠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