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带兵觐见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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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骄兵娇将刘铁成传旨完毕,却连脚不肯歇,就马上向施世伦索一艘官船,要顺水东下而去。
凌啸一把拉住他,笑道,“老刘,这么急干什么?老施的酒水你可以不喝,我这昔日同袍的酒,你不能不喝啊!一晚上坐船,除了困觉挺尸之外,你还能作甚么?最多吃完了酒之后,我请施抚派三桅船送你,再安排两个娇媚的歌女给你吟诗,一夜诗情画意的,就可以到江宁了。”
刘铁成哭笑不得,歌女是用来吟诗的吗?
他是一个粗豪的厮杀汉子,当土匪当得十分有名,才被康熙招安的,凌啸和他虽是有过短暂的共事,天可怜见,两人却别无私交,况且凌啸那时候不过是正五品的三等带刀侍卫,而自己是一等虾,当时还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孰料他从侍卫的职务上一飞冲天,短短大半年,已经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正二品副都统兼总兵了,圣眷之浓,天下难找。
“侯爷这般说,老刘也不好推辞,不过军务紧急,歌女呢就免了,晚间的三桅船要是没着落,我老刘可是要拉着你们打御前官司的哦!”
思德安和施世伦也是贼精的人,他们和刘铁成虽然不是特熟,可每次进京述职,也不陌生,知道凌啸想套他的消息,他们也觉得怪异,还是问清楚的好,当即两人一边拉刘铁成入席,一边拍着排骨保证,绝对有船。
酒过三巡,凌啸涎着脸道,“老刘,我琢磨着有些奇怪,皇上以往都是调陕甘总督的兵去大漠。这次为何要调湖北兵去西北?这人吃马嚼的花费不小还不说,咱们这边的兵耐不得苦寒啊,万一是耽误了战事,可就……”
刘铁成一摊双手,“侯爷,思将军、施大人,我老刘只是一个侍卫,侯爷你也知道。侍卫能顶多大的事!我哪里能明白皇上的旨意啊?莫说你们了,等我到了福建,那里的督抚只怕更加摸头不知脑,他们比你们更加耐不得寒冷呢!”
众人顿时愕然,调福建兵入西北作战,皇上这是怎么啦?
当晚刘铁成乘舟而下,剩下了思德安施世伦和凌啸在那里苦思不得其解。不过,无论是怎么不能会解圣意。圣旨却是要执行地,三人当即商议起出征军队的配属问题来了。康熙要他元宵节前赶到京师,估计又是和去年一样,二月就要亲征了,凌啸作为率兵的统帅。当然是尽量题要求了。
“思将军,施大人,这次咱们湖北兵第一次远征大漠,兵卒的素质摆在那里。我也就不多说了,凌啸但凭这一片赤诚,尽量不给湖北子弟丢脸,不给大人们脸上抹黑。绿营兵呢,我看就带我自己的镇标好了,不过我的镇标兵额和战马都不足,只有四千左右,何园还要护卫。香胰子厂也要警备,施大人能否把那个驻扎咸宁的四个骑兵营调拨给我?”
施世伦微一思量,虽说这次整军,凌啸把金虎的兵全部换成了轻骑兵,但是他地确是兵员不足一标,想到大漠之中骑兵的机动至关重要,当然就点头应允。
思德安见凌啸又看他,爽朗地一笑。“黄浩的汉军旗营已经在你那边了。这就是一千三百人,我再给你把副都统鹏维开的旗标拨给你。全部都是马军,这样算来,你这边的旗营也不少于七千了。”
凌啸低头想了一想,鹏维开和自己职务品级都一样,自己指挥他的属下,在资历上并无不妥,何况鹏维开只是一个小小一等男爵,而自己是世袭二等侯爵,在尊宠上更是不可相提并论。想到这里凌啸提了最后一个请求,“两位大人,有多少棉衣皮货,还请你们全部拿出来吧,没有温室效应,那大漠晚上的寒冷,凌啸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别人说拉尿成冰,那是胡扯,要是没有围成圈挡风,就贸然掏出那话儿,只怕是立刻就冻成冰棍子!”
接下来地日子,凌啸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万三的骑兵把个镇标大营挤得喧嚷嚷的,所幸这里原本是陈倬的提标大营,按照一万兵马的容量设计地,方才能堪勘装得下去。凌啸曾经在大漠上带兵打仗,最是知道骑兵速度的重要性,可是这些兵是久居湖北,骑术和北方士兵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加上马匹也都是陕西运来,也算不得什么良驹,对这两点,他的心中毫无底气,所以当正月初三人马到齐的时候,金虎前来请示,凌啸只有一句话,“每天纵马练骑术,清晨出发,夜晚申时要能到荆州!”
鹏维开地马军旗标果然训练有素,四个参领都是四十开外的老军务了,特廷和多赞两人打过台湾,柬答桂和祁司理则是参加过打罗刹鬼子的战斗。相对金虎来说,他们治军就宽纵一些,满人大都娇纵,久居此地,纪律难免有些荒废,可饶是如此,他们的骑射功夫还是强过金虎的绿营。
当旗营奔回了荆州,除了凌啸和少数的亲卫能跟得上以外,金虎带领的镇标还在二三十里之后的江陵。一整天地奔驰,战马喷吐着腾腾白气,马力显然到了相当的损耗,将士们也是面色苦楚,他们也感觉到大腿内侧摩擦得开始生疼了。凌啸自己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可是他却知道,这样的马力,这样的速度,在大漠上和善战的蒙古骑兵作战,十分的危险。
“怎么回事?人似乎少了一些?”凌啸发现旗标的中军有些不稳,远处的夜色下,影影綴綴地似乎有不少士兵离开队伍,当即问特廷。
“回禀军门,末将立刻前去查问。”特廷一直跟着凌啸,并不知情,等他纵马问得准信回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军门,他们这帮废柴,竟是要乘等金副将地这段空隙,回旗营去探探家人。”特廷开始还是挂着笑,可是看到凌啸地脸色渐渐变了,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了,擅自离开大军,这是违反军纪的重罪。
凌啸震撼了,都说八旗日渐腐化,想不到连军纪也松弛到这种地步,当下忍不住勃然大怒,“特廷,本侯一向有个名声,就是喜欢停掉不听话者地职务,现在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把那些废柴的头取回来,至于有多少人头,看你的了。”
四个参领登时大惊失色,凌啸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纵使是凌啸如此威逼,四位参领还是没有完成杀人的任务,他们下不了这个重手,不仅只是把一百多擅自离开的旗丁捆到凌啸面前,反而还派了一人前去城中把鹏维开请来说项。
火把通明之下,凌啸的脸渐渐开始扭曲,他真的被这群人给气到了。以前那些御林军该屌吧,可也是规规矩矩不折不扣地依令行事,不敢有违,而这些地方上的八旗兵,却是如此嬉戏军令。凌啸心中杀机翻滚,脸上却是笑容可掬地和鹏维开寒暄着,冷暖久仰间,金虎终于到了,看到已经等候半晌的凌啸和八旗,众军官一阵汗颜。
“侯爷,大军未拔即先杀兵丁,不祥啊,不如这样,给他们打些军棍,以示小惩大戒,您开如何?”快马赶来的鹏维开陪着笑脸,开玩笑,凌啸杀的可是他的兵啊!
凌啸笑道,“鹏大人,的确是不祥啊,不过,凌啸还记得圣上对我的教诲,义不理财,慈不掌兵!金虎,镇标点数!”
金虎高喝一声“喳”,就跑到军前号令起来,各标营里纷纷响起了集合报数之声。咸宁马营参将彭友、镇标参将陈光鹤、周文渊开始紧张地点数,号喝之声响彻云霄。不一会,金虎一路小跑来到凌啸面前,“回军门,镇标全标应到五千九百三十八人,实到五千九百三十八人!”
鹏维开和四参领顿时色变,看来凌啸已经是铁心要杀人了。
凌啸来到绑缚着跪倒在地的逃兵们前面,从他们的身边缓缓走过,嘴里很认真地数着数,一共是一百一十三名。他叹惜一声,问道,“你们之中,谁的品级最高?”
一个健硕的中年汉子傲然道,“卑职二等子爵冬咹录,现领荆州八旗正蓝旗佐领,他们大部分是我的亲兵。”
凌啸见他如此骄傲,还敢直接承认自己是犯卒的头子,微微一愣,不觉有些怜悯,“知不知道自己犯了死罪?身为四品战将,竟然无将令而擅离职守,还带着属下……”
“军门,我老婆快要生了,我去看看,没有什么大不了….”这冬咹录平日里最是娇纵不堪,此时此刻他还以为是好玩。
“住嘴!”鹏维开冲上去就是几个嘴巴子,“冬咹录,还敢假词狡辩!再不向侯爷请罪认错,你的项上人头刻就要搬家了!不要仗着你曾经救过圣驾,更不要以为你是老太妃的侄孙,要知道这是军中,军令如山!”
冬咹录被打得眼冒金星,他知道鹏维开是为自己求情,却是倔强之人,偏偏不敢相信凌啸敢杀自己,他嘿嘿笑道,“杀我?我身为子爵,没有圣上的旨意,他就敢随便杀我?当日我在飞扬古军门帐中之时,皇上就是老子背出来的!”
凌啸彻底的无语了,他拔刀斩断了他冬咹录身上的绳索,然后一把抓过黄浩背上的弓箭,搭弓拉弦,喝道,“滚!滚回你老婆的裤档底下舔去,本侯数五声,你要是逃得过本侯的这支箭,还可以见到你老婆孩子,否则,你就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