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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新同居时代变起仓促固伦长公主?凌啸想想,雅茹和那个欣馨都被封为了和硕公主,还是不太明白,这和硕和固伦的区别。正好顾贞观来到他的身边,一拍还在怔怔的他,“老天爷,你还发什么愣啊,上次码头见的那个黛宁长公主可是世祖爷的嫡女,可不要失了礼数!”
凌啸吓了一跳,上次救的那个长公主竟是黛宁长公主?凌啸有些慌了,前次码头辞别的时候有些失礼,因为当时他以为那个风韵万千的长公主只是一个普通妃嫔所生,想不到是康熙最疼爱的胞妹,他连忙向府门赶去迎接。
远远见到一群女子进得府门,凌啸和顾贞观一个千儿扎下身去,“奴才凌啸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为什么只教顾先生起来,他们以前认识?凌啸的这个千和请安却半天没得到什么回应,想起上次自己的无礼,凌啸有些慌了,莫非这个长公主还在忌恨?
“哼!公主吉祥?这厮还挺会拍马的,顾先生起来吧,欣馨,咱们进去。”一双千层绫丝别珠鞋停在身前,那个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凌啸这才知道来的还有欣馨。凌啸刚刚起身,欣馨正盯着他,看得别有一番相互慌乱的躲避,凌啸连忙又一个千扎下,“奴才给欣馨公主请安,公主吉祥!”
黛宁莲步不停,往正堂进去,欣馨竟是连平身都没有说,无声无息地随黛宁进去了,把个凌啸丢在影壁处跪也不是,起也不是。顾贞观一拉他,揶揄道,“都进去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啰!”
两人连忙进去,看茶之后。凌啸呆在旁边垂手而立,“不知两位公主凤驾莅临,凌啸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公主恕罪。”
“顾先生,京城一别,已是五月不见,先生安否?”黛宁像当凌啸透明一样,只是和顾贞观说话。凌啸顿时知道,眼前的这个长公主绝非是宽宏之人,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承蒙长公主挂怀,贞观来到武昌。一切有侯爷照拂着,过得也是十分的惬意啊,倒是长公主好像清减了不少,不过这精气神很不错,比起京城里。似乎活乏多了。”听到顾贞观的话,凌啸看看黛宁那丰腴的身体,很是想象了一番她往日没有清减的模样。
黛宁端起茶杯,轻喝一口。“唉,像黛宁这样的孀居未亡人,出来四处走走,方才可以散得了心啊,否则,呆在府里,岂不是要像李易安那样凄凄惨惨戚戚不成,就是此刻。也不过人比黄花瘦罢了。”
凌啸有很多地事情要办,见她们要聊起文学诗词,暗暗叫苦不迭,偏偏插不上话,就算插话了,那黛宁也不理会他,无趣之下,偶尔一瞥欣馨。登时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起来。欣馨自打进来,就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连转都没有转一下视线。
顾贞观在那里高谈阔论,上至诗经楚辞,下到宋词元曲,谈的是意兴飞扬。凌啸知道,顾先生是在努力地帮他转移注意力,无奈的是那黛宁好像谈兴很浓,品评起历代名家,信手拈来又激辩入理,任由凌啸被那欣馨看得无所适从。
“顾先生,黛宁久闻何园雅致清丽,别有一番景趣,这样,你陪本宫游玩一番如何?”
“这是贞观的福分。”顾先生不得不从。
两人起身游园去了,把凌啸和欣馨留在堂上,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
“凌啸,”欣馨的眼睛已经擎不住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你现在还有什么新曲吗?”她率先打破了沉默,看到凌啸的拘谨,她不想太过于压迫这个她喜欢地男子。
凌啸没想到她会先说话,愣了一下,“回公主的话,凌啸受圣上之命,整顿湖北,俗务繁忙,实在没有了那份闲情,很久都没有作词曲了。”
欣馨“哦”了一声,又复无语。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秋日的夕阳从堂外照来,微微带着霞光的反射在欣馨的脸上,尽管欣馨并不是美人,但是那种恬静和凄切像似溪水入涧般潺潺,凌啸突然发觉她的忧愁别有一番古典的味道。要是她不是公主,凌啸觉得她也许并不是自己会拒绝的女孩。
“公主,您怎么来湖北了?皇上他老人家知道吗?太后知道吗?”凌啸看到欣馨并不答话,连忙道,“要不要奴才给您派些侍从,一来凤体安全,再者奴才也放心些。”
不知何时,黛宁和顾贞观已经站在堂前,“好啊!正好咱们姑侄两个在驿站住得腻了,你这何园很是舒适,那后园就暂时给我们住吧。”
凌啸大吃一惊,你们难道要玩什么同居?
他问欣馨只是说给她派些卫士和丫环,没料想这长公主竟然要住进来,那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天天早晚请安?“长公主,您是说,您和欣馨公主要住进来?”
黛宁打着香扇,一拧黛眉,“怎么,你不愿意?”
“奴才地荣幸。”凌啸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上肯定十分苦楚。
“唉,早听说江南农家乐陶潜,今日方知天涯山水怡王维。本宫已经厌倦了四处奔波,恬静处险山恶水也是蓬莱仙境,凌啸,你把那个三姝纺车搬到后园,我和欣馨想尝尝男耕女织的滋味。”黛宁慵懒无比地伸了一个懒腰,风情万种地说道。
两个男人登时愕然,男耕女织?女的是你们,男的莫非是我们,不会要我两个种田吧?
凌啸将她们安置到自己原来住地院子,自己搬到前院住下。顾贞观看着凌啸郁郁提不起精神,安慰道,“想不到你千般保密那纺织机,却被长公主一句话就要去观摩了,恐怕一夜之间。她就能把那个制作的草图画得明明白白。不过你也无须自责,没有任何一个臣子,可以有勇气拒绝,因为她们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和女儿。”
“先生,”凌啸长嘘一口气,“你看这长公主是为谁谋取纺车的样式?”他之所以郁郁,其实是为欣馨,想不到欣馨竟然会参与到算计他地事情里面。刚才对她的一点歉疚,现在不晓得该作何感想了。
顾先生心里划过四皇子地影子,但是他却不敢多话,他看得出来,凌啸对老四总是保持着距离,凌啸和老四之间的恩怨,他从容若那里了解了不少。这个时刻他不希望凌啸更加疏远老四,毕竟凌啸的势力还薄弱。万一沉不住气,让有着秘密力量的老四觉察,凌啸可就危险了。
“小啸,皇上不是已经要你将纺车上交吗?到时候,要是官办纺织的话。这东西没有多大的保密必要了。”
凌啸微叹一口气,他后世地经验见识告诉他,事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凌啸很有一种上折子的冲动,他要提醒康熙。官办纺织也要注意一些模式地问题,否则万一在操作模式上导致伤害了百姓,那就不好了。
晚饭是在前院和顾先生吃的,凌啸今天破天荒地要了酒水,两个女人的入住,让凌啸想起了自己的女人,思念犹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个没有了电灯电视电话网络的世界里,兰芩一定顶着秋凉。在侯府的高楼上手扶栏杆眺目南望,也许她心里对自己地思念极为简单,也许她和别地同时代女性并无区别,可是凌啸知道,思念本身就是纯洁地。
酒至半酣,顾贞观也不劝他。愁绪使得凌啸有些醺醺,忽然胡骏和何智壮猛地奔了进来,急急禀报道。“侯爷。大事不好了,前次参与械斗而受罚地官兵抢了些兵器战马。逃出营去了,金大人正带兵追捕去了!”
凌啸微微色变。上次的械斗显然是陈倬暗中调拨的,幸好自己将整个督标全部充作军法监督,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才草草弹压下去。事后自己停了陈倬地提命宪牌,陈倬上折子弹劾自己,今天才收到康熙的旨意,他们还想闹腾什么?看来自己必须要下重手了。
“他们为何要逃出去?”
何智壮连忙道,“侯爷,他们当中有两个千总被查出履历造假,很可能是知无堂的奸细,金大人当即将他们抓起来,谁知道今日下午的时候,剩余地百多人强行到大库里抢了兵器和战马,杀出营去了。”
凌啸和顾贞观忽地笑了,想不到自己的混编之策成功了。
三万绿营兵卒,一百多军官,要想很快查清楚谁是奸细,当然不太容易,凌啸也不想搞宁杀错不放过的事情,这就需要好的查法。顾先生不愧才华卓越,当时就出了一计。
除了督标外,他们将各标所有的军士全部打乱,自愿报名参加各标,同时,凌啸当众公布了细致入微的庞大调查细则,从籍贯、履历、证人、户籍等多方面着手,声称一定要把全部的知无堂奸细给挖出来!顾贞观当时的想法是,在严密调查地威胁之下,那些奸细一定会抱成一团,自愿选择加入到同一标同一协里面去。这样他们一是可以互相作证来掩护身份,期望侥幸逃过调查;再者,可以集聚起力量,万一查到他们头上的时候,有一拼之力。
械斗之后,凌啸发觉那些参与械斗的士兵下手极重,督标兵士伤亡的比闹事的多得多,当时凌啸就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借陈倬的尿壶拉自己的尿,所以严命金虎详查,现在看来,很有效果啊。
顾贞观嘿嘿一笑,“小啸,看来你的心腹之人不够了。”何智壮一阵兴奋,他相信凌啸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反贼原来地上司和现在地上司,自己一定也可以像金虎一样,改变铁秤砣的命运了。
“侯爷!快走,反贼杀到何园来了!”
胡涛冲了进来禀报,肩头插着一支箭,血水正在往外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