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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在建章帝那里得知的消息,他觑了个时机去建章帝跟前说了东平郡王婚事的人选,求建章帝答应赐婚,又叹口气:“东平毕竟不小了,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他能替东平郡王做的也只有这些,总要在临去之前事事帮东平郡王打算周到。
建章帝挑了挑眉,听见说是陶鼎湖家的闺女儿以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陶家啊.....陶家挺好的,陶鼎湖是个踏实的人。”
踏实二字才最重要,太子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建章帝,从前的怨恨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儿子唯有这个请求......”他也的确是没脸再有别的请求了,再有,连他自己都要觉得贪心,期期艾艾的看着建章帝:“日后,唯昭给他个郡王衔,留他在京城就是了......”
这是在进一步表明他对周唯琪日后的安排,不求周唯琪如何显贵,周唯昭如何对待他,说真的,只要给他一口饭吃,让他安身立命也就是了。
建章帝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你跟朕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后唯昭若是继位,你自然就是太上皇,太上皇的意思,他总是要听的。”他说着,闲闲的垂下了头:“何况,他如今很可能要去江南,这其中......”
太子吓得瞪大了眼睛,这么久以来头一次惊慌失措,两只已经许久不再颤抖的手忽而就抖得厉害,口水也不断往外流,一时之间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哪里还敢肖想什么,何况他手里现在要人没人,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多的是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再说,他也是无比想看着恭王死的,怎么可能现在还要继续添乱?
可是越是急他就越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春寒的时候,他硬是热的出了一身的汗。
建章帝垂着眼帘沉默半响,叹息着摆了摆手:“算了。”顿了顿又道:“东平这事儿,朕知道了,明天就下旨,只是婚事还是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操办吧,现在也不是时候。”
太子懂建章帝的意思,不敢说不,仓惶的点了点头。
建章帝也就挥手叫他下去,等晚间破天荒去了一趟清宁殿,是专程为着交代东平郡王的事,他交代完了就要走,抬头却不经意瞧见卢皇后几乎已经霜白了的头发,脚步又不由一顿。
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多能立得住的,也不是多有心机能经事的,这一点他娶她之前就知道了,他们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对对方都能说了如指掌。
父亲当年就提醒过他,若是真有野心,就别娶这个姑娘,别害了人家。
可是他不信,觉得心上人才身边,登上这个位子才有意义,然后他终于得到了教训。
这世上没有东西不用付出代价,若是一开始你以为没有,那老天爷也会在你之后的人生路上要你补上,这个道理,他现在终于明白。
因为明白,他也就装作没瞧见卢皇后惊慌失措的脸,重新又坐下,跟她说起了周唯昭的事:“岑必梁那个老家伙提议让唯昭去。”
卢皇后有些惊慌,更多的却是犹豫,她自然不想让周唯昭去的,现在时局动荡,难保有些心怀叵测的人打别的主意,周唯昭简直就是一块最肥不过的肥肉,怕是才出京城就会落进人肚子里。可是不想,她却没有这个资格,作主的是建章帝,为的又是国之大事,她哪里还敢再插嘴。
良久她才抖着唇问建章帝:“陛下决定了吗?”
建章帝并没有立即就决定,先去问了问周唯昭的意见。
相比教于叶景宽的避之不及,周唯昭仔细思索之后就斩钉截铁的答应了。
他虽然不是真的道士,却真的是跟道士一起长大,对这天下芸芸众生,始终抱有爱意,何况这以后都是他的子民,他做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
建章帝眸光沉了沉,半响才按了按他的肩膀。
隔天就下旨宣布周唯昭为钦差,拿尚方宝剑,赴扬州征粮。
岑必梁松了口气,他是个干实事的人,深觉周唯昭靠得住,对周唯昭如此义举佩服之至,连刺头梁彤都不由叹口气:“当初我竟然怀疑太孙殿下居心不良,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肯做事的人,总是会收到回报的。
建章帝是在给周唯昭一个大难题,也是在给周唯昭一个大机遇,现在事情还没办成,朝中对周唯昭的夸赞已经不绝于耳,他一旦办成此事,天下归心四个字也不为过。
卢太子妃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半点苦涩也没露出来,知道儿媳妇那里少不得收拾东西,自己却也还是不放心,仍旧催着梁嬷嬷理出了一份单子来,准备叫周唯昭带去。
同在宫里的宋贵妃却不得不替宋楚宜忧心,十一公主进了宫提起这事儿,她也不由得忧心忡忡:“现如今担心也没了法子,圣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想反悔也没了法子。只好希望殿下能顺顺利利的。”一面又替十一公主理了理头上带着的金玉满池娇分心,让她闲了多往长宁伯府去走一走:“你曾外祖母年纪老了,我在宫里行动不得自由,你就当替我多尽了孝心......”
十一公主自然应是,又去永安宫看宋楚宜,想安慰她,却见宋楚宜形色如常,半点难过和担忧也没有,想劝的话一时倒是说不出口了。
宋楚宜看出她的来意,不由笑了一笑,伸手捏一捏她的脸:“公主就别为我担心了......”她顿了一顿:“等待是最熬人的,我可不打算在这里干等消息,我打算陪殿下一同去。”
十一公主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有些气急:“殿下去就已经够冒险够叫人担心了,你若是跟着去,岂不是更叫人替你们担心?曾外祖母头一个恐怕就得吓得夜不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