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尸体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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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尸体归宫

    谢鹤亭说到这里,回头喝道:“去,急唤原真人。”

    这原真人,乃是本朝出了名的大夫,因醉心修道之术,又名真人。

    一个谢氏仆人急急应了一声是,跳上马车急急朝外冲去。

    而谢鹤亭已拦腰抱起陈容,朝着王弘的院落走去。他‘腿’长,行步如飞,转眼便冲入‘门’内。

    这人行事,果断利落,直到他抱着陈容走出,两护卫才急急跟上。

    谢鹤亭一把陈容放在‘床’上,便命令道:“有百年老参吗?”

    一个仆人连忙应道:“有,有。”“拿来。”

    “是。”

    转眼,一只放在‘玉’盒中的老参送到了谢鹤亭面前。他瞟了一眼,命令道:“一半用竹刀削成细片,另一半熬煮,要快。”

    “是,是。”

    不一会,一叠参片摆在了谢鹤亭旁边,他伸手拈起一片,放向陈容的嘴里。见她‘唇’闭得紧紧的,谢鹤亭想也不想,把她的嘴‘唇’一分,便塞了一块参片进去。见到陈容含着那参片,谢鹤亭站了起来。他深深地盯了一眼陈容,转身就走。

    见他要走,仆人们不由慌了,一仆不安地唤道:“谢家郎君,这,你要离开么?”

    谢鹤亭瞟向他,冷冷说道:“我已尽力。”

    他提步朝外走去。刚刚走到台阶上,一辆马车急急冲来,那驭夫一见他,便大声叫道:“禀郎君,事态紧急,属下恰好碰到了吴大夫,便把他请来了。原真人我已让小三另行去请了。”

    谢鹤亭点了点头,他停下脚步,目送着那驭夫扶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下马车,目送着他走入了房中。

    盯着那安静之极的房间半晌,谢鹤亭冰冷的声音传出,“吴大夫,伤势如何?”

    直过了一会,吴大夫叹息的声音传来,“不妥。”

    谢鹤亭闻言,眉头深深蹙起,他怔怔地望着那在风中寂寞摇晃的房‘门’,低下头,喃喃说道:“真是可惜。”

    他慢慢转头,大步离去。

    谢鹤亭堪堪走出王府大‘门’,便看到一队皇家卫士气势汹汹地走来。

    望着他们,他停下脚步。

    谢鹤亭何等身份?众皇家卫士一见是他,连忙侧身行礼。

    谢鹤亭一动不动,他冷冷地盯着他们,徐徐说道:“光禄大夫伤得很重,恐有不测。”

    说出这句话后,他昂起头,冷漠地丢下一句,“她虽杀了九公主,可她自己也是‘性’命不保。。。。。。况且,是九公主对她行刺杀之事。诸位,此事王七知晓后,怕难善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丢下这一句,他也不再多说,转过身大步走远。

    望着他的身影,众卫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谢家郎君所言极是,我们还是不要搅和其中。”另一人也说道:“正是,谢家郎君都替这个光禄大夫说情,我们掺合不起啊。”

    一阵沉默后,那走在最前面的首领咬牙说道:“我们回去。”他抬起头,低声说道:“离开建康,静等事了。”他知道,如果这般空手回到宫中,不是受严厉的苛责便是被人再次打发前来。只有走了避开此地,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卫士都是聪明人,相互看了一眼,提步朝着王弘的府第继续前进。一入府中,在王家众仆人严阵以待的中,一人开口问道:“侧‘门’何在?”

    一仆傻傻地指了指东侧,“在那。”

    众卫士点了点头,大步朝侧‘门’走去,转眼间,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仆眼前。

    而这时,那处巷道里,已是喧嚣震天,几个护卫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抬起九公主的尸体,把它放上了马车。

    然后,他们筹拥着马车朝皇宫走去。

    马车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不管是庶民,还是闻风而来贵族们,都张望着这辆马车,议论声不绝于耳,“是被光禄大夫杀死的。”“光禄大夫亲口说了,是九公主拿刀刺杀她,你看那‘插’在‘胸’口上的短刀,就是九公主用来杀人的利器。”

    “这九公主一惯骄横,又自小爱慕王七,多半是妒忌杀人。”

    “什么多半,明明就是。”

    “那光禄大夫呢?情形如何?”

    “受了很重的伤呢,怕是难好。”

    一阵阵议论声,很轻,悄然而来,却‘阴’魂不散。他们一直筹拥着九公主的尸身,向皇宫走去,直到载着尸体的马车进入了宫‘门’,直接向陛下理事的宫殿驶去。

    马车驶离了,人群没有散开。众人还是三五成群地堵在那里,低声议论着。

    要说这一天,还真是惊心动魄啊,先是联姻的王谢两人出现了风流事,现又是九公主丧命当场,被王弘所倾慕的光禄大夫生死不知。

    九公主的尸体一入‘玉’乾宫,一阵奔跑声魂合着嚎哭声惊天动地地传来。却是一个中年美‘妇’像疯魔一样冲了过来。

    众宫婢急急跟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太后,太后,请节哀顺变。”

    两个宫婢刚刚凑近,太后便是重重一甩,令得其中一个宫婢朝后一倒,险些撞上了随之而来的皇后娘娘。

    就在太后冲到马车旁,仆在九公主的尸体上啕啕大哭时,皇后也赶到了,她用手帕拭着泪水,一边呜咽一边扶着太后轻声安慰,“母后,还请节哀。呜呜呜。。。。。。。”

    两‘女’这么一哭,众宫婢也是泪如雨下。而这时,马车滚动声,脚步声还在不断传来。

    转眼间,几人年青秀雅的男子走下马车,围了上来。他们都红着双眼,一脸伤心地劝着太后和皇后。

    在这种兵荒马‘乱’中,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一传来,悲泣中的众人便是一顿,他们回过头来,退后几步,朝着来人躬身行礼。

    那人走到了太后身后,他低声唤道:“娘,你别伤心。”

    这几个字刚刚吐出,正在悲哭中的太后哽咽声便是一止。她抬起头来,向着驱车而来的护卫们厉声喝道:“谁,是谁杀了我儿?啊?是谁杀了我儿?”

    太后的喝声,嘶哑凄厉,宛如夜袅之啼。。。。。。当朝这么多公主,仅有二三位公主得宠。而九公主得宠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是当朝太后的亲‘女’

    嘶叫中的太后,理也不理皇帝,甚至连正眼也不向他看一眼。

    在太后的喝叫声中,众护卫脸‘色’苍白,浑身颤栗,他们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倒在地。

    护卫们额头点着地,在太后尖利地喝叫声中,一个护卫膝行一步,颤声说道:“是,是光禄大夫。”

    “光禄大夫?哪一个光禄大夫?”

    那护卫伏地不起,颤声道:“是,那个叫弘韵子的道姑,她俗家名字是陈容。”

    “是个‘女’人啊?”太后尖利一笑,‘阴’森森地说道:“我不管她的背后是谁,去把她拿来,我要把她千刀万剐,好给我儿陪葬。”

    太后说到这里,见到众护卫依然伏地不起,尖利地嘶叫道:“怎么?哀家的话你们也不听?”

    这时,皇帝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母亲,孩儿已派人前去捉拿了。”

    太后依然没有理他,只是声音不再那么尖利愤怒,“怎么还没有拿来?啊?”

    就在这时,一阵奔跑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太监跑到众人面前,他行了一礼,尖声说道:“禀陛下,前去捉拿光禄大夫的众卫士,跑了。”

    跑了?

    这两字一出,全场愕然。

    太后倒吸了一口气,她尖笑道:“好,好得很,连卫士都跑了。。。。。。这光禄大夫,好大的面子”

    皇帝却皱着眉,他沉声问道:“怎么会跑?”

    那太监已被愤怒得近乎疯狂的太后吓得说不出话来。见到皇帝发话,他颤抖了一阵,缓了一口气才回道:“听说,他们与谢家郎君鹤亭见了面,听了他几句话后才跑的。”

    “什么话?”

    “奴才不知。”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时,又有一个太监跑来。他大声说道:“禀陛下,王弘的府中传来回信,那光禄大夫被九公主一刀刺中要害,流血过多,生死不知。”

    顿了顿,那太监又补充道:“那大夫还说,九公主的刀上所涂的毒,名唤‘绵绵无休’,此毒见血之后无‘药’可解,令人痛极一月后才会断气。那光禄大夫便是今日不死,也活不过这一月。”

    这太监的声音一落地,太后尖利的笑声便嘎嘎地传来。她尖笑道:“好,好,我儿做得好啊,做得好啊。”

    她咬着牙,厉声叫道:“让那‘妇’人痛上一个月再死?好,好‘药’。不过她死了,可不能便宜了她的家人,来了,把她的亲人查出来,全给哀家杀了”

    一直皱眉寻思的皇帝,这一下回过神来。他走到太后身后,说道:“母亲,这样不妥。”

    “怎么不妥?”太后终于回过头去,她‘阴’森地盯着皇帝,尖声叫道:“是不是那个yin‘妇’是你封的,被你睡过你就舍不得了?”

    这声音极不客气,而且极粗俗。

    皇帝眉心跳了跳,他盯着太后,徐徐说道:“光禄大夫,是王家七郎的心上人。”见到太后又要尖叫,他继续说道:“便是那谢家郎君鹤亭,也维护于她。。。。。。母亲,九妹刺杀了人家,人家垂死时还击,算不得大错,罪不当累及家人。”

    说到这里,皇帝也不等太后开口,便回头命令道:“好了,烈日之下,别让九妹魂魄不得安静。去,把九妹抬回灵台,请众真人为她颂福吧。”

    命令一下,众人齐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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