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成女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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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成‘女’冠了

    一个士子模样的年青人站了起来,拱手应道:“是。”他转身离去。

    陈容连忙抬头,叫道:“且慢。”

    她的叫声清亮,可不管是那阿其,还是周围的人,都自动忽略了她的声音。

    无奈何,陈容只能转向王弘。

    她面对的,是王弘微笑的俊脸,他正微笑的,温柔地看着她,看着看着,他轻轻伸手,温柔地在她的下巴上抚了一下,说出的话中带着叹息,“傻孩子,这是建康啊。”

    说到这里,也不等陈容开口,他广袖一甩,转身离去。

    望着王弘白衣翩然的背影,几乎是突然的,陈容嫣然一笑。

    她从马车中缓步走下,一袭浅黄道袍,却显得妩媚风流的陈容一走下,便引得众少年同时驻目。

    在众目睽睽之中,陈容朝着背对着她的王弘盈盈一福,她含着笑,声音温柔愉悦,“弘韵子?这道号着实不错。多谢七郎成全。”

    她曼步向桓九郎,瘐志等人走去。

    转眼,她那曼妙的身影,便越过了王弘。在经过他时,她凝睇回眸,笑靥如‘花’地说道:“阿容知道自己长相不好,便是当了道姑,出了红尘,也末必能得安宁。幸好,今日得了七郎你给出的封号。想来,在琅琊王七和陛下的双重庇护下,阿容这一生,是能平安终老了。”

    说罢,她再次朝着王弘福了福,嫣然一笑,提步转身。

    望着她渐渐远去,曼妙自在的背影,王弘停下了脚步。

    他脸上的笑容在慢慢收去。

    不远处的瘐志和桓九郎,这时同时摇了摇头。瘐志长叹一声,嘀咕道:“七郎啊七郎,这是何必呢?不过一‘妇’人哎,人家都不要你了,都要出家了,你怎么还舍不得放手呢?”

    桓九郎则是喝了一口酒,说出的话是嗟叹连连,“可怜琅琊王氏子,却生生入了这等情苦‘迷’障中。哎,可怜可怜,太可怜了。”

    瘐志接口道:“不错,确实太可怜了九郎,为了可怜的琅琊王七,我们干一杯吧”

    桓九郎连忙仰头把酒饮尽,他把空酒杯朝着瘐志晃了晃,嘎嘎笑道:“如此可怜人可怜事,当真值得大醉一场。再满上再满上。”

    这时,陈容走到了两人身前,她朝着两人施了一礼,清声说道:“往岁承‘门’g两位照顾,阿容多谢了。”

    瘐志连连摇手,笑道:“不用谢不用谢。”

    他向陈容凑近来,一边靠近她,他一边鬼鬼崇崇地瞟向远处的王弘,压低声音说道:“这你可不懂了,现在是我们对你感谢得很。小阿容,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哦。特别是某些无耻人氏非要接近你时,你一定要向我们求助哦。”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朝着自个儿大‘腿’一拍,‘啪啪’作响中哈哈大笑。

    事实上,现在乐呵着的不止是他两人,一侧坐着七八个少年,都是衣履雍容,长相清秀文雅出众的。此刻,这些少年了一眼王弘,便朝陈容望上一眼,然后又望向王弘,然后便以袖掩脸,双肩颤动。

    在所有人的笑容和注视下,陈容向熟人们一一见礼,细腰一折,向自己的马车折回。

    自始至终,她的腰背‘挺’得笔直,她脸上的笑容,愉悦轻松,直到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了。

    渐渐的,笑声远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才动了动‘挺’得太直太久,已有点僵硬的背,慢慢地收起脸上的笑容。

    这时,尚叟在外面叹道:“‘女’郎便是做了‘女’冠,七郎他也是有心的。”

    他说到这里,心中大闷,当下长嗟短叹起来。

    陈容闭上双眼,好半晌,她才轻声说道:“他是有心。。。。。。”尚叟一听,又是一阵叹息。

    又过了一会,尚叟问道:“‘女’郎,郎君那里要不要也去见一见?”

    出家之前辞亲别友的传统,由来已久。一般来说,既是出家,便代表以往恩怨一笔勾销,有些地方,辞别的不但是亲友,甚至连仇家,也会去见一见,叙一叙,毕竟,红尘俗世需要割断的,便是恩怨情仇四个字。

    何况,陈容与陈家大兄的关系实是匪浅。

    陈容沉‘淫’了一会,低声说道:“不必了。”

    尚叟一怔,问道:“为什么不必?”

    陈容没有回答。

    这时,陈容的马车已驶入巷道。

    巷道两侧,行人纷纷,每个人向她的马车瞟来一眼,便会专注地打量着。

    “这便是那个向陛下请求出家的陈氏阿容。”

    “听说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可惜了,可惜了。”

    “有甚可惜的?啧啧啧,道家不是有房中七十二术流传在世吗?可见是个不禁情爱的。”这个声音,便有了几分yin意。

    “驾——驾——”

    尚叟连连挥动长鞭,驱着马车向陈容的院落驶去。

    陈容刚刚走下马车,一个人影飞一般地向她冲来。

    尚叟一惊,立马上前一步拦住。

    那人冲到陈容面前,便刹住了脚步,他一边推着尚叟一边跳着双脚叫道:“阿容阿容,你大兄被‘浪’‘荡’子拿住了,你快快去救他。”

    这人脸孔瘦长,体形也削瘦,苍白的脸上还敷着粉,可不正是陈家大嫂的那个三弟?

    此时此刻,他一脸的焦虑,只是说着说着,那盯在陈容的双眼便有点失神。

    陈容盯了他一眼,便有点厌恶地转过头去。

    她竟是理也不理便跨入了自家院落。

    那瘦削文弱的三弟呆了呆后,冲着陈容的背影叫道:“陈氏阿容,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说,你的大兄被‘浪’‘荡’子给拿住了。他们还要砍去你家大兄的手”

    这时,陈容和尚叟已先后入了院落。听到那人的叫嚣,陈容停下脚步,冷冷说道:“我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女’冠”她回过头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神盯着那三弟,“你去告诉那些‘浪’‘荡’子,如果不想连累家人,不想尸骨无存,别说是砍下他一只手,便是把他手脚都砍了,都是可以的”

    她的声音一落,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那三弟呆呆地站在‘门’外,盯着那大‘门’望了好一阵,他还是一脸不敢置信。

    陈容一入院落,便对守在家里的平妪问道:“守着我大兄的人,可有回来禀报什么?”

    平妪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女’郎不是说过吗?如果一切平安,就不用回来禀报的。”

    陈容点了点头,对尚叟说道:“叟,你把马车停好后,便出去一趟,找到我们的人,便说是我说的,天黑夜深时,不妨把脸‘门’g起来,捉住我那大嫂的两个兄弟,狠狠地揍一顿记住,打重一些,让他们躺个十天一月的。”

    这一次尚叟没有犹豫,平城处于北方,本地人颇有些逞勇斗狠的,再加上这一路南迁,他也是见识了不少世面了。可以说,他对陈容的这个命令,不但不排斥反而大为赞同。领了命令后跑得飞快。

    转眼,又是二天过去了。

    这一天傍晚,平妪走到陈容身后,轻声禀道:“‘女’郎,郎君白天来过。”

    陈容转过头来,轻声问道:“什么事?”

    平妪低声说道:“郎君他唠叨了许久,说什么他那婆娘虽然粗鄙不堪,连同她的兄弟也不是个成事的,可是,当初郎君刚来建康时,不但染了重病,还贫困不堪。若不是被岳父收留,被那婆娘照顾,他也不会活到今日。他说,以后他会管教好他们的。‘女’郎万众瞩目,不管是做人还是行事,当谨慎守拙为要,千万不要被人拿了把柄什么的。”

    平妪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迟疑道:“‘女’郎,郎君定是猜到了那事。他还说那两兄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请了大夫来,说是一个打折了肋骨,一个‘腿’骨也不行了,还说要躺个数月的。”

    陈容听到这里,漫不经心地一笑,她解下发髻,慢慢说道:“我那大兄自小便心慈手软的。。。。。。他却不知,今日那三弟敢用他的人身安全来诳我出去,明日他们便敢砍下我大兄的人头来要安葬费有些人,我断断不会姑息。”

    陈容说着说着,摇了摇头,晒道:“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

    平妪见她意兴索然的,连忙专心地给她梳理起长头来。

    皇帝的圣旨,足足又过了四天才下达。领了圣旨,接过皇家赏赐的道姑袍,当着众人的面,重新把头发挽成道姑髻的陈容,在皇家‘侍’卫地筹拥下,坐着马车,带着行李,浩浩‘荡’‘荡’地驶向西山道观。

    这一日,正是‘春’日阳光烂漫,柳枝细叶新发。

    马车浩浩‘荡’‘荡’地驶过时,两侧游人如流。

    不一会,车队来到了西山处。

    西山道观,位于半山腰中,透过疏淡的树林,可以看到道观的飞檐。纵使还是初‘春’,这里已是浅绿浓绿‘交’织,琴声歌声不绝。

    走下马车的陈容,在皇家护卫们地筹拥下,慢慢向道观走去。

    山路蜿蜒,石板路上草苔处处。转过一道山坡,十几个携ji优游山林的贵族子弟齐刷刷向陈容看来。

    望着道袍宽大,却掩不去风流‘艳’‘色’的陈容,一个脸上敷着白粉的秀丽少年尖声笑道:“好好一个美人儿弘韵子,弘韵子一个韵字,倒是说尽了这美人儿的引人留连处。”

    他的声音一落,另一个高挑修洁的二十来岁的青年笑道:“我倒觉得,韵字用在她身上,太雅太高洁了,不如用一个媚字。不对,媚字过于‘艳’俗,这‘女’另有风流处,啧啧,我都不知如何形容她了。”

    在两人的‘交’谈声中,一个歌伎娇声笑道:“妾真是不明白了,那琅琊王七既然把人家小姑当成了心肝宝贝,怎地还放着她成了‘女’冠?莫非,这又是他们名士的一种风流手段?”说罢,她以袖掩嘴,格格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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