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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他们离去之后,欧阳诺走出了卫生间,开始收拾行装,他要在警察下达逮捕令之前换一个身份。关于未来,他还没有决定好。
是改名换姓,回到祖国重新开始;还是另起炉灶,去好莱坞闯荡;抑或是整容,换一个身份继续现在的事业。
他在与时间赛跑,悲哀的是,刚刚起跑就摔了个跟头。
“铃……”门铃响了,欧阳诺心头一紧,难道是警察发现了?不可能,就算是解剖,现在的科学技术也绝对发现不了假欧阳诺的异样。
他静静地走到门口。
“是我……”一个男子的声音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欧阳诺长舒一口气,这才打开房门放秋叶月进来。
秋叶月把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了同样严肃的表情。
“你知道了,这么快?”欧阳诺问。
“我在门口看见你和警察在一起,我是有识别能力的,知道他是人造人。”秋叶月的表现很冷静,瞬间判断出了事态,“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交代。”
“具体的还没想好,等我联系吧,我猜警方暂时还不会逮捕我,这次只是回去闻讯罢了,不过正式逮捕是早晚的事。先让人造人代替我一段时间,其它的事情等我通知。”
秋叶月苦笑一声,送给了欧阳诺一个真诚的拥抱:“在我的的故事中,绝境中的冒险也不少,你是一个出色的管理员,我相信咱们不会就这么失败的,无论多久,我等你。”
“谢谢。”欧阳诺释然的一笑,随后开始继续收拾行李,“这个包裹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邮局通知我去取的,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朋友,实在想不出来这是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检查过,肯定不是炸弹。”
这个包裹的突然出现有些奇怪,欧阳诺走过去撕开了层层包装,里面有三张光盘和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的背景是中国的长城,下面有几行蹩脚的日文,写的很稚拙,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
“我的朋友,我帮你搞定了一切,不必说谢谢,这是我对自己的救赎。”
“我该走了,再见。”
落款——
“你的美国朋友。”
欧阳诺双手颤抖着,美国大男孩爽朗的笑容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时而玩闹,时而忧郁,为自己的理想而踌躇,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悔。
“维德,你终于想通了……”欧阳诺的眼眶有些湿润,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这个并不算太熟悉美国人朋友送来了上帝的礼物,而后默然离去。
秋叶月拿过明信片,不解地问道:“老板,你怎么湿了……”
“你个冷血男是不会懂的……”欧阳诺笑着狠狠捶了秋叶月的胸口一拳,而后拿着几张光盘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这三张光盘里,有两张是视频证据,其中记录恶性不止包含TBS的事件,竟然还包括其他公司,诸如BURNING事务所、富士电视台等等……
这绝对是一份大礼,欧阳诺难以想象维德究竟做了多少工作,每一份视频上都注明了详细的发生时间,以及牵扯到的人员。
按理说这些东西,在事件解决后就应该直接删除的,但维德显然在每次的行动后都有暗自备份,他为什么这么做?
从欧阳诺与维德的接触中,他感觉不到维德是一个处心积虑的人。
也许这个行为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自责。
维德一次次地从事着这种活动,长久以来在梦想与自责之间徘徊,他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为自己留了一丝希望,在离去的时候,把这一切都送给了欧阳诺。
第三张光盘,全部是有关TBS的内容,其中包含了欧阳诺、白川寺等人的通讯资料,以及每次行动的详细记录。
这份资料是专门为欧阳诺准备的,里面的内容是经过维德精心筛选的,完全可以帮欧阳诺洗脱罪名,同时让TBS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看来,白川没有公布那份视频的原因就很明显了,一定是维德从中做了手脚,抹掉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信息。
“维德,我的朋友……这份大礼,欧阳诺终生无以为报……”
维德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的椅子上,双手瘫在左右的座位上,远望着窗外起飞的飞机。
除了必要的证件和钱包,他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行李。
东京,给他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他要将它们全部扔掉,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希望我做的是对的……”维德默默地喃语一声,看了眼手表,该起飞了。
这次的目的地不是美国,而是塞浦路斯,他想先过一段静谧的生活,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虑,最近过的太乱了,他很迷茫。
在欧阳诺公布视频的同时,维德就知道自己的末路不远了。
身为一个顶级的情报技术人员,竟然会反而被别人监控,公司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自己在这个行业绝对是走到头了。
不过他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欧阳诺帮他作出了一个他始终没有勇气作出的决定。
在欧阳诺公布视频的当晚,他删除了白川手里一切与欧阳诺有关的资料,同时将自己积累已久的证据通通刻在了光盘上。
第二天,他主动提出辞职,没等上司应答就订了去塞浦路斯的机票。
维德在登机口排着队,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未来,管他呢。
突然,维德感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把自己拉了回来。
“怎么,想就这么逃了?”
回过头去,他看见了欧阳诺充满希望的表情。
“谢谢你,我的朋友。”欧阳诺一把搂过维德,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大男孩,不住捶打着他的后背。
维德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感受到了欧阳诺的真诚,也拍了拍欧阳诺的后背。
“都是你害的。”维德耸了耸肩笑道,“你看,我现在失业了。”
“我会还给你,你可别想跑!”欧阳诺又一拳轻轻地砸在了维德的胸口上。
“咳……咳……你这种补偿的方式我可接受不了。”维德一边咳嗽一边笑着。
二人随后又开了几句玩笑,只字未提光盘的事情。
“乘坐EU5872的乘客,请尽快登机,这是最后一次广播。”时间过得很快,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
“我该走了,伙计。”维德指了指已经没什么人的登机口,轻快地说。
“维德,你的救赎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在做……”欧阳诺扶住维德的双肩,不可置疑地说,“我会等你回来,把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我还没想好,这次的事情过后,日本恐怕没有能容下我的地方了。”维德叹了口气,他的行为无疑违反了保密协议,他的合同是和美国公司签署的,并不受日本法律的影响,即使日本警方已经立案,他仍没有公布信息的权限。
也就是说,维德很快就会在业内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人物。
“你要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无论多久,我等你回来。”欧阳诺坚定伸出了右手,摆在维德面前,“这是男人的承诺。”
“拜托,别把自己当zhtty了。”维德笑着大臂一挥,紧紧握住了欧阳诺的右手。
一边是梦想,一边是自由,在这一刻,他们冲破束缚,紧紧相握。
目送着飞机划破长空,欧阳诺默默喃语。
“男人的承诺……Z大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