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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家父子耳中,张劲嘴甲说出的逻嗦‘送一程’已经全没有了‘灞桥折柳’的温情,反而有些像是古时秋天午后菜市口,将人送上断头台时送别语的味道!想到‘断头台’想到‘秋后问斩”马富贵又是一个激灵。
断头饭?
之前那丰盛的堪称奢华的晚餐如今想起来可不就是有些诡异?还有之前贝尔萨王子说出‘招待是否满意’的时候,笑容难怪那么诡谪?而且贝尔萨王子之前似乎也说了,如果晚餐自己不满意的话,他的朋友会不高兴?那不就是说张劲么?
张劲送自己的如此丰盛的晚餐,可不越发的像是‘断头饭’了么?
这一刻,马富贵之前因为劳伦斯船长以及贝尔萨王子的态度,而建立起来的信心、信念,如从高空摔落的空中楼阁,彻底粉碎。
恐怕之前自己一家人享受那一席华宴,真的是自己一家三口的断头饭了!
越想越怕的马富贵,忍不住悄悄的瞄了劳伦斯一眼。劳伦斯仍然是那副谦卑、居于人下的笑容,但是马富贵却似乎从那根本从未变过的笑容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像是持刀刽子手脸上的杀气一样。
于是,之前始终强撑着的马富贵,两条肥腿终于弹起了琵琶,抖的跟筛糠一样!
就当马富贵和马俊生越想越害怕,整个身子都已经不禁的战栗起来的时候,犹未弄明白状况的何淑媛却在心中暗喜。
何淑媛还以为与这位传统阿拉伯人打扮的大人物一起出现的年轻人,是自己家老公在位掌权的时候结下的善缘呢,于是喜滋滋的凑到马富贵的耳边说:
“这今年轻人是谁啊?你以前的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好像还认识咱家俊生呢?”
虽然有海风滋扰,有船下的海浪声声的掺杂,而且何淑媛趴在马富贵耳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有一双‘神犬’级耳朵的张劲还是将何淑媛的轻声耳语听得真切。
所以,何淑媛刚刚问完,还不等心乱如麻的马富贵回答,张劲就已经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这位想必就是老马书记的夫人,小马公子的母亲,何淑媛女士吧?你好,我是张劲,初次见面!不过,我跟你家马书记和马公子可是老相识了!”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何淑媛,见到张劲伸出手来,连忙堆起笑脸伸出手去和张劲相握,很矜持、很有礼貌,又有些热切的笑着说:
“张劲危生,你好,我……
然而,何淑媛刚刚笑容满面的说了半句话,就陡然脸色一变,如黑暗中陡见厉鬼一般,笑容都僵硬扭曲起来。
“张劲你叫张劲?那个张劲?”
“没错,就是我!不小心伤到小马公子要害的那个屁民张劲!也是那个一不小心让你老公丢掉官帽子的屁民张劲!”
张劲仍然维持着极有风度的神情体态,保持着和煦如春风的笑脸,但是何淑媛与张劲相握的手却如同被毒蛇咬到一样,拼命用力甩脱后,连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做到了坚硬的甲板上。
“马太太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
张劲的话依然温和。
但此时,何淑媛已经在这话中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了,只有无尽的冰冷,只有如丈夫、儿子一般深深的恐惧。
何淑媛也不傻,这个不久之前自己家人还商议如何灭他满门的仇敌,这个不久前自己家人还在商议着如何让他后悔有今生的大仇人,追到这里来,绝不会仅仅是为了很和平的‘送一程’!
就当何淑媛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全部心绪,脑袋乱哄哄的无法自持的时候。心中同样翻天覆地的翻腾着,同样心中充满恐惧的马富贵,也再难以保持住一向以来的沉稳。在何淑媛跌倒后,马富贵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歇斯底里的嘶声吼了起来:
“姓张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一家三口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你还不放过我们么?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马富贵的怒发冲冠,并没有影响到张劲的情绪,恰恰相反,张劲的表情依然那么亲切和煦,口气也依然温和平静。
“马书记,您看您老这话说得,太伤人了!你知道么,我本来昨天还在遥远的川省县城看一对儿公老鼠谈恋爱,本来今天还要继续我的川藏游的,就为了能够送您一程,我不辞劳苦的跑这么远来找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张劲说到这里后,陡然完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副刻板肃然的脸孔,用有些阴森的口气说:
“曾经说过‘做就要做绝’的马书记居然也会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今天我来就是要送佛送到西,以后不想见就好了!”
张劲的一句话,红果果的暴露出他心中的杀意!让马富贵的一双肥腿再也支撑不住他庞大的体重,如他妻子何淑媛一样,瘫坐到了地上。但是,尽管身子骨已经软的跟一滩泥一般,马富贵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仍然垂死挣扎,仍然尽力的想要逃出生天。
马富贵先是如一条肥蛇一般爬到了张劲的脚下,然后勉力抬起头来露出自己所能装扮的最可怜的样子,哀求道:
“张劲,我承认,之前是我家那个小畜生该死的冒犯了你,我也承认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但是我现在已经在华夏没有立锥之地,只能跑到国外芶延残喘,艰难度日,难道你觉着这种惩罚还不够么?”
看着自己脚下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马富贵,张劲再次笑了,笑的很放肆、很意味深长。
几秒钟后,几日来心中块垒尽皆被呼出的张劲蹲了下来,伸手到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叠纸来递到了马富贵的手上,然后口气诡异的说:
“马书记,你知道么?本来我没想跟你有什么瓜葛的,当初也只想让你家公子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就罢了。但是没成想,您老居然亲自找我这种小人物的碴儿?
而且不管是亲是友,只要您老的手能够到的地方都不肯放过,想把我往死里整,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顺带着把您老牵连进来。”
说到这儿后,张劲顿了顿,见到马富贵露出满脸悔不当初的的模样,笑的更加开怀了,于是口气越发轻松的继镂道:
“后来,您老进了党校后,我也本打算这事儿到此为止,你也算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但是,我的兄弟给了这份资料,就又让我改变了注意。”
说着,张劲点了点已经送到马富贵手中的一叠纸后,漫不经心的说:
“李根火,原来合隆镇最大的包工头。你当李家坳村支书的时候,跟你们村有过多次合作。后来因为一次重大工程事故,被立案审查。就在相关部门追查流失的工程款就要追查到你们村的身上的时候,突然畏罪自杀。
罗劲松,你做合隆镇镇长时的合隆镇镇委书记,跟你多有龌龊、争执。后来,这个罗书记前一天刚刚向市里举报了你,第二天就车祸身亡,真的很凑巧。
张厚德,你竞选福水区区委书记时,最大的竞争对手。结果,在换届的最紧要关头,张厚德的儿子、妻子、孙儿一家三口突然失踪,使得张厚德阵脚大乱,最后败给了你。
在你登上区委书记之后,这一家三口才被发现被抛尸在市郊海边。后来是三个被安称是‘流窜作案’的外乡人做了替罪羊。又三个月过后,张厚德也莫名在家中割腕自杀。留下的遗书,据字迹专家认定,并非本人亲笔。
但是这件案子却不了了之。
……”
张劲越说,马富贵的脸色越白,即使此时正当盛夏,海风熏然,也仍然冷汗涔涔。
“这份资料显示,您马书记一路走来,‘克’死了至少三位政敌,以及最少‘四’位可能会危害到您老仕途的人。
从这里,我发现一个道理,所有做你敌人的下场都很惨。所以,如果我以后想要痛痛快快的活着,还是让你去死比较好。”
“我是冤枉的,他们的死真的和我无关……只要你今天放了我,我有多远滚多远。我有钱,很多钱,只要你肯放过我一家三口的话,我都给你……”
直至此时,就算张劲已经彻底爆出自己心中的杀意,马富贵仍然垂死挣扎,徒劳的想要挽救自己以及家人的小命。
然而,对于马富贵的利诱,张劲淡然摇头。似乎没有听到马富贵所说的一样,继续道:
“马书记,我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或者被猪油蒙了心。
你也不想想,凭我的能量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让你堂堂副厅级大员身陷囹圄。
如果没有我的默许,就凭你那几个权位甚至还不如你的盟友,怎么可能让你和你的儿子一起逃出生天?
如果没有我的安排,怎么可能有蛇头能直接跟这种世界顶级的环游游轮接上茬?
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