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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早晨四点,醒了后觉着自己跟大病一场似的全身上下都疼,简直是生不如死。唉,估计周扒皮的伙计也就是和我差不多吧说实话,几个军队里出来的家伙,虽然各个酒量不凡,喝下的好酒也是不少。但是要说品酒的话,除了少数的一两个之外,剩下几个家伙一个个都都是‘一米以下’级别的低手。对于这些血气十足的‘粗坯’来说,这茅台虽然喝起来很香,但是喝下去的效果还真就未必能比二锅头、小烧啥的强多少!而膛线之所以会抗这一箱‘特供茅台’而不是一箱‘二锅头’,不过是因为雷哥难得一来,要尽己所能招待好而已。这是典型的面子原因,与里子无关。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家对于是先喝张劲不起眼的‘土酒’,还是先喝堪称酒王的‘特供茅台’都毫不介意。对于他们来说,是酒就行。
所以听了张劲的话后,膛线哥哥从善如流的放下了捧在手里的箱子,“行,听张老弟的,就先尝尝老弟的酒!”说着话,就把手边的杯子递了过去。
张劲神秘的摇了摇手,指了指放在一边的一摞阔口黑陶大碗说:“各位哥哥,这酒度数不高,所以用杯子喝可就不爽快了。我这就要用这大碗喝起来才豪爽。这喝啥酒用啥酒具,可是有讲究的!”
说话间,张劲把自己面前清空了一块出来把八只黑随阔口浅边大碗一字排开。接着,张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拍开坛子的泥封后,高高拎起,对着几只大碗倾倒起来。
不得不说,张劲倒酒的姿势很是漂亮,又很有一股豪爽劲。与电视水游中聚义厅里倒酒的姿势几无二致。
摊子口离碗口足有一两尺远,倾倒而出的酒线足有拳头粗细虽然酒线不断的往返于八个大碗之间,但是倾洒到碗外的酒水却少之又少。
随着酒水的倾注和溅起,一股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酒香中似乎还很隐晦的夹杂着一股略显腥香却让人贲脉戟张的味道。
张劲的一番不同于往常所见的倒酒架势,再加上酒水散发出来的味道,很有感染力。让满桌血温至少比常人高上几度的汉子受其感染的,xiōng臆越发的粗豪起来,对于之后的‘大碗喝酒’也更是有些猫爪似得期待。
“咦?这酒怎么好像有些发红?”
就在张劲就要把八只大碗倒满的时候,虎头才终于发现的什么似的问道。
听到虎头的提醒,其他几人才压着有些jī动的情绪,不约而同的向碗中望去。虽然大碗珠黑的底sè,让酒水的颜sè显的并不真切。但是在灯光的映照下视力不错的几个人还是察觉出了其中淡淡的红sè。
这颜sè很淡,以至于不注意的话,甚至都难以发现。但是这颜sè又很艳丽,不同于红酒的酒红sè,也不同于洋酒的琥珀sè,如果说这酒中的淡红与哪一种颜sè更接近的话,那就是血sè!
到这时候几个手上都沾过血的老兵才由此联想到那隐晦的夹杂在酒香中的腥香味道,赫然正是血腥味!这酒的颜sè不就像是被水化开的水一样嘛!
除了罗备这个家伙之外,其余的几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向已经完成倒酒工作的张劲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把手中的酒坛子放下,张劲就像是没看到大家眼中的问号一样,把几只大碗——端给大家后这才开口说:“几位老哥都是军营的人,和我这酒可是最般配了!不过请允许老弟先卖个关子,咱们先干了这一碗酒,老弟我再给各位老哥解释!”
说着张劲向着一桌的几位举起手中的大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了一句‘当弟弟的我先干为敬’后,‘咕嘟咕嘟’的几声下去,一饮而尽!
那架势绝对够豪爽,够土匪,简直就是张飞、李逵、程咬金附身,简直就是山寨子里斩鸡头、喝血酒时的做派。
见到张劲这酒喝的爽快,一向不服人的几位兵油子自然不肯落后,抛开疑问,纷纷起身,端起各自面前的酒碗,像张劲一样,把足足有四两多的一碗酒水咕咚咕咚几口酒送下了喉咙。
这酒绝对不同于‘刺客’!
如果说张劲的‘刺客’yīn险,总是潜伏的很深,直到深入脏脏才爆发开来,一击必杀。那么这酒就是两军对垒时的‘明马执仗’,堂堂正正的攻伐。
这张劲所说的‘低度酒’刚刚进入口中,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爆竹似得,在嘴里火辣辣的炸开。接着的下喉咙、进胃里,就像是一道沸热的铜汁一样,烫的人燥热无比。
等这酒水进了胃里,就更不得了。就像是油库炸开一般,流火四溢,在人的全身上下蔓延开来。
接着全身上下十三万六千个毛孔纷纷张开,汗水就像是开了闸的龙头一样,淋漓而出,瞬间就湿透了全身。
汗水就像是大雨一样,飞快的浇熄了蔓延全身的大火,只觉着汗水淋湿的地方一片舒泰。就像是三伏天跳到碧bō中一样的受用。
几个人中,肚子里最有墨水的‘撞针’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出一句相当有名的诗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大汗后的身体就像是野火过后,春雨又来的草原一样。那舒爽的感觉,那勃勃的生姐……
从外表看来,就是大家一碗酒下肚后,纷纷lù出怪异的表情,定格在那里。接着几个肤sè翼黑的兵哥哥不约而同的脸上、脖子、手上泛起古铜的颜sè,灼灼然隐有红光蕴于其中。两个眼白更是飞快的被红丝所占据。
接着,几人的额头、鼻翼先是沁出一颗颗米粒大的汗珠,很快身上的T恤、衬衫也被身上的汗水浸透,显出汗渍的水sè。
再然后,几人全身上下的红sè飞快的退去,原本被红sè浸染的有些míméng的眼珠的红sè也瞬间褪去,眼珠子迸出了剔透、明亮,却不锋锐的光彩。
“好酒!”包括罗备和几位老兵在内的众人‘清醒’后,不约而同的大声喝彩。
这酒果然跟张劲说的一样,和这些个老兵们太般配了。
好兵都喜欢烈酒!这是在桌的这几个老兵一致的歪理学说。张劲这‘度数不高’的酒,酗烈的却和七八十度的酒头有的一比。这帮子老酒棍、老酒鬼、老兵痞自然喜欢的不得了!
和这酒的烈辣相比,夹杂在酒香中的那种跟血味极其相似的腥香味,更让这帮家伙喜欢。仔细品味过之后,几个老兵觉着那味道就像是兴奋剂一样,让他们几个体壮气威的汉子就像是听到冲锋的号角时一样,蠢蠢yù动、跃跃yù试、热血沸腾。
而且,这酒的‘堂堂正正’的‘攻伐大气’与‘yīn险’的‘刺客’虽然不同,但是酒后的舒爽却与‘刺客’一样,通体舒泰,就像是全身上下被从里到外的濯洗的一遍似的。
那感觉,与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澡堂子,之后又享受了一番搓澡、敲骨、推拿的全套服务,再喝点小酒吃点小菜后的感觉相似神仙的不得了!
而且,这酒与张劲出品的其它酒水一样,虽然烈的跟团火炭似地,但是绝不上头,也绝不伤胃。
重新落座后,本就热烈的气氛更加的热烈。这一碗酒就像是把大家兴奋的神经放大了一样。一众大兵加上罗备这个胖子纷纷的亢奋起来,态度更加的粗放。一个个本就不低的嗓门,再次升高了八度。跟扯脖子喊差不多。
一碗酒后,张劲也不再那么客气的为大家——斟酒,而是拎起坛子在自己碗中倒满酒后,就把坛子递给了自己左手边的虎头,“几位老哥,接下来老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这酒自己倒哈!”
张劲的‘不客气’让一桌的人更加的满意,没口子的答应下来后,次第的接过酒坛子给自己满上。
这桌人绝对没有赖酒,给自己少倒的。这么好的酒,少倒了才叫吃亏呢!
“老弟,你这酒绝了!虽然哥哥是大老粗一个说实话不懂喝啥酒。就知道张开喉咙往下灌。但是今天,老哥却敢拍着xiōng脯打包票,你这酒好!至少比哥哥带过来的这箱子酒强多了!”带了整箱‘特供茅台’的穿山甲,把酒给自己满上之后,口气夸张的‘喊’着。
“废话!”虎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后,练过‘大摔碑手’的大巴掌再次重重的拍在张劲的肩膀上,同样扯着脖子说:“老弟,够意思!拿这么好的酒招待哥哥。哥哥承你这份情!”
虎头是在座几人中,除了张劲之外唯一会品酒的人。他和穿山甲不同,穿山甲只知道这酒是好酒,但是却根本不知道哪里好。但是虎头知道,这种酒是多么的难得!如果操作好的话,这酒拍卖出令人咂舌的价格也毫不为奇!
“就过……”。
“—……——”
虎头话后,其他的几位包括雷哥在内的老兵也纷纷开口,对张劲的酒水大赞特赞。
张劲虽然表面一派谦逊,但是心底却是爽的不得了。
酿出好酒无人知,就像是锦衣夜行。酿出的酒有人欣赏,就像是自己的娃子被人夸,怎么能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