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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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春坐在秦汉阁悠闲的喝着工夫茶，师侄王前进也在那里傻乐，只有刘冰面色有些不好看。

    白二意外横死的消息，在古玩界传得很快，白家二公子嚣张跋扈，为人猖狂，做事还他妈喜欢用点脑子，被他欺压之人，谁也抓不住把柄，谁也奈何不了他，可忽然一下子死了，让那些有苦难言的玩家个个直呼老天开眼。

    刘长春和王前进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也是高兴异常，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替日本人做狗，出卖祖宗，早晚没好结果，这不是就遭报应了吗？

    刘冰虽然对白宗亮很瞧不上眼，但好歹也是同学，乍听到他就这么死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呵呵，我昨天还向公安局举报，他和日本人合谋走私古董，即使没有证据，治不了他，也给他白家找点麻烦，没想到多此一举了，这小子惹怒了老天爷，被收了！”

    刘长春乐呵呵的说道。

    “陈易不知道得到消息了没有，我想他肯定也很高兴，这小子恨这两人恨的牙根都痒痒。”

    “他刚刚赚了三千多万，估计正在和他的小女朋友郎情妾意呢，哪里有时间关心这些。”

    “嘿嘿，也对，这小子啥都不错，就是忒花心了！”

    ……

    洛雁脸色很不好看，刚刚寻到的一条线索又断了。

    “古玩街灭门案”不仅仅是普通的杀人案件这么简单，他家里和店里值钱的古董统统被搜刮一空，据她了解，王老板还有一件祖传的极品鸡血石，价值连城，也被人一起拿走。

    她得到消息说有人在滨海码头走私古玩，其中就有一件鸡血石，于是便带着队员匆忙赶至滨海。

    等到了滨海，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她发现这宗灭门案连着的是一宗重大国宝走私案，有人在内地收购古玩，通过游艇将其运到公海，再转乘货轮，走私到日本。

    通过长时间的布控追踪，她掌握了这个走私团伙的大量信息，但却连续三次被他们逃脱，还折损了两名队友。那个走私团伙感觉到已经被警方注意，布控越来越严密，也在这个时候偃旗息鼓，停止活动。

    这些人怪异的很，竟然说消失就消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就在韩闻雪一心想为队友报仇，却没有门径的时候，泉城这边忽然传来消息，有人举报白宗亮正在大量收受古玩，据说是卖给了一个叫三井归寿的日本人。

    她又连夜从滨海返回，可是等她见到白宗亮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死于意外。

    可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

    公安局本来已经将其定性为意外死亡，在洛雁的坚持下，又重新立案侦查，着重在“凶器”——消防栓上下功夫。

    终于让她找了一点蛛丝马迹。

    作案的人手法很高明，如果不是她和张飞两人用放大镜一块碎片一块碎片的仔细研究，还真被凶手给蒙混过关。

    消防栓的金属身上被人击打过，痕迹正好与那辆越野车撞击处相近，只是作案手法高明，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你怎么看？”

    洛雁铁青着脸，问道。

    张飞使劲抽了几口烟，眼神闪躲，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感觉这应该是个意外，那名越野车车主不可能有本事，预测到这么精准，不然那就成了高智商犯罪，需要FBI来破的，他又和白宗亮从未打过交道，无冤无仇的，谁会花这么大力气去谋杀一个陌生人。”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背后还有其他人？”

    “不，没有，我说这只是个意外，说不定是谁恶作剧，正巧赶上了”，张飞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洛雁冷笑，“那个垃圾堆里发现的日本女尸你又怎么看？”

    “不知道”，张飞很干脆的说道，又觉得这话有问题，继而解释道：“手法相当高明，指纹都没有留下，只凭着一个捡垃圾的匆匆看了一眼，很难锁定目标，泉城这么大，一米八左右的人海了去了，怎么找？”

    “那你认为这两件案子有什么联系？一个日本女人被杀，一个与日本人关系密切的中国人意外死亡，总不可能是巧合吧？”

    “不好说，至少没有证据证明！”

    洛雁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问你，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张飞黝黑的面庞难得发红，有些心虚的回答道：“打击犯罪，保护人民安全！”

    “哼，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包庇凶手？”洛雁的话已经相当不客气，近乎质问。

    “大姐，您不会来真的吧，可你有什么证据，陈易一不在现场，二没有也没有目击者，你总不能凭着你的直觉就认定他是凶手吧？”张飞很少用这种语气和洛雁说话，这次不知为何却火气这么盛。

    “没有证据可以找，再狡猾的犯罪分子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洛雁脸色冰冷，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张飞听到这话，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嘶吼道：“就算是他干的又怎么了，你难道不想为死去的大华和山子报仇？你难道忘了大华和山子脖子上的那道伤口？我们做不到的有人替我们做到了，死的全是该死的，罪有应得，杀的好！你如果想调查陈易，恕我不奉陪！”

    张飞咆哮完转身离开，留下愣住的洛雁，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中。

    她又何尝不想为了队友报仇？她又何尝忘了他们死时的惨状？

    每天夜里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两人生前的点点滴滴就不自觉浮现在眼前，那般真切！

    可是报仇是一回事儿，警察的职责又是一回事！

    一切都要按照规矩，讲求合法，陈易是帮了他们报了仇，可是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夜他一人屠杀十四人，洛雁心在滴血，可却从未偏袒，是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陈易是自卫杀人，而非主动行为！

    她搜集这些证据，是为了向法院证明陈易无罪，也是为向自己证明他无罪！

    可是这次呢？

    如果说垃圾场目击者的描述力度不够，那陈易和三井归寿以及白宗亮的矛盾，足以表明动机，而且她调查过，就在白宗亮死去的前一夜，赵丽萍私自调阅过白宗亮的档案，她在调阅完毕不久就和陈易通了电话，这又该如何解释？

    查阅档案，对一般人来说，说明不了什么，可是陈易不是一般人，对他来说却是足够了，他已经向自己多次展示过他的与众不同，而且对于他的能力，自己也不敢说过多了解，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虽然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但现在的这一切却足够将他列为最大嫌疑人！

    洛雁从警有着自己的信仰与坚持，她热爱警察这份职业，把打击犯罪当成信仰，但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想帮犯错的父亲还债！

    父亲犯错了，愧对这身警服，那她就要把父亲做错的事情弥补回来！

    她没日没夜没有休息的工作，不是说她是工作狂，以折磨自己为乐，而是每当她休息时，就会想起父亲被带走时脸上的羞愧！

    他羞愧自己让女儿失望了，没有做一个好榜样，也羞愧自己玷污了这份职业。

    所以，她想让父亲知道，自己以他为榜样，成了一名好警察，他在警服上沾上的污渍，她来清除！

    陈易的所作所为，却触及到了她的信仰！

    她矛盾至极，既下定了决心要一查到底，又害怕查出对陈易不利的证据。

    一边是她的信仰，发誓要用一生去完成的信仰，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帮自己，救过自己，为死去战友报了仇的爱人，这两者她该选择谁，她该何从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