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一章 花落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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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换了几遍水,洗的干干净净,换了衣服出来,张太太上房已经摆了饭,不过清粥小菜。笔趣阁Ww『W. biqUwU.Cc

    见李信进来,张太太急忙招呼他,“我吩咐厨房了,头两顿不能多吃荤腥,这粥是用鸡汤熬出来的,你喝一碗,也别多吃。”

    看着李信吃好饭,张太太才关切的问道:“这几天没什么事吧?中间下了场雨,虽说不大,淋着没有?”

    “没有。”李信微微欠身,“让母亲牵挂了。这趟考试,从进场就顺顺当当,分的号也极好,离考官近,和吕大郎、季大郎邻着,隔个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就有杂役送热水收拾尿桶,倒没怎么受罪。”

    这趟考试比他当初考秋闱,好了不知道多少,秋闱那时候天气还热,他分的那个号离大尿桶不算近可也不算远,烈日曝晒之下,苍蝇嗡嗡声简直震耳,那一回中间也下了雨,他那个小间里也漏水,好在有油布,九天里,就没见过几回杂役,这一回考号远离大尿桶,杂役又服侍的及时,比上次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托了很多人的福。

    “还是先让大哥回去好好睡一觉,大哥熬的眼睛都抠进去了。”李桐抿嘴笑道。

    李信这几句话里,已经把她们想知道的都说尽了。

    “看看我,快回去歇着,睡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睡好睡足!”张太太又叫了清平进来嘱咐了几句,就打李信赶紧回去休息了。

    李信直睡了一天一夜,调理了几天,恢复了精神,贡院外也放出了榜,季疏影、吕炎和李信的名字都排在前列,季疏影三个族兄,一个考中,两个落榜,季家四个人考试中了两个,季疏影又名列前茅,已经很不得了了。

    汤家大少爷汤浩虞和高书江家五爷高子宜,以及礼部赵侍郎幼子赵明轩,也高中在榜,孙学士的长孙孙邦瑞落了榜,不过他年纪还小,这又是第一次考春闱,也就是有几分不自在,倒不是十分在意。

    李桐让人抄了整张榜回来,一眼就看到陈安邦的名字夹在季疏影和吕炎之间,这是上一回的状元,这一回会不会还是状元?

    放榜没两天,就是殿试,殿试放在了文德殿内,一张张小桌摆的整齐无比,殿试只考一篇策论,公布了考题,诸考生端正坐着,多数都在奋笔疾书。

    皇上带着太子,沿着考桌中间,不紧不慢的挨个查看,看看人,看看字,看的饶有兴致。太子跟在皇上后面,走到高子宜桌子前,侧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前走。

    殿试结束,收了卷,考生们依次恭敬退出,由内侍引着出宫回去。解尚书等考官收齐了卷子,就在殿内开始阅卷,这一篇策论评的很快,解尚书带着几个副考官,捧着已经排出次序的卷子,进了紫极殿。

    “恭喜皇上,此次殿试,文章篇篇都是佳作,臣等左右为难,掂量再三,挑出了这四篇策论,可为一甲,请皇上定夺。”解尚书一边眉开眼笑的恭喜皇上又将天下英才收于朝中,一边将挑中的四篇文章双手奉上。

    皇上接过四篇策论,凝神细看,太子也忙凑上去看,皇上看策论,太子却是看文章上写的人名。

    “高子宜的策论呢?”太子往后翻了翻,没看到高子宜的名字,转头看着解尚书问道。

    解尚书脸色丝毫不变,回身从副考官捧着的卷子中找出高子宜的策论,奉给太子,太子接过,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一边将高子宜的策论放到皇上面前的炕桌上,一边看着解尚书道:“孤看高子宜这篇策论极佳,竟然被你们做了遗珠。”

    几名副考官脸色微变,解尚书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既不点头,也不辩解,只等皇上看完这几篇策论。

    皇上看的不算快,不过殿试策论都短,不过一刻多钟,皇上就看完了解尚书挑出的四篇策论,以及太子加塞进来的高子宜的策论。

    “解卿的意思呢?”解尚书早年给皇上讲过诗,他年青时性子就随和幽默,皇上对他的印象从那时好到现在,一向极为礼遇。

    “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篇策论,务实可行,说理明白,实务上各有独到见解,臣以为,不分伯仲,英才如此之多,恭喜皇上。”解尚书再次恭喜,绝口不提高子宜的策论。

    “高子宜这一篇呢?”皇上拎出高子宜的策论问道。

    “高子宜这篇策论,说理清楚明白,文采斐然,只是于实务上有些不切实际,臣以为,略逊于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人。”解尚书低头躬身回话,就当不知道太子的怒目而视。

    “嗯。”皇上将五篇文章排在炕桌上,“朕也这么以为,好解卿觉得,季疏影、陈安邦、吕炎和李信四人,哪一个当得魁?”

    “回皇上,臣从挑出这四篇策论,为难到现在,还是没有主意,臣觉得,个个都当得魁。”解尚书一脸喜悦中又露出苦恼之意,皇上哈哈笑起来,“又把最难的事推给朕!”

    “高子宜的策论,怎么不切实际了?”太子有几分蛮横的插嘴道。

    “解卿说得对,”不等解尚书答话,皇上先接过了话,“高子宜这篇策论,哪一处不切实际,这道题朕交给你了,政务上,你要多历练。”

    “是。”太子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装着虚心情愿的躬身答是,直起上身时,狠狠瞪了解尚书一眼。

    “这四位俊才,到底哪一个做魁好呢?”皇上将高子宜的策论从炕桌上拿起递给太子,自己对着炕桌上的四篇文章,看来看去,眉头越蹙越紧。

    “季尚书状元出身,若是出个父子状元,也是一段史上难有的佳话。”季疏影是解尚书属意的状元人选,见皇上踌躇,解尚书不动声色的敲了记边鼓。

    “嗯。”皇上拿起季疏影的文章,举起来看了看问道:“我记得老季丞相当年也是一甲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