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夜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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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篮球风云（第三部）

    第一百零一章一夜长话

    南京。

    天健宾馆。

    北阳十二中大本营。

    顶层阳台，满天繁星，颜雨峰与高原席地而坐，看着这闪烁的美丽星空。

    “星星真多啊！”高原仰天看着天空，感叹道。

    颜雨峰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一笑，享受着丝丝的凉风吹拂在脸庞的爽意。

    “喜欢看星星吗？“高原又道。

    “谈不上喜欢！也不很讨厌！”颜雨峰答道。

    “哦，大多数人可是都很喜欢看星星的！这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高原看了眼沉静坐在那的颜雨峰，笑了笑道。

    熄灯的时候，颜雨峰忽然说想出去走走，一直关注着他的高原马上提了精神来，忙说自己也想出去透下气，两人偷偷摸摸的寻了半天，在大门被守，后面被锁的情况下，两人只得爬上顶楼，看到这满天的繁星，欣喜若狂的席地坐下来。

    “浪漫？”颜雨峰呆了下，他自然无法把看星星和浪漫联系起来。

    “当然浪漫，和自己喜欢的人，相拥在一起，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流星让你们许下彼此永远在一起的愿望，这不是浪漫是什么？”高原看着颜雨峰的疑惑样，大笑的给颜雨峰描述一副典型的爱情剧的场景。

    “浪漫？浪漫```````。”颜雨峰低声的念道，眼前闪过的是与烟那下着梅雨的一夜，那种无法描述的激动感觉一直都让自己心跳着，难道这就是浪漫吗？

    “阿雨，有喜欢的人吗？”高原思索了很久之后，故做随意的问道。

    “喜欢的人？”颜雨峰又是一呆。

    “有吗？”高原紧盯着颜雨峰的脸，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脸部表情问道。

    “喜欢的人？”颜雨峰继续的念道。

    “就是有一个你会不断的去想，不断的希望能见到她，一见就会心跳加速，或者心里顿时就会有不同的感觉的人，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吗？”高原耐心继续开导道，他知道，这个8号的情商的确已经达到公认白痴的地步了。

    高原的话将沉思的颜雨峰带到了回忆中，他慢慢的将每当自己空闲或者无比困乏的时候，心里想的所有都联系起来。

    烟，烟，烟，都是烟的身影。

    但颜雨峰心忽然一息，一个温煦的笑容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是雪，是苏雪恬静温暖的笑容。

    怎么会有她？连颜雨峰自己都在疑惑的问着自己，但这一切思绪都象洪水一样无法阻止了，烟和苏雪的身影连在了一起，在打转，转得很快，一下就让颜雨峰都看不清楚哪个是烟，哪个是雪了。

    两人的身影在眼前转动，一下是烟，一下却又成了雪，颜雨峰想去抓住她们，让转动停止下来，但自己忽然发现全身无力，根本就无力而为，两人的身影在眼前越转越快，面容让颜雨峰越来越看不清楚了，仿佛她们就将离自己而去一样，此时颜雨峰内心的烦躁和痛苦仿佛如山洪爆发一样，顿时占领了身心每一个领域。

    “雨峰！”高原提高嗓门，推了推呆在那不动的颜雨峰喊道。

    如同重恶梦里惊醒一样，颜雨峰大口喘息的看着自己的队长，眼里早已没有刚才的清澈，满是痛苦之色。

    高原大惊，料不想到，怎么好端端的刚才一个人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下抱住颜雨峰，道：“怎么了？”

    “队长，我``````我`````我没事。”颜雨峰强迫自己平静，却无法控制自己的颤声说道。

    “怎么了？雨峰，你怎么了？”高原意识颜雨峰出事了，如同自己心里一直预感的一样，这个外边坚强无比的伙伴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崩溃了！

    “我没事！真的！”颜雨峰努力的平静下来，他不希望让关心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内心的痛苦，因为现在并不是时候。

    “你有事，你心里一定有什么心事，说吧！难道你还不能跟我说吗？”高原有些急。

    对于一个善长控制自己的人来说，此时的颜雨峰，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笑了笑之后道：“没事，队长，你别瞎想了！”

    高原双眼紧紧的盯着颜雨峰已经平静的脸，缓缓的道：“说吧，不要强迫自己了！”不待颜雨峰反驳，这位北阳十二中的队长低声道：“自从我们杀出北阳，进入省站赛一直到现在，其实你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我知道，你颜雨峰是一个视篮球为终生追求的人，但毕竟你也是一个人，一个才17岁不到的男孩，谁都有身外事，谁都不可能只为一件事情而烦扰，颜雨峰，说吧，你的心里究竟还在为什么事情而困扰着，说出来，兄弟们和你一起担待着！”

    颜雨峰怔怔的看着队长，虽然他只比自己大二岁，但为什么自己却总有种父亲的感觉呢？为什么每当自己苦恼，痛苦，无法选择的时候，你总会站在我的面前，尽一切能力来分担我的一切呢？

    队长！我究竟该如何面对你呢？

    “说吧！17岁的事情永远只是一件小事情，等你大了些，回头看看，你会发现，你现在觉得象天大的事情，拿到那时，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高原微微一笑，将沉默的颜雨峰的心终于敲开了。

    “我喜欢上一个人！”颜雨峰低声说道，而高原也终于放下心来，在旁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觉不能打岔的。

    “她很漂亮，不仅是因为她漂亮，最重要的是每当我看到她，我就发现我的心跳得很快，在和她一起的时光里，我就象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一样，完全是晕忽忽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应该说是很奇妙，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真的！”颜雨峰继续说着，似乎他已经沉浸到了美满的回忆中去了。

    “她喜欢你吗？”高原恰当时机的插上一句问道。

    颜雨峰顿了下，眼前闪过烟在宾馆后的草坪上大声的告诉自己：我喜欢你！的情景，心不禁强烈的缩了下，嘴角露出孩子般的笑意道：“喜欢，我确定！”

    “哦，那为什么你在犹豫什么呢？”高原也顿了下，他知道，要到关键的时候了。

    颜雨峰瞳孔缩了下，眼前再次出现的是烟哭泣的模样，那伤心的眼神，哽咽无助的神情，心也象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一样，竟感觉到生生的痛意。

    “犹豫什么？那是因为她对我有误会！误会，很大的误会！”颜雨峰双手捧着头，苦恼道。

    “误会？什么误会！既然是误会，那还不简单吗？和她说清楚，就会没事的！”高原见颜雨峰的苦恼样，忙拍手安慰道。

    “说清楚？说得清楚吗？”颜雨峰摇头苦笑。

    “如果是误会，就一定能说清楚，相信我！”高原肯定的道。

    颜雨峰不语，其实今天他的心一直烦躁着，明天就要去广州了，生死战，输则就要面对淘汰，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但自己知道心里有个结，如果不去解决它，如果去面对生死战呢？

    所以颜雨峰想出来走走，一个人静一静，希望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但队长的提议自己也无法拒绝，所以颜雨峰只好与队长来到了阳台。

    让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队长仿佛看穿了自己一般，竟然生生的拿出心中那个连自己也无法肯定是它的那个结，摆在自己的面前，顿时让自己无法面对。

    “因为，因为还有一个女孩也在喜欢我，而且她也知道了！”颜雨峰低沉的道。

    “还有一个？”高原一楞，随即也恢复正常，象雨峰这么优秀的男孩，有几个女孩同时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想到吧！”颜雨峰抬起头看着队长笑了笑，但笑容却是如此的苦闷。

    “呵呵！”高原拍了拍颜雨峰的肩膀，重新坐了下来，道：“这有什么没想到的，你这么优秀，有几个女孩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要把这样的事情想得太过于迂腐。明白吗？雨峰！”

    颜雨峰又是一声苦笑，明白吗？我怎么才能够明白呢？

    高原看到颜雨峰一脸的郁闷样，自己也皱起了眉头，自己只是觉得颜雨峰心里藏了些心事，但却没想到在爱情这方面看上去很白痴的他心里竟然会有这么一档的事，思索了下后，高原才道：“那你究竟喜欢谁呢？”

    “自然是喜欢烟啊！”颜雨峰眉头一竖，张口便道。

    “烟？”高原呆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道：“你是喜欢一个叫烟的女孩？”

    颜雨峰说出口便后悔了，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应道：“恩！”

    “那另外一个呢？她叫什么名字？”高原已经对颜雨峰的爱情发生了很大的兴趣，又问道。

    “这`````````。”颜雨峰顿时迟疑了，看着高原询问的眼神，扭过头去，道：“我不想谈她。”

    高原讶了，道：“难道你不喜欢她？”

    “对！我对她没感觉！”颜雨峰很肯定的道。

    高原沉默了会，又仔细的打看颜雨峰的表情，不禁产生了更大的疑惑。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过了半响，高原才道。

    “什么表情？”这次轮到颜雨峰奇怪了。

    “很痛苦，很苦闷，好象根本无法选择的模样。”高原看着颜雨峰的脸，慢慢的道，他心里还是无法了解颜雨峰的心理状况，因为根据他的话和表情，根本就是两个对立面。

    “你多想了吧！”颜雨峰不以为故的道。

    高原摇了摇头，道：“没有！”

    颜雨峰不在答话了，站了起来，依在栏杆上，看着全南京的夜景。

    高原凑了过来，继续道：“若你对这个女孩没有感觉的话，你就不会这么犹豫的与那个叫烟的女孩把误会说清楚，以你颜雨峰的性格，你不会连说清楚事实的勇气都没有吧！”

    颜雨峰继续沉默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但内心却又开始翻腾起来。

    自己一直不敢去与烟说清楚，连电话都不敢打，自己也曾经无数次的鼓起勇气，但马上又打了退堂鼓，问过自己，却无法找出原因来，但高原刚才的一翻话，再次让颜雨峰清晰的害怕起来。

    “其实这样的事情，我不该多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能把比赛和生活分得很清楚的人，但感情这东西，我觉得没有谁能免疫得住的，何况你对这方面知道得少知又少，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做为队长，我有义务帮你分担一些，至少我可以把我对感情方面的认识说给你听下，让你有个更好的选择，雨峰，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高原缓缓的道，能不能把颜雨峰的心结解开，就看现在了。

    颜雨峰依然在沉默着，棱角分明的脸却开始有了波动。

    颜雨峰想把自己与烟和苏雪的感觉分清楚，但心越想越混乱，最终脑袋里一片灰白，长叹一声，自己决定把希望放在了队长的身上。

    “队长，答应我，今天在这里的事，你不要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无论是谁，都不能，你可以答应我吗？”颜雨峰满脸认真的对着高原道。

    高原心中大喜，连点头道：“没问题，我不会说给任何一个人听，无论是谁！”

    颜雨峰点了点头，反身靠在栏杆上，低声道：“另外一个喜欢的我的人叫雪，她和我是一个班的，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从一开学我就已经拒绝了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再也没有和我说话，我进了校队之后，她给了我一张纸条，说希望和我做普通的朋友，我答应了她，以后的日子，我们也只是偶尔的说上几句，还记得打四十二中吗？我手受伤了，她给我买来一个护指，虽然东西很小，但我的确很喜欢，以后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带上它。”

    高原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惊叹，这个女孩，真是不简单，不说什么耍阴谋，但投其所好可是比喻得非常恰当，那个8号护指龙光曾经和自己说过，是真品的，绝对的阿迪限量货，这样的好东西，送谁都是表示送的人大有情意在。

    “以后每当比赛的空闲时间，她总是会给送来一些篮球方面的东西，不瞒队长笑话，这些东西我都是很喜欢的，况且每当面对她的笑脸的时候，我总是无法再拒绝她的东西，一直到现在。”颜雨峰继续说着，表情有些痛苦。

    高原很有同感加羡慕的抿了下嘴巴，无论怎么说，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送给你所喜欢的东西，谁也是无法拒绝的，何况已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自然就顺其自然，成了习惯。想想自己，林蕾什么东西都没送过自己，颜雨峰这小子，其实还是有福气啊。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很过意不去，总想买个东西送给她，算是回报，但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一直耽误下来。直到烟发现了雪的存在，从北阳来到南京，想和我当面说个明白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错得太多了。”颜雨峰越说越低沉，一想到烟伤心的表情，自己的心就感到难受。

    “错在哪？”高原道。

    “我不应该与雪继续交往下去，其实这一年来，我也渐渐明白她其实还在喜欢着我，但习惯拒绝的我每次面对她的时候，却再也无法说出来。就因为我的拖延，犹豫，才会让烟产生误会，我是真的错得太多了！”说到最后一句，颜雨峰不禁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栏杆上。

    这次轮到高原沉默了，想了想道：“既然你已经非常清楚，为何不和她们俩说明白了？与雪说再见，与烟把误会说清楚，继续和她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去做呢？”

    “有这么简单吗？刚才我就说了，我现在对谁都开不口！”颜雨峰恼怒的道。

    “为什么开不了口呢？”高原继续发问。

    “因为，因为`````````。”颜雨峰想说什么，却张嘴无法说下去，因为这才是他最为困惑的地方。

    “雨峰，按照你刚才说的话，我有个结论，你想不想听。”高原缓缓的道。

    “说吧，现在也就只有队长你能帮我了！”颜雨峰丧气的道。

    高原挪了下位置，面对面的看着沮丧的颜雨峰，慢慢的道：“因为你两个都喜欢，烟你喜欢，雪你也喜欢！``````````。”

    “不可能！”颜雨峰暴然的甩手打断高原的话，大声的道。

    “雨峰，你先冷静下，听我的分析！”高原柔声道。

    “别说了，这是不可能的！”颜雨峰转过脸去，怒道。

    “颜雨峰！看着我！”高原忽然大声喝道。

    颜雨峰颤了下，慢慢的转过身来。

    “你不要发怒，也不要任性，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你不是两者都喜欢，你何来的犹豫，你这么干脆的人，怎么会出现现在这副模样呢？抛开你喜欢谁多一些这个问题不讲，到至少你现在要明白，你两个人其实都喜欢，明白吗？逃避什么？这象球场上的你吗？”高原大声的喝诉着，虽然这里面一半是假装出来的，但自己的心里其实真的对现在的颜雨峰感到吃惊和不满，现在的他，完全不象一个带领北阳十二中走到全国大赛的8号，倒的的确确象是一个未满17岁的高中生。

    颜雨峰咬着嘴唇站在那不语，队长的每一句话，应该说每一个字都敲在自己的心上，一个字比一个字的让自己痛苦，却又一个字的一个字把心中的迷雾扫尽。

    难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苏雪了吗？这是真的吗？

    颜雨峰的心开始变得无比难受起来。

    这真的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因为你两个都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所以你在明白要进行选择的时候，便开始犹豫，时间久了，就变得痛苦了，无论你是一个多么明白事理的人，你也会渐渐的与原来的你分道而行，这也正是我今天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的原因，雨峰，这样的选择是很痛苦的，我也无法再帮助你什么了，但我送你一句话！”高原的声音开始柔和下来，但说到最后一句，却忽然变得无比的严肃。

    颜雨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队长，脸上全是希望。

    “快刀斩乱麻！”高原一字一句的道。

    颜雨峰脑门只觉得轰的一下，傻傻的看的高原。

    “找你最喜欢的人，另外的一个，你必须与她说清楚，这种事情，越早说明白，就越好，其实现在你说已经很晚了，但希望还不是很晚！”高原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等于是在造孽，但不是自己来说又能让谁来说呢？

    希望那女孩千万不要怪我。

    “下定决心，当面说清楚，若不想，也可以在电话里说明白，然后封断所有与她的联系，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好起来的！”高原边哦米陀佛边表情肃穆的拍着颜雨峰的肩膀说道。

    看着队长的眼睛，颜雨峰身体忽然开始颤抖起来，但那只是一会的事，在高原的注视下，颜雨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艰难的道：“我知道了！”

    高原叹了一声，一把将颜雨峰拥住，然后大声的道：“好样的，不愧是我们的8号，男子大丈夫，做事就要干净利索，感情也一样。”

    颜雨峰不语的僵立在那，任由高原抱着，忽然他双手一张，重重的把高原抱住，紧紧的抱住，力量大得都快把高原抱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才放开双手，看着捂着胸口喘息的高原，说出四个字：“我很难受！”

    高原楞楞的看着颜雨峰，这个外边和内心都是那么坚强的男孩，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眼睛一热，再次把他抱在怀里，低声的道：“坚强些，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去干，知道了吗？”

    “恩！我知道，我还要打败广州一中，挺进上海，我还要当全国冠军！。”颜雨峰仿佛是在梦喃般的低语着。

    “恩，恩，能这样想就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去吧！”高原也开始难受起来，看得出，这个坚强的8号被爱情这玩意快冲得支离破碎了。

    颜雨峰没有任何的表示，任由着高原揉着向楼梯那走去，看着这满天的星空，高原再也无刚上来的心情了，一颗流星闪过，高原心里也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看到流星许下愿望真的能实现，我愿上天能保佑我们的8号，不要让他那永远坚强不屈的心再也不要这样难受了。

    一夜长话

    大秦炳炳

    2005-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