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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12章
“唐睿,这个怎么弄?”皮椅中,坐着一位娇客,合身红色短衫和牛仔裤难掩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卷卷的长发,娇美艳丽的五官,使得原本沉闷的书房也亮眼了起来。
“嗯?”一名英俊尔雅、风度翩翩,极具吸引人特质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凑过头去,“哦,这是年度预算、资金运用和现金流量,需要你审批。”两人无论相貌和气质都可称的上是金童玉女。
“那这个呢?”
“这个你只要按照公司税后利润分配方案进行就行了。”
“方案在哪里?”
“……这你得问杰夫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总裁的文件放在哪里。”沉稳的声音泛起一丝涟漪,只有自己知道,湖面下也已经暗潮汹涌。
“唐睿……你说我哥还活着吗……”安琪突然垂下头,紧咬下唇,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一天没看见他的尸骸,我就当他是活着。”胸口的qiang伤还未全愈,隐隐作痛着,连带的心也跟着抽搐。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他们搜寻的人说,就算死在海里,也早被鱼吃光了……”转过头,艳丽非凡的脸上已经挂满清泪。
“你听谁说的,把名字告诉我。”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黑眸深不见底。
“很多人这么说……”
“没关系……找不到,他们就去陪葬。”声音平滑得像是上好的丝绸,却带着无限威胁。
安琪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忽然想道:“明晚裴氏的周年晚会怎么办,我哥每年都会出席的。”消息被强制封锁,外界还一无所知。
“放心,我会去帮你撑场子,凯利他们也会来的。”
“……谢谢。”安琪由衷道。
这些天来,全靠唐睿不曾动摇过人一定活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感染了所有人,大家才没有悲痛欲绝,仍不放弃地持续努力搜寻着。
“说起来,这是你头一次对我这么礼貌。”低哑的笑声传自胸膛。
“拜托,我一直都是淑女!”豪迈地一掌击向桌面。
“呵呵……”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想让气氛轻松些,可笑中却都带有一丝难言的苦涩。
隔晚
揭开晚宴序曲的是软木塞由酒瓶拔出的声音,接着餐桌旁响起刀叉餐盘轻碰声,再来是穿着华衣美服的男女宾客们互相轻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女人的裙摆随著男人的长腿旋转,转出一朵朵缤纷的裙花。
“还没有消息吗?”凯利俊秀的脸上忧心忡忡,最喜欢热闹的他就算装也无法迫使自己溶入这个缤纷晚宴。
杰夫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我倒希望找不到。”马修端着餐盘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这么久了……我宁愿相信他会自己回来。”
“唐睿呢?”俊酷的冷医生体贴地搂过爱人安抚。
“我也在找这家伙!”安琪拧着秀眉大步走来,一幅想揍人的样子,“说好来帮我撑场子的,结果却让我一个人顶着!”一身银白丝质晚礼服,将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展露无遗。
“你做得很棒,谁也没起疑。”凯利带着鼓励的笑容,亲吻下她的额头。
“都没看到他吗?”马修皱着眉,在思索自家少爷的去向。
“没有啊。”大家全体摇头。
唐宅
主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晕黄的灯光,超大的**被褥凌乱却没有人,通往阳台的落地窗也被厚厚的窗帘盖去大半。
一人靠着窗,坐在加厚的手织地毯上,脚边是几个空酒瓶,床头灯照着他英俊出色的五官,却显得极端落寞。
“睿……”一人推开门轻轻走来。
“……谁准你进来的?”唐睿姿势不变地望着外面雨点打在窗上滑下的水迹,暗哑地低语。
“对不起……这些日子我天天去医院看你,你都不肯见我……回家也不理我,我很难过。”来人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下。
“莱安,你应该都明白了。”转过脸,微扬的嘴角没有缓和他冷漠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莱安悲伤地看着他,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蹲下与他对视。
“这么爱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连母亲的后事也不提起?”冷酷的锐目眯起,欣赏他略显苍白退缩的表情。
“……那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了?”
“呵呵,彼此彼此。”
“可是,我最后没有背叛你啊!我为了你甚至牺牲了——”双手握拳,脱口而出的话在一半刹住,“总之,我爱你啊……”手抚上他的肩,倾身慢慢搂住他脖子。
“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淡淡的话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yin沉。
“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玩!”莱安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终于吼出一直想说的话:“他已经死了!和兰斯洛同归于尽了!唐睿你清醒一点!面对事实好不好?!”
“呵呵,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挥开他的手,慵懒地往后靠,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莱安擒着泪花,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
唐睿终于抬眼,寒峻的黑眸彷佛能摄人心魂,完美的薄唇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嘴里不甘心地咬呀愤恨,止不住的泪夺眶而出。
唐睿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断了他的念:“……他没有什么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莱安不曾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不是虚假的温和、也不是疏离的邪魅,而是极为诱人的纯粹温柔——只可惜,这样的温柔不属于他。
“你会后悔的。”面色一凛,慢慢擦干泪,站了起来,明亮的大眼闪过一道诡异的yin狠。
“我每做出一个决定,必会为此负上全责。”唐睿如是回答。
“……好。”莱安闭了闭眼,便不再停留地跑出房间,大力甩上门。
雨越下越大了,噼哩叭啦的敲在窗户上惹人心烦,唐睿不经意地一瞥,瞄到什么,伸手捡起一旁散落在地的东西——两人唯一的那张合影。
右边的人笑得很灿烂,左边的人笑得有些附和意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镶嵌着的,是他经过掩饰之后的在乎与爱恋……
没去今晚的宴会,因为害怕那种置身人群却愈加寂寞的空气,外面有雨,很冷。还是不知道如何一个人长久平和地相处下去,只能抓紧,双手摊开,
发现那里依旧一片荒凉的苍茫。
静静地在漆黑的夜里等待,
看到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孤单。回忆在心中爬满了痕迹,张牙舞爪,一次又一次,然后揉碎,镶嵌到生命,象血液,成为身体中的一部分。很困了,却在狠狠地想他……
“……你到底在哪?”呢哝的语调低缓如爱语。
湿漉的黑发披垂在前额,他猛抽着烟,却控制不住手不停地发抖,最后猛地掐熄烟头。瞪着空荡荡的大床发呆,神魂全陷溺在炽烈缠绵的那一幕幕,直到越来越冰冷的空气将他冻醒——
悲痛地往后一躺,任泪水无止尽的滑下……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也许他平时会活的很潇洒,但在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他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放声痛哭,思念心中的那个人……
巴哈马
天空很蓝一如大海,广褒如海蓝色宝石。蓝得那么纯粹,蓝得让人霎那间感动满怀,莫名得无从取舍。
“玛丽亚你又迟到了!”宁静的码头俱乐部中传出一声怒吼。
“对不起啦老板。反正这么好的天气大家一定全出海玩了,没什么人的啦。”一个皮肤如奶油巧克力一般漂亮的棕色皮肤女孩俏皮地眨眨眼。
仍旧戴着松软的宽沿草帽,穿着轻便的T-shirt,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出她的青春活力,那双独具特色的褐色大眼睛灵动非常。
此时,挂在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谁说没客人的?!不是来了?!”老板找到机会立刻大声反驳。
“哇!大帅哥呢!”玛丽亚眼睛突地一亮惊呼,来人长得不是一般的英俊,深邃的五官xing感迷人,颀长的身躯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尊贵气息,不用老板说已经自动上前招呼,“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唐睿随意地坐在吧台边,手托着下巴,掩不住的疲惫。
“那就来一杯我们这里的特色朗姆酒吧。”玛丽亚亲切地介绍。
“谢谢。”接过女孩递来的红色圆形玻璃杯,上面还漂浮着一块水果,拿起浅啜一口。
“怎么样?好喝吗?”褐色的可爱双眸盈满笑意。
“很不错。”唐睿回以淡淡的礼貌微笑。
“先生来旅游的吗?”
“不是,找人。”不死心地再次亲自来到这里,只为从这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囚禁中解脱。
“哦?找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玛丽亚热心地道。
唐睿笑着摇摇头,谢谢她的好意。
“是很重要的人吗?”玛丽亚关心地皱起眉,“你的眼神好悲伤。”
“是吗?我已经变得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了么?”无奈地低低一笑。
“先生,看来你好像长时间太过压抑自己呢。”颇为担心地看着他,“这样可不好。”
唐睿淡笑不以为然,挑眉回道:“人如果太放任情绪,就很难保持平静。”
“话是这么说,可一直这样未免太累了吧。”玛丽亚说得豁达洒脱,“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啊。”
“你说的没错。”熟悉的话,又让唐睿伤口处一阵抽疼,“可惜,对一个从小就已经习惯自控的人来说,要做到这样很难。”
“从小?!”玛丽亚张大嘴不可思议道,“小孩子为什么要自控啊?!那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啊!”
“自控是指情绪的自我控制,让自己的情绪活动听从理智和意志的安排,不能让其放任自流——这是我从三岁开始就天天被人耳根提命的。”
“先生……”对他的遭遇,玛丽亚投以怜惜的目光,为他心疼。
“呵呵,我对陌生人说这么多干什么。”有些烦躁地搅动鸡尾酒,杯中的冰块郎当作响。
“这是好现象喔先生,起码你已经愿意对陌生人敞开心扉了。”玛丽亚甜美地笑着安慰。
“错了,我根本不想跟什么狗屁陌生人敞开心扉,我只是想——”惊觉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失却风度的某人立即住嘴道歉,“对不起……”抚额长长一叹,从皮夹抽出张大钞放桌上,便匆匆离去了。
“诶?还想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呢……”看人走得这么快,玛丽亚遗憾地低叹。
可是遗憾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第二天晚上,玛丽亚看到昨天那名英俊尔雅的男子再次光临本店了。
“啊,先生,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玛丽亚热情的上前招呼,洋溢着青春气息。
唐睿却无法被她感染,疲惫的摇摇头,坐下随口道:“跟昨天一样,谢谢。”
“好的先生。”玛丽亚灿烂地笑着,看到他拿出皮夹忙按住他的手,“啊,不用了,你昨天给的钱太多了。”
“哦,好。”唐睿懒懒地应着,刚想收回皮夹——
“咦?先生你跟他是朋友吗?”玛丽亚好奇地盯着他皮夹里的相片。
唐睿眼一眯,眸光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抓起她手问:“你见过他?”
“是啊,一个多月前也来过我们这喝过酒呢。”顿了顿豁然道,“先生,你该不会是在找他吧。”
“不错。最近你有没有见过?”
“嗯……没有呢。”玛丽亚侧头搜索记忆。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没有耶……这么惹眼的男人我一定会印象深刻的啦。”
“哦……”眼神忽地又黯然下来。
夜晚静悄悄地,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风从身上拂过,时而狂风大作,将细浪花吹过来。凉爽怡人。
玛丽亚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街上行人很少,只有昏暗的路灯一步步印出她的足迹。可是今天,她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可每当回头却无异状。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越走越是惊心,最后已经开始连跑带跳的冲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怎么那么晚啊,你爸刚又欺负我了。”刚打开门,门内传出一道华丽的男中音充满委屈地告状。
“他又怎么你了,让你又为我等门。”玛丽亚忍不住唔嘴娇笑个不停。
“他啊——”正要把她拉进门,却好像不经意地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脸色一白,猛地往屋里窜逃。
“怎么啦——”玛丽亚看他突然见鬼似的,刚要跟进去问,耳旁倏地掠过一阵风,一个人已粗鲁地推开她,旋风般冲进了她家。
蹬蹬蹬蹬——楼梯上一阵强烈的脚步声。接着是“嘭”地一声,房间被大力甩上。
“裴臻!你给我死出来!”愤怒地咆哮声及呯呯呯地敲门声,响彻整室。
——“吵什么吵?!”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被惊动地从底楼房间里走出来。
“……咦?这不是今天店里的大帅哥么……”玛丽亚目瞪口呆地看着戏剧xing发生的这一切,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爸,你先去睡,我来处理就好。”把父亲哄回房间后,跟着跑向二楼。
“裴臻你躲什么躲!你耍什么花样?!”浑身的气焰飙到最高点,理智全消,手不够泄愤已经用脚去踹门了。
“啊,先生,你别这样。”玛丽亚赶紧上前劝阻,“你冷静一下,不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告我?”唐睿讥诮地回眸。那双精锐深沉的眼眸中此刻正烧着熊熊烈火,自然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先生,我们去楼下坐,慢慢说好吗?”玛丽亚微笑着企图以温柔舒缓的语调化解他莫明的怒气。
唐睿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缓怒意,冷静而咬字清晰地朝门后人道:“裴臻,你不想这家人有什么事的话,最好现在乖乖出来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我向来说的出就做的到。”沉稳柔和的嗓音里,吐出近乎无赖的字眼。
静默三秒后——
“唉,玛丽亚你先去睡吧,他是我朋友。”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猛地把人拉进去后,房门再次关上。
弄得外面的玛丽亚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既然是朋友,她也就放心地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了,一天工作下来很是疲倦。
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唐睿他的确没有死,尽管他对此从未怀疑过,但内心的一块大石头还是落下了,随之又激起另一波汹涌。
“裴臻,你到底想怎样……”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薄唇只能扯出若有似无的笑痕,似是生气,似是无奈。
“别开灯!”感觉到他的动作,裴臻忙把他的身体压制在门板上。呼吸的频率告诉对方,自己也有些激动。
“……怎么了?”伸手紧抱住他,轻抚他柔滑如昔的长发,感觉他的的确确在自己怀里。
“呜呜呜……”忽地一阵低泣声来自颈边,接着吐出一句爆炸xing的话,“怎么办,人家毁容了……”
“……”唐睿沉默了五秒钟,不断地深呼吸后,非常佩服自己还能很冷静的说话,“你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敢回来,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最后两个字强制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宁愿死了!”美眸中腾地燃起一簇火焰,“死老头子还天天折磨我!就这样看我倍受煎熬!”
“……那我不如现在揍死你算了。”淡淡地吐出一句话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一拳击中他腹部。
“啊——”毫不留情的重击使裴臻痛地弯下腰,“你还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狂暴地把他扔向身后的床,“——还要操你!”
“你敢?!”裴臻用力推拒好似已经陷入疯狂中的某人,嘴里不断叫骂,“连残疾人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唐睿?!”
两人开始就像野兽一样在**搏斗起来——
“那又怎样?!你就是断手断脚,我也照操不误!”
闻言,裴臻倏地停止挣扎,“噗”地一声,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越来越恶心了。”
“你有意见吗?”唐睿也停止动作,维持压他在身上紧抱住他的姿势,“还不快自觉点张开双腿?”低哑醇厚的音调不隐藏他攻城掠地的囧囧。
“你把话说反了。”蓦地拉下他头,热情如火的吻住他,仿若一个在沙漠中寻找到水源的人般需索着……
狡猾的舌尖囧囧地掠过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灵活的追着另一根让他痴迷的舌尖,直到狂野的力道让彼此快要窒息,才放开了对对方柔软双唇的钳制。
“让我开灯看看你。”唐睿低喘着要求,凌厉的眼在黑暗中盯着他的。
“不行!”裴臻断然拒绝,又悲伤地低泣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妈一直警告我,不准破坏她的杰作,特别是脸,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伤在脸?我看看……”声音充满磁xing,低哑而诱人。
“不要,很丑。”不为所动,固执地用手遮住脸。
“你再给我装腔作势,我宰了你!”已经没心情再跟他东拉西扯了。
“好啦好啦,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找到这的?”他非常好奇这一点,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
“你觉得这女孩能瞒过我?说话眼神闪烁,我就知道有鬼。”唐睿长话短说。但的确是没想到真的钓到了大鱼。
“哦……”
“哦什么哦?!你快给我从实招来!”非常火大地低吼。
“这么凶干嘛……”裴臻非常委屈地撇嘴,娓娓道来,“……那天我们上船后,兰斯洛就发现船上有炸弹,他拉我跳海,不会游泳的我就全靠他了,但免不了被这么强的爆破力扫到,还好遇到这对出海的父女把我们救起,他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继续。”唐睿不放松地催促。
“唉呀,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们的啦。可是又一想,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点,怎么一切发生得都这么凑巧,这么天衣无缝呢?内鬼是哪路人马还不清楚,我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所以……”
“所以我要看看是谁敢破我相!!”
唐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重复:“你狠……你狠……”然后手一伸,猛地打开床头灯。
“啊——”突如其来的亮光伴随着某人的一声惊叫,还来不及挡住的脸,已经被一拳挥了上去,“你竟敢打我脸?!!”
“我还想杀了你!”浑身带着无法漠视的逼人气势揪起他人,看清楚他脸上那道所谓“毁容”的伤痕,更加强了这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