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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也不知是真的着急,还是故意要折腾崔翎,袁五郎的脚步奇快。
崔翎一路跟在他后面小跑,饶她是刻苦锻炼过的人,也吃不消,过不多久便有些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到了外院的正堂,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中年人正端坐喝茶。
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身形宽阔,十分魁梧雄壮。
整张脸上长了密密麻麻的络腮胡,与留守盛京城的袁大郎有七八分相似。
她暗自惊叹一声,随即想,公公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镇国大将军!
光是这一米九多的身高,快要三百来斤的体重,两军对阵前什么都不干,就往那儿一站,便能吓退不少敌军。
与公公大人的英姿相比……
崔翎嫌弃地瞥了一眼袁五郎,心里冷哼一声,这做儿子的,还差得远了。
镇国将军袁世韬为人豪爽,既不爱摆架子,也不大讲究这些礼仪规矩。
他率先立了起来,迎到门口,笑着对崔翎问道,“这是小五媳妇?我和你爹曾是同窗呢。”
崔翎连忙弯身要向镇国将军行大礼。
虽说成婚已经好几个月了,但她这是头一次看到公爹大人,他还没有受过她的媳妇茶呢,这大礼是一定要行的。
但镇国将军大手一挥,似是对这些繁文缛节十分不耐。
他声音略有些粗,听起来跟从瓮里发出来一样,虽然低沉,但是特别有男人味,“也不是在外头,不必这样,我不爱这套。”
媳妇茶要喝,但磕头什么的就免了。
他豪气干云地叫崔翎坐下。
然后面有厉色对袁五郎说道,“小五,你差点把儿媳妇弄丢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为父叫你看守沐州城,可别以为这是件清闲的差事。
你倒好,连个小小的令尹府也守不住,还好意思吵着跟我说要上战场?”
镇国将军教育儿子就是爽快直接,一边说着一边一拳头上去。
袁五郎都不敢吭声。
崔翎现在看袁五郎很不顺眼,看到他别父亲大人结结实实地教训,真心想要叫好。
本来嘛,她不远万里来到这儿,他便有保护她安全的责任。
叫她被柔然人劫走差点丢了性命,难道还抵不过她认错丈夫这样的小事?
袁五郎和自己闹别扭。处处都要和她对着干。她也没有必要对他客气啊。
崔翎见袁五郎那满脸憋屈却一声不啃的小样。立刻意识到镇国将军的威严。
她当即决定,不论如何都要紧紧抱着镇国将军的大腿不撒手。
还有什么能比狐假虎威这一招,对袁五郎更有杀伤力的?她甚至都不必自己出手,就能将袁五郎斗得满地找牙。
她见公公大人行事不拘小节。也没有普通人家那种等级分明的长辈意识,分明就十分痛恨那些繁文缛节,不由便认定,镇国大将军必定是个豪爽之人。
豪爽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扭扭捏捏的性子了。
她决定收起贤良淑德的端庄模样,投其所好,将自己塑造成迎合公公大人口味的女汉子。
果然,镇国将军没和小儿媳聊几句。便觉得这孩子天真直率。
与普通的贵族千金不同,小儿媳妇豪气,没有那么多忌讳避嫌,他问什么,她总能直截了当地找到回答的点。还不断衍生出新的话题来。
袁世韬很高兴,便追着崔翎多问了几句。
从兵法谋略,到行军布阵,他发现只要提起,小儿媳妇总能够搭得上话,虽有些说得不够精湛,但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见解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他说得兴起,便彻底将袁五郎晾在一边,完全忽略了小儿子的存在。
崔翎分明看到袁五郎眼神中满满的惊诧和委屈,她心情愉悦极了。
想了想,便又故意问道,“爹,您这趟进城能够待多少时候?”
袁五郎身子微震,他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崔翎。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丫头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本领这样强,这也才没有过多久吧,就已经直接喊“爹”了!
要知道父亲大人虽然不爱讲究繁文缛节,但还是极注重自己的威严的。
别说是哥哥嫂嫂们了,就算是身为小儿子的他,都不敢这样放肆,总是毕恭毕敬地尊称父亲大人。
可这丫头竟然敢……
然而更令他惊奇的是,他无比威严的父亲大人,竟然毫不觉得这声爹有何不对。
像是无比自然的一件事般,微笑着对崔翎说道,“原本是想来看看你,喝了你的媳妇茶就走的。不过,这会儿,和你这丫头谈得上,我想,便用过午饭再走。”
他顿了顿,摆手说道,“反正柔然主将受了伤,他们鸣金收兵已经好几天了,想来也不至于突然起战。”
事实上,以如今袁家军的状态,就算柔然突然发难,也能够很快就控制住局势。
再说,前线有三郎和四郎镇守,可比五郎这孩子靠谱得多,他放心得很。
崔翎便上前一步,笑着说,“那就好!我听祖母说,您最爱吃糕点。这会儿时间充裕,您等着,儿媳给您去做点桂花糕。”
她微微一顿,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三哥喜好吃豆沙馅饼,四哥爱萝卜酥,我一并都做些,您再给他们带回去吧!”
在盛京袁家的时候,老太君时不时会念起出征的公公大人还有三哥四哥。
崔翎听得多了,便就知道了他们的喜好。
没有想到公公大人生得如此人高马大,竟然喜欢吃甜点。
不过没有关系,甜点嘛,她最拿手了。
她料到镇国将军和袁五郎肯定还有话要说,便乖顺地退了出来,就找了附近一个厨房,要了材料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制作点心起来。
正堂里,从崔翎一走,镇国将军脸上的笑容就开始变成了威严。
他对着袁五郎说道,“你媳妇儿本是伯府出身的娇娇女。能大老远来到这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好好陪着照顾着,竟还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你说,是不是该打?”
这话义正言辞,而且都是事实。
袁五郎半句都没法反驳,只好低着头说,“是,是该打。”
镇国将军见小儿子认罪态度良好,便也不再继续说他。叹了口气道。“原本你祖母临时替你定下媳妇。也不知道这姑娘人品性情如何,我和你两个哥哥都挺担心的。”
他轻轻拍了拍袁五郎的肩膀,“但今儿我可是见着了真人,你媳妇儿真是不错。被柔然人掳劫差点危在旦夕这样的事。寻常姑娘碰到了,不得害怕得要死?你瞧她,可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听说昨夜还昏睡着呢,才过了一夜,就又生龙活虎了。
至少从她脸上表情,神色举止,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不曾表露在脸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对此介怀。
可见啊。这是个心胸宽阔的。
这样的性子,很对镇国将军的胃口。
袁五郎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咆哮还是默认了。
诚然,崔翎认不出他让他觉得心灵很受伤,但是他让她遭遇危险却更令他感到心疼。
他仍旧静默,垂着头一声不吭。
镇国将军见状。以为这些话勾起了袁五郎的自责,看这孩子手臂上还绑着,想来新伤旧伤加一块了,便也不大好继续说他。
他只好叹了口气,将话题岔开,“听石小六说,是柔然的第一勇士纪都亲自来劫的人?”
纪都出身于柔然势力极大的世家,柔然王后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因为对武学有着天赋,他少年成名,很早就有柔然第一勇士的美称。
此次柔然带兵挑衅盛朝边境,主将便是纪都的父亲纪里海,只是后来纪里海受了伤,柔然大汗生怕失去先机,索性便亲自领兵征战。
镇国将军虽然生得粗犷,但是心思可细密着呢。
柔然大汗派了第一勇士来劫他的儿媳妇,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如同明镜一般。
想到脾性那么对他胃口的丫头,差一点,就要成为两军对战时敌人阴险毒辣卑鄙的牺牲品,他心里就一阵滔天怒火。
他是个很顾家也很护短的人,除了国,在他心中家字最重。
心中,柔然人不仅急着要侵占盛朝的国土,还打算要用无耻的手段去伤害他的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若是不将那些人打回姥姥家去,就枉称是战无不胜的镇国大将军了!
袁五郎眼中也冒着火焰。
他钝钝地说道,“柔然大汗一计未成,必定要再施一计,翎儿和瑀哥儿留在这里危险,既然姜皇后的旨意已经送到,孩儿认为,还是尽快送他们回盛京为好。”
这时,他忽然四下张望,“咦,瑀哥儿呢,他说是要等您,怎么这会儿人就不见了?”
镇国将军也奇道,“瑀哥儿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你们一来,这孩子倒是走了?”
槐书悄声说道,“回爷的话,小公子见着您和夫人过来了,就悄悄退出去了。我瞧他神色不好,已经叫人跟了上去。”
袁五郎心里一愣,随即想到了缘由。
他觉得头疼。
一个将计就计,虽然叫他更清楚明白地看清楚了崔翎的为人,晓得他的妻子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可恶的模样,他也渐渐地对这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但同时也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后果。
不只他和崔翎之间的误会更深,连瑀哥儿也深受其害。
此时镇国将军在这里,袁五郎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件事不是什么骄傲的事,还是让他默默地消化掉就好。
他想了想,笑着说道,“槐书,我和大将军还有话要说,你去帮忙找一找瑀哥儿,就说,就说五婶婶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萝卜酥,叫他赶紧过来,否则就没有他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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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鼻梁很痛,眼睛有点花,本来打算二更的,放到明天吧!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