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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后阵。左司马急向张奂道:“将军,第一梯队伤亡过半,已经支撑不住了~~让第二梯队顶上去吧!”
右司马也劝道:“是啊,将军,要是第一梯队崩溃,败退的溃兵将会冲乱第二梯队的阵形,如果那样,局面可就危险啦~~”
“不~~”张奂目光冰冷,语气里透出斩钉截铁的意味,“现在还不到时候!”
左司马道:“那就让两翼的骑兵出击吧。”
“不行!骑兵绝不能擅动!”
张奂再次冰冷地拒绝了左司马的请求,两翼的骑兵当然不能动,这可是击败匈奴人的决定性力量,不到战局最为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出击!对于自己麾下的军队,张奂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坚信第一梯队能够顶住夺力。
……
匈奴右翼。
左英王知牙师神色激动,大声道:“大单于,汉军就要崩溃了!”
“不~~在就说汉军要崩溃还言之过早!”于夫罗一扬手中马鞭、虚指汉军后阵,凝声说道,“看见汉军的布阵了吗?张奂把近两万步兵分成了前、后两个梯队,一旦第一梯队支撑不住,第二梯队立刻就能顶上来~~”
奴儿乞道:“汉军第一梯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张奂为何还不把第二梯队派上来?”
于夫罗道:“因为~~奂相信他的士兵,能够顶住大匈奴骑兵的冲阵!”
“这怎么可能!”知牙师震惊道,“汉军第一梯队刚刚经受了五万匹战马潮水般地冲撞。死伤惨重而且精疲力竭,他们的弓箭手都已经无法挽弓了!在如此困难的情形之下,他们真的还能承受住五千匈奴铁骑的冲阵吗?”
“知牙师!”于夫罗霍然转头望着知牙师,凝声道,“汉军~~步战之王!永远都不要怀疑汉军士兵的坚韧和顽强!”
“嗯!?”
知牙师目光一闪,霍然回首遥望战场,却吃惊地发现战场的形势居然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逆转,在顶住了匈奴骑兵最初的冲击之后,已经极度收缩、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崩溃的汉军防御阵形却突然反弹~~
左大都尉地五千匈奴骑兵在汉军的反击下死伤惨重,不得不往后撤退~~
“这~”
知牙师惊得目瞪口呆。匈奴阵中也顿时响起一片吸气之声。
“不愧是汉军啊,还真是坚韧得令人难以置信啊!”于夫罗森冷一笑。沉声道,“不过~~这已经是汉军最后地表演了。传令~~军突击!”
……
汉军后阵。
左司马凄厉地大叫起来:“将军,匈奴人全军突击了!”
张奂的眼皮莫名地跳动了两下,眸子里霎时绽放出无比犀利地冷色,匈奴人~~于忍不住要发起全军突击了吗?那就让他们来吧,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将不再存在匈奴这个民族了~~
右司马大叫道:“将军,匈奴大军直取我军中路。看样子是想从中间将我军凿穿,分割成左、右两截,令我军首尾难以相顾~~”
张奂霍然抬头,只见数万匈奴铁骑已经汇聚成一波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向着汉军中路席卷而来,本来就已经伤亡惨重、无力再战的第一梯队首当其冲。直接面对着数万匈奴铁骑奔腾的铁蹄~~
凿穿战术吗?张奂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早料到匈奴人定会采用凿穿战术的!
“传令!”张奂冰冷地下令,“第一梯队死战不退。第二梯队分为左、右二军,后撤至两翼骑兵身后重新列阵。”
“将军有令~~战不退!”
“将军有令~~为左、右两军~~”
肃立张奂身后的数骑传令兵迅速疾驰而去。
汉军阵前,小校手执钢刀、傲然肃立,身后不远处,数万匈奴铁骑正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两千多残兵地目光霎时聚焦在小校身上,小校的眼神一片漠然~~忽之间,小校的钢刀已经高高举起,冰冷的刀刃直撩长空~~
“死战~~退!”
小校仰天长嗥,表情凄厉而又狰狞,身为大汉帝国的军人~~战死沙场就是最终的宿命!
“死战~~退~~”
两千残兵疯狂地呐喊着,纷纷竖起大盾、压住大枪,重新结成了狰狞地拒马阵,开始了生命中最后、最华丽的征途~~
……
河套战场往北数十里。
两股黑压压的骑兵汹涌对进,直到距离不足百步之遥时才开始减速、最终合为一股,辽阔地草原上顿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呐喊声。
周仓气喘如牛来到了马跃跟前,汗颜道:“主公,周仓来迟了。”
“还不算太晚!”马跃语气一顿,接着说道,“裴元绍和廖化呢?”
周仓道:“北出塞外之后不久,大军便遇上了沙暴,末将与两位将军便失去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两位将军进至何处了?”
贾诩凑了上来,凝声道:“主公,八千骑兵虽然单薄点却也勉强够了,时间不等人,现在必须立刻发起攻击了,迟则恐战场生变。”
“嗯!”
马跃重重点了点头,轻轻一挟马腹,战马便从阵中疾驰而出。马跃策马来到阵前,锵然抽出弯刀举起空中,倏忽之间,吵杂、喧嚣声便嘎然而止。八千将士凛然噤声,八千双眸子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马跃身上。
恰有正午的阳光照在马跃的刀刃上,反射出一片耀眼地寒芒,倏忽之间,马跃手中的弯刀往前重重挥出,八千虎狼之骑就像决了堤的洪水般顷刻间漫延过碧绿如茵的草原,向着激战不休的河套战场汹涌而去~~
……
“咻~”
“噗~”
一名匈奴千骑长挽弓搭箭,弓弦响处,一支锋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汉军小校的腹部。
“啊~~”
汉军小校惨嚎一声。伸手死劲捂住腹部,却仍有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顷刻间便将他的双手以手握到手中的钢刀染成了殷红色~~
“**你姥姥~”
“嘶~”
汉军小校地眼神霎时变得格外狰狞,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钢刀奋力掷出。尖锐地破空声中,钢刀掠过长空恶狠狠地切入了匈奴千骑长的腹部,刀刃直透后背,将匈奴千骑长地腹腔整个剖了开来,鲜血随着流淌的肚肠淅漓而下~~
“桀桀桀~~”
“膨~”
眼看匈奴千骑长颓然栽落马下,汉军小校怪笑起来,下一刻。一骑匈奴战马狂暴地撞了上来,将汉军小校的整个身躯都撞得倒飞起来,人在空中,又有两支锋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射穿了他的咽喉,汉军小校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走完了最后的征途~~
“轰~~”
“噗噗噗~~”
汹涌而至的匈奴骑兵终于恶狠狠地撞上了两千汉军残破不堪地防阵,近千支拒马枪布设成的拒马阵瞬间将冲驰在最前面的数百骑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刺个对穿。可奔涌而至的匈奴战马也以狂野的冲撞将汉军的兵阵撞击得支离破碎~~
“唏律律~~”
震耳欲聋地战马悲嘶声中,第二排匈奴骑兵拍马冲到,骑术高超的匈奴骑兵们纷纷纵马跃起空中,然后挟带着强大的惯性从空中恶狠狠地踏落下来,倏忽之间,数百名英勇地汉军将士便被无情地踩在了铁蹄下~~
在悬殊的进攻力量面前,再坚韧的防御也将不堪一击。
“嗷~~”
一名匈奴万骑长率先突破了汉军的兵阵,当他看到眼前霍然开阔、再看不到一名汉军士兵时,忍不住举起手中的弯刀、仰天凄厉地长嗥起来~~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匈奴战士践踏过汉军将士的尸体,拥挤到了匈奴万骑长的身后,跟着竭斯底里地长嗥起来。因为凿穿了汉军兵阵而兴奋得忘乎所以的匈奴人根本没有留意到,原本碧绿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干草。
这层干草因为不足以阻止骑兵的突击,所以没有引起匈奴人的注意。
奔涌的匈奴阵中,左英王知牙师难掩神色间的激动,向身边的于于罗道:“大单于,我军突破汉军,凿穿成功了,哈哈哈~~”
右英王奴儿乞也兴奋不已道:“接下来,就能分割、包围,然后歼灭汉军了,大匈奴很快就要获得最终的胜利了,哈哈哈~~”
知牙师道:“不过,如此轻易就能凿穿汉军却有些出乎预料。”
于夫罗道:“张奂虽是大汉宿将,可他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他不将第二梯队分为左、右两军,后撤至两翼骑兵之后列阵防御,此战胜负~~未可料,就算我军最终获胜,只怕也是惨胜。可现在他居然出此昏招,把养精蓄锐已久的第二梯队一分为二,后撤至两翼列阵,却给了我军轻易凿穿的机会~~”
知牙师道:“张奂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夫罗道:“那还不简单,汉军大营里肯定还有一支伏兵。这个张奂,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是想利用我军急于凿穿的心理,精心设计了这样一个陷阱,以大营中的伏兵挡住我军骑兵的突击,然后以左、右两翼养精蓄锐已久的第二梯队步兵卡住我军往左、往右突击地去路,再以一直按兵未动的五千骑兵截断我军退路。张奂~~是想要一口将我大匈奴的四万铁骑吞掉啊!”
知牙师失声道:“什么,这竟然是个陷阱?”
“不用担心!”于夫罗冷然道,“张奂想要一口吞掉大匈奴的四万铁骑,那得汉军有这副好牙口!这一切完美的设计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是营中的伏兵必须挡住我大匈奴四万铁骑的突击!”
知牙师道:“大单于,末将明白了,大匈奴的铁骑只要突破了汉军大营中的伏兵,汉军就必败无疑,是吗?”
……
汉军右翼。
左司马沉声道:“匈奴人如此轻易便凿穿了我军兵阵,于夫罗现在肯定很得意!”
左司马狞笑道:“可要不了多久。匈奴人就该哭爹叫娘了!”
“将军,是时候发动伏兵了!”
左、右司马同时把目光凝注在张奂身上。
张奂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支临阵突然逃离的匈奴骑兵,始终是个不可预知地危险因素啊。可是现在决定两军胜败的决战地已经爆发,已经顾不上这支离奇奔走的匈奴骑兵了,只要在最短地时间里歼灭于夫罗的匈奴主力!就算这支匈奴奇兵杀回来,也将无法改变战争的结局。
张奂终于狠下心来,冷然道:“放信号箭~~出伏兵!”
“遵命!”
左司马答应一声,挽弓搭箭,早有亲兵上前引燃了缠于箭矢上浸过火油的布条。左司马右手一松,弓弦响处,一支火箭已经掠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射进了汉军阵后的大营里。
倏忽之间,汉军紧闭的营门轰然洞开。正前方地营栅还有辕门轰然倒了下来,森严的壁垒竟成了一片坦途,正纵骑突进的匈奴骑兵们吃惊地发现。倒下的营栅后面居然聚集着一群黑压压的野牛!
放眼望去,营中全是野牛,少说也有数千头!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些野牛地背上居然都绑着一捆捆的干草,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火油的味道~~
“放火!”
小校一声令下,营中伏兵乱箭齐发,数百支火箭顿时攒射在浸过火油地干草上,倏忽之间,烈焰腾空、燃成了一片,在烈火灸烤、士兵呐喊驱赶下,受了惊的野牛群开始向着前方狂奔而来、并且越跑越快~~
……
匈奴阵中。
知牙师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盯着前面奔涌而来的那一头头正在燃烧的野牛,吃声道:“这~~是什么?”
于夫罗的脸色倾刻间变得一片煞白,吃声道:“火~~牛~~火牛阵!?”
细心的奴儿乞挽住了于夫罗的马缰,提醒道:“大单于,我们还是赶紧避让到后阵去吧,你看这里地面上全是干草,等会火牛一旦冲过来,肯定会烧起来~~吓!”
奴儿乞只说到一半就再说不下去了,脸色已经一片死灰,因为他惊恐地看到,几乎整个战场都已被干草所覆盖,大匈奴的四万铁骑分明是一脚踏进了汉人事先布置好的陷阱!该死的汉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大单于~~”知牙师情急之下大吼起来,“现在怎么办?”
……
“轰!”
汹涌而进的匈奴铁骑终于和火牛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马嘶人沸以及野牛的吽吽惨叫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火星四溅,点燃了覆盖在草原上的干草,这些干草可不是一般的干草,而是“白草!”
战场上顿时浓烟滚滚,烈焰滔天。
白草燃烧的烈焰虽然不足以将匈奴骑兵烧死,可散发出的滚滚浓烟却足以让匈奴骑兵陷入恐惶、黑暗和混乱之中,再加上燃烧的火牛狂乱的冲撞,在这种非人力所能抵挡的威力前,最无畏英勇的战士都将不寒而栗~~
发了狂的火牛狂暴地穿过了匈奴骑兵中间的空隙,将烈火不断地带向后面,烈焰、浓烟正向着匈奴大军阵中不断地延伸、漫延~~加上草原上呼嚎地狂风、风助火势。火势迅速四散漫延~~
不及片刻功夫,整个匈奴阵中便已经浓烟滚滚,无数的匈奴骑兵都被呛人的浓烟熏得两眼红肿、咳嗽连连,再分不清方向,只知道纵马四处奔走,不断有倒霉的骑兵被挤倒在地,旋即为汹涌的马蹄践踏成肉泥~~
……
目睹匈奴人陷入空前的混乱,张奂脸上却丝毫不见得意之色,眸子里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杀机,所下的命令却是一道比一道触目惊心。一次比一次更让陷于混战之中的匈奴人感到绝望~~
“传令~~、右步军列玄襄阵!”
“传令~~翼骑兵迂回匈奴后阵,断其退路!”
“传令~~弓兵上前。弓箭手无限度攒射~~”
张奂的命令一道道下达,训练有素地汉军迅速行动起来。逐渐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将陷入混乱地四万匈奴大军包围起来!一万多步兵为为左、右两队,列成了错落有致的玄襄阵,一列列完整地盾墙,还有一排排狰狞的拒马枪让阵脚大乱的匈奴人失去了冲锋的勇气,他们只能另寻退路~~
前方是滔天大火,此路不通。
唯一的活路~~是汉军骑兵尚未完全封死的后路!
张奂用兵。可谓狠辣,五千骑兵分为两队,堪堪卡住了匈奴骑兵的退路,却没有将退路完全堵死,在骑兵与步兵地衔接处,以及两队骑兵之间。都留下了缺口,正是这三处欲擒故纵的缺口,让心存侥幸的匈奴人惨遭灭顶之灾~~
“唆唆唆~~”
绵绵不息的破空声中。一排排的锋利的狼牙箭倾泄如雨,张皇失措地匈奴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战士的惨嚎声以及战马的悲嘶声交织成一片,在如此密集地乱军中,一旦摔落马下,就意味着死亡~~
……
汉军右阵,右司马不解道:“将军,为什么不让骑兵堵住缺口?”
张奂不答,左司马却答道:“如果把缺口全部堵死,匈奴人眼见逃生无望,便会困兽犹斗,这样一来我军即便最后获胜,也会伤亡惨重!如果留下几个缺口,匈奴人便会心存侥幸,一心只想冲过缺口逃命,而不会跟我军拼命,而且~~窄的缺口还能加剧匈奴大军的混乱和自相践踏,我军就可以避免许多无谓的伤亡!”
“原来是这样。”右司马连连点头道,“看来这一次~~奴人是彻底完了。”
“未必!”张奂应了一声,目光悠然离开喧嚣的战场,越过空旷的草原凝视着远处苍茫的地平线,淡淡地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轻下结论,许多时候,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将军是说临阵脱逃的五千匈奴骑兵吗?”左司马沉声问道,“可就算那五千匈奴骑兵杀回来,只怕也改变不了河套之战的结局了,将军不是预留了一千骑兵吗?这一千骑兵可是我军最为精锐的骑兵,缠住五千匈奴骑兵应该绰绰有余。”
张奂目光深沉、默然不语,但愿~~情能像左司马所说的那样,可是老兵的直觉却在隐隐提醒张奂,事情~~许远没有这么简单。
“报~~”几乎是左司马话音方落,一把凄厉的长嗥声便从北方的旷野上响起,张奂及左、右司马霍然转过身来,只见一骑如风正从草原上疾驰而来,人未到、声先至,“将军,北方二十里发现大群匈奴骑兵~~”
“大群匈奴骑兵?”左司马霍然色变,沉声道,“探马发现敌踪时尚在二十里之外,可回报需要时间,也就是说现在匈奴骑兵很可能已经在十里之内了!”
“十里?只怕已经到了!”张奂厉声问道:“有多少骑?”
“约有一万骑!”
“什么!?”左、右司马同时大吃一惊,失声道,“不是只有五千骑吗,怎么突然成了一万骑?”
“将军快看~~骑!”
忽然有亲兵惊叫起来,张奂及两司马霍然回首。果见北方苍茫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灰蒙蒙的线条,倏忽之间,那道灰蒙蒙地线条便轰然绽放,化作无数奋蹄奔腾的战马,正沿着平坦的草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好快!”左司马凛然道,“这支匈奴骑兵来得好快啊~~”
“哈哈哈~~不过如此!”张奂却仰天长笑起来,厉声道,“左司马听令!”
左司马策马上前,厉声道:“末将在。”
张奂道:“率一千铁骑迎击匈奴援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匈奴援军!”
左司马道:“遵命。”
“右司马听令。”
“末将在。”
“传令~~军突击。向包围圈中的匈奴残军发起最后一击,定要在匈奴援军杀到之前击溃匈奴大军~~”
“遵命!”
……
远处。万马奔腾的骑兵阵前。
“许褚!”
马跃霍然回头,狼一样盯着身后的许褚。
“末将在。”
许褚虎吼一声。策马而前堪堪追上了马跃、两骑并行。
马跃回过头来,遥指前方那杆迎风猎猎招展的白底红边的大旗,厉声道:“看见那杆大旗了吗?”
“看见了!”
“好!”马跃厉声道,“本将军命令你率领铁骑营突击,把那杆大旗下的人~~尽杀绝、不许走脱一个!”
“末将遵命!”许褚虎吼一声,把手中的狼牙锤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嗥道。“弟兄们随某来~~!”
“杀!!!”
一千名铁骑兵轰然响应,顷刻间从汹涌而进地骑兵大军中分离出来,斜斜切向前方喧嚣的战场边缘、那杆迎风猎猎招展地白底红边大旗,那杆大旗的旗面上,赫然绣着个斗大地“张”字。
“句突听令!”
“末将在。”
“率两千狼骑兵把那一千汉军骑兵引开!”
“遵命。”
句突大喝一声,率领两千乌桓狼骑兵再次从骑兵大军中分离出去。直直地迎向了前方汹涌而来的汉军骑兵~~
“其余诸将~~”马跃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往前重重一引,厉声长嗥道。“各率本部~~随本将军突击~~”
……
远处,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土丘上,贾诩一身儒衫,在百余亲兵的护卫下迎风肃立,从土丘上放眼望去,恰好可以将整个河套战场一览无遗~~
“先生~~”一名亲兵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要帮助匈奴人杀汉人吗?”
“杀汉人?你是说前方正在围歼匈奴大军的汉军?”贾诩眸子一转,嘴角绽起一丝淡淡地笑意,摇头道,“不~~部汉军是支难得的精锐,主公是不会杀他们的!而且~~们很快就要成为主公的属下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呢?”
“呼~~么说是要帮汉军杀匈奴人了?”
亲兵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帮助匈奴人杀自己的同胞就好。
“杀匈奴人?那是当然!”贾诩语锋一转,冷幽幽地说道,“匈奴人自然是要死的,不过除了匈奴人,我们还要杀掉一些碍手碍脚地汉人~~”
……
张奂本阵。
右司马厉声道:“左司马怎么回事?怎么让匈奴人突进到本阵来了!?”
张奂凛然道:“这不能怪左司马,这伙匈奴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匈奴人!他们中间有很多汉人,还有乌桓人~~也不是一支普通的匈奴骑兵,而是一支久经沙场的铁血之师,是一支真正地虎狼之师!”
“什么?”右司马大惊道,“汉人还有乌桓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奂目光深沉、默然无语,他也同样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汉军和匈奴大军激战到最为要命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支虎狼之师?这明显是一支以汉人为主导的军队,可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帮助匈奴人杀自己的同胞吗?
“不管了!”右司马厉声道,“末将先去挡住这支骑兵,将军速速回避!哈~~”
右司马策马迎向前方疾驰而来的骑兵,百余亲兵悍不畏死地跟在右司马身后,就像扑火的飞蛾、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
“挡我者死~~”
许褚大吼一声,手中的狼牙锤狂暴地挥出,黝黑的铁锤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迹,犹如长河巨浪、带着无比惨烈的杀伐之气,恶狠狠地砸向右司马的脑袋,右司马霍然色变,咬紧牙关举刀相迎~~
“锵!”
一声剧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中,许褚绝不停留,策马飞驰而过,直取不远处岿然不动的张奂~~猎飘荡的大旗下,老将的神情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