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生我材 四十二、制作琉璃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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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制作琉璃镜

    周宣带着老三、老四回到周府,心情真是好,说:“为庆祝你们两兄弟喜投明主,我格外赠送一局珍珑题——呃,老三,你现在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珍珑局了?”

    三痴道:“回主人,已经有五局珍珑了。”

    “啊,已经有五局了,我总共才三十六局珍珑!”周宣说:“看来我得省着点了,不然的话半年不到就被你们兄弟二人掏光了,到时你们拍pp走人,我岂不是冤!”

    四痴愤然道:“周——主人太轻看我们了,我们兄弟是那样的人吗!”

    周宣笑道:“开个玩笑不行吗?老四,你这修心养性的功夫有待加强啊,不要象个斗虫那样稍一撩拨就须牙大张,好斗的样子,你得象‘摸不得’学习,‘摸不得’对普通的撩拨根本无动于衷,只有动了它的pp,才会愤怒起来,嘿嘿。”

    周宣进到三痴、四痴居住的独院,两兄弟都是过惯了苦行僧一般日子的,也不要婢仆侍候,院落里就他们兄弟二人。

    周宣留下一道复杂难解的死活题后就回内院去,远远的就听到笙歌缥缈,那是第五进的家y和舞y在调丝弄弦、轻歌曼舞。

    周宣先去第三进向岳父、岳母问安,询问会不会因为后院吹拉弹唱吵了两位老人家?

    秦老夫人说:“不妨事,老妇也喜热闹,隔着那么远不会觉得吵,现如今房子大嘛,要是象以前那样在一个院子里就会觉得太喧闹。”

    夫人没意见,秦博士自然不会说什么。

    周宣来到第四院一看,空无一人,连个小丫头也看不到,全到第五进听音乐、看歌舞去了。

    月明如昼,屋舍精美,那一群着轻纱、披丝帛的窈窕女子,在丝竹声中舒广袖、妩媚行,这光景美如梦幻。

    周宣站在院门边看了好一会,才被一个舞y发现,娇声道:“周七叉公子回来了!”

    其余舞女也都欢叫着:“周七叉公子、周七叉公子——”

    不明白这些舞y怎么回事,不称呼周公子,都喜欢叫周七叉公子!

    周宣被一群身材曼妙的美女簇拥着,就好比t型台上顶级的服装设计大师和模特们一起出来谢幕,真是事业有成,春风得意。

    蕊初竟然还在这里,和羊小颦坐在廊下铺着的地毯上弄笛吹箫。

    周宣笑问:“蕊初,你老呆在这里,‘妙音楼’老板不骂你?”

    月下的蕊初,那种乌唇啼痕妆倒还有两分看头,笑道:“好教吾师得知,妙音楼老板是蕊初的姑母,蕊初能出入周七叉公子府第是蕊初的荣幸,而且两位夫人对蕊初也很和善,蕊初恨不能如羊师这样托庇公子门下。”

    蕊初还是称呼羊小颦为师了,羊师,真别扭。

    周宣见秦雀和纫针两个也是盛妆靓服坐在廊下,身后一圈站着小丫头们。

    丝竹声再起,周宣亲自下场给舞y们示范走猫步,逗得满院都是“咭咭格格”的笑声。

    亥时,周宣派了两辆马车送这十名舞y回平康坊,蕊初却要留下陪羊师。

    秦雀说:“夫君好久没教我和针儿姐姐围棋了,今晚教我们吧。”

    羊小颦和蕊初跟到第四进院子里来,说也想学棋,小梅、小菊这些小丫头也都说要学。

    就这样,周府的围棋普及工作如火如荼开展起来了,搞得秦雀、纫针有时要使唤一下丫头们,却叫了半天没人应,走到丫环房间去一看,好几个丫头席地坐着下棋呢,还争得面红耳赤。

    于是立下规矩,丫环们只有夜里闲下来才能下棋,每天最多两局。

    周宣这几日是两头跑,“超级秋战堂”那边“摸不得”连战连胜,所向披靡,那些虫战主要是四痴和汤小三在操办,虽然没有洪州重阳棋战那么红火,但接连五天十场虫战下来,也获利一千五百余两,现在的“超级秋战堂”已经凌驾于江州其他三家虫社之上,成为奉化都护府治下三州的最大虫社。

    “沐风社”冯老板主动提出加盟“超级秋战堂”,把城里的“沐风楼”作为“超级秋战堂”的分堂,周宣兼并江州虫社的计划初战告捷。

    不过入冬之后,蟋蟀会逐渐死亡,虫社就门可罗雀了,“超级秋战堂”这边还能维持,夏翠花的茶楼、酒楼的生意很红火,而分堂“沐风楼”就要关门大吉。

    周宣与冯老板商量,考虑把“沐风楼”办成斗鸡馆,斗鸡是一年四季都能斗的,尤其是冬、春两季,农闲无事、年关将近,斗鸡之风极盛。

    冯老板答应去筹划此事,重金聘请鸡客和购买名种斗鸡,准备入冬虫社歇业后就开斗鸡馆。

    “云裳女装”的招牌也早已制好,就等九月二十二日挂牌开张了。

    从九月二十日起,江州就象是逢年过节一般,每日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鼓吹、女乐游行,走在前面的是四个壮汉抬着一块宽三丈的巨匾,匾上蒙着红绢,写着斗大的墨字:

    “霓裳羽衣,明皇御制,昔日盛唐风流,今看云裳女装!”

    布牌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以大鼓为核心的庞大乐队,纵声鼓吹,渲染喜气洋洋的气氛。

    鼓吹乐队之后是十名妖冶妩媚的舞y,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马匹配着银色的鞍子和装缀着珠宝的勒带,富丽堂皇,炫人耳目,这十名舞y都是梳着时髦发髻、戴着珠翠玉头冠,身穿各色奇异裙饰,有的手里拿着花斗鼓,有的捧着龙阮琴瑟。

    每到一坊空阔地,这十名舞y就下马列队,在鼓乐声中袅袅娜娜地来回走步,衣裙绚丽,前所未见。

    围观人众摩肩接踵,看得是两眼发直,议论纷纷。

    这时就有数十名受雇的闲汉,口沫横飞地向众人解说,这是金风坊新开的成衣铺——“云裳女装”的新款衣裙,据说是盛唐天宝遗风,城里很多贵妇小姐都争相购买。

    这三天游行下来,整个江州城都知道了“云裳女装”的大名,每日到金风坊“云裳女装”看裙饰的女子络绎不绝,一问价钱,吓了一跳,分三个档次,高档的售价高达三十两银子一套,衣裙上镶嵌的珠饰也是光华璀璨;中档的售价在五两银子左右;低档的也都在一两银子以上。

    “云裳女装”还没正式开张,里面的衣裙都是只看不卖,却已有很多女子留名预购。

    九月二十二日,“云裳女装”的金字招牌挂上了,都护府和刺史府虽然不便派人来恭贺,却按照周宣的意思送来了一人多高的大花篮,周宣自已命人在红绸上写着“奉化都护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江州刺史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就算林岱、徐刺史知道这事,无伤大雅,也就是一笑了之。

    林黑山和林涵蕴自然要来,林涵蕴特地穿上了那条紫色的裙子,俏丽动人,一改江州百姓心目中林二小姐的小家丁形象。

    这日忙了一整天,“云裳女装”里两百多套秋裙竟然销售一空,周宣耗费一千五百多两银子、声势浩大的舞y游行立竿见影,首日销售额二千八百两银子,那些高档秋裙都是官宦女眷买走的,中档的裙装对平康坊的青楼女子吸引力很大,不穿“云裳女装”那就是没品味。

    阿布的第六房小妾纱拉很会算账,很快算出首日销售两百套衣裙的净利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周宣大笑。

    纫针蹙着眉头说:“夫君,我们卖出这么多,怎么才挣五两银子啊!”

    周宣笑道:“如果不算这一千五百两请舞y、请鼓吹、请闲汉的钱,我们这次是大赚了,这种游行宣扬一年有个两次就够了,其余就是净挣的,不过别指望每天都能卖两百套衣裙,一天能净赚五十两银子就是成功,慢慢来,不要急,以后整个唐国的女子都要穿我们的云裳女装,现在银子还不够,不然的话要把十名舞y都养到,走州串县到处宣扬才好。”

    衣裙紧窄、丰腴诱人的胡姬纱拉那双碧绿的大眼睛看着周宣,赞叹说:“周公子之智真是无人能及,拙夫从商二十年,也不知道这样大肆宣扬的好处。”

    周宣说:“阿布老兄是商贾中的奇才,他不是想不到这样宣扬的好处,而是被世俗约束,怕被人嘲笑,商人的地位太低了,这是很不公平的,世人重农轻商,那都是浅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为唐国商人争得与农同等的地位。”

    胡姬纱拉那窅缈的碧眸仰视周宣,无比崇敬似的,看得周宣吃不消,这黑衣大食女子怎么这么看人,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云裳女装”现有二十名裁缝,每个人都是单独缝制,一个人需要两、三天才能缝制一套衣裙出来,周宣让这二十名裁缝分成四组,每人负责衣裙的一个部分,最后由手艺最精湛的裁缝联缀成裙,这就是最简单、最低级的流水线、批量生产,那些裁缝专做一样,熟能生巧,越做越快,原先二十人一天缝制不出八套衣裙,现在一天能缝制十五套。

    阿布听小妾纱拉说起这事,特来观摩,回去把这一方法用到他的五彩琉璃作坊和芳华永驻霜作坊,成效显著,不禁惊叹周宣是天纵奇才。

    十月初的一天清晨,周宣站在秦雀身后看她对着铜镜梳妆,那铜镜模糊得照得人脸变形,周宣对着铜镜半恼道:“这是我那美貌的雀儿吗,这镜子简直是糟蹋人!”

    秦雀嫣然一笑,说:“这镜子用久了,等下让人送到磨镜铺去磨亮来。”

    周宣想到一事,让人去把阿布叫来,问他能不能制无色透明的琉璃?

    阿布说:“无色琉璃难制,还没有人买,五色琉璃更好看。”

    周宣喜道:“这么你是能制的了,你找能工巧匠制成薄薄平平的一块无色琉璃,要极平整,一面涂上锡箔和水银,这样可当镜子用,若是制得好,比铜镜鲜明十倍,那将是闺阁必备的妆奁。”

    阿布又惊又喜,细问制作琉璃镜的工艺。

    周宣说:“具体怎么制我不清楚,我就知道要用极平整的透明琉璃,一面涂水银和锡箔,另一面就可以照人,你回去对那些匠人这么说就行了,多试几次,试一百次、一千次也要给它制出来,这是极赚钱的稀罕物,五彩琉璃别的胡商也有,但这琉璃镜只此一家,明年你随我入京,就要凭这琉璃镜叩开两京人的钱袋。”

    阿布急急回去,聚集琉璃作坊的能工巧匠,琢磨这琉璃镜的事,限定时日,要在两个月内制出第一面琉璃镜,开出巨额赏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琉璃匠没日没夜玩命般研制……

    为了三痴能代替傅延年出征明年元宵十大都护府棋战之事,周宣带着三痴先去找到傅延年,让三痴和傅延年对弈一局,杀得傅延年大败,然后送上一百两银子,说明来意。

    傅延年敌不过周府的一个家奴,满面羞惭,说:“在下全听徐大人差遣,周公子只要说服了徐大人,在下敢不遵命。”

    周宣就去见徐刺史,徐刺史并不知周宣嘴里说的老三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三痴,笑道:“徐某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此事如今不由徐某管,周公子得去问都护府范判官。”

    范判官却知道周宣手下这个剑奴就是游侠三痴,为难道:“这个这个,事关重大,周公子还是亲自去问都护大人吧。”

    林岱倒是很开通,说:“既然宣侄一意要三痴参加棋战,伯父就答应你,这数月来三痴已然凶性尽敛,宣侄虽不是高僧,却有点化凶顽的智慧,呵呵,难能可贵啊。”

    周宣笑道:“伯父大人,小侄还有一事相求,小侄上次与秦雀成婚,颇为草草,本月二十二日小侄要与苏纫针小姐成亲,秦雀也要重新拜堂,小侄在唐国并无其他亲人,只有林伯父一直爱护小侄,所以小侄想成婚之日,伯父大人作为小侄一方的长辈参加,不知伯父大人可肯答允?”

    林岱捋须而笑:“这是宣侄的大喜事,伯父怎能不参加,哈哈。”

    十月十九日,周宣再次带着纫针去幕阜村,这回和上次大不相同,车马煊赫,婢仆数十,来到幕阜村,每个村民都送上一份礼物,那些村民见纫针这么阔气,一个个眼露羡慕之色,不住口夸纫针美貌贤惠,他们自小就看出纫针是富贵命。

    纫针表面上端庄矜持,心里极是快慰,这才是衣锦回乡的感觉,与上次回来那惨戚的样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来到父母兄长墓前,两个多月前的那寒酸的黄土小坟茔不见了,代之以三座典雅庄重的大墓,墓前雕有石兽把守,非常气派。

    这是周宣半月前派工匠来修整的,三日前还请了能仁寺的和尚做功德法事,超渡亡魂,纫针并不知道这事,这时才听说,感激得眼泪涟涟,叫声:“夫君——”挽着周宣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周宣伸手轻刮她脸颊上的泪珠,说:“针儿,不要哭,我们今天来是告诉你父母和兄长,苏纫针要结婚了,她要嫁给周宣这个男子,她会快乐一辈子的。”

    纫针使劲点头,摸出丝帕拭干眼泪,绽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拉着周宣的手,两个人一起跪在墓前,纫针祝祷说:“爹、娘、哥哥,针儿和夫君周宣来给你们修整墓穴,再有三日,就是针儿的大婚之期了,求爹、娘、哥哥在天之灵,保佑夫君一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周宣祝祷说:“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纫针大哥,一起保佑针儿喜欢小婿一辈子,并早生贵子。”

    纫针忍不住“格”的一笑,含情脉脉望着周宣,想说句什么,却欢喜得什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