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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行图谱出现以后,再也没有人取得进展。之所以能够绘出二十行图谱,是因为人类有了新的工具电脑,两位数学爱好者应用电脑技术绘出二十行图谱。图谱美观大方、布局巧妙,可以说匪夷所思了,吴兢的才学、眼光均是高人一等,一眼就看出这图谱已经到了天人之境,人力应该为之穷了,才说出这等让人惊讶的话。
陈晚荣再次领教到了吴兢的厉害,哈哈一笑,击掌赞道:“吴先生过奖了,只要肯想人有时也会做天人之境的事情,我也是偶一得之,不敢入先生法眼。”
在吴兢这等洞察力极强的大学问家面前事事得小心,一个不好就要露馅,陈晚荣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说成自己的功劳。
要不这样的话,直接告诉他这是电脑绘的,以吴兢的才思肯定会追问电脑是什么东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追究下去,必然出问题,还不如这样打住为好。
黄伯鸣和吴兢一齐向陈晚荣鞠躬,道:“晚荣兄大才,我等见识了,佩服佩服!”黄伯鸣原本对陈晚荣有几分轻视之心,现在是心悦诚服了,这话说得非常真诚。
陈晚荣忙着回礼道:“二位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偶得罢了,不敢当二位先生厚誉。”
吴兢打量着陈晚荣,赞叹起来:“晚荣兄身在田畋间,却有此等大才,若不是吴兢亲见,还真不相信。晚荣兄此等大才,若是埋没于山林间岂不可惜?晚荣兄何不报效朝廷?”
报效朝廷?陈晚荣想都没想过,这些天只想着如何赚钱,一听他这话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道:“吴先言重了,我不读孔孟书,未习圣贤之道,能平平安安过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不敢有此奢望。”
陈晚荣与黄伯鸣吴兢称兄道弟不说,还得二人如此盛赞,在陈老实心目中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脸上冒着红光:“吴先生言重了,晚荣当不起呢。晚荣只会做化工,不会做官。晚荣做化工倒是有一套,很有一套!”虽是在谦虚,却是一脸的自得,分明就是在自夸。
陈晚荣做了那么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得到过吴兢这样大学问家的夸赞,要知道象吴兢这样的人难得夸人,他一字之褒荣于华衮,就连一向谦虚的陈王氏也是打从心里赞成陈老实这话,不住点头,一脸的喜悦。
吴兢眼中神光一闪,好奇的问道:“请问晚荣兄,化工为何物?”要是说炼丹术他肯定一笑了之,不当一回事,但化工却是新鲜物事,由不得他不好奇。
化工虽是从炼丹术发展起来的,却和炼丹术有着本质的不同,炼丹术最大的成就就是用来忽悠人,而化工造福于民。
吴黄二人拜访陈晚荣是为了解题,目的已达,本拟打道回府,一听陈晚荣另有绝活,不由得好奇心起,决心一窥究竟了。黄伯鸣也是好奇,不过他没有吴兢稳重,很是急切的道:“晚荣兄,能让我们见识么?”
现在的黄伯鸣对陈晚荣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睹化工全貌,将遗憾终生。
要给吴兢这样的大学问家讲解化工的话,肯定不能象给陈老实他们那样讲解,三言两语就可以了,那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要是详细的讲解的话不是不可以,牵涉太广,可以写专著了,费时又太多,陈晚荣还真有点为难了。
略一衡量,陈晚荣有了主意,道:“有请吴先生,黄先生移步。我给您们看一样化工产品您们就知道化工为何物了。”
二人一闻此言忙道:“有劳晚荣兄了。”跟在陈晚荣身后,来到堂屋。
堂屋的桌子上摆满了香皂,松香味满屋飘散。陈晚荣拿起一块香皂,解释起来道:“二位请看,这是香皂,二位可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么?”不是陈晚荣喜欢卖关子,提个小问题是为了让他们的印象更加深刻。
二人一人拿起一块香皂放在鼻端嗅嗅,黄伯鸣眉头一轩道:“松香味的,加了松香。”
只要鼻子不出问题都闻得出来,一点也不稀奇。吴兢右手食指在香皂上轻轻一摸,在拇指肚上搓动起来,点评道:“很是柔滑细腻,搓动之际很舒适。”
他比黄伯鸣高明多了,黄伯鸣只注意到味道,他却能评价一个性能,陈晚荣在心里赞赏他的观察力。只听吴兢接着道:“实在是猜不出,还请晚荣兄赐告。”
“这是用猪油做的。”陈晚荣给出答案。
黄伯鸣卟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不住摇头道:“晚荣兄,我没发现您还能说笑,说笑起来挺逗人的。猪油那么油腻,香皂一点油腻感也没有,怎么会是猪油做的呢?”
陈老实夫妇那么信任陈晚荣,一到这事也是不信,才把猪油炼了一半,听了他的质问之言陈晚荣也不以为奇。
在古人眼里把猪油用来做成香皂这不是奇事,是大奇之事,万难相信。吴兢尽管学问过人,也不能免俗,有点难以置信,问道:“晚荣兄,此话可真?”
陈老实再也忍不住了,为陈晚荣分辩起来:“哎呀,吴先生,晚荣骗您做甚呢?这的确是用猪油做的。您瞧,晚荣一身油腻腻的,不就是做香皂弄的么?”
听得出,陈老实没有说假话,黄伯鸣难以置信,惊讶万分的道:“这也太难以相信了,猪油居然能做出这东西!”
“猪油和香皂看似没有关系,但在化学面前他们有着紧密的联系,正是利用这种联系,我才把猪油做成香皂。”陈晚荣指着香皂解释起化工来。只是把化学反应说成物质之间的联系,这也没错,要不是化学反应把两种不同的物质联系在一起,也就做不出化工产品了。
吴兢感叹起来:“世间事真是奇妙纷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猪油竟然能做香皂。请问晚荣兄,香皂有何妙用,晚荣兄不遗余力的做来?”
做香皂是为了赚钱,这都是家境赤贫给逼的,陈晚荣有点自嘲的道:“吴先生,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做这香皂就是想卖点钱,养家糊口。香皂有很好的去污能力,比起皂荚粉的效果好得多,尤其适合洗丝绸这些织物了。”
“比皂荚粉的效果还要好?竟有这等事?”黄伯鸣一副不信的样子。
从皂荚粉出现,到唐朝我们的祖先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两三千年不会有问题,就没有人敢说有比皂荚粉更好的去污剂。陈晚荣这话虽是大实话,但在吴黄二人心目中却是大话,大得不能再大的大话了。黄伯鸣宁愿相信天可以给捅一个大洞,也不会相信香皂会比皂荚粉更好。
吴兢虽是没有说出来,也是不信。
香皂这么好的东西二人居然不信,陈老实很不服气,嘴一张就要分辩,却给陈晚荣拦住了。知道他们是这种神情,一点也不足为奇,陈晚荣决心来个事实胜于雄辩,道:“二位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试试。”
“哥,怎么试?”陈再荣把手里的香皂放下,搓着手,就等陈晚荣吩咐了。
陈晚荣不慌不忙,道:“拿一件衣服来洗洗就行了。”
话音一落,陈老实转身就跑,“我去打水”的话跑出老远才传过来。陈再荣什么话也没说,把身上的衫子脱下来,道:“我这件正好脏了,就洗它了。”
“再荣,家里有脏衣服,你快穿起来。”陈王氏一扯陈再荣。
陈再荣想也没想道:“娘,就它!”
兄弟就是兄弟,陈再荣也是不相信香皂可以洗衣服,仍是站到自己这边,义无反顾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试验,这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支持,陈晚荣特别感动。
陈老实已经端着清水来了,陈王氏这才没有说话。陈晚荣拿起陈再荣的衣衫,把领口展开,只见上面有很多汗渍,道:“二位请看好了。”把领口浸入水里,再把一点边角料香皂抹在领口上,搓动几下,再用清水清洗干净,看也没看一眼,在二人面前展开:“二位请看。”
虽是做试验,但当着客人之面洗衣服太过无礼,黄伯鸣心里一个劲的埋怨陈晚荣失礼,只是为了一窥究竟这才不得不忍着。朝衣领上一瞅,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死死的盯着衣领,一脸的惊奇:“吴兄,真的比皂荚粉好。吴兄,快把你的胰子拿出来试试,看哪种好用?”
胰子,陈晚荣听李清泉说起过,早就想一睹我们祖先无上智慧的杰作了,一听这话好奇心大起,有点迫不及待,道:“吴先生,能给我瞧瞧胰子吗?”
胰子陈晚荣听李清泉说起过,只知道是类似于香皂的去污剂,具体的不知道,一听这话不由得精神大振,不期然的在心里问道:“胰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