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变故之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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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竟然睡得安祥,醒来时,触手温润柔软,转头就看见清丽娇俏的面容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睡眼惺忪,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头发篷篷松松地垂落在枕头上,墨如黑缎,小巧的鼻翼一张了翕,很是可爱,公孙彦忍不住捏了捏,她很不舒服地偏过头去,清亮的大眼里透过一层迷茫。

以前她不喜欢他碰,更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如今两人一夜同眠,醒来后她竟然很自然地接受,没有害羞,也没有嗔怪,如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神情自然而亲切,公孙彦顿时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所有的不愉快似乎都在这一瞬消散无踪。

“早上好,娘子。”他捧起她的脸,在额头上奉上一个早安吻。

对他的亲昵之举,思婉只皱了皱眉,却并不说话,瞪着清澈的大眼看他,眼里充满好奇,还有一丝探究。

公孙彦被她这样子逗笑,又拧了下她的鼻子道:“怎么,又被相公我俊朗的相貌迷住,花痴了?”

原本以为她又会呲他,骂他臭屁,可她却乖巧地点头,还伸手摸他的脸颊:“真好看。”声音细如蚊呐,还透着一抹怯意。

她傻呆呆的样子让公孙彦心情愉悦,她好象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也好,那样痛苦的经厉,能不记起就不要记起来吧。

又捧住她的脸,这一回,在唇上啄了一下,惹得思婉秀眉微蹙,象只受惊的小鸟儿一样,捂着自己的嘴,缩到一边,公孙彦笑得很爽朗,探出手去,将她扯进怀里轻哄:“怕什么,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这是夫妻间最常有的举动,你要慢慢习惯。”

“我是你娘子?你是我相公?”思婉怯生生地问。

“乖,以后只能我亲你,别的任何人都不行,记住了吗?”公孙彦心里泛着酸涩,又吻了下她的额,昨日的伤害在她心理很可能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以前聪慧瓷意的顾思婉如今怕是缩到自己的小壳里去了,她变了,变得有点陌生,却乖巧温顺了。

“哦,只能相公亲,不能别人亲。”思婉果然乖巧地点头。

外面紫琴听到屋里的响动,敲门:“爷,少奶奶,可是起了?”

公孙彦唤她进来,紫琴和绿柳两个同时走了进来,看见公孙彦将思婉搂在怀里,紫琴和绿柳的脸同时泛红,紫琴很快镇静下来,上前道:“爷,让奴婢给少奶奶穿衣吧。”

公孙彦点头,绿柳上前服侍他穿衣洗漱。

谁知紫琴一碰思婉,思婉就尖叫着往床里躲:“相公,相公,救我,救我。”

公孙彦的心一阵抽紧,忙过去拥住她道:“没事,没事,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

紫琴的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哽声道:“少奶奶,奴婢是紫琴啊,打小和您一起长大的紫琴,服侍您多年的紫琴啊。”

说着,又要碰思婉。

思婉吓得就往公孙彦怀里缩,“不要过来,相公,我怕,我怕。”

紫琴哭得泪如雨下:“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连紫琴也不认得了?”

外头丽娘一头闯了进来:“怎么了?少奶奶,丽娘在,别怕,到丽娘这儿来。”

谁知,思婉瞪着清凌凌的大眼,畏惧地看着她,丽娘走近一些,她就往公孙彦的怀里钻拱,一副受惊的小兔样子。

丽娘怔在当场:“少奶奶,你连丽娘也不认得了么?你说过,要养我老的,你怎么能够连我也忘了?”

绿柳虽然震惊,却还算理智:“丽娘,少奶奶应该是昨儿个受刺激太重,吃点安神药,将养些时日应该就会好的,现在莫要逼她,会起反作用的。”

她以前,见了他如同仇人,要不就横眉冷对,要么就是冷嘲热讽,要么就逃得远远的,如今却全心依赖他一个人,也只信任他一个人,公孙彦有种苦尽甘来的辛酸,心疼她受了磨难,却又爱死她现在的样子,她早要如此信任他,一切都依靠他,又怎么会闹出那么多事来?

象抱孩子一样将她搂在怀里,公孙彦道:“绿柳说得很对,今天我暂时在家里陪着少奶奶,你们几个去做该做的事,不要来刺激她。”

丽娘还想过来,公孙彦的眼神变得清冷凌厉,紫琴就拖住丽娘:“有爷陪着,没什么可担心的,走吧。”

丽娘只好跟着出来,却是一步三回首。

“丽娘,可见得少奶奶其实心里是有爷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最无助的时候,只信爷,只依赖爷,这是好事,总算两口子不吵不闹了,等少奶奶病好了,就能安生过日子了,咱们该替爷和少奶奶高兴才是。”

丽娘听了就叹了口气:“以前我也只想爷和少奶奶好,可你也瞧见了,自少奶奶跟着爷以来,又过了几个安生日子?还不如当初听她的,由着她寻户普通人家嫁了,虽说清贫些,可也好过整日介提心吊胆。”

四儿道:“非要抓出那个泄密的不可,若不是她,又怎么会让少奶奶受这许多若?是谁将府里的消息传到二小姐的耳朵里去了呢?”

紫琴也道:“不错,如果是咱们院子里的人,那就非纠出来不可,免得以后再来害人。”

紫棋正端了一碗伤药从后堂出来,听了这话,把药碗放下:“咱们几个都是少奶奶跟前的老人,对少奶奶是绝对忠心的,怕就怕后面来的几个,侯府里的,诸如绿柳和青梅,自是不会背叛侯府,如今就只下少奶奶跟前的几家陪房了。”

坠儿一听,脸就有些发白,结结巴巴道:“我……我虽不是跟你们一起服侍少奶奶的,可是,我对少奶奶可没有半点异心,少奶奶可是我一家子的恩人,没有少奶奶,我跟着二小姐早晚被打死。”

紫棋就眼睛一亮道:“对了,你就是二小姐跟前出来的,保不齐,消息就是你送出去的,你打小儿就在二小姐屋里,你老了娘还有哥哥又都是太太那边的人,难说不是你走露了风声。”

坠儿更急了,哭道:“我没有,我哥哥也不可能,少奶奶看重他,还给了他好差事,我家为什么要害少奶奶,没理由啊。”

“那可难说,少奶奶对你好,若是二小姐暗中给了你更多好处呢?保不齐这些年,你就是故意接近四儿,获得她的信任,再设计跟着少奶奶陪嫁到侯府来,好作二小姐的眼线。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丽娘,我学着,该到坠儿一家子的屋里去搜搜,有证据则罢,没证据也为她洗清嫌疑,你看怎么样?”

“我相信坠儿不是这样的人。”四儿护住坠儿道:“我打小就跟她一起长大,被派到二小姐屋里又不是她自愿,打小儿起,她就没少挨二小姐的打骂,这些我都是亲眼看到了的,坠儿心思单纯,没你们说的那么复杂,她不会出卖少奶奶的,我担保。”

“你担保有什么用?如今是如果查出坠儿有嫌疑,你也难脱干系,就凭坠儿一个,是很难将消息送出去的,少奶奶又是最信你的,你非要背叛少奶奶,但难保被有心人利用了而不自知,所以,你最好是少说话为妙。”紫棋冷笑道。

紫琴皱了皱眉:“紫棋,别这么说四儿,她是什么品性咱们还不清楚么?少奶奶也是极信任她的……”

“你看她又呆又傻的,我知道好不会,但就怕她无意犯错事。”紫棋打算紫琴道。

四儿眼眶都红了,倔着头拦在坠儿面前,满脸委屈。

丽娘道:“这样吧,既是玉青园里出一问题,那也别只怪一个人,在场的个个都有嫌疑,青梅,去请赵妈妈来,我和赵妈妈一起,将园子里所有人的屋子全都搜查一遍,谁也别想逃过。”

“人手我早就准备好了,动身吧。” 这时,门口传来赵妈妈清冷的声音。

丽娘怔了怔,随即起身与赵妈妈一起去查。

青梅绿柳两个也跟着做见证,几人分成两批,都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

四儿没跟着,她在正院里陪着坠儿,“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她栽也栽不到你头上来。”

坠儿只是哭,抹着泪道:“二小姐那天看我的眼神象是要吃了我,我看到她就怕,又怎么会偷偷递消息给她?她那种人,既便 你递了消息,也讨不到她一句好儿,以前也不是没有想尽力讨好儿,让她看重提拨,哪怕少挨些打也好啊,可是,画眉姐姐是怎么死的?白霜姐姐的心早就伤透了,她屋里,还有谁肯忠心待她?”

半个时辰后,赵妈妈和丽娘领着人分别回了正屋。

各自都有收获,赵妈妈把手里一个布袋子直接摔在了桌案上,眼神凌厉地扫巡一遍。

屋里各人没来由都打了个冷禁,仿佛那个布袋里,就藏着自己做坏事的证据。

“坠儿,这个布袋可是你的?”丽娘冷冷道。

坠儿脸色瞬间发白道:“是的,布袋是我前些日子绣给我哥的,让他出门放东西用。”

“是出门放银子用吧,这里可是足二百两银子呢。你一个二等的小丫头,你哥以前也不过是个打杂的,便是现在少奶奶给了他好差事,也不可能立马就赚这许多家当,说吧,这些银子哪来的?”紫棋厉声道。

坠儿吓得跪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啊,我家没这么多银子啊。”

“你家没有?那这袋子里的银子是自己钻进去的?这里谁有这么多钱给你装袋?”紫棋怒道。

“坠儿,你说实话,是不是二小姐给你的这么多钱?真是你把公主遗体丢失的消息放给二小姐听的?”丽娘态度稍显温和一些,但脸色也很不好看。

“没有,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袋子我做了给哥哥用的,真的没钱啊,我家通共不超过十两银子的家当,二百两,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坠儿哭着辩解。

“物证都在了,她又是二小姐跟前的老人,事情再明白不过,动刑吧,丽娘,不动刑相信她是不会招认的,单凭她一个人,是很难把消息递出去,肯定还有同谋。”紫棋建议道。

丽娘有点动心,正要招呼外头的粗使婆子进来,越妈妈道:“银子确实是这个丫头屋里搜出来的,但咱们几个还没有资格动用私刑,是不是她走漏了消息,也还不能确定,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少奶奶和爷来处置为好。”

“少奶奶病着,如今也理不得事,爷事情多,哪有心思管这些个,咱们几个就该将这院子里肃清,以解爷和少奶奶的后顾之忧才是。”紫棋傲然道。

赵妈妈听了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而是默默去敲里屋的门。

谁知敲了好几下,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诧异道:“爷和少奶奶又睡了么?”

四儿愣住:“只怕是的,我一直在外头站着,并没见爷和少奶奶出去,怕是少奶奶喝了安神汤,又困了。”

紫琴就掀了帘子去看,纱帐垂落,似乎**真有人,便又唤了一声:“爷,可是睡了?”

屋里还是没有声音,她这才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结果怀屋里空无一人。

“怎么爷不在屋里了?少奶奶也不在?”紫琴道。

“怕是去了正院吧,我去瞧瞧。”绿柳道。

“坠儿的事还是先放一放,且派人将她看押起来,等爷和少奶奶来处置。”赵 妈妈道。

紫棋还想说什么,赵妈妈已经率先出去了,她便皱眉对丽娘道:“少奶奶如今不能理事,不若禀报夫人吧。”

丽娘冷冷看她一眼:“少奶奶屋里的事,为何要禀给夫人听?你当少奶奶再也不能理事了么?”

紫棋讪讪道:“自然不是,我只是不愿意少奶奶背黑锅,既然是下人背着少奶奶做下的,为什么要让少奶奶受冤屈?”

丽娘道:“究竟是谁让少奶奶受的冤屈,大家自个心里都明白,坠儿的事,确实如赵妈妈所说,不能定论,就算少奶奶暂时不能理事,还有爷呢。”

说着,丽娘也转身去了后院。

紫棋大眼闪了闪,对紫琴道:“我去正院瞧瞧,少奶奶若果真在,跟前没个贴心的人也不好,爷总得有自个的事,不能一直顾着少奶奶。”

紫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也一起去。

紫棋道:“你就别去了,屋里事多,看少奶奶的情形怕是不好,爷虽然心疼,可难免心里膈应,这种事情,男人能容的几乎没有几个,咱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保不齐,这侯府就会呆不长久。”

紫琴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咬唇道:“你胡说些什么?少奶有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保护好自个的,事情一定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紫棋脸色有点不好看,烦躁地转身去了。

紫琴也不管她高兴不高兴,回头对四儿吩咐道:“你看好坠儿,虽说查出了银两,但也不见得就真是坠儿作了什么,怕她会想不开,你小心些。”

四儿眼眶就湿了:“紫琴姐姐你一定要护好少奶奶,不管将来会如何,我是一定会跟着少奶奶的,少奶奶吃糠咽菜,我就喝凉水,没有少奶奶,咱们几个什么都不是。”

紫琴哽咽着拍了拍四儿的肩,进屋拿了几样思婉常用的东西,也去了正院。

玉青园里的下人们各怀心事,思婉和公孙彦这会子却在侯爷的书房里坐着,并不知道下人们开始自查自纠了。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侯爷皱眉问道。

“儿子去时,她差一点就被人摔死,浑身是血回来的,爹今天见了皇上,皇上有没有说什么?”公孙彦的声音很冷,明显带着一抹怨气。

“皇上很震怒,要求彻查此事,只是北戎人那里还是有点麻烦,还在为公主遗体失踪之事讨说法。”侯爷道。

“哼,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且让他们在京城里呆着,莫走远了我难得找人。”公孙彦冷冷道。

侯爷皱眉:“阿彦,你莫要乱来。”

“是我该给婉儿讨个说法才对,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的。”公孙彦道。

这时,他怀里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他的愤怒,怯怯地抬起头,抬手抚向他眉间:“相公,生气了?”

公孙彦的心立即一软,握住她的小手道:“没有,我没生气。”

她展颜一笑,笑容纯净得如一朵初绽的海棠:“相公,莫生气,笑才好看。”

公孙彦鼻子一酸,想起初见时,她穿着青衣小帽扮作小厮模样,就站在自己身边,对公孙家的兵器说三道四,他冷嘲热讽,她转眸第一次见他,便是一副花痴模样……那时的他很不屑,再后来,却巴不得她那双灵动的大眼只看自己,不看别的男子一眼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