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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胆的便真的细看女尸的手脚及**部分,果然股肤光洁,连细小的伤痕也没有,不由点头道:“是真的呢,如果有人袭击,不管是谁,都会本能的反抗挣扎,肯定就要有伤痕。”
司丞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是不服气道:“就算她不是突然受到袭击,那你又凭什么说她是被吸血而亡,而不是死于剜心呢?”
“这个就更简单了,大家请看死者胸前的伤口,切割十分整齐细致,比菜市上杀猪的屠夫还切得整齐,感觉凶手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小心地取她的心脏,似乎怕破坏了心脏一般。
试问有谁会在一个人是活着时,如此精细又缓慢地杀一个人,就不怕她惨叫惊动其他人吗?而且,胸前的伤口处虽然也有血迹,却并不多,试问如果是生生划开一个活人的胸膛,衣襟上会只有这么点血吗?这身衣服应该早就浸透了吧。”公孙彦指着尸体的胸口处道。
思婉不由抬眸看着眼前的俊美无俦的男子,今天的他,不似往日在她面前的傲骄霸道别扭,显得温文尔雅,侃侃而谈时,整个人都透着自信的神采,飞扬的眉眼清俊而灿亮,她突然就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女子对他痴心着迷,不得不承认,他在办正事时候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啊。
“好吧,就算她不是被剜心而死,你又凭什么说她是被吸血而亡呢?”司丞的脸色越发难看,垂死挣扎道。
“同样还是因为她胸前的伤口,她从死亡到现在,不超过半个时辰,说明凶手是在杀死她之后,就立即剥胸剜心了,人刚死时,血还没有凝固,应该还是会有不少的血流出,可现在胸前的血迹如此少,说明她被剜心前,血液已经流得差不多了,而她全身上下又除了这处伤口,并不见别的大的创伤,想让她在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死,就只有被人吸血了,不知司丞大人认为,本公子说得可有道理?”公孙彦就含笑看着司丞道。
“阿彦,本王觉得有疑问,你既然说她是被人慢慢吸血而亡,那她既无挣扎,又没反抗,莫非她心甘情愿赴死不成?”二皇子在一旁皱着眉道。
公孙彦清俊的眉眼微微一沉道:“这点也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尸体上的伤痕来看,我的分析是绝对没有错的,或许,凶手行凶前,下了迷药?”
司丞象是终于找到了反驳公孙彦的武器,眼睛一亮道:“忤作已经查过,她死前并没有中毒迹象,既便是迷烟也没有。”
公孙彦点头道:“这点我相信,她的血夜鲜红,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司丞就得意道:“公孙公子你的推论有如此大的破绽,你虽说得头头是道,却难以自圆其说,可见下官的结论未必就是错的。”
公孙彦皱眉继续看向尸体,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
一旁的思婉终于忍不住道:“司丞大人的结论当然是错得离谱的。”
她一出声,所有的人便向她看过来,司丞尤其讶异,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正懵懂不通世事呢,不
呆在一旁发抖或是呕吐,竟然敢对如此残忍的凶杀案发表议论,真是闻所未闻。
二皇子皱眉道:“三小姐,此乃宫中大案,并非儿戏,女儿家家的,莫要掺合的好。”
语气中,竟然有些许恼意,公孙彦却道:“她原就是来玩儿的,说得对与错并不影响案情,咱们就听听又如何?”
墨如宝石的眸子里,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也含着淡淡的鼓励之色。
思婉就看了眼皇后道:“娘娘,思婉能说两句么?”
皇后不喜欢二皇子小看女子的作派,点头道:“阿彦不是说了么?你原就是来玩儿的,那就当玩笑话说说就是,说得对,也算给大家开个思路,提个建议,说得不对,那就当玩笑话儿。”
二皇子不赞成道:“母后……”
皇后娘娘知道他是在保护思婉,宫里出事的全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思婉这个年纪,二皇子担心她的出头会引起凶手的注意吧。
思婉却懒得管二皇子,对司丞道:“不知大人有没有注意死者的面容,她遭如此惨剧,脸色却平静得很,甚至她的嘴角还微微上翘,带着一抹笑意,可谓从容赴死之状了。”
公孙彦听了忙向女尸看去,果然如思婉所说,怪不得她先前要拨开女尸脸上的那缕头发,原来是想看女思的面部表情。
周遭的太监宫女看了更觉碜人,有人在小声尖叫起来:“是魔鬼,肯定是魔鬼吃人,只有魔鬼才能迷了人的心志,让她自动送死。”
司丞对思婉怒道:“一派胡言,何来的怪力乱神,这位小姑娘,你可莫要妖言惑众,这里可是皇宫大内。”
思婉秀眉一扬道:“大人好生有趣,小女子何时有过怪力乱神之说?小女子的话还未完,大人就给小女子下罪状,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司丞被噎住,鼓起眼睛瞪着思婉道:“那你且往下说,本官就看你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思婉道:“刚才有位宫女姐姐说得不错,她确实是被凶手控制了心志,但既不是迷药,当然更不可能会是鬼神了……”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下来,看了公孙彦一眼,就触到一双迷人又幽深的眼睛,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心猛地象漏跳了一拍,忙垂下眸去,继续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催眠术,施术者能让人处于一种睡眠状态,并且跟着施术者的话幻想做梦,中了催眠术之人,会听从施术者的命令,处于一种不自知的梦幻状态中。”
公孙彦眼睛一亮道:“你是说,她是因被中了催眠之术,被人控制心神后,又被人吸光鲜血而死?”
思婉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如此。”
司丞道:“荒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催眠术一说,如果真有此术,那施术者岂不如同神仙一样,能想控制谁就控制谁?若是有人控制皇上那怎么办?不是连大锦的江山都岌岌可危了么?所以说是荒谬之极!”
思婉听了就突然走近司丞一步,手里拿着一块
用红绳吊着的玉佩,在司丞眼睛晃动着,边晃边柔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司丞先是愕然,随手两眼便被晃动着的玉佩吸引,喃喃道:“玉佩!”
思婉继续晃动玉佩,又道:“现在,你深呼吸,然后放松,想象你眼前的不是一块玉佩,而是一锭金子,你会怎么样?”
司丞两眼放空,两个眼珠子盯着晃动的玉佩来回转动,半晌后喃喃道:“金子……我要金子!”
思婉又用梦幻一般的声音对司丞道:“你困了,拿了金子就睡吧吧,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司丞就双手去抓司婉手里的玉佩,然后将玉佩抱在胸口,再慢慢躺下。
所有的人,包括二皇子和公孙彦都看得目瞪口呆。
二皇子沉脸问思婉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催眠术?”
思婉道:“不错,催眠术很简单,就如变戏法一样。”
司丞身边的副手却冷笑道:“不知这位姑娘的妖术从何学来,宫里连出几桩此类命案,姑娘既然会此妖术,只怕也脱不得甘系。”
思婉淡淡一笑道:“大人何出此言?”
副手冷笑道:“整个大锦,恐怕只有姑娘会此妖术,姑娘又说死者是中了妖术而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就算不是姑娘杀人,怕也与姑娘有些瓜葛吧。”
真真岂有此理,帮着查案的人,竟然被污成同案犯!
思婉轻蔑地看了眼副手,大声道:“在场的,有谁愿意唤醒司丞大人?”
宫女太监们早被她方才的表演吓破了胆,感觉比看到死者时还可怕,谁也不敢上前来,反而还退后一步,生怕会沾染了什么晦气之类的东西。
公孙彦便上前踢了司丞一脚。
司丞翻身坐起,莫明其妙道:“夫人,又踢为夫做什么,时辰还早呢。”
众人不由发出一阵抽气声,司丞大人竟然以为是睡在自家夫人身边,有人忍不住就想笑,捂住嘴还是发出戚戚声。
司丞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女尸身边时,一声怪叫爬起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思婉笑道:“司丞大人现在可相信有催眠术了?”
司丞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黑,恼道:“你好大的胆子。”
思婉却懒得理他,转头对副手道:“你也看见了,公孙公子只是轻轻踢了司丞大人一脚,他就醒转了,如果我是那行凶者,死者被施术后,又被吸血,受到如此大的创痛,她能不醒吗?”
二皇子就皱眉道:“本王都被你弄糊涂了,依你先前所说,她是由于被人施术后才凭人宰割的,现在又说,只须轻轻一脚就能醒,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思婉秀目流波,淡淡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会的只是浅显的催眠术,所以我给司丞大人施术后,无论是谁都能将他唤醒,而被真正的催眠大师施术过的,就只有施术者才能唤醒,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个精于催眠术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