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三十三章 哥,你想吓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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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三十三章哥,你想吓死人么?

听了汤辰虎的话。汤辰龙就有点平静下来,坐在了椅子上,习惯『性』地用手去『摸』茶杯,却『摸』了个空,茶怀已经被他摔了。

汤辰虎立刻重新拿了茶怀出来,倒上一怀茶水,递了过去。

这时,房间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一副儒雅打扮,像个三老四少的闽师爷,汤辰龙就放下茶怀,用手让了自己上首的位置道:“闽师请坐!”

闽师爷就坐了下来,汤辰虎就又倒了怀茶,递过去。闽师爷接过茶怀,呷了一口茶道:“辰龙,你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够,你父亲那可是几十年没人见过发脾气的,气大伤身!而且你心脏又不大好……”

汤辰龙现在心情就好了一些,对闽师爷一拱手道:“辰龙知错了!”

闽师爷忙道不敢!却是指着地上的茶怀渣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发这么大火,这可是宋窑的东西。上次我想问你讨来着,还没开口,你就这么……生别人的气,摔自己的东西,不划算呐……”

汤辰龙脸就一红,自嘲地道:“多少年了,难得这么冲动一回了。”然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学给闽师爷听,说着说着,说完了,就不再言语,举了怀子喝茶。

闽师爷就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其他事都是后话,现在文生怎么样?”

汤辰龙就道:“被公安上的人送医院了,王律师已经跟进,正想办取保,那只眼睛是保不住了!”

闽师爷道:“先尽一切力量,保了文生出来,莫让他吃了亏再受苦!房三这事,也要处理好,毕竟他这一去,牵扯到南四的势力重新分配,我们得尽快跟进……至于那个姓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让他再逍遥几天……”

汤辰龙也是有智慧的人,汤文生的伤和向山那种态度,确实刺激了十几年都没有被人轻视过的神经,所以刚才确实有些恼怒了。现在这一回过神来,就立刻知道孰轻孰重,当时就正了心思,道:“那师爷感觉呢?”

闽师爷就慢悠悠地开口道:“现在南四所在的那个区公安局新上的局长姓岳,是空降过来的,不过上面应该有人,而且支持力度相当大,听刘局长和牛局长说,上面为了防止他两个架空这个局长,竟然又空降一个副局长过来,而且一个月内,调换了下面四个骨干科长……今天他们还给我通过电话,这次姓岳的还想拿这次的事做文章,正在调进我们让他们压下110报警,不出警的事。看来是想对付他俩,要我们帮他们摆平这件事,并摆平姓岳的!”

汤辰龙就点点头道:“今天那个姓岳的是很嚣张,而且看样子,他是在挺那个姓康的学生,不过我们不是让那两个局长将事情压往,怎么会让姓岳的知道?”

闽师爷就道:“我也在想这个事情。怎么会让姓岳的知道,而且能调出武警来!要单单是姓岳的知道不稀奇,毕竟他是局长,说不定有好事的警察向他报告了,但他能这么快的调来武警就奇怪了,按说他们就是走公安同武警协查的紧急手续,也不应该有这么快呀!毕竟他只是一个区级局,又不是市局!”

汤辰龙沉呤道:“难道……”

闽师爷就开口道:“不是难道,而是可以肯定,对方在上面有人!这个人肯定可以同武警高层直接对话……”说着,两个人就对视一眼,眼光就有点严肃起来。

闽师爷想了想道:“所以把一切恩怨行放下,得先把南四这块地方抓到手里!而且如果运作得好,应该能给姓岳的上点眼『药』,让他难受着……而且,也有可能将他从局长的位位上拉下来……我已经在让人查他的背景资料了,搞清是谁支持他就好办了……”

汤辰龙道:“那我们把南四几个和我们走得近的理一理,看看扶持谁?”

闽师爷就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南四周围的几个地方先闹起事来,让姓岳的先顾其他地方,我们加快布置……不然就怕姓岳的『插』手南四的事,房三又在他手里,他要扶一个傀儡或他自己一方的人上去,那就很麻烦!”

汤辰龙听了,就对汤辰虎道:“你给花鱼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先派人做出几件事来,元旦前夕,公安的宗旨是稳定第一,咱就给姓岳的先把他的屁股下的土翻翻!”

汤辰虎点点头,就到一边去打电话。

闽师爷这时道:“闹事只能拖一拖姓岳的。真正要把这一块地方弄到手,还得看房三,毕竟他在这一块经营这么长时间,影响力还是挺大的,不过他现在在姓岳的手里,得想个什么办法联系到他,把话和好处带给他……”

汤辰龙就道:“那两个副局长不行吗?”

闽师爷道:“现在姓向的肯定防着他们,我们最好托第三方的人带话进去,毕竟是许好处,不是谈判,倒不一定非是我们的人。”

忠义堂这边紧张密谋着,岳乾生这时已经到了杨震林家里,康顺风的话一下子点醒了他。他能在部队上混上正团,脑子肯定够用,但吃亏在他对黑道的规矩和行事目前还不是很了解,而康顺风给他推荐了杨震林,却是最合适的人。一是因为他们双方都有深厚的交情,另一方面,杨家在s市道上的影响力这是蛮大的。

听岳乾生说是康顺风推荐来找他,杨震林不由地笑道:“这小家伙,却是让我欠他一个人情!”说实话,康顺风确实可以推荐彪盛堂,那样彪盛堂肯定能在这次事件中获得最大利益。因为在一个地方,由公安暗里支持一个老大上位,那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杨震林其实有点想不通康顺风为什么推荐了他。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却不能不记康顺风这一份好。他却不是知道,康顺风只是要卖一个明明白白的好给岳乾生,让岳乾生感觉他为朋友打算,不带丝毫私心。

虽然说黑道势力都有地盘划分,但那只是明面上的,其实根子里是错综复杂。南四虽然一直是房三的地盘,但其实各方势力都在那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每一家在房三的势力里。都有代言人,其实那些人也都是房三的手下,只不过在对外关系上,更亲近那一家而已。当然,这些亲近的势力地会定期不定期地给他们一些好处。

到了现在房三被捕,那么谁能上位,不仅仅看自己在房三这一派系中的势力,还要看外围势力的支持,杨家自然在房三手下有亲近的人,现在只是要扶持这个人上位。而这个人的上位也就四个条件,杨家不遗余力的支持,房三的支持,公安的支持,当然重要的还有他自己的势力。

当然杨家在房三那里的代言人肯定不是一个,也可以整合小利益集团出来。

对于忠义堂也是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代言人,不过他们的代言人在堂口的势力肯定是最大的,因为毕竟房三在位时,一直亲近忠义堂。

现在房间里不光是杨震林,还有杨老太爷和杨臣声,他们都在一起合计这个事情。这时杨老太爷就开口道:“扶谁上位的事,震林你负责挑选,并帮助他将跟咱和信关系好的人协调到一起!乾生你目前的事,就是先将你那俩个副手先拾掇顺了,然后要加大力度,整顿你那片的治安,因为你倾向『性』很明显,所以要防止汤家兄弟给你上眼『药』,在你那里搞出事情来……当前最重要的,是将房三的家属尽快保护起来,以取得房三的配合!彪盛堂那里,给小康带个话,让盛姐以这次的事情为引子,给忠义堂弄点事情出来,可听说他那一个小弟给重伤了……”

杨臣声就道:“可是向先生不是也打伤了汤文生吗?这不是扯平的事情吗?”

杨老太爷一笑道:“彪盛堂要不想搞事,自然可以扯平,如果想搞事。那就扯不平了!江湖事,有理却是无理,无理也是有理,其实还是看谁有实力……彪盛堂在河南帮的事情上,给忠义堂摆了一道,心里肯定也不舒服,这时不趁机搞点事,那就算我小看盛青花那丫头了……不过……”杨老太爷说到这儿,就看了杨震林道:“盛青花为人还可以,将一个堂口经营得干净了许多,是个值得交的人,我们不仿让出一些利益去,同他们合做紧密些,真真正正地做成盟友来,对于长期发展也是有利的……现在混黑,和过去不一样了,要尽量低调……势力大了,才能事情少,有利于发展,汤家兄弟过去十年,锋芒不『露』,发展得极快,现在有点锋芒太『露』了,这一『露』肯定要给忠义堂惹祸事的……”

徐朵朵感觉自己好像身子陷在了泥潭里,到处是泥浆,粘乎乎的泥浆挤压着她,她一个劲儿地往下沉,越下沉压力越大,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我要死了吗?她在问自己,她感觉自己怎么挣也挣不开这泥潭了……就这么死了吧!她对自己说,死了吧……死了吧……那就再没有那些烦恼,再不用用自己清清白白身体去赚那些肮脏的钱……就不用明明在哭,却装着在笑,明明在乎,却装着不在乎……母亲又劳叨起来了,要是没生这丫头,真接生个男孩多好,她似乎又听到了父亲长长的叹息……弟弟,弟弟手里正噙着手指,在眼巴巴地隔了厨窗看别的孩子吃肯德基,然后就一个劲地问她:姐,那好吃吗?那好吃吗?……不好吃!是她的声音么?那么的没有自信……在父亲没下岗时,她是吃过的,那真是挺好吃的……然后他就听到向山的声音,都是因为我这个不详的人,朵朵才……不!哥哥不是不详的人,哥哥是朵朵的福星……然后她就听到向山雷鸣一样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都是我这个不详的人……都是我这个不详的人……那声音让她心疼!不……她用力挣扎着,努力地叫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突然轰的一声,那些泥浆一下子都没了,她感觉眼前有了光亮,她拼命地往光亮处走,走,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脸颊上全是泪,头上全是汗……但她终于醒过来了。

她看着房间里亮着灯,空气中有一股来苏儿的味道,她立刻知道了这是医院。她感觉胸前好疼,身体好热,她想转一下头都困难。

她感觉好渴,“有人吗?”她问,但嗓子好干,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她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水杯,那里面肯定有水!她对自己说,她想伸手却拿那个怀子,但胳膊好重,几乎举不起来,她不禁想念起了唠叨的母亲,她生病时,母亲总是一面唠叨她不该这样,不该那样,然后给她倒了水递到手边。

她努力着,终于将手举了起来,她不禁带出点微笑来,朵朵,你行的,你总是行的!她鼓励自己,手终于快够着了……

“朵朵……”她突然听到叫声,她的手就一下子没了力气,掉了下去。

她用力地转头,那分明是向山的声音,但不等她转头,向山就出现在她地眼前。

徐朵朵就笑了,含着泪笑了。

向山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突然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就叫出声来:“大夫,大夫,朵朵醒了……我妹妹醒了……”

徐朵朵就在心里数数,一二三四五六……,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数到六时,她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女护士的训斥声:“喊什么,这是医院!”

她就笑了,这个粗心的哥哥,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需要安静的医院吗?

然后她就看着自己还没够着的水杯,也不知道问我渴不渴!她心里埋怨着向山,却幸福地笑着。

然后就看被护士训得脸讪讪的向山跟着一群大夫护士走了进来,开始为她量血压测体温做检查,向山站在她床边,被来来往往的护士推来撞去,也不肯走,最后那个大夫看不下去了,严肃地道:“你能不能站开点,不要影响我们检查!”

向山才又讪讪地站远了一些。

当康顺风被电话的震动吵醒时,他忙拿起来,一看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再一看来电显示号码竟然是向山的,他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么晚的了,这电话……她就想起徐朵朵那张漂亮的脸来……难道……他手就有点抖了,他犹豫了再犹豫,终于一狠心,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压在耳朵上,悲伤地喂了一声,准备接受噩耗。

“朵朵醒了——”这是向山在电话里的第一句话。

康顺风差点儿想把电话摔掉,他怒吼一声:“哥,你想吓死人么?”说完,就一头倒在**,眼泪却流了出来。

病房里,向山则莫名其妙地看着电话道:“这小子病了,我告诉他你醒了,他却说我想吓死人!”

朵朵哭笑不得地看了他,心思玲珑的她不禁一阵感动,她费力地解释道:“你这么半夜打电话,二哥肯定还以为……以为我……”那个字她没说出来。

向山就明白了,他就笑起来道:“吓吓他也好,能吓他的事情可不多……”。

康顺风躺在那里,等他再次拿起电话,想问问朵朵的情况时,向山那边电话已经挂了。他就只好拨了过去,仔细地问了朵朵的情况,向山那边说,大夫检查了,情况还比较稳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原来朵朵那一刀要刺入心口时,那个汤文民的跟班眼急手快,拉了她一把,她和身体就侧了一下,撞到墙上时,匕首就偏着『插』了进去,虽然伤口不算浅,但却没『插』上心脏。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康顺风这时心里一兴奋,就睡不着了,他想给盛姐和鹿丹还有张媚打电话,告诉她们一声,但立刻想起了向山给她打电话的教训,就改成了发短信,短信就八个字:朵朵已醒,脱离危险!

结果一会儿功夫,张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康顺风把情况给她学一下,正在说话中,就听到电话里有来电接入的声音,他就对张媚道:“有电话接入,我先接一下,明天学校见面再说!”这边挂了电话,接通却是盛姐的,盛姐这边正讲,又有电话呼入,康顺风一看,却是鹿丹的电话。就给盛姐说了一声,盛姐就笑嘻嘻地笑“不管她,让她急一会儿……”却是霸了电话不放,非要把情况一一问清,才挂了。

康顺风就摇摇头,盛姐这女人现在越来越像个任『性』的小姑娘了。

然后就拨了电话给鹿丹,那边却正在通话中,原来鹿丹见电话打不通,已经直接打到徐朵朵的电话上,直接向向山询问情况了。

徐朵朵的身体素质其实一直不错,她是个坚持锻练的丫头,所以伤好的挺快,没几天就能坐起来。向山每天就是家里病房跑,盛姐给朵朵要的病房是单间,他没事就听朵朵讲话,然后就是练功。

盛姐、鹿丹和康顺风还有张媚都来看过几次,张媚有一次还带了王雅婷过来,王雅婷看向山对朵朵的照顾,眼里就有一点异样的神情,不过向山一心只在朵朵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反而朵朵就细心地看了出来,就大大方方地解释自己的是向山的妹妹。王雅婷脸当时就有点红起来。

这会儿徐朵朵正靠着坐在背子上,向山正在旁边给她剥桔子。朵朵又一次试图说服向山同意她出院,或者转到普通病房里,她感觉这里住着好贵,给盛姐添麻烦太多了。

但向山只说这里的条件好,让她安心住,等伤口好利索了再说。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推开了,正要给向山说话的朵朵一下子坐起来,由于用力猛,牵扯了伤口,疼得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却顾不上,只是叫了一声:“袁老师!……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向山回头,就看见门口处站了三个人,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旁边是两个打扮扑素的中年男女,那女的身材也挺高,不过有点微胖,就叫了一声:“丫头喂……”就扑过来,将朵朵往怀里搂。

向山忙在旁边小心地提醒道:“阿姨,她胸口有伤!”

那女人就打量了向山道:“你是朵朵的男朋友?”

向山的脸上就显出尴尬来,道:“我不是……我……”他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用手拍了自己的胸口道:“幸好不是,你有点老相了……”

朵朵的脸就红起来,娇嗔地叫了一声:“妈——”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就走到向山面前,递过一支烟来,道:“那您是……”

向山这边还没回答,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就道:“那徐师傅你们陪朵朵聊会,我学校里还有事儿……”两个人就忙对那年轻人道:“袁老师,谢谢您!”

那袁老师就点点头,又盯嘱朵朵道:“好好养病,尽快来上课,同学们都挺想你的!”

送走了袁老师,朵朵就指着向山对父母介绍道:“这是我认的哥哥,向山哥哥……这次就是他和二哥把我救出来的……”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她父母忙就表示感谢,向山心想他们肯定有体已话儿要说,就对朵朵道:“我去打点水……”提了暧水瓶就走了。

这时,朵朵的母亲就问:“你男朋友呢?他怎么没来陪你……虽然这个是干哥哥,你却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了,人家男孩对你好,又供你上学,又接济咱家,要是你和你哥哥走得太近,他会不会不高兴……”这个却是徐朵朵每个月寄钱回家,告诉父母自己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她当时还自嘲地道:确实是男朋友,不过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男朋友。这时听了母亲的话,就想起熊子来,熊子在她醒来后,就被人推过来,看过她一次。盛姐本来还想让两人住一个大病房算了,但两个人却都不好意思,俩人都是外伤,每天换『药』都要赤身『露』体一会儿,不太方便。

徐朵朵听了母亲的话,脸就红起来,小声道:“他也受伤了,在楼下的病房……他和两个干哥哥都是朋友,不会多心的……”朵朵的母亲就啊呀叫了一声,道:“那我们应该去看看他……”

朵朵就笑道:“等一会哥哥上来了,让他带你们去……不过妈,两个哥哥对我很好,现在我的学费都是哥哥们出,你不要对他们……而且,我不想让我朋友……”说到这儿她脸红了一下:“不想让我男朋友知道我寄钱给家里的事……”她却是怕母亲说漏嘴了,虽然熊子说过不在乎她以前的事,但她却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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