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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高烧噩梦连连梦中有长了翅膀的黑影。“你不想唤醒睡龙之怒对吧?”
她在一个长长的大厅里走着上方是高高的石拱。她无法转头不能回头。在她前方极远之处有一扇门因为距离的关系显得相当微小但她依旧看得出门乃是漆成红色。她加快步伐赤裸的双脚在石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印。
“你不想唤醒睡龙之怒对吧?”
他看见阳光洒在生意盎然的多斯拉克海上空气中充满泥土和死亡的气息。风吹草动碧浪荡漾有如汪洋。卓戈用健壮的双手环抱住她抚弄她撩拨她使她流出那甜蜜的汁液只属于他的甜蜜*汁液。天上的星星含笑俯视着他们赤日和繁星。“家”她轻声细语的同时他进入她的身体将精液注入她体内。突然间星星不见了巨大的翅膀横扫天际世界起火燃烧。
“……不想唤醒睡龙之怒对吧?”
乔拉爵士的脸憔悴而哀伤。“雷加是最后的真龙传人。”他边告诉她边伸出半透明的手在火盆上取暖火盆里躺着几颗石蛋如煤炭般烧红冒烟。前一刻他还有血肉紧接着便开始消逝肌肉失去颜色比风儿还要无形。“最后的真龙。”他的声音如一缕轻烟接着他便消失无踪。她感觉到身后紧迫的黑暗而那扇红门却是越来越远。
“……不想唤醒睡龙之怒对吧?”
韦赛里斯站在她面前厉声尖叫:“你这个小贱货真龙是不会低声下气的不准你对真龙之子颐指气使。我是真龙传人我会得到王冠!”融化的黄金像蜡一样从他脸上流下烧出条条深陷的凹痕。“我是真龙传人!我会得到王冠的!”他厉声嚎叫手指像蛇一样啮咬她的乳头又捏又拧又扭他的眼睛爆突出来宛如胶冻流下他焦黑的双颊。
“……不想唤醒睡龙之怒……”
红门在前方好远好远但她可以感觉到背后冰冷的气息朝她袭来假如她被抓到就会陷入比死亡更恐怖的境地永远在无边黑暗中孤独地哀嚎。于是她开步快跑。
“……不想唤醒睡龙之怒……”
她感觉到体内的热气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她的子宫燃烧。她的儿子生得高大威武有卓戈的古铜色皮肤和她银金色的头以及杏仁形状的紫罗兰色眼睛。他对她微笑朝她伸手拥抱然而当他张开嘴巴吐出的却是滔天烈焰。她看见他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只一瞬间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如扑火飞蛾被烛焰吞噬化为灰烬。她为孩子哭泣哀悼这原本会吸吮她**的甜美婴孩但她的泪水一碰肌肤竟立即化成蒸汽。
“……唤醒睡龙之怒……”
鬼魂罗列长厅两侧穿着古代君王的褪色服饰手握淡色火焰剑他们的头有的银色、有的金黄有的亮如白金眼睛则是蛋白石、紫水晶、电气石和翡翠的颜色。“快!”他们高叫“快快跑!”她拔腿飞奔每次落脚都融化了石地板。“快跑!”鬼魂齐声呐喊她跟着尖叫往前扑去。剧痛有如一把尖刀划过她的背脊她只觉自己的皮肤被撕扯开来闻到鲜血蒸腾的臭味看到巨大翅膀的阴影。然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飞了起来。
“……唤醒睡龙……”
红门就耸立在她面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长厅变成周围的一团模糊冷气自她身后退去石地板也消失不见。她飞越过多斯拉克海越飞越高任绿海在下方波荡世上所有的生物都在她的翅膀阴影下亡命奔逃。她闻到家的味道见到家的景致在门的那边有茵绿田野和石砌大房有温暖她心房的怀抱就在那边。她猛地打开门。
“……睡龙……”
看见的是哥哥雷加身穿漆黑盔甲骑着同样颜色的骏马在头盔的狭窄眼缝内有火焰熊熊燃烧。“最后的真龙传人”乔拉爵士在微弱低语“最后的最后的。”丹妮揭开他擦亮的黑面罩现里面的那张脸竟然是她自己。
在那之后长长久久痛楚体内燃烧的熊熊大火和低声细语的群星覆盖了整个天地。
她骤然醒来嘴里有灰烬的味道。
“不”她呻吟道“不要求求你!”
“卡丽熙?”姬琪凑过来像一头害怕的雌鹿。
帐篷沉浸在黑影中寂静而封闭。无数碎片的灰烬自火盆向上飘散丹妮的视线跟着它们穿过上方的排烟口。飞啊她心想我有了翅膀我会飞了。然而那究竟只是惊梦一场。“救救我”她小声说挣扎着想站起来。“请给我……”她的喉咙沙哑刺痛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要什么。为什么痛得如此厉害?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撕成碎片又再重新组合。“我要……”
“是的卡丽熙。”说完姬琪便飞奔出去大声喊叫帐里则空无一人。丹妮想要……某件东西……某个人……到底是什么?她知道这很重要世界上只有这件事最重要。她翻过身用手肘支撑身体与纠缠双脚的毛毯搏斗。移动好难好难: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一定要……
他们进来时现她倒卧在地毯上正朝那几颗龙蛋爬去。乔拉・莫尔蒙爵士把她抱回丝床上她虚弱地抵抗。从他的肩头后方她看到了自己的三个女仆长了点小胡子的乔戈以及弥丽・马兹・笃尔那张平板的阔脸。“我必须”她试图告诉他们“我一定要……”
“……睡吧公主殿下。”乔拉爵士说。
“不”丹妮说:“求求你求求你。”
“一定要。”他为她盖上丝被也不管她浑身烫。“卡丽熙好好睡赶快好起来回到我们身边。”接着那巫魔女弥丽・马兹・笃尔出现了她拿着一个杯子靠到她唇边。她尝出里面酸牛奶的味道还有另一种浓而苦涩的东西。温热的液体流过她的下巴她麻木地吞了下去。于是营帐渐渐黯淡她再度入睡这回没有做梦而是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汪洋上漂浮恬适而安宁。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晚上一天还是一年她不知道――她再度醒来帐里一片漆黑外面劲风吹拂丝质帷幕有如飞翅般啪啦作响。这次丹妮不再挣扎起身。“伊丽”她叫道:“姬琪、多莉亚。”她们立刻出现。“我的喉咙好干”她说“好干、好干。”于是她们拿来了水。这水温热而无味但丹妮却饥渴地喝个精光并差姬琪多拿一点。伊丽浸湿一块软布擦拭她的额头。“我生病了么?”丹妮说。多斯拉克女孩点点头。“病了多久?”湿布很舒爽但伊丽的神情却无比哀伤她不禁害怕起来。“很久”女仆小声说。姬琪拿水回来时睡眼朦胧的弥丽・马兹・笃尔也跟着来了。“喝吧。”她边说边再度抬起丹妮的头就着杯子不过这次杯中是葡萄酒好甜好甜的酒。丹妮喝完以后躺了回去听着自己轻柔的呼吸只觉四肢沉重睡意又袭上心头。“我要……”她喃喃道声音含混而模糊。“我要……我要抱……”
“要什么?”巫魔女问“卡丽熙您要什么?”
“我要……蛋……龙蛋……麻烦你……”她的眼皮沉重如铅而她太累太倦再没力气张开它们。
待她三度睁眼一缕金色的阳光正从帐顶的排烟口直射而进而她的双手环抱着一颗龙蛋。是乳白的那颗奶油色的鳞壳有金黄和青铜的螺旋条纹丹妮可以感觉到龙蛋所散出的热度。在丝被之下她全身覆满一层晶莹的汗水这就是龙露吧她心想。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蛋壳沿着缕缕金黄挪移感觉到石蛋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跃动着、伸展着遥相应和。她并不害怕所有的恐惧都已经随着高热焚烧殆尽了。
丹妮摸摸额头汗水之下皮肤凉凉的高烧已退。她逼自己坐起来虽然有点短暂的晕眩两腿深处还很疼痛但她觉得体力已经恢复。女仆们听到她的响动急忙跑来。“我要喝水”她告诉她们“帮我拿瓶水来越凉越好。再拿点水果我想吃枣子。”
“遵命卡丽熙。”
“我要见乔拉爵士。”说着她站起来姬琪拿了一件纱丝长袍给她披上。“还要洗个温水澡。把弥丽・马兹・笃尔也叫来还有……”回忆突然同时涌现她讲不下去。“卓戈卡奥。”她逼自己说出口惊恐地看着她们的脸庞。“他是不是――”
“卡奥他还活着。”伊丽静静地回答……但在她说话的同时丹妮却在她眼中察觉了一抹黯淡她话一说完就连忙跑出去拿水了。
于是她转向多莉亚:“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我去找乔拉爵士。”里斯女孩说罢鞠了个躬逃离了帐篷。
姬琪原本也要跑可丹妮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扣留下来。“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定要知道。卓戈……和我的孩子。”为何她现在才想起孩子?“我儿子……雷戈……他在哪里?我要看看他。”
女仆垂下眼睛。“孩子……没活成卡丽熙。”她的声音只剩惊恐的呓语。
丹妮松开手腕任姬琪逃出营帐。我儿子死了她怔怔地想。不知怎地她好像早就知道在她第一次醒来看见姬琪泪流满面之前不对还没醒来前她就知道了。梦境突然袭上心头历历如绘她想起那个高个子有着古铜色皮肤和银金色辫轰地葬身烈焰。
她知道自己应该哭泣但双眼却干如灰烬。因为她在梦中已经哭过泪水一碰两颊便化为蒸汽。所有的悲伤已在我体内蒸腾干净她告诉自己。她虽然哀痛可是……她只感到雷戈渐渐离她远去仿佛从未存在。
须臾当乔拉爵士和弥丽・马兹・笃尔走进帐篷时丹妮跑去查看另外两颗龙蛋。那两颗蛋还在箱子里却和她睡觉时抱着的那颗同样热实在很奇怪。“乔拉爵士请你过来。”她执起他的手将之放在那颗有鲜红条纹的黑色龙蛋上。“你有什么感觉?”
“蛋壳硬得像石头。”骑士的神情有些谨慎。“还有鳞片。”
“热么?”
“不热冷冰冰的石头。”他抽开手。“公主殿下您还好吗?您的身体还这么虚弱现在起来好吗?”
“虚弱?乔拉我的身体很强壮。”为了让他放心她在一堆靠垫上坐下。“告诉我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公主殿下他根本就没活成。那些女人说……”他止住不说丹妮这才现他整个人已经垮了移动时跛着脚。
“告诉我告诉我那些女人说了些什么。”
他别过头去眼里仿佛有些愧疚。“她们说那孩子是……”
她耐心等待但乔拉爵士说不出口。他的脸色因羞愧而黯淡看上去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那孩子是个怪物”弥丽・马兹・笃尔替他说完。骑士虽然武艺群但丹妮明白此刻巫魔女比他更有力量、更残酷更是难以想像地危险。“整个人畸形扭曲。我亲自帮他接生他像蜥蜴一样全身长满鳞片眼睛是瞎的屁股上生了条短尾巴还有一对像蝙蝠一样的小翅膀。我一碰他他的皮肉就从骨头上脱落里面满满的都是蛆虫散出腐烂的恶臭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就是那股黑暗丹妮心想就是那股紧追身后想要吞噬她的恐怖黑暗。假如她回头一切就都完了。“乔拉爵士把我抱进这座帐篷时我儿子还健康强壮。”她说“我感觉得到他不断拳打脚踢急着要降临人世。”
“或许如此”弥丽・马兹・笃尔回答“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卡丽熙当时这座帐篷里充满死亡。”
“不过是些影子”乔拉爵士嘶声道然而丹妮听得出他话中的疑虑。“我亲眼看到了巫魔女我看到你独自待在这里和影子跳舞。”
“铁大王坟墓洒下的影子是很长的”弥丽说“又长又暗直到任何亮光都无法阻挡。”
丹妮明白了是乔拉爵士害死了她儿子。他出于对她的敬爱和忠诚将她抱进了一个任何活人都不该进入的地方把她的宝贝喂给了黑暗。对此他自己一清二楚;那张灰白的脸庞那对空洞的眼瞳那双不便于行的跛足实实在在说明了他的悔恨。“乔拉爵士你也被阴影所害。”她对他说但骑士没有答话。丹妮转向女祭司“你警告我:惟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我以为你指的是那匹马。”
“不对”弥丽・马兹・笃尔道“那只是您用来欺骗自己的谎言您很清楚代价是什么。”
她知道么?她当时真的知道么?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丹妮说:“我付出了那匹骏马我的孩子还有魁洛、柯索、哈戈和科霍罗付了好多好多倍。”她霍地从靠垫上站起。“卓戈卡奥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不管你是女祭司、巫魔女还是血巫总之我要见他。我要看看我用儿子的性命换来了什么。”
“如您所愿卡丽熙。”老妇人说“请随我来我带您去见他。”
丹妮远比自己以为的虚弱乔拉爵士伸手环抱住她支撑她站立。“公主殿下以后有的是时间。”他静静地说。
“乔拉爵士我现在就要见他。”
习惯了帐篷内的昏暗外面的世界亮得吓人。太阳如融化的黄金烧灼着大地炙烤的地面干裂而空洞。女仆们端着水、酒和瓜果等在一旁乔戈走上前来协助乔拉爵士搀扶她阿戈和拉卡洛则站在后面。烈日照在沙地上反射的强光使她很难视物直到丹妮举手遮眼这才见到一团营火的余烬几十匹马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寻找那一点点青草此外还有少数的营帐和睡袋。一小群幼童围聚过来看她更远处还有些妇人做着日常琐事几名佝偻的老人睁着疲倦不堪的眼睛痴痴地望向湛蓝的天空虚弱地挥赶血蝇。仔细一数大约只有百来个人就这么多。原先足足四万战士的营地如今只剩风沙和尘土。
“卓戈的卡拉萨走了。”她说。
“无法骑马的卡奥没有资格当卡奥。”乔戈道。
“多斯拉克人只追随强者”乔拉爵士说“公主殿下我很抱歉我们实在留不住人。波诺‘寇’第一个离开并自称波诺卡奥不少人跟了他。没过多久贾科也如法炮制。剩下的人则趁着夜色大群小群地一天一天走*光。从前多斯拉克海中只有卓戈的卡拉萨如今却有了十多个新的。”
“老人们留了下来”阿戈说“还有胆小鬼、弱者和病夫以及过誓的我们。我们决不离开您。”
“卡丽熙他们带走了卓戈卡奥的牧群”拉卡洛道“我们人手太少阻止不了他们。抢夺弱者本是强者的权利。他们还抢走了很多奴隶卡奥和您的都有只留了几个下来。”
“埃萝叶呢?”丹妮想起自己在羊人城镇外拯救的受惊女孩连忙问。
“马戈把她抓走他如今是贾科卡奥的血盟卫”乔戈说“他先将她大骑特骑然后把她给了他的卡奥之后贾科又把她给了其他的血盟卫而他总共有六个卫士。完事之后他们割了她的喉咙。”
“卡丽熙这是她的命。”阿戈道。
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这是她悲惨的命运”丹妮说“但马戈的命运将更悲惨。我以新旧诸神之名起誓以羊神、马神和世上所有神灵之名起誓向圣母山和世界的子宫湖起誓:在我处置他们之前马戈和贾科将会哀求我按照他们对待埃萝叶的方式赐给他们慈悲。”
多斯拉克人不安地彼此对视。“卡丽熙”女仆伊丽像对小孩子解释一般地跟她说“贾科现在是卡奥身后有两万名骑马战士。”
她昂道:“我呢?我是‘暴风降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家族的丹妮莉丝我是征服者伊耿与残酷的梅葛的后裔血缘可以上溯至古老的瓦雷利亚民族。吾乃真龙之女我向你们誓这些人将会尖叫痛苦而死。现在带我去见卓戈卡奥。”
他躺在光溜溜的红沙地上睁眼望着太阳。
他的身上停了十几只血蝇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丹妮挥开苍蝇在他身边跪下。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却视而不见她当下便明白他双目已瞎。可当她轻声说出他的名字他似乎仍旧充耳不闻。他胸口的伤已经完全愈合结成的疤又灰又红看来十分狰狞可怕。
“他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晒太阳?”她问他们。
“公主殿下他似乎喜欢阳光的温暖”乔拉爵士道“他的眼睛会随太阳移动虽然他根本看不到。他能走路只要有人带着他他会跟着走但仅止于此。若把食物放进他的嘴中他就会吃;若把清水滴到他唇上他就会喝。”
丹妮轻轻吻了她的日和星的额头起身面对弥丽・马兹・笃尔。“巫魔女你的法术可真是代价高昂。”
“他活了下来”弥丽・马兹・笃尔说“您要的是他的生命您也支付了生命。”
“对卓戈那样的人来说这根本不是生命。他的生命是开怀大笑是火炉上烧烤的肉块是双腿间骑乘的骏马。他的生命是手握亚拉克弯刀骑马迎敌铃铛在际作响。他的生命是他的血盟卫是我以及我原本要为他产下的儿子。”
弥丽・马兹・笃尔没有回答。
“要多久他才会变回以前那样?”丹妮质问。
“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弥丽・马兹・笃尔说“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您的子宫再度胎动您再次怀了孩子。到了那时候他才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在那之前绝不可能。”
丹妮朝乔拉爵士和其他人打个手势。“你们先退下我要单独跟巫魔女谈谈。”莫尔蒙和多斯拉克人随即离开。“你明明知道”等他们走后丹妮开口道。不论她的内心和肉体有多么痛楚愤怒却给了她力量。“你明知我会得到什么也明知代价为何却依旧让我付出了代价。”
“他们烧了我的神庙这是不对的。”肥胖的扁鼻妇人平静地说“他们触怒了至高牧神。”
“神灵才不会做出这种事”丹妮冷冷地说。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你欺骗了我谋害了我体内的孩子。”
“是啊骑着世界的骏马没有办法烧毁城市他的卡拉萨再也无法令其他国度灰飞烟灭了。”
“是我替你求情”她痛苦地说“是我救了你。”
“救我?”拉札林妇人啐了一口。“我被三个男人侵犯那不是男女正常结合的姿势而是从后面上好像公狗和母狗交配一样。你骑马经过时第四个男人正插入我体内。你要怎么救我?我亲眼见到我所信奉之神的庙堂遭到焚烧而我曾在那里医治过不计其数的善男信女。我的家园被他们烧毁街上随处可见堆堆人头人头堆里有给我做面包吃的烘焙师傅有罹患死眼热病好不容易才被我救治的小男孩而那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我至今还能听见骑马战士挥动皮鞭催赶孩童离开他们震天动地地哭泣。你倒是说说看:你救了什么?”
“我救了你的命。”
弥丽・马兹・笃尔冷酷地笑笑:“那就好好瞧瞧你的卡奥让你明白当一切都消失的时候生命究竟有何价值。”
丹妮唤来卡斯部众命他们逮捕弥丽・马兹・笃尔将她五花大绑。然而当巫魔女被带走时却对她露出微笑仿佛两人间共享某种秘密。丹妮只需一个字便可让她人头落地……但她又能得到什么?一颗头?假如生命都没了价值死又何妨?
他们领着卓戈卡奥来到她的帐篷丹妮命令他们将浴缸装满水这次不是血水。她亲自为他沐浴为他洗去手臂和胸膛的尘土用软布拭净他的脸庞为他长长的黑抹上肥皂将纠缠打结的地方梳理柔顺直到头如她记忆中那般乌黑亮。完成之后夜幕早已低垂丹妮只觉筋疲力竭。她停下来吃东西却只能吞下一颗无花果喝了一口水。睡眠或许是种解脱但她已经睡了很久……睡得太久了。为了从前和将来每个他们共有的晚上她应该为他奉献今夜。
她领他走进黑夜初次结合的回忆伴随着她。多斯拉克人相信所有的人生大事都应该让苍天作见证。她告诉自己这世上有比仇恨更强大的力量有比巫魔女在亚夏习得的妖术更古老更真切的魔法。夜空沉暗明月隐没头顶只有百万颗星星熠熠光她把这当作吉兆。
这里没有柔软的草坪欢迎他们只有坚硬飞尘的沙地裸露的岩石。虽然没有微风吹拂的树林和潺潺溪涧温柔的水声抚平她的恐惧但丹妮告诉自己只需天际点点繁星便已足够。“卓戈请你想起来”她悄声说“请你想起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们的第一次结合。想起我们孕育雷戈的那个晚上整个卡拉萨看着我们而你的眼中只有我。想起世界的子宫湖水有多么清凉澄澈。请你想起来啊我的日和星请你想起来回到我身边。”
由于刚生产完毕伤口未愈她无法如愿与他结合不过多莉亚教过她其他方法于是丹妮用上了她的手、她的嘴巴和她的胸乳她用指甲抠他在他身上印满吻痕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向他祈求祷告说故事给他听。末了她用泪水淹没了他。
然而卓戈没有知觉没有说话更没有勃起。
当空洞荒凉的地平线上露出凄凉的曙光丹妮终于知道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他。“等太阳从西边升起在东边落下。”她哀伤地说“等海水干枯山脉像枯叶一样随风吹落。等我的子宫再度胎动我再次怀了孩子。到了那时候我的日和星你才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在那之前绝不可能。”
回不来了那股黑暗喊道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丹妮在帐篷里找到一个装满羽毛的柔软丝枕将枕头紧抱在前胸走回到她的日和星卓戈身边。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她走起路来觉得好痛苦心中只想就此长眠并不再做梦。
她在卓戈身边跪下吻了他的双唇然后用枕头盖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