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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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舞披着一身雪白的羊毛衣衣上绣着史塔克家族的灰色冰原狼纹章;布兰穿着灰马裤白上装袖子和领口镶了松鼠皮。他的胸前别着白银和铮亮黑玉制成的狼头胸针。其实他本想带上活生生的夏天而非戴只银狼可惜罗德利克爵士不准。

    起初低矮的石阶让小舞踌躇不前然而布兰一加催促它立刻轻松地越了过去。在橡木和钢铁制成的大门内八列长桌占满了临冬城的大厅一边四列中间空出走道。人们接踵磨肩地挤在长凳上。“史塔克万岁!”布兰疾跑而过人们纷纷起立高声呼喊“临冬城万岁!临冬城万岁!”

    他已经够大知道他们欢呼的对象并非自己他们是在庆祝丰收庆祝罗柏和他的节节胜利他们祝福的是他的父亲大人和他的祖父祝福的是八千年来所有故去的史塔克。虽然如此他仍旧感到十分骄傲。穿越大厅这段时间足以使他忘记自己是个残废。最后他跑到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欧莎和阿多替他解开皮带和环扣将他抱下小舞放到父亲的高位上。

    罗德利克爵士坐在布兰左边他女儿贝丝陪在他身旁。瑞肯坐在布兰右手一头杂乱的褐已经太长披散在白貂斗篷上。自打母亲离开他便拒绝任何人为他修理。前次为他剪头的女侍反被他咬了一口。“我也要骑马”阿多带走小舞时他说“我骑得比你好。”

    “你不行的别说话了”他告诉弟弟。这时只听罗德利克大喝一声全场肃静。接着布兰提起嗓子以他长兄北境之王罗柏的名义欢迎他们请求他们为光辉的胜利和慷慨的丰收感谢新旧诸神。“愿此福运连绵不绝”他结束讲话举起父亲的银杯。

    “连绵不绝!”白蜡酒杯陶杯和镶铁角杯相互交碰。布兰的酒里掺了蜂蜜还加了肉桂和丁香喝起来甘甜可口却比他以前喝的饮料浓烈许多。他咽下酒汁只觉无数热辣而弯曲的手指在胸腔蜿蜒放下杯子脑袋一片眩晕。

    “做得好布兰”罗德利克爵士对他说“艾德大人一定会为你骄傲。”下桌边鲁温师傅也点头赞许这时仆人们把饭菜端上来了。

    布兰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宴席菜肴一道又一道目不暇接起初他还打算每道菜都加以品尝但很快便打消了这念头。人们端上韭菜烤野牛腿塞满胡萝卜、培根和蘑菇的鹿肉派涂了蜂蜜和丁香的羊排五香鸭子胡椒野猪肉烤鹅烤鸡串和鸽子串大麦墩牛肉冰冻水果汤。威曼大人从白港带来二十箱封在盐和藻类里的海鲜:白鲑和螺蛳螃蟹和蚌贝以及蛤鲱鱼鳕鱼鲑鱼龙虾和七鳃鳗。四处都是黑面包、蜂蜜蛋糕和燕麦饼干芜箐、豌豆和甜菜大豆、南瓜和红色大洋葱还有烤苹果浆果饼和烈酒煮梨。每张桌子的盐碟旁都搁着轮轮雪白的干酪一壶壶加了香料的热葡萄酒和冰镇秋麦酒则在席间传来传去

    威曼大人手下的乐师们热情而优雅地演奏着然而竖琴提琴和喇叭的乐音很快被一片欢声笑语觥雠交错和撕打争抢剩食的狗们的吠叫所淹没。歌手们唱得悦耳动听他们依次表演了“铁枪”“焚船”和“狗熊与美少女”然而全场似乎只有阿多在听。他凑到笛手旁单脚蹦跳不休。

    喧哗逐渐增大组合成持续不断的轰隆吼叫好似一场大型合唱教人头晕脑胀。罗德利克爵士隔着贝丝的卷和鲁温师傅交谈瑞肯则欢快地朝瓦德兄弟尖叫。布兰不愿佛雷兄弟坐上高台但师傅提醒他:他们不久后就是他的亲戚了。罗柏很快要跟他们的姑妈成亲而艾利亚会嫁给他们的叔叔。“她不会的”布兰说“艾利亚才不会。”但鲁温师傅不理会他的抗议最后这两人还是坐在了瑞肯身边。

    每上一道菜仆人们都先端给布兰品尝作为最高领主他有权选择任何菜肴中喜欢的部分。所以等端上鸭子时他已经彻底吃不下了。之后每道菜他都只好点头示意挥手放走。假如某个餐盘闻起来实在诱人他便指名送给高台上某位贵族鲁温师傅之前特地指导过他:这是友谊和荣宠的姿势。他送了些鲑鱼给可怜又忧伤的霍伍德伯爵夫人把野猪肉赐给喧闹的安柏家人一盘浆果填鹅给了克雷・赛文一只巨龙虾特意端给了马房总管乔赛斯他不是贵族领主也非特邀宾客但小舞全赖他细心调教布兰方才得以乘骑。他还差人把糖果给阿多和老奶妈带去不为别的只因他爱他们。罗德利克爵士提醒他也该送点什么给他的养兄弟于是他给小瓦德挑了煮甜菜给了大瓦德黄油芜箐。

    一切都是虚无的一部分

    下方的长凳上临冬城堡的人们避冬市镇的平民附近村镇的来客以及来访贵族的跟班随从们混坐在一起。其中既有许多布兰从未见过的脸孔也有许多他认识的人然而在他眼中他们都显得同样地陌生。他远远望着他们好似坐在卧房的窗边探看下方的庭院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一部分。

    欧莎游走席间替人斟酒。兰巴德・陶哈的某位手下把手滑进她裙子却立刻遭她当头一壶酒壶粉碎众人哄堂大笑。密肯倒真把手伸进了某个女人的胸衣但对方并不介意。布兰看着法兰拿骨头逗他的红母狗老奶妈用满是皱纹的手指撕热派皮的动作瞧得他呵呵直笑。高台桌旁威曼大人向一盘热气腾腾的鳗鱼动猛攻仿佛那是仇敌的军队。他好胖啊罗德利克爵士不得不特地下令制做一把极宽的椅子供他入席不过他总是笑口常开乐呵呵的布兰不由得暗自喜欢上了这人。可怜的霍伍德伯爵夫人坐在他身边面色惨白犹如一樽石雕无精打采地拨弄着眼前的食物。桌子另一边霍瑟和莫尔斯正在斗酒角杯交碰一如骑士格斗。

    这里太热太吵四处都是快醉的人。布兰感觉到灰白毛衣下的身子好痒他好渴望到别的地方只要不留在这里就行。神木林里多么凉爽。热泉中蒸汽升腾鱼梁木的红叶沙沙作响。那里的味道比这儿鲜活月亮快要升起我的兄弟将为它歌唱。

    “布兰?”罗德利克爵士道“你怎么不吃?”

    白日梦活灵活现好长时间布兰都弄不清自己置身何方。“我待会儿再吃”他说“肚子撑了。”

    老骑士的白须上沾满红酒。“你做得很好布兰。不止是今天你接见他们时的表现也很称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位出类拔萃的领主老爷。”

    我想当的是骑士。布兰拿起父亲的酒杯又吮了一口香料蜜酒。手里有东西抓握的感觉真好。栩栩如生的咆哮冰原狼头雕在杯子侧面镀银的口鼻压着他的手掌布兰忆起父亲大人最后一次拿它饮酒的情景。

    那一夜为了给来到临冬城的劳勃国王和他的宫廷接风洗尘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当时仍是夏天父母同劳勃、王后和王后的兄弟们一块坐在高台。班扬叔叔也在那儿全身黑衣。布兰和兄弟姐妹们则与国王的孩子们同坐有乔佛里托曼还有弥赛拉公主。整个宴会期间小公主都用崇拜的眼光打量着罗柏。只要没人注意桌子对面的艾利亚便开始做鬼脸;珊莎则全神贯注地听王家竖琴师弹唱骑士的歌谣;而瑞肯则不停询问为何琼恩不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他是个私生子”最后布兰只好悄声告诉他。

    一切都恍若隔世。一切都不知被哪个残酷的神灵从云端中伸出巨掌擎上霄汉一扫而空。女孩们被关起来琼恩去了长城罗柏和妈妈在打仗劳勃国王和爸爸进了坟墓或许班扬叔叔也……

    就算坐在下方长凳的也早非故人。乔里死了过世的还包括胖汤姆波瑟埃林戴斯蒙从前的马房总管胡伦他儿子哈尔温……他们和爸爸一起去了南方茉丹修女和维扬・普尔也去了。剩下的人又和罗柏一起上了战场布兰知道他们之中很快也会有人死去。他并非不喜欢稻草头、麻脸提姆、俏皮话等等新人但他更怀念老朋友。

    他来来回回地巡视长凳上那些或快乐或忧伤的脸庞心里却不知在明年在未来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他应该要哭的然而却忍住了。他是临冬城的史塔克是父亲的儿子是哥哥的继承人几乎就要长大成*人了。

    大厅尽头门突然打开一阵寒风刹时吹进火炬陡然亮。酒肚子领着两位新客人走进来。“这位是黎德家族的梅拉小姐”体态浑圆的卫士用洪亮的声音盖过席间喧哗“这位是她的弟弟玖健他们从灰水望而来。”

    人们纷纷自酒杯和餐盘上抬头打量来人。布兰听到小瓦德朝身边的大瓦德咕哝:“吃青蛙的。”罗德利克爵士起身“欢迎之至朋友们请与我们共享丰收的盛宴。”仆人们急急忙忙赶来搭长高台上的餐桌端来凳子和椅子。

    “他们是谁?”瑞肯问。

    “泥人”小瓦德轻蔑地答道“都是些强盗和胆小鬼他们吃青蛙牙齿都是绿的。”

    鲁温师傅蹲到布兰身边在他耳畔叮嘱:“请你务必热情接待他们。唉我以为他们不会来……你知道他们的来头吗?”

    布兰点头。“泽地人。从颈泽来。”

    “霍兰・黎德是你父亲的密友”罗德利克爵士插话“这两位想必是他的子嗣。”

    来客穿越大厅走道的过程中布兰确定比较高的那位真是女士虽然从着装上一点也看不出。她穿着磨旧的羊皮马裤无袖上衣外罩青铜甲胄。虽然年纪与罗柏相仿却苗条得像个小孩长长的褐扎在脑后几乎没有胸部。她一边细臀上挂着一张编织精巧的网另一边则挂了把长长的青铜短刀;腋下夹有一顶锈迹斑斑的老旧大铁盔一只捕蛙矛和一面圆皮盾绑在后背。

    她的弟弟比她小了好几岁没带武器。他一袭绿衣从头到脚连靴子的皮革都是绿色。待他走近布兰现他的眼睛也有青苔的色彩只牙齿似旁人一般洁白。两位黎德都是短小身材瘦得像把剑连布兰都不比他们矮多少。他们单膝跪在高台下。

    “尊贵的史塔克大人”女孩道“千百年来我族皆对北境之王誓言忠贞。如今尊王再现父亲大人特命吾等前来代表全体人民向您再次宣誓效忠。”

    我们将永远追随于您

    她看着我呢!布兰意识到必须说点什么。“我哥哥去南方作战了”他说“如果方便的话您的誓言就对我说吧。”

    “我们将灰水望的忠诚献给临冬城的主人”他们同声说道“我们将炉火、心灵和收获都奉献与您大人。我们的宝剑、长矛和弓箭听从您的召唤。请您怜悯我们的困苦帮助我们的窘迫公正平等地对待每个人而我们将永远追随于您。”

    “我以大地和江河的名义起誓。”绿衣男孩道。

    “我以青铜和钢铁的名义起誓。”他姐姐说。

    “我们以冰与火的名义起誓。”他们齐声完成。

    布兰想说点什么。我是不是也该对他们起誓?可他们这套誓词从没人教给他听过呀。“愿汝之凛冬短暂盛夏长驻”最后他道用了一句常用的祝词。“请起我是布兰登・史塔克。”

    女孩梅拉先起立并扶起弟弟。男孩则一直盯着布兰。“我们给您带来了礼物有鱼青蛙和野禽”他说。

    “谢谢。”布兰不知遵照礼节自己是否得吃青蛙。“请您们尽情享用临冬城的酒肉。”他试图回忆泽地人的习俗他们教过他的。相传他们世代居于颈泽深处甚少离开沼泽。这些人都很穷以捕鱼和捉蛙为生住在茅草和芦苇编织的小屋中躲藏于沼泽深处隐蔽的浮岛上。据说他们是懦弱的民族不仅惯用淬毒的武器而且常常躲着对手打游击不敢面对面地战斗。然而在布兰出生之前霍兰・黎德却成为了父亲最坚定的伙伴之一协助他为劳勃的王冠浴血奋战。

    那男孩玖健入席时好奇地环顾大厅。“冰原狼在哪儿?”

    “在神木林里”瑞肯答道“毛毛不乖。”

    “我弟弟很想见它们。”女孩说。

    小瓦德高声叫道:“最好别让它们见你否则咬你一块肉。”

    “只要我在他们不会咬人。”他们想见小狼布兰觉得很开心。“夏天从来就不会他还会把毛毛狗赶开。”对两位“泥人”他很好奇以前他从未见过这个民族。虽说父亲年年岁岁都给灰水望的领主写信却从未召见一个泽地人。他想跟他们多说话可惜大厅实在太喧哗除了坐在身边的人远处什么也听不清。

    坐在身边的是罗德利克爵士。“他们真的吃青蛙?”他问老骑士。

    “是啊。”罗德利克爵士说“吃青蛙鱼蜥狮以及各种各样的野禽。”

    他们那里或许没有牛羊吧布兰心想。于是他指令仆人为他们送去羊排烤野牛肉片和整盘的大麦炖牛肉。看来他们相当满意。女孩现他注视着她便报以微笑。布兰红了脸别开头去。

    又过了许久当所有甜食上完人们就着大杯夏日红咽下去之后仆人们便清空残羹剩食把桌子推到墙边留出跳舞的空间。音乐愈加狂放鼓手们参加进来。霍瑟・安柏亲提一只巨型的镶银弯战角待歌手们唱起“终结长夜”说的是守夜人与异鬼的黎明之战这歌谣时他用力吹奏应和全厅的狗跟着狂吠。

    两个葛洛佛的人。但莫尔斯・安柏是第一个站起来行动的人。他伸手抓住一位路过的女仆将她手中的酒壶打飞在地摔得粉碎。在扔满灯心草、骨头和面包屑的石地板上他引领着她旋转着她把她在空中抛来抛去。女孩欢快地尖叫又因旋开提起的裙子而羞得满脸通红。

    其他人很快加入。阿多开始自顾自地跳舞威曼大人则邀请小贝丝・凯索作伴。别看他那么胖动作却优雅依然。他跳累之后克雷・赛文便接替他和孩子舞蹈。罗德利克爵士走向霍伍德伯爵夫人但她说声抱歉离开了。为了礼节布兰观看很久后方才召唤阿多。他又热又累刚喝的酒让他满脸晕红而跳舞却让他感伤。毕竟这又是一件他再也办不到的事啊。“我想离开了。”

    “阿多”阿多吼道同时跪在地上。鲁温师傅和稻草头合力把他抱进篮子。临冬城的居民对这样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可对外人而言无疑还很新鲜。想必有些客人的好奇心会过礼仪的约束布兰感觉得到他们的目光。

    好在他没有穿越走道而是从后门出去经过这道领主门时布兰连忙低头。厅外昏暗的走廊里马房总管乔赛斯也在进行一场特殊的骑乘活动。他把一位布兰不认识的女人推到墙边裙子卷上腰际。女人一直咯咯笑闹可眼见阿多停下来关注便开始尖叫。“别管他们阿多”布兰告诉他“带我回房。”

    阿多负着他攀登蜿蜒的阶梯上了塔楼在密肯钉的铁把手边跪下。布兰抓着把手移回床铺然后阿多替他脱掉裤子鞋袜。“你可以回去参加宴会但千万别打扰乔赛斯和那个女人”布兰道。

    “阿多”阿多回答不住点头。

    当他吹灭床头的蜡烛黑暗便像一张柔软而熟悉的毯子盖住了他。微弱的乐声从百叶窗外飘进。

    此时此刻童年时代父亲给他讲的故事突然浮现于脑海。有一次他问艾德公爵御林铁卫是不是七国上下最优秀的骑士。“再也不是了”他答道“但曾经他们是奇迹是全世界最光耀的战士。”

    “他们之中谁最强?”

    “在我所见过的骑士中最为出色的是亚瑟・戴恩爵士他的佩剑名为黎明乃是用坠落陨石的核心锻造而成。人们尊他为拂晓神剑若不是霍兰・黎德爸爸本来也要死在他的手上。”父亲露出悲伤的神色也不再言语。布兰真希望当时能问个明白。

    你能感觉到吗姐姐

    他入眠时满脑子骑士梦他们穿着闪亮的铠甲握着宛如星火的宝剑相互砍杀但当梦境真的到来他却又回到了神木林。来自厨房和大厅的气味是如此浓重好似根本不曾离开宴会。他在树下巡游弟弟紧跟着他。夜色如此鲜活充满了人类玩耍的嚎叫。这声音让他烦躁不安。他渴望奔跑渴望捕猎渴望

    突然钢铁的碰撞让他耳朵竖立。弟弟也听见了。于是他们穿过矮树丛朝声之地飞奔而去。在苍白的老家伙脚边他们跃过寂静的水面追逐陌生人的气息那是人类的味道混合着皮革、泥土和钢铁的嗅觉。

    找到入侵者时他们已进了树林;来者是一名女性及一名年轻的男性。对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恐惧的气息即使朝他们展示洁白的利牙也不管用。弟弟出低吼来者仍不却步。

    “他们来了”女性说。是梅拉体内的某个部分低语道那是迷失在狼梦中的男孩的朦胧呼唤。“你知道他们有这么大?”

    “他们成长后会更大”年轻的男性道他睁大那双绿茵茵的眼睛无惧地望着他们。“黑的那只充满恐惧和愤怒可灰的那只更强……比他自知的更强……你能感觉到吗姐姐?”

    “不能”她说一只手滑上那柄长长的棕色短刀。“小心玖健。”

    “他不会伤害我只因今日并非我的死期。”男性径直朝他们走来毫无惧色。他朝他鼻子伸出手触碰的感觉如盛夏清风一样温柔。然而随着手指的抚摩四周的树林却逐渐融化大地喷出烟雾整个世界狂笑着开始旋转。他晕头转向不断坠落坠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