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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倒数,虐三
他不改变主意,阿大就不会退让,他们就只能继续斗下去,她只能看着他们互相攻击,互相伤害……她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帮任何一个人,不能保护任何一个人,只能等待他们斗出一个结果,为失败的那个人流泪。
真没用。
真没用啊,云四儿……
你倒不如坚决一点,像沈素素那样不牺一切为皇甫熠的野心做垫脚石,或是干脆站到莫轩和那边,帮着他彻底催毁皇甫熠的痴心妄想,这样他就会永远属于你了
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只会让你止步不前你心底的顾虑除了让你失去更多,最后要面对两败俱伤的结果
不。不会。
不是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吗?她早就察觉到了,阿大也默认了,只要阿二一句话,所有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多好。
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乖乖的置身事外……云四儿轻轻闭上眼睛,呼吸着冷冽让人感到刺痛的空气,心底化开一缕忧伤,慢慢地,慢慢地,侵蚀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云四儿想,如果一件事她明白了,那么皇甫熠恐怕早就明白了。所以,他们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云四儿没对兰若公主说明她和皇甫熠的关系,皇甫熠也没有在兰若公主面前与云四儿表示亲密。
于是,形同默认。
“想不到,春天还没到,宫里的花就开了。”兰若公主欣喜的跑到花前,弯腰看着那朵娇艳的兰花。
皇甫熠走了过去,毫不怜惜的将花折下,送到她手中。
一向热情大方的公主露出小女人的羞涩,抿唇浅笑。“王爷把花摘下来,花儿就死了,你们柴纳不是有句成语……”
“暴殄天物。”
“对。”兰若公主娇羞的瞅着他,嗔怨。“王爷不知爱惜花草,想也不必懂得怜惜佳人。”
“送给公主不算。”
他的语气不怎么温柔听动,但话中的意味却深得她的芳心。兰若公主眼波一转,身子靠向他。“那,你帮我戴上。”
云四儿站在树丛后面,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相处画面,心痛了,也就流露出难过的表情……不懂掩饰。皇甫熠的眼神向她这边飘来,他发现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似,她不存在。
“好看吗?”兰若公主扶着头上的兰花,羞涩的看着他。
“嗯。”
“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兰若公主佯装不悦的撅起嘴,忽然,她看到了云四儿,高兴的向她挥手。“云姑娘,快来”
云四儿从树丛后面走出来,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公主好,王爷好。”
“篮子里装的什么?”
“我做的点心。”
兰若公主好奇的打开篮子,看到有好吃的,开心的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去端好喝的来,我们一起说说话。”
“公主,还是我去吧。”
“不用,不用。”
兰若公主一溜烟跑不见了,云四儿看看皇甫熠,低下头。
“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了。”
云四儿皱眉。“御医说你的伤口刚刚愈合,还要多加小心,你出来走走算了,别做危险的事再把伤口扯裂。”
皇甫熠轻扯唇,情不自禁把她搂到怀里。
“你干嘛”云四儿怕碰到他的伤,不敢乱动,只能生气的瞪他。
“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来不会妨碍你吗?”不知怎么的,赌气的话自己跑了出来。云四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皇甫熠贴近她的脸庞,眸色深沉。“你吃醋了。”
“我又没吃饺子,干嘛吃醋。”云四儿把脸转开,心里酸溜溜的。不要说他和兰若公主有说有笑,就是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她就难过的不行……
“我想你。”
他的话语贴在她耳侧,轻语低喃。云四儿耳根红了。皇甫熠抚上她的脸侧,深沉一瞥,缓缓降下寻找那片柔软的唇……
云四儿慌忙伸手挡住他,生气道:“别闹让人看见”
“有人来我会知道。”
“不……唔……”
声音,消失在唇舌之间。
如果说嫉妒是一种毒,那亲吻就是最好的解药。依偎在他怀中,感受他的温柔与爱意,所有的烦恼都不易而飞,只剩甜蜜。
忽然,他放开了她。
云四儿茫然的眨了眨眼,人还没完全清醒,他的手就已经放开……她晃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然后——
“你们等急了吧。”
瞬间,变冷。
“这是我从星辰国带来的红茶。”兰若公主没有注意到云四儿脸上不自然的红润,更没有注意她突然变色的神情。“红茶配甜点,是我们那里的习惯,你们也试一试呀。”
他们在御花园中的一座背风的亭子坐下。兰若公主给他们讲星辰国的风俗,皇甫熠倾听,云四儿安静。
“你今天是怎么了,来了一句话也不说。”
“有点饿……”
“那就是吃点心嘛。”
云四儿点点头。
兰若公主笑了笑,转头对他说:“皇上说过几天会去猎场围猎,到时候你要陪我去。”
“围猎?”云四儿惊讶,看看她,又小心的看看阿二。“王爷有伤……不能骑马吧。”
“是啊……你的伤没好不陪我去……”兰若公主失望的叹气。
“不要紧。”
“真的?”
“嗯。”
云四儿黯然的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陪了他们一天,看了他们一天,回过来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天黑时分,兰若公主和阿二回去了,她一个人往宫外走,中途,遇见了阿大。
看看自己的样子,就不会奇怪他在这里出现的原因了。
莫轩和将她的疲惫和伤心看在眼中,伸出手将她拥抱在怀中。
没有倾诉,没有哭泣,仅仅是沉默的依靠。
有的事,心里已经明白,却不想说出来,因为说出来除了徒增伤心,于事无补。
“阿大,爱情不该是幸福的事吗,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么痛苦?”
莫轩和没有回答。
她爱错了人。
这样的答案说出来只会令她更加伤心吧。
云四儿告诉自己,她必须相信他。
把公主看成是一件对阿二有利的工具,不要把她当成女人,这样,她就不会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难过。
阿二爱的是她,他不是真的对公主好。
皇上围猎的日子,云四儿跟着莫轩和一起去了猎场。
她本来不想去,但又担心……猎场的防卫不若皇宫严密,阿二的伤没有完全好,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云四儿想,她若跟去,但愿阿大有所顾忌,不会做的太过分。
可是,到了猎场之后,云四儿才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兰若公主与怀远王同住一个帐篷,形影不离。
皇上看见云四儿,命人把她叫过来。“你这个丫头,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懂礼数?”
云四儿服身行礼。“皇上。”
“朕要是不说,你就当朕不存在,是吧?”
“皇上身边那么多人围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云四儿回完话,眼神又飘走了,到处寻找阿二的身影。
“熠儿陪兰若换衣服去了。”
云四儿怔然。
皇上对老四的心思心知肚明,所以对她的想法十分在意。皇上一挥手,帐中的人全部退了出去。“你很久不在朕的身边,朕也很久没有听到你有精神的驳斥言论,今天不妨跟朕争辨一番怀远王舍弃糟糠改投公主怀抱的问题。”
云四儿瞅瞅皇上,叹气。“我才不是糟糠。”
皇上笑笑。“瞧瞧你的样子,没出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不是也娶了两位夫君?你现在知道吃醋,当初娶轩和与熠儿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会不高兴?”
“我娶他们的时候情况不一样……”云四儿顿了下,急忙反驳。“我才没吃醋”
“欺君可是死罪。”皇上板起脸,冷笑。“你刚才听说熠儿陪兰若换衣服,脸色都白了。”
云四儿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一边,郁郁不乐的坐下。“皇上,你行行好,别拿我寻开了。”
“朕问你正经事。”
“皇上哪句话说的是正经事?”
“熠儿娶兰若,你怎么想。”
云四儿怔住,沉默了。
“朕虽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木已成舟,朕再反对就是有违伦常。”皇上一本正经的说:“现在的问题却是,熠儿已经与你成婚,再娶公主就是背信弃义,朕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所以,你只要说一句话,朕便为你做主,将你们的婚事告之天下。”
“不要”
皇上蹙起眉头。
云四儿走到皇上身边,蹲下央求道:“我知道皇上为我好,但是这件事……皇上可不可以不要插手?”
皇上看着她,思索片刻,严肃道:“朕不糊涂,在朕眼皮底下发生的事瞒不了朕,这点,你心里也明白。”
云四儿低头,而后轻轻点头。
“朕只问你一句,熠儿这么做,事先征得你的同意?”
算是吧。云四儿又点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皇上动气。“云四儿,你的原则你的正义感跑哪儿去了?那个男人是你的夫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无动于衷?被欺负到这个地步,朕都想替你出气,你却反过来帮他”
“皇上。”云四儿跪下。“我……”
“朕明白告诉你”皇上严声厉色道:“倘若兰若与熠儿的婚事确定,朕会逼你写休书,到时你不同意,朕会毫不留情的砍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