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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怪案探案(1)
婴儿那白嫩的脖子上流着鲜血,在婴儿身边站着的女人龇牙咧嘴,满唇鲜血淋漓,那女人真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半夜三更,受人尊敬、享有很高声誉的老教授弯下身子,像动物一样从房中爬到墙根,敏捷地沿着墙壁爬了上去……
被阻止的婚礼
在我恳求了无数次后,福尔摩斯终于答应让我公开发表这个故事了。他在这个案件中的表现极为出色。
首先说明,福尔摩斯和我都非常喜爱土耳其浴,并且,在这种环境下,他比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轻松,更爱说话。1902年9月3日,在北安普敦街浴室楼上,一个很幽静的角落里,福尔摩斯和我并排躺在椅子上,我问他:“近来是否有较精彩的案子呢?”
“有。”他说,胳膊忽然伸出了被单,从身旁挂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信封。
他边给我信,边说:“你可能对这个东西有兴趣,可不知道究竟是事关重大,还是对方太大惊小怪?我也是刚才看了内容。”
信是这样的:
敬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您好!明天下午四点半,我将拜访您,希望您用智慧替我解决一件非常麻烦但又很重要的事情。假如您同意,就给我打电话。
詹姆斯·戴默雷爵士敬上
福尔摩斯看着我看完信。
他说:“确实,正如你所想的,我已告诉了爵士先生愿意替他效劳。”
“戴默雷爵士的交际非常广啊!”
“是,确实如此。我也许比你知道得更多。他最能处理那些不能被曝光的麻烦问题,正如他在哈默福特遗嘱的案子里所表现的那样。他具有丰富的阅历,并且有很多外交本领,不应该是一个容易大惊小怪的人。他也许真的遇见了很棘手的事。”他又接着说,“华生,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块帮助他?”
“愿意,我非常乐意。”
“好吧。那四点半,咱们就在家等待着他的到来吧。”
我在四点钟就从安后街到了福尔摩斯的贝克街了。詹姆斯爵士四点半准时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先生也许仍被很多人记着,他性格开朗,宽阔的前额,胡子刮得很干净,说话声圆润动听。他长着双坦诚的灰眼睛,嘴角常有微笑,可以看出是个机智灵活的人。他的穿着表明了他的身份和讲究,礼帽闪闪发亮,礼服非常得体,领带上有漂亮的别针装饰,浅紫色的鞋罩罩在皮鞋上。总之,他使这个小房间增了不少光彩。
“啊,华生医生也在。”他施了一道深礼。然后,他又对着我的朋友说:“福尔摩斯先生,我希望您能重视此事。因为对手是一个没有人性,并且胆大到毫无顾忌的家伙。依我看,在整个欧洲,他也是最危险的。”
福尔摩斯微笑着点起了烟斗,他说:“我对这很感兴趣,您能说出他的名字吗?”
“您听说过格鲁纳男爵这个名字吗?”
“噢,您是说那个奥地利杀人凶手吧?”
詹姆斯爵士一下子放声大笑,并举起戴着羊皮手套的双手说:“我真佩服您!您可真是没有不知道的,尊敬的福尔摩斯!您能肯定他是个杀人凶手吗?”
“对各类案子留意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兴趣。我认为凡是听过关于布拉格一案的人肯定都会认为他是个罪犯。但由于许多原因他却逃脱了法律的惩罚。另外,大峡谷的案子,除他之外还能是谁杀死了他妻子呢?这一点非常肯定。他现在来到英国,又干什么勾当了吗?格鲁纳,看来需要我和他打交道了。”
“怎么说他干的勾当呢?这一次他所要干的事导致的结果可能更可怕,更让人不能容忍,您肯定会同情我的委托人。”
“委托人?难道您只是代表他?那谁是真正的主顾呢?”
詹姆斯爵士好像很为难,他顿了一下说:“福尔摩斯先生,很抱歉,我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不过请相信,我们绝不会让您做不符合法律和道义的事,并且可以向您提供更丰富的酬劳。”
福尔摩斯说:“绝不是酬劳的问题,假如我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主顾,请原谅我不能接这个案子。”
“但是,我已向他许诺不露身份了。您这不是为难人吗?请您相信,此案肯定值得您办,假如您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形,我确信您会马上接手的。”
“那详细情形是怎样的呢?”
“那好。我先告诉您这可以说的。”
“我愿意听。”
“您一定听说过德·梅尔维尔将军吧?他在许多场战役中都立过大功。他的爱女维奥莱特·梅尔维尔现在有了麻烦。她疯了一样迷恋上那个魔鬼格鲁纳,唉,多可怜的姑娘!她是那么的美丽、善良,受人喜爱。我们不能眼看着她跳入火坑里啊。”
“我也听说过格鲁纳男爵很讨女人喜欢。很多年轻女孩都被他迷惑,但维奥莱特小姐这么高贵,怎能和他搅在一块儿呢?”
“说来话长。在一次乘游艇到地中海的旅行中,只要游客能负得起昂贵的费用,可以无需考虑贵族的血统就可上船。这就给了这个魔鬼机会,在这次旅行中,他向维奥莱特大献殷勤,就这样成功了。他完全迷倒了维奥莱特小姐。她的眼中只有他,他成为她的上帝了,无论谁在她面前提他的劣迹,她都会大发脾气。可怕的是,现在这小姐正准备下个月和这个坏蛋结婚,而且非常坚定,我们怎样才能避免这种不幸呢?”
“你们和她讲过奥地利的案子吗?”
“哪用我们讲,格鲁纳那个狡诈的家伙,把以前的各种新闻改头换面后都讲给了她。他讲自己的故事,总是将自己说得备受委屈,似乎全社会的人都误解他。这样梅尔维尔小姐就对他更有情感了,我简直没办法。”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看来,德·梅尔维尔将军是您的委托人了?”
爵士显然很紧张:“绝不是!是将军的一位老友,他不忍心梅尔维尔小姐被那魔鬼欺骗并毁了一生,也不想看到梅尔维尔将军因这事而影响了他在战场中的表现,因此让我来找您,但他却是个不想抛头露面的人,因此不要我说出他的名字。福尔摩斯先生,您就不要再追问了,好吗!”
福尔摩斯似有领会地说道:“我明白了,好了,我接受这个案子,请将您的电话留下,为了方便联系。”
“XX31。”
“那格鲁纳男爵的另外情况,能和我们说说吗?”
“当然能。现在,男爵在一所豪华别墅里住着,谁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钱。不过这家伙对艺术挺在行,收藏了许多珍贵书籍和名画,并且还对中国陶瓷有研究,听说他还出过一本陶瓷方面的专著。”
“噢,我明白了。我将调查他,请您的委托人放心,我将尽快解决这事。”
詹姆斯爵士离开了,福尔摩斯好像忘了我还存在着,他在大椅子上思索了很长时间。很久,他才转头对我说:“谈谈你的意见吧,华生。”
我说先应了解维奥莱特,即先见见她。可福尔摩斯没同意。
“不行,你想一想,她的亲生父亲都没办法改变她,咱俩贸然进去,能有收获吗?我认为还是先考虑别的方面吧。你是否还记得约翰?”
约翰对福尔摩斯晚年的探案帮助很大。他曾蹲过两次监狱,以前是个不法之徒。可是后来终于被福尔摩斯感化,并且愿意为他做事。在伦敦黑社会里,约翰也占据一席之地,事实证明,他收集到的情报非常准确,没出过一次差错。看来,又需要他出力打探消息了。
后来的几天我忙着处理我诊所里的事务,不很清楚福尔摩斯到底怎样开始办的此事。有一天晚上,他把我约在一家小酒店,和我讲了有关情况。
我大吃了一惊:“什么?你亲自见了格鲁纳?”
他说:“没什么可惊讶的,直接和对手接触不好吗?我愿意这样。现在,约翰正各处打听情况,可我已和男爵直接开始打交道了。”
我问:“他认识你吗?”
“我一开始就向他作了自我介绍,格鲁纳是个难对付的家伙,表面上像个有教养的绅士,骨子里却比毒蛇还毒。我喜欢和这种对手较量。”
我问:“那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他很聪明也很直接。他说:‘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应是梅尔维尔将军请来阻止我和她女儿结婚的人吧?’
“我点了一下头。
“他说:‘那么你来错了。我看你肯定得无功而返了,我清楚你很有名,但这事我确定你没办法,并且不客气地说,假如你非要插手这事,我恐怕你也会惹上麻烦。’
“我说:‘是么?我却不这样认为。男爵先生,现在我知道你正春风得意,在英国发展得很好。估计你不想把你以前的事弄得大家都知道吧?假如维奥莱特小姐清楚你曾经的劣迹,她还愿意嫁给你吗?另外,你应该知道梅尔维尔家族的势力,得罪了梅尔维尔将军,你还能在英国容身吗?因此,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头为好。’”
“听我这样说,格鲁纳却笑了,他的胡子颤了几下,说:
“‘有啥办法呢?谁让我被这美丽的小姐爱上了呢?我以前的事她全知道,我已和她说过了。可能有些不知真相或不怀好意的人还要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可是不管你和她怎么说她都不会听的,她的心在这儿。也许有她父亲的要求,她会接见你,但你根本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即使她父亲,也影响不了她的婚事。’
“后来,我将要告辞时,他说:‘福尔摩斯先生,你听说叫雷波的那个法国警察的事了吗?’
“‘听说他在外省受到一群无赖的毒打,成为终身残废了。’
“‘是的。不过很巧,出事之前,他曾调查过我的一些情况。福尔摩斯先生,我还是奉劝你及早抽身吧,不要再卷入此案,有好几个和你一样多管闲事的人栽了跟头,你最好少掺和,否则——’
“华生,情况就这样,你全明白了。”
“看来格鲁纳确实危险。那你可不可以不管此事呢?毕竟,那女孩和谁结婚都和我们没关系。”
“当然不可以。既然他能杀他的前妻,怎能知道他下一步不会杀维奥莱特小姐呢?且不要忘了,谁是我们的委托人。行了,不谈这个了。再干一杯后,咱们一块回去,听听约翰带来的消息吧。”
约翰高大健壮、说话粗声粗气的,他的身旁坐着个年轻女人,她身材瘦小可脾气很暴躁。此女人面容苍白憔悴,脸上有和她年龄不符的颓丧和忧郁的神情。约翰说她是吉蒂·温德小姐。
吉蒂·温德小姐说话很快:“我本来不想来,但是,他妈的,听约翰说你们是要和那个坏蛋较量,那个坏家伙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福尔摩斯先生,他早就应受到报应了!”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啊!那么你知道些什么事呢?”
“那个王八蛋!我现在这样子全是他害的!”吉蒂·温德小姐的眼里满是仇恨,疯子一样将两手伸向空中,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一些呢?”
“可以!我的事就不提了。听约翰说,又一个傻姑娘上了他的当,你可千万要阻止他!一定不要让那女孩再上当了!”
“但是,她却发疯一样爱着他,并且还要嫁给他,她毫不在乎他的过去。”
“也包括那谋杀案?”
“她全知道,可她认为他是被误会的。”
“那拿证据给她看啊!”
“可我哪儿有证据呢?你乐意帮我们吗?”
“假如可以教训那个坏蛋,我愿意亲自去告诉她,把以前格鲁纳怎样对我的一切都告诉她!”
“这好像挺可行。可是,他已将事实的真相歪曲了,将他的恶行说成是别人在诽谤他,并且她对他很信任。你认为她能听进你的话吗?”
“我知道他许多事!那谋杀案人们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告诉她其余的了。他杀了不止十几个人。另外,我还看见他的一个日记本,记录着他的所有罪行。”
“什么样的日记本?”
“一个带锁的黄皮本。那天他喝醉了我才看到的。这个坏蛋!他不把女人当人看,记录下了他骗到手的女人的照片、姓名及其他的各种细节,并绘声绘色地描写了他那无耻、下流的兽行。天哪!他竟然以此为荣,只有他才会干这种事。”
“这本子在哪儿?”
“我也不敢确定。我离开他毕竟一年多了。不过以前是在书房内一个柜橱的格子里放着,但愿他没有改变,他这人不太喜欢改变。”
福尔摩斯说:“好吧,吉蒂·温德小姐,明天下午五点,我希望你来见我们的女主人公。另外,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忙,谢谢!”
第二天晚上,我在餐馆里吃饭时又见了福尔摩斯。我赶忙问他两个女人的见面情况。
福尔摩斯说:“安排见面倒没费劲,在婚事上,梅尔维尔小姐自作主张,她对父亲心存歉疚,因此在她认为不很重要的事上就很温顺。下午五点半时,我和吉蒂·温德小姐坐马车到了老将军的府第,那是一座灰色的城堡,在会客室中,梅尔维尔小姐接待了我们。
“华生,我怎样来给你描述她呢?真是冷若冰霜,艳若桃李。只有神话里的天使才有她那纯净、不沾烟火的脸。如此可爱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让那坏家伙去伤害她呢?可能正是两个极端相反的人才能相互吸引,最美好的遇到最丑恶的,并被他倾倒,有比这更令人痛惜的事吗?
“尽管她看到吉蒂·温德小姐有点吃惊,可仍然很冷静。她说:‘福尔摩斯先生,久仰大名,可我只是不想再伤害父亲才和您见面,对于我和我未婚夫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变心的。’
“华生,我真替她难过。你知道我不是轻易动感情的,可那天我却像父亲对待女儿一样,发自内心地给她讲道理。我给她讲,如果和格鲁纳结婚,那么将遇到各种屈辱和不幸。我将格鲁纳的真面目揭露后,她毫无反应,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我怀疑她是否被那个混蛋催眠了。她的回答非常干脆。
“她说:‘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我已同您讲过,您的话根本不会影响我的。我知道许多人对我的未婚夫有偏见和误解,也将会有许多人来说他的坏话,但愿您是最后一个,谢谢您的好意。可无论如何,我希望您清楚一点,我非常爱他,他也同样爱着我,其余的我全不在乎。无论别人怎样说,都不可能阻止我和他结婚!’
“她还想继续说,可吉蒂·温德小姐却忍不住了。一下子,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愤怒地大声喊:
“‘结婚?先看看我吧!我是他的最后情妇,是他上百个女人中的一个,经过了他的引诱、糟踏,然后又像垃圾一样被扔掉。假如你跟了他,下场也只会更惨,没准是一口棺材等着你。傻姑娘,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轻则他让你伤心绝望,重则能要了你的命,再没有别的结果了。当然,你的死活和我无关,我不仅仅是为了你才这么说,而是我恨格鲁纳,我想报仇,告诉你吧,没多久你将会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
“梅尔维尔小姐的声音如同冰霜:‘我再也不想听了,我未婚夫说过曾经有些女人纠缠过他,我知道那不是他的错。’
“吉蒂·温德小姐尖叫道:‘天哪!他被人纠缠,你可真傻得可怜!’
“梅尔维尔小姐的声音更冷了,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想咱们的会面该结束了,我讨厌听这种叫喊。’
“‘还没等我说话,吉蒂·温德小姐已经边骂边扑了上来,不过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否则她也许就揪住了对方的头发。我好不容易才将吉蒂·温德小姐拉出将军府,拉上马车,这场会面真出人意料。老实说对于那个我们想救的女人,我也很生气,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她的自信和任性真让人没办法。情况就是如此,第一步棋走错了,得另想办法了。好吧,今天就和你说到这儿,以后再联系,看看对方是否有些行动了。”
他们是真行动了,确切地说是他行动了,那小姐肯定不知道情况。在我上次和福尔摩斯见面两天后,我在一字街头的报栏里看到一则触目惊心的消息,大字标题是:《神探遭袭击》。
下面的内容大概说著名的私人侦探在某日上午遭到了严重的袭击,等等。
我赶紧上了一辆马车直奔贝克街,因报道说侦探本人坚决不去住院,要在家中治疗。
我在福尔摩斯的寓所中首先看见了著名的外科医生莱恩利爵士,他和我说:“没生命危险,头部有两处裂伤和几处严重的肿块。刚才我已帮他缝合了,应该没太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