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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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羽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许是张浪看多的缘故,就像郭嘉、田丰,有时候他们也会拿着把扇子摇来摇去,不过大体上张浪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眼前的这把除外。

    鹅羽扇呈椭圆形,中间明显看起来有三根脊骨,支着整把扇子的结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制成,摸上去感觉相当坚硬,而且手感相当好,质软、光滑。扇柄显然是用特殊木质而成,坚韧而又柔软,而且还有一股温暖的气流,让张浪本来有些冰冷的手,感到一丝暖和。

    扇面大部份都是银白鹅毛相织而成,不是闪着淡淡银白的光晕,相当美观漂亮。

    不下数千支细长的鹅毛密密麻麻,却又错落整齐,可以想像的出,光是捏合这些鹅毛,就要发费大量的心血和力气。

    如果单单是这样,还不足说明这扇子特殊,听蒲柔说,这鹅毛制成后,先是写上大量的有关治国安邦之道,然后又放在特殊的药水里足足浸泡半年,上面的字迹不仅隐藏,而且鹅毛变的如针芒刺手,坚硬无比,是一把很特殊的武器。更要命的是,这个鹅毛,还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当暗器使用,足可让对手防不胜防。

    张浪左右打量一番,暗思自己有了百辟刀,这个鹅羽扇对自己也没什么大用处,除了到时候把里面那些东西抄下来给郭嘉等人外,一无是处,想到这些,不由索然无味。

    平静过了几天,周瑜那里也没有什么动静,这点张浪倒是不太担心。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想不通,以乔玄的目光,为何一直力保周瑜,甚至赔上自己一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一开始还可以理解,但在孙策失势,连最后从新掘起的能力也没有后,历任司空、司徒、太尉等职的乔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不智之举?

    古代婚姻,尤其是士族间的婚姻绝对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就如自己和靡环一样。每一桩婚姻都是为了家族谋取得更大的利益。就如今朝不保夕、四面楚歌的周瑜,难倒还有更高的价值而言吗?

    到后来张浪才由田丰口中而知,乔家与周家颇有渊源,同为庐江有名望族,若两强相斗,必有一伤,相反强强连手,反倒是相得益彰。乔家与周家历代就有婚姻关系,并且在很多事上,都站在同一阵盟线上。如今周瑜跨台,首家其冲的便是周家,以张浪的强权势力和过人魄力,其中会有极大变数,而乔家一族定然也会受到牵连。

    假若乔玄献出周瑜,虽可保乔族平安,但恐怕张浪也不大会追究整个周家大族,因为周家是庐江极有影响力的名望家族,同时也有不少人在张浪手下为官,如周瑜从父丹阳太守周尚等等。只怕张浪为了安稳他们,也会招安为先。如果是这样,周家恐怕就难伤筋动骨。一旦乔家背叛同盟,而同盟又不能被连根拔起来的话,不但自己的作为被世人所不齿,而且时刻要防备周家的报复,要知道在江东官场的势力上,周家源源大于乔家。

    所以说来,与其撕下脸皮不认同盟,倒不如力保周瑜,借用两家在庐江的影响力,使张浪不敢有太过偏激的行为。其间还不说儿女私情之事。

    要知道张浪重兵屯住宛城之外,连续拜访乔玄,已引起乔家的高度重视。如若事情还不能近一步进展,只怕到时候也会的有些麻烦起来。

    不过张浪相信周瑜会归降的,也许小乔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周瑜背后还有整一个家族,假如他不降,相信张浪一旦发起狠来,以他的雷霆手段,将会不惜一却手段代价,只怕周家是难逃灭门惨案。这一点,只怕没有人比周瑜会更清楚。进一步来说,就算周瑜投降不是真心的,但相信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之下,他会慢慢转变的,这一点张浪深信不疑。

    就算你再怎么名望家族,无论有多大影响力,与掌权者的斗争终是不智之举。

    所以这几天张浪忧哉忧哉,日子也过的有滋有润。

    只是留开张浪的时间已不过,黄河两岸曹操与袁绍关系的持续恶化;吕布的前来投奔安抚工作;蒋钦周泰攻占夏口后,刘表的连日文书,都让张浪感觉紧迫起来。

    然而张浪老感觉事情还少一个催发剂,让自己全面展开。

    就在张浪开始烦心,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情。而这意外,却成了事情的转折点。

    这天夜里,天已近三更。夜色十分朦胧,天空偶有稀疏星光,随后又被飘荡乌云笼罩。大地在一片天寒地冻中,变的更加黑暗。

    宛城虽然地处南方,但初春的寒流还是让空气的温度十分的低冷。

    而在诺大的宛城府邸,不论何处,不时有一排排卫兵迎着呼呼寒风,精神抖擞的来回巡逻。整齐的脚步声,暗红火把冒出的光芒,彻底把夜推向更静的深渊。

    张浪和杨蓉相拥而眠。

    然而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却有一个娇小黑影,在夜风中,穿着薄薄的夜行劲装,黑衣黑布,并且蒙着脸,不时猫着身,左闪又跃,动作十分敏捷。

    在府邸里几个起起落落后,不但轻巧的闪开卫兵的巡逻,而且还很快接近最为心脏的地带:张浪的卧室。整个动作就如行云流水,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黑衣人懂的如何在暗中隐匿自己;懂的如何让自己的行踪被发现的概率减到最低。

    这是一个天生的刺客。

    只见她在黑暗的坛角里飞快的朝地上翻了两滚,一个闪身,马上贴在廊角墙上。紧接着便有一队士兵,踩着整齐的脚步,从左侧的弯道里出来。

    等巡逻士兵走远后,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声音,还略带有一丝惊讶道:“短短不到一字时间,便有两队巡逻小队,好森严的防守啊,如此看来,这个张浪也是贪生怕死这辈。”

    心中的轻视,并没有让她自大,反是变的更加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贴着廊角,左右快速打量一下地形,马上一个翻身,跃动上梁角,朝着估计中的房间摸去。

    张浪睡梦正酣。

    脸上还带起一丝笑容。

    他梦到自己在郭嘉、周瑜等人的帮助下,大杀四方,眼看就要问鼎河山之时。忽然门外一声巨响,把张浪和杨蓉双双喝醒。

    然后便听到典韦在门外用着沉闷而如雷鸣的声音道:“大胆刺客,胆敢行刺俺家主公。”

    张浪这下全醒了。

    接下来,窗外传来打斗声。

    等张浪想出去看个明白之时,外面已经安静下来。然后听到典韦怒吼声。

    接着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所有巡夜士兵第一时间都从四周包夹而来,每个人心里都冰凉冰凉的,假如张浪发生什么意外,只怕值夜之人,无一要掉脑袋。外面火把照亮的天,士兵密密麻麻不下百人。还不包括不断闻声过来的士兵。

    典韦轻轻敲了敲门,然后传来急切的声音道:“主公,你没事吧,刚才来了刺客。”

    张浪只裹着一件貂裘大衣便出来。

    所有士兵才松了口气。

    张浪转了一眼,奇怪的问一脸懊恼的典韦道:“子瞒,刺客呢?”

    典韦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满脸愤愤不平道:“那刺客十分狡猾,让他跑了。”

    张浪大感不可思议,满脸不信道:“什么?跑了?”

    典韦耷拉着脑袋,整人垂头丧气道:“属下无能,的确让他跑了。”

    张浪大感吃惊,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在典韦手中溜走,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士兵包围。

    事情反过来说,如果今夜没有典韦在守护,只怕自己会被对方行刺得手?那到底是谁想行刺自己?张浪想了一会,不由自主苦笑起来,想杀自己的人可不少,只怕一时间也难已挖出对手。不过单凭这份来去自如的身手,只怕在汉末时代中也难找出几个。

    看着张浪沉思,典韦少有用着小心翼翼表情道:“那人邪的很,手一伸,就好像大鸟一样,在空中飞翔,只一转眼的功夫传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属下想追也追不上。”

    张浪听的目瞪口呆,心中泛起一阵怪异感觉,倒不是感觉典韦夸大其词,而是想起自己以前的特种部队所惯用的伎俩。

    看着张浪整人沉思,典韦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事说起来可是他的失职。

    张浪忽然下了决定,抬起头来,对典韦沉声道:“马上给我派人秘密追查下去,同时晚上的事情吩咐所有守夜的士兵不能外泻,还有立刻给我请田丰和程昱到议事厅来一趟,我要事和他们商量。”

    典韦本来以为张浪要骂他,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马上行施而去。

    一刻之后,张浪衣着完毕,来要议厅。

    这里早已烛火燃起,一片明亮。田丰和程昱衣冠有些不整,两人眼里都布满血丝,显然也是接到消息后匆匆而来。心中隐约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然张浪一开口就让两人吓了一跳,他道:“刚才有人行刺于我。”

    “主公没事吧?”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脸上关怀表情一览无遗。

    张浪摇摇头道:“我没事,有典韦在,不过刺客也没捉到。”

    两人脸上同时一片震惊,而张浪不理会,缓缓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

    田丰看了程昱一眼,后者也用着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田丰硬着头皮道:“主公是否想让我们查出是谁在北后下手?”

    张浪好似一点也不关心是谁行刺自己,淡淡道:“这个不急。”

    程昱打蛇随棍,疑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张浪言不惊人死不体,脸无表情道:“栽赃周家,收了周瑜。”

    “啊。”两人又一声惊呼后,马上进入沉思,随后两人不约而用明白张浪的意思和计划。

    张浪紧接着道:“你们随我马上去见周瑜。”

    程昱迷惑道:“现在这么晚了……”显然程昱见张浪为了周瑜这样费尽心思有些不解。

    张浪眼睛瞄了一眼,淡淡道:“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捉紧,只不怕用不了多久,曹操的书信就飞来,约我们一同进攻袁绍。到时候我军的行动,将决定着黄河一战。而我们无论是参于曹袁之战,还是开拓江南,或西进荆襄,有了周瑜的加入,会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田丰目光虽然长远,但远远没有张浪未卜先知本领,本来想问,但看张浪好似不愿多说,也就作罢。反倒程昱心高气傲,见张浪如此推崇周瑜,心里有些不满,暗思到时候看你周瑜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张浪收在眼里,却不点破,这事,等周瑜自己来解决。

    很快,三人在卫兵的左拥右护之下,来要乔家门外。

    乔玄一家,早在半旬之前,被张浪军队严密监控。

    士兵上前敲门,声音在静夜里传出老远。

    不多久,里面传起乔管家懒散的声音:“谁啊?”

    张浪眉发一扬,沉喝道:“乔昆,本将军驾到,你还不开门,叫乔玄出来迎接。”

    “是是。”乔昆一下清楚起来,声音也变的高吭几分。紧接着乔家好似一下子忙碌炸开。

    很快乔玄出来迎接。

    而张浪却摆着一付臭脸,表情阴沉可怕,踏进门后就一句不发。

    乔玄这些日子在精神的折磨上,已让他苍老好多,如今张浪半夜三更又上门,而且还一脸不善,不由让他心中叫苦连天。

    田丰见张浪没有开口的意思,详和的对乔玄道:“你去把周瑜叫起来,主公有事情要问他,这不关你的事。”

    乔玄略带感激的望着田丰,随手叫乔昆去叫周瑜。

    张浪一言不发的走到大堂,随后坐了下来,还一脸气愤样子。连让边上伺候的下人也一片心惊胆颤。

    这时周瑜进来了。

    烛光下,精神有些萎缩不振。

    张浪恶狠狠盯着他,冷笑道:“周瑜,你说要怎么办,今夜竟然有人受到指使,来行刺本将军,幸好本将军命不该绝,可让暗里小人失望而归。”

    周瑜身子巨震,蓦然抬起头来,他苍白无力的双眼,放出骇人的光芒,一点不让的盯着张浪。显然周瑜从第一句话中,就明白张浪此行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