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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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老孙啊,我这处长,虽然和你是平级,但我们这职务的内涵可就大不相同了,这处级干部,在省里一抓一大把,到处都是,不稀罕,而你却不同了,市里的处级干部,都是各部委办局的头头,可是一把手。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我只不过是一个处的负责人,就管理那么几个人,而你呢,手下上千人,在集团里呼风唤雨,有专车,有专门的大办公室,有专门的办公室主任,这多风光啊。

    “我们可真的是没法比哦,我这个处长,不怕你笑话,上下班我都还得打车或者坐公交呢,连个专车都没有,出门办事还得到办公室要车,还得看办公室主任的脸色。”处长叹息着。

    “哦,你们处里没有给你配专车?”孙东凯说。

    “废话,我们这些处长哪里有这个待遇。本来我想自己买辆私家车的,可是买档次低的吧怕人笑话,买档次高的呢,又嫌贵,嘿嘿。”处长自嘲地笑了下。

    孙东凯眼珠子转了转,说:“老伙计,别泄气,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送你一辆车。”

    “哦。”处长看着孙东凯。

    “当然这不是行贿啊,我是从你的工作角度考虑,有车方便工作嘛。”孙东凯继续说:“我从办公室给你调一辆车过去,作为你的办公用车,这车是八成新的帕萨特,1.8的,跑了不到十万公里,我想呢,这样,车的使用权归你,但所有权还是归我们集团,不过驾驶员我就不管了,要么你自己找驾驶员,要么你自己开。还有,养车的费用,汽油费你自己想办法,其他的不用你来管。”

    处长笑起来:“呵呵,老孙,这怎么好意思呢?天上掉馅饼,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接受你这厚礼呢?”

    孙东凯笑着:“大家都是老伙计了,就不要客气了。再客气,你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再说了,我这车也不是白给你用的,我还有事要有求于你呢。”

    “什么事啊?”处长说。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琢磨扩大集团的办报实力,想再弄个刊号办一张报纸,你也知道,现在这刊号现在太难搞了,出版署卡得太严,老伙计你的处正好分管这一块业务,而且你和上面关系也熟,你看能不能帮我运作运作,争取搞一个刊号下来。只要你能疏通好关系,花钱的事由我来,一切费用你都不用担心。”孙东凯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

    处长沉思了下,然后点点头:“行,这事我帮你运作运作。署里管这块的司长和我关系不错的。”

    孙东凯大喜:“太好了。老伙计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只要能办下刊号,钱不是问题,到时候运作费用我来承担。”

    处长笑了下:“老孙,我答应你帮忙,但没说一定能运作成啊,到时候万一要是不成,你别后悔花了钱费了精力还一事无成埋怨我。还有这车到时候你别再要回去喽。”

    “看你说的,我哪里敢呢,我知道老伙计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我帮忙的,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放心,这车既然我说送给你用了,那就不会收回来的,什么时候你配了专车或者不喜欢这车了,就再还给我就是。这车和弄刊号这事,是不挂钩的,老伙计你千万别想多了。”

    “嘿嘿。”处长笑了下:“老孙,行,够仗义,来,我们再喝一杯。你放心,刊号这事我一定会尽力帮忙,到时候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这事就全拜托老伙计了,来,干!”孙东凯高兴地举起杯。

    似乎,从孙东凯的角度出,也不完全是出于私心,毕竟他也是想为集团的展着想,这年头搞报纸刊号确实很难。

    但我也知道孙东凯其实是想借助办一份新报纸来出政绩,接手集团一把手以来,他还没搞出什么大动作呢,基本是在吃前任的老家底。

    对处长而言,这车只是自己有使用权,算是借用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领导机关打着借用的名义让下属单位配车的事情比比皆是,现在孙东凯主动提出来,这样的好事何乐不为呢?

    饭局结束后,送走客人,孙东凯对我说:“小易,你安排下,明天就把办公室那辆帕萨特钥匙给处长,让处长开走。”

    我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孙总,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呢?”

    孙东凯笑了:“这有什么不妥呢?处长帮我们做事,我们给他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想要刊号的报业同行多了,人家凭什么要弄了给你?我们只是借一辆车给处长用,又不是把车送给他了,我们不是行贿,他也不是受贿,只是借用,借用,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哦。”

    孙东凯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易,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我想要搞这个刊号,现在只是个开端,今后需要打点的部门和环节还多着呢,也就是我和处长的私人关系好,他才会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换了不熟悉的人,人家还不给你这个面子。下一步的那些人,可不是就这么轻易能打了的了。现在的行情,想搞一个报纸刊号下来,没有三百万五百万运作资金是休想呢。”

    似乎孙东凯说的挺在理,我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我亲手把车钥匙交给了处长,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他直接就把车开走了。

    事后,我把这事向秋桐做了汇报,听我说完之后,秋桐带着沉思的神态沉默了良久,一直没有说话。

    秋桐不表态,是对这事的认可还是什么?我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天,上班后秋桐把我叫到她办公室。

    “这车的事情,不要刻意对外说。”秋桐说。

    我点点头:“嗯,我只告诉了你的,至于孙东凯有没有和其他人说,我不知道了。”

    “苏定国呢?”秋桐说。

    “我只是让他把车钥匙交给我,说这车领导有专门用途和安排,苏定国什么都没有问就立刻照办了。”我说。

    “嗯。”秋桐点点头:“老苏是个聪明人啊。”

    我说:“他心里可能也是有数的,不过,这年头借车也是很普遍的事情,不足为怪吧?”

    秋桐笑了下:“是的,很普遍,都是各有所图,各取所需,这样的事现在都见怪不怪了,不过,虽然见怪不怪,还是不要大事声张的好。要低调。”

    我又答应着。

    秋桐又说:“要是这个刊号真能运作下来,对我们集团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大好事,集团的实力进一步壮大了。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说:“担心功亏一篑?”

    秋桐点点头:“现在出版署对报纸刊号管理地相当严格,一般来说是不会再放刊号的。”

    “制度都是人制定的,不去尝试,怎么能知道会不会成功呢?”我说。

    秋桐笑了下:“你说的有道理,但愿能成功吧。”

    说这话的时候,秋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第三天下午,章梅回来了,亲人的病情好转了许多,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晚上,我和方爱国他们还有章梅一起在她下榻的明珠打酒店餐厅吃饭,开了个包间。

    章梅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和我们挨个喝酒,大家谈笑风声着。

    期间,章梅起身去卫生间,方爱国起身要跟着一起去,章梅笑着说:“得了吧,别搞得这么夸张,上个卫生间也要跟着,神经啊你!”

    方爱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都笑起来。

    “行了,我去卫生间就不要保镖跟着了,让人家看到笑话死。”章梅笑着出去了。

    方爱国尴尬地笑着坐下。

    过了半天不见章梅回来,我心里有些不大踏实,让杨新华出去看看。

    “易哥,章姐要是还在女厕所里,我怎么进去看呢?”杨新华为难地说。

    “傻蛋,你不会找个女服务员进去看啊!”我说。

    “嘿嘿。”杨新华笑起来,出去了。

    大家又笑。

    一会儿,杨新华跌跌撞撞推门进来,脸色白:“易哥,章姐她,她不见了!”

    我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方爱国他们也都倏地站了起来。

    “我刚才出去,在走廊周围看了一下,没看到章姐。”杨新华结结巴巴地说:“于是我就找了个女服务员,让她到卫生间去看看。结果,结果她出来后说里面没有人。我不信,闯了进去,结果,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变了脸色,谁都知道章梅的重要性,谁都知道章梅和李顺的关系非同一般,谁都知道在这样的非常时刻章梅的失踪非同小可。

    “真该死!”方爱国懊悔地说:“我刚才就该跟着出去的,我怎么就一时疏忽大意了?”

    现在显然不是问责的时候,而且也不能怪方爱国,谁会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时候会出这样的事情呢?谁会想到在餐厅里程吃饭上个卫生间会出事呢?特别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

    而且就是怪也要先怪我,当时疏忽的不止是方爱国,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