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4章 聚散两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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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聚散两依依

    左少阳急了,搂住她:“你要做什么?要离开我吗?”

    萧芸飞道:“是!我每天黄昏的时候,来跟你相见一个时辰,天黑之前我便离开。”

    “一天才见一个时辰啊?”左少阳大失所望。

    “这已经是很多了。”萧芸飞亲了亲他,“听话,要不然,我就两天才来见你一次!”

    “不不!”左少阳急了,“我听你的就是了。那你住哪里?”

    “这你不用管。修炼之人,吃住都要靠自己,所以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替你办了,你得自己打猎自己吃。”

    “这没问题。”

    “搭房子也得靠你自己!”

    “你不跟我住,还搭房子做什么?有吊床就行了。留出时间来修炼。”

    “那也行,现在天快黑了,我走了,明天黄昏我来见你。”

    说罢,萧芸飞轻轻挣脱了他的搂抱,亲了他一下,纵身下了岩石,挥挥手,消失在密林里。

    左少阳怅然若失,下了岩石,在密林中找了几棵挨着的树把吊床系好,来的时候准备的干粮和牛肉已经要吃光了。就剩最后一点,还够这一顿的。明天开始,就得想办法找吃的了。

    吃完东西,左少阳开始打坐,直到天完全黑下来,这才上了吊床睡觉。

    第二天,他照例五更天行了,开始修炼。

    两个时辰之后,修炼完毕,左少阳茫然地坐在哪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打猎,把吃的备好。水壶里的水也不多了,他决定朝小村子方向走,路上打猎,到了村子,买一个水桶用来装水,要不然,这一葫芦的水只够吃一天的。而水源在半山腰,来去至少要一个时辰。太费事了。

    他带上了弓箭,提着柴刀,开始往小村子方向走。

    他用的弓箭是弩,来之前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一路上又多次练习,所以,使用起来并不困难,而森林深处的各种野生动物不怕人,他可以靠得很近才放箭。没费多少劲,他便射中了两只野兔。这已经够吃了,提着野兔,中午时分他到了村子。

    他来到一家农户家,这家农户只有一个老太婆在家,正坐在院子里缝衣服。

    院门开着的,左少阳站在门口,拱手道:“老人家,能卖一对水桶给我吗?我是附近山上修炼的道人。”

    老太婆抬眼瞧了瞧他:“行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我们家有两对水桶,送你一对好了。”

    “要给钱的。”

    “不用,家里自己做的,不花什么钱,反正也是旧的。”老太婆说着,推门进屋,提了一对水桶还有一根扁担出来,递给了左少阳。

    左少阳连声感谢,把手里的一只野兔递给她:“老人家,我路上打了两只兔子,送您一只吧。”

    老太婆很是高兴:“哎呀好啊,这野兔真肥,真好,我儿媳妇坐月子,给他补补身子。——这兔子不会提火吧?我儿媳妇正发着烧呢。”

    “哦?我懂医,要不,我给她看看病吧?”左少阳很感激老大娘的热心,主动提议道。

    老妇一听,高兴道:“太好了!我们这离城里太远了,儿子又出去跑买卖去了,没人送去城里,您要是能帮忙瞧好了病,那真要感谢你呢。”

    说着话,老妇把左少阳领到了屋里,撩开里间的门帘,冲着里面说道:“闺女,有个道人懂医,说给你瞧瞧病。”

    “哦——”

    里面传来一声孱弱的声音。

    左少阳伸手撩门帘,发现这门帘很旧而且非常厚,而且一直落到地上,摸一摸,软绵绵的,里面应该是丝棉。买得起丝绵被,这家人在村里应该家境相对不错。

    进了屋里,顿时感到屋里热腾腾的,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土炕上,躺着一个妇人,盖着厚厚的破旧的丝绵被。脑袋上还裹了一张厚毛巾。旁边放着一个襁褓。窗户上,也是挂着厚厚的窗帘布。

    左少阳皱眉道:“这屋里怎么捂得这么厚实?一点风都不透,这么热的天,还盖这么厚的棉被,不发热才怪了。赶紧的,把窗户打开吧!”

    老妇急忙拦住:“别!道长,我儿媳妇还在坐月子,不能见风的。”

    “不能见风不是这样理解的,一点气都不透,还盖这么厚的被子,没有病也得捂出病来。快把窗户打开,把门帘卸了,让屋里透透气。听我的没错,我是学医的。要是再这样捂下去,真的会把人捂坏的。”

    那产妇已经被捂得难受死了,巴不得这句话,忙对婆婆说;“娘,就听这位道长郎中的吧。”

    “嗯……”老妇犹豫片刻,这才同意,把窗户上的厚厚的窗帘取了,把门帘也取了,把厚厚的被子也换成了一床薄被。还开了门,把一扇窗户也打开了。

    那产妇痛快地吸了几口气:“好舒服啊。”

    左少阳这才端了一根凳子坐下诊脉,望舌,问了病情,发现是一例白虎汤证,必须发汗才能退烧。问道:“村里有药铺吗?”

    “没有。”

    左少阳有些为难了,他的出诊箱在山顶上,如果要回去拿,一去一回,得到晚上去了,夜里走森林里太危险了。便只能拖到明天。

    正想着,那产妇道:“娘,我想喝水。”

    老妇急忙端了一杯滚烫的热水来。

    产妇摇头道:“我不喝热的,我想喝冷水。”

    “这怎么行!”老妇板着脸埋怨道,“你正在坐月子,哪能喝凉的?”

    左少阳听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问那产妇道:“你想喝冷水?”

    “嗯,最好是刚从水井里打上来的凉凉的那种。”

    “好,我去井里给你打来。”

    老妇吓了一跳:“道长,千万使不得,她坐月子呢,不能碰冷的东西,会坐下病的。”

    左少阳笑道:“她现在是病人,生着病的,发热呢,而治疗她这发热病的药方,便是凉水。”

    “啥?凉水也能治病?”

    “能!治病不一定用药,只要方法得当,就算是凉水,也能治病。听我的没错!”

    产妇高兴极了:“对对!就听道长郎中的,娘。”

    那老妇听左少阳说的如此肯定,便答应了。左少阳从院子水井里打了一桶水,舀了一瓢给那产妇喝。

    产妇咕咚咚一口气喝光了这一瓢水。一抹嘴,道:“真舒服!”

    老妇却担忧地看着她。

    左少阳对那产妇道:“等一会你会全身发颤,打抖,然后会出汗,汗出完了,你的病就好了。”

    果然,刚过了片刻,那产妇便全身发抖,哆嗦个不停。老妇吓坏了,急声问左少阳怎么回事?

    左少阳道:“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说了,这是正常现象,这叫战汗作解。她哆嗦完了就会发热,然后出汗,病才能好。”

    听了左少阳这话,老妇和产妇都心安了,便等着发热。说来也怪,一顿饭功夫,产妇不哆嗦了,开始发热,又过了一会,便出汗了,额头上、手心里、脚底板都是汗。

    大汗淋漓之后,一摸产妇的额头,果真正常了,不发烧了,人也精神了。

    老妇和产妇惊喜交加,连声说左少阳真是神医。用一瓢凉水都能把病治好,当真是厉害。

    老妇很感激左少阳,非要帮他烹制那只野兔,做好之后带上山去吃。左少阳便同意了。

    这老妇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动作也很麻利,很快便把一只兔子做好了,装在竹篾编制的箩筐里,给了左少阳,还叮嘱他以后常到村子里来,可以帮他做饭炒菜带回山上去。

    左少阳满口答应了,挑着水桶,拿着弩箭,还有一大包吃的,告辞离开了村子。

    他来到清幽幽的小河边,打了两桶水,挑着返回了山顶。

    当然,这个路还是很远的,爬坡也很艰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山顶,路上歇息了无数次。到了山顶的时候,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那一挑水也喝掉了小半桶。

    左少阳吃了炒兔子肉。

    黄昏,萧芸飞来了,她好象就躲在某棵大树后面似的,一转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左少阳欣喜地抱住了她,要亲嘴,却被她的纤纤柔荑挡住了。她的鼻子吸了吸:“你吃肉了?”

    “是啊!修道之人可以吃肉啊。”左少阳有些奇怪。

    “我没说这个,你吃的肉里有佐料,而且还是用锅炒的。”

    “当然是炒的,很香的。——你的鼻子挺灵的嘛,这都闻得出来。”

    “你没带锅来,你从哪里炒的?”

    “村里啊。我去村子买水桶,路上打了两只野兔,正好有个产妇病了,我给她治好了病,那家老大娘感谢我,便帮我炒了兔子肉带回来了。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萧芸飞叹了口气:“唉,你知道为什么要到深山里修炼吗?便是要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不做,跑到村里让别人做,那还在深山修炼什么?不如回家去,那不是什么都很方便吗?”

    左少阳讪讪笑道:“好吧,我以后自己做,不去村里就是了。”

    萧芸飞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搂住他的脖颈,吻了他一下。

    左少阳乘机回吻着,要跟她做热恋男女们都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却被萧芸飞推开了。

    左少阳疑惑地看着她:“芸飞,怎么了?”

    “你师兄说的,修炼期间,不能近女色,所以,我虽然每天来看你一个时辰,但是,你不能再亲我,否则会影响你的修炼的。”

    左少阳闷声道:“连亲都不让亲,那还有什么意思。”

    萧芸飞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道:“等你修炼一个月满了,我就让你随便亲,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当然,除了夫妻之事。这总可以了吧?”

    左少阳喜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萧芸飞含羞点点头。

    “那好啊!”左少阳喜道,“那你每天来看我一个时辰,我们不能亲热,做什么呢?”

    “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亲热啊?哼!”萧芸飞嗔道。

    “老说话也没多少说的啊,身边又没有人。”

    “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教你一些武功,空闲了可以用。”

    “行。”

    当下,萧芸飞开始教他一套拳法。

    左少阳以前没学过武功,基本功差,特别是萧芸飞的功夫又是偏重于轻功,就更不好学了。所以学得很吃力。好在两人教拳学拳都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且时间大把的,到也不用着急。

    天黑的时候,萧芸飞走了。再没让左少阳亲她。左少阳只好苦笑着看她远去。

    第二天凌晨,照常修炼打坐。天亮了,收功。

    剩下的时间做什么?既然没事做,就搭一件茅草房好了,可以遮风挡雨。

    他没学过盖房子,但是简易的茅草房还是会做的,他选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草地,用柴刀砍了几棵碗口大的树,在地上挖了几个坑,把树桩打进去,割了树皮搓绳子,这个在合州的时候,他们被困在山顶上,苗佩兰曾经教过他。

    割好绳索,把当房梁的树木架在树桠上,用绳索捆好,再砍来树枝横着竖着把房顶盖了,割了长长的茅草回来,用树枝夹住,放在房顶当瓦盖,架在四周当墙壁。还用树枝编成一个门,可以防野兽。

    在傍晚萧芸飞来的时候,一小间茅草房已经盖好了。

    萧芸飞惊喜地看着这间茅草房:“这是你盖的?”

    “当然,这深山老林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看不出来,你这盖房子的手艺还真不赖。你以前盖过房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倒是。”

    接下来一个时辰,萧芸飞接着教左少阳拳法。

    天黑的时候,萧芸飞又走了,这一次给了他一个吻做奖赏。

    因为还没有床,左少阳只能把吊床安在屋子里睡。

    有了房屋的隔音,夜晚森林里的各种声音便小多了,睡得也踏实了。

    第二天,从村子里带回来的兔子肉吃光了,左少阳练完功之后,便端着弩拿着刀出去狩猎。

    这一次很幸运,他居然遇到了一头獐子!

    这獐子在密林里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人,不知道害怕,左少阳几乎是抵着它的脑袋射出了强弩。獐子应声而倒,左少阳将这只獐子扛了回来,剥了皮,把獐子肉切成一条条的,用盐水泡了之后,穿在树枝上,升火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