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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城其实没有失守,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中,只不过城主跑的比较快,大军刚刚从地平线上出现之后,那位来自辽国尊贵的遥辇九帐族的城主乌骨毒就带着从人从后门跑了,连自己的妻妾和金银财宝都不顾了,如果不是汉军承旨林牙郭如海收拢军队死死抵抗的话,云峥就该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猴子穿着厚甲,扛着一个大喇叭上前喊话要求全城投降,否则进城之后必定屠尽每一个胆敢举刀的人,结果不好,床弩射出的粗大弩箭差点把他给分尸,从马上掉下来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铁青着脸的云峥就下令攻城,什么都不必顾忌,于是火药弹被弩炮扔上城墙,墙上站着的人就雨点般的往下掉。
吴杰有些不忍,指着城头的旗子道:“大帅,城头守卫的似乎都是宋人!”
云峥瞅了吴杰一眼道:“刚才你也听到了探马的禀报,辽人的城守都跑了,这里应该兵不血刃拿下才是,如果那些人还估计同种同源的情分,那些和我们长得一样的人应该欢呼雀跃,捧着水酒和食物欢迎我们进城。
可是你看到了么?猴子为了躲避床弩从马上掉下来狼狈的逃回来,那些人在干什么?他们在欢呼,还用床弩把猴子的战马射成一堆碎肉了。
所以啊,吴杰,你还认为那些人是你的骨肉同胞吗?
燕云十六州丢失的太久了。以至于那些人忘记了自己还是汉家衣冠,早就被腥膻味道熏得忘记了祖宗,我早就听说在河北地打草谷的人中。汉人居多,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吴杰,我们的战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些人,作为军人,收起你的怜悯之心,战争的法则中只有残酷,没有怜悯这一说。假如你想取胜的话。”
吴杰摇摇头道:“百闻不如一见。我上前去看看,城头打着一面郭字旗。守将必然是同种同源,既然和我们长得一样,就该慎重一下,脑袋砍下来了。没法子接上去,身为朋友,我不想你今后的名声受损,被史书唾弃。”
云峥从马包里掏出一件贴身链子甲扔给吴杰道:“可以去看看,把这件衣衫套在里衣上。听鹰巢的高手匠人说这东西能刀枪不入。”
吴杰也不拒绝,解下铠甲就套上这件轻薄的链甲,重新穿好外甲之后朝弩炮群挥挥旗子就纵马上前,准备向城头喊话。
弩炮停止了轰击,神武城头上的硝烟逐渐散去。果然,如同云峥说的那样,那些人的斗志并没有被恐怖的弩炮摧毁。
吴杰取过一面飞虎旗。单手擎着,战马快速的奔驰过空地,还一个漂亮的镫里藏身从地上捡起猴子扔掉的喇叭,在一箭之地停下来之后朝城头喊话:“郭将军,你我都是宋人,何必在这里兵戎相见。如今天兵到达,死守城池只能是玉石俱焚。辽人的城主已经跑掉了,不若开城投降,以将军的武勇不难在大宋博一个马上封侯。届时告慰祖宗也颜面有光!”
“呸,老子是辽人,是狼,生来是要吃肉的,那里是羔羊一般的南蛮子,你这个兔爷也敢来离间老子的军心,当初在河北,宋人的心也生吃过几颗,这时候来和老子说宋人,我呸!射箭,射死这个狗娘养的兔爷!等老子抓到云峥那个兔爷,他就知道爷爷的好了!”
城头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张嘴就破口大骂,把吴杰气的三尸神暴跳,不等说话,漫天的箭雨就笼罩了下来,虽然大部分到达不了他所在的地方,有几根特别强劲的箭矢却直奔他的胸口,吴杰挥动大旗挑落几根箭矢,但是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时,才发现,有两支粗大的箭矢已经透甲而过,如果不是还有贴身的链子甲护身,说不定就要丧命,即便是有链子甲护体,他也痛的趴在马背上,战马通灵,带着他嘶鸣一声就逃回来了,吴杰听到城头有更大的嘲笑声传来,这让他羞愧难耐。
云峥揶揄的瞅瞅怒气难平的吴杰若无其事的道:“自取其辱吧?这些人当辽人的仆从军早就尝到好处了,岂是你区区的几句话就能说动的,如果这样说有用,我前些年至于低声下气的去找孔家吗?也不知道孔家派去辽地的子弟是不是起作用了,如果没有,到时候免不了还是一场血战。
现在按照军制,安排攻城吧,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不执行不好,破城之后三天不封刀。仁义,同族之情说不动,那就用胡人的法子吧!”
吴杰恨恨的将飞虎旗插在地上,转身就去安排攻城事宜,这事还是找孙大志靠谱一些,这家伙这些年尽琢磨攻城的法子了。
“有没有法子能把我送上城头,我要生撕了这个混账东西?”吴杰凑近孙大志的耳朵大声咆哮。
孙大志抠抠耳朵怒道:“小声点,我听得见,一会不但把你送上去,还会把你的战马也送上去,你是马上战将,没了战马功夫就少了一半。”
吴杰奇怪的问道:“孙木匠,你这些年到底弄出来了些什么东西?那种用来防御的车阵被你弄出来了,难道你还弄出来了攻城的东西?”
孙大志嘿嘿一笑,指着继续轰击城头的弩炮大声道:“一会弩炮停了,你就会看到老子到底搞出什么东西来了。你去整队吧,马上就能上城头了。”
弩炮刚刚停止,神武城的城门就大开了,两千余名骑兵呼喝着向弩炮阵地扑了过来,他们已经敏锐的发现,弩炮该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宋军的军阵中响起咚咚的战鼓声,前排的军卒缓缓地裂开十几个缺口,一辆辆奇形怪状的巨大战车越阵而出,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战车上凸起的无数尖刺寒光闪闪的让人心寒,马车里的十几头牛拖拽着战车闷头向城门逼近。
一个彪悍至极的仆从军骑兵用一柄巨锤狠狠地砸在战车上,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将战车上的尖刺都砸断了好几根,后面的辽军甚至来不及叫一身好,一柄粗大的长矛就从一个洞孔里钻了出来深深地刺进了那个骑兵的胸膛,这柄长矛并未停止,刺穿之后长矛继续延伸,直到上面穿着三具尸体才罢休,开始缓缓地收回,直到那三具尸体掉在地上,这把长矛又缓缓地钻了出来,继续在密集的人群里寻找穿刺的目标。
大些的孔洞里出来的是长矛,小些的孔洞里钻出来的却是强劲的弩箭……
辽人的骑兵在箭雨中疯狂的突进,直到两军错阵而过之后,辽人的骑兵已经损耗了至少三成,那些笨拙的车子似乎没有看到那些人正在自己的身后,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向城头进发。
辽人的骑兵不知道自己该是去摧毁弩炮还是该继续把自己带的火油泼在那些古怪的车子上,领队的将领一声怒吼过后,剩余不多的骑兵自动裂成两队,一队继续向弩炮进发,另一队转身向那些车子发起进攻。
“你以后再敢在军阵上嗑瓜子,我就把你的嘴缝上!”云峥冷冷的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苏轼骂道。
苏轼连忙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悻悻的道:“我一紧张就想嗑瓜子,这毛病您是知道的。”
“这么紧张的战事都不能让你住嘴?瞧瞧这些辽国骑兵,不但训练有素,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胆量也不错,三千多人就敢向我的大军发起进攻,辽国没有我们预料的那么软弱啊。”
苏轼翻翻白眼道:“弩炮手的破甲锥还没动用呢,孙大志的战车根本就不怕火,上面蒙了生牛皮一时半会点不着,他还没有往外喷磷火,扔火药弹,那些辽人骑兵死定了,我只是再看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就在云峥和苏轼怀着慢慢的恶趣味准备观看这些仆从军们的各种死法以满足自己的变态*的时候,城头上有号角声响起,那些骑兵们不约而同的舍弃了自己的对手一窝蜂的从车阵和弩炮之间的空挡里快速的溜掉了,以至于弩炮手们手里的破甲锥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弩炮手很失望,车阵却继续向神武城进发,忽然间一辆车子往左面倾倒了,车子里面的十几头牛发出一阵凄惨的鸣叫声,就有大片的血浆从车子底下翻涌了上来,孙大志脸色一变,急忙吹响了号角,所有的车子立刻停了下来,百十颗火药弹抛了出去,在车子前面的路上炸响,响动过后,孙大志骇然发现,战车前面竟然出现了密密的陷阱,陷阱里擦满了锯齿状的废旧刀剑。
战车稍微犹豫一下,立刻就有无数的木板被铺设在战车的前面,前面铺,后面收,不大的功夫就穿过了这片陷阱地带,逐渐靠近了城墙。
城头飞下来的石块敲击的战车上就会被弹走,辽人的投石机还没有宋人和西夏的投石机强大,人头大小的石块,对于战车来说,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战车上升起了高高的橹盾,它们伸的是如此之高,甚至挡住了城头的辽国弓箭手的视线……(未完待续)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