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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只觉得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我只能当做没问过这个问题,拍了拍胖子的肩,道:“走吧,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事实上,对于这个斗,我仅仅知道两点,第一,它跟终极有莫大的关系,在这个斗里,一定隐藏着某个东西,或者某条线索,导致它和德国势力都参与进来。第二,这个斗与张家人有极其密切的关系,甚至还有那棵青铜树,或许也有某种牵连。
老痒曾经说过,我身上也残留了那种力量,但至今为止,我都从来没有被这种力量所干扰过,后来,我将他归功于每个人的体质原因,但现在,在那棺材上再一次看到青铜树的造型时,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令人衰老加剧的原因,与那棵青铜树有关吗?
我们没有人再开口,五柄探照灯齐齐射向前路,最后一步步走近古楼,它的身影,也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更加高大。
古楼的正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外面是一圈回廊,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也看清了古楼的材质,是礁石和木头结合的设计,与巴乃的张家古楼,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胖子示意我们小心,说没准里面也有那种粉尘,我们于是在门外做了准备,将大部分裸露的皮肤都遮蔽好以后,才开始往里面走。
我一直在想,比我们先一步撬开地砖的,究竟是谁?虽然从理智上分析,不太可能是二叔的人,但我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况且,即便不是二叔的人,那么肯定就是德国人,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唯一可能的,只有这座张家古楼。
事实上,这座古楼由于所处的环境原因,并没有巴乃山洞里的张家古楼高,它只有三层,没有封顶,给人的感觉,就像三层以上的部位长进了礁石中一样。
我们进去之后,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厅里竖直九根盘龙柱,我一见到这九根柱子,就觉得不对劲了。
九是单数之最,因此,皇帝又被称为九五之尊,而这九根柱子,不说数量何其古怪,更为古怪的是上面雕刻的龙,是金灿灿的,似乎渡了一层金箔。
我心里不由惊了一下,这可是帝王才有的规格啊?
一般大殿里打柱基,都是取对轴双数,比如六根,或者是八根,而这里,却多出了一根。
多出的那根盘龙漆金柱位于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比其余八根都要粗壮,几乎整整粗了一倍,上面雕刻的金龙,如同要活过来一样。
地面上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有毒粉尘,反而十分干净,除此之外,地面上还铺着一层黑色的毯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编织的,踩上去很柔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竟然没有一点损坏的地方。
胖子显然对柱子上的金龙更有兴趣,一件没有毒粉,便立刻去研究那些蟠龙柱,想确认它们究竟是镀金的还是实金的。我没理他,细细搜索每一个地方,以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很快,我就在地毯上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地毯有一块地方是湿的,而且从那里,传出阵阵血腥味。我用手指在上面一抹,指腹顿时就能红了一片,是人血。
看来我估计的没错,那帮撬开地砖的人,确实有进入过这个地方,并且还有人受伤了。
在触摸这张地毯时,我觉得手感又些奇怪,有点像丝绸,于是忍不住多摸了一下,紧接着,我便忍不住头皮发麻了,因为我发现,这些地毯,是用人得头发编织的……
胖子见我蹲在地上半天,便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角落处,掀起地毯的一角,往上一卷,顿时,下面露出了一种干黄透明的东西。
是头皮。
经过特殊处理,千年不腐的头皮。
而这张地毯的下面,则压了一张张人皮。
我只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手一抖,便不敢再碰了。那些人皮是被完整剥下来的,脸部露出五官的孔洞,铺就得整整齐齐,望着头顶的方向。
这让我下意识的也跟着向上望,然而只一眼我就愣住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横趴在房梁上,双手双脚都垂着不动,由于我这个位置太黑,因此看不到他究竟是谁,我的探照灯已经没电了,于是我赶紧招呼胖子,让他别研究黄金,赶快过来打灯。
胖子将灯光往上一打,我不禁愣住了,因为他不是我想象中得德国人,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虽然由于角度原因,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很明显的,他所穿得衣服,和小龙女的队伍不一样。
胖子嘶了一下,问我人不认识?我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是小龙女的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二叔或老雷的人。
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很久了,在探照灯下,甚至可以看到横梁上发黑的血迹。
我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人怎么会死在上面?
难道是临死前在躲避什么东西?
紧接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这里很高,横梁离地,足有六米左右,如果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他是怎么上去的?
所有人都被这具尸体吸引过来,闷油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阵,片刻后,他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开始顺着第九根柱子摸索,这让我想起了在张家古楼里,闷油瓶摸机关的过程,不由一怔,心说对啊,没准是这柱子上有什么机关。
那根房梁的一端,刚好就从第九根柱子旁边穿过,即便柱子里没有机关,想要爬上去,只要顺着柱子上的蟠龙往上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闷油瓶摸索了一阵,突然间,他似乎掌握了什么,微微后退一步,紧接着,他的两只手都伸了出去,各按了柱子的一个地方,极其快速的变换这手势,看的我有些晕菜。
很快,闷油瓶收回了手,这时,我耳里清楚的听到了一阵机括运转的声音从柱子里传出来,紧接着,惊人的变化开始了,柱子表面的龙身开始变化,仿佛活了一般,片刻后,一道旋梯就这样形成了,一直延伸到了顶部。
如果说,巴乃的张家古楼,只让我感觉到机关重重的话,那么这栋古楼,则让我感觉到邪恶的气息,光是想到脚下的人皮地毯,我就觉得有一种阴冷的气息,顺着脚底板一直往上冒。
同子和灰老鼠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件楼梯形成了,灰老鼠顿时有些跃跃欲试,道:“爷,我去把上面的尸体搬下来,看看究竟是哪个?”
我看向闷油瓶,示意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机关,闷油瓶摇了摇头,表示安全,我便同意灰老鼠上去。
片刻后,他将那具男尸拖到了地面上,将尸体仰面翻过来,我看到他面容的一瞬间,顿时升起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不对,这个人我见过。
我绝对见过。
但他不是二叔的人,也不是老雷的人,更不是德国美女的人。
他是谁?我搜索自己庞大的记忆,却挖不出关于任何他的信息,但那张脸孔给我的熟悉感却让我确信,我一定在某个场合见过他。
就在这时,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怎么是这小子?”
“谁?”我立刻问道。
胖子神情变得相当古怪,道:“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是黑瞎子的手下。记不记得咱们在昆仑山里遇见黑瞎子几个,当时他们都气息微弱,但没断气,这就是其中一个,当初还追踪过我……”说到这里,胖子诧异道:“他居然还没死?天真,难道是你留的牛肉真起作用了?”
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确实有给黑瞎子几人留下食物和水,但当洞窟坍塌时,我却并没有看见黑瞎子几人,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我以为他们已经随着石阶的坍塌而被埋入地底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只是图个心里安生,并没有觉得,他们真的能活下去。
我觉得自己有些晕了,难道黑瞎子没死?
不对,既然他没死,那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斗?
难道又是‘它’?
该死,这个鬼东西,它究竟派了多少路人马?
这时,灰老鼠指了指上面,道:“爷,这条阶梯可以通向二楼,咱们要不要上去?”
“屁话。”胖子骂了句,道:“当然要上去,不摸几件明器,怎么对得起兄弟们这身伤?”说完,他似乎顾虑到闷油瓶,便说道:“小哥,放心,我就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