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亲的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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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母亲的红宝石

根据凯文的要求，衣服的样式很普通，和大部分普通人的衣服一样。作为一个外国人，本就在相貌上与本地人不同，如果在衣着上也表出来的话是很难融入当地人中的。就象北唐的一句老话“人怕出名，猪怕壮”，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法律很不完善的地方，因为自己的一时好恶而成为他人关注的对象是很不明智，甚至是很危险的，这会给自己的旅行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衣服，说着和他们一样的语言，使用和他们一样的名字，将很容易使人们认为凯文只是长相有点特别的外乡人，而不是一个外国人。这身衣服一个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裤子上的口袋，这种来自北唐的斜插式隐蔽设计很让二女惊奇了一阵。

吃过午饭，凯文躺在地上铺的毯子上盯着帐篷顶发呆，盯着盯着竟然不知不绝地睡着了。当凯文醒来时，从窗外钻进来的阳光已经给帐篷里她能找到的一切画上了长长的影子。一旁的两个女孩正认真地做着手中的针线活，旁边放着已经做好的衣服、鞋子和袜子。凯文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地默默注视着她们两个，将连眼睛也不敢眨一眨，深怕自己稍有异动便破坏了这温馨美妙的图画。

虽然凯文极力保持安静，但还是被叶莲娜发现了。见她张嘴正要说话，凯文忙摇摇头，又朝克里斯塔贝尔努努嘴，然后向叶莲娜露出一个傻傻的笑脸。叶莲娜那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偷偷看看坐在自己对面，正认真缝合着衣袖的克里斯塔贝尔，然后大有深意的向凯文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好坏！”时间就这样慢慢地从指间和针眼中悄悄溜走，此时窗外已经传来了牧羊人驱赶羊群回家的吆喝声，还夹杂着小羊咩咩的叫声和牧羊犬的吠声。“啊！终于做好了！”克里斯塔贝尔将手中的上衣举起来展开，翻来覆去地检查一下。“啊！还有一个线头！”急忙拿起剪刀将线头剪掉，又看了看，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衣服重新展开，喜洋洋地对叶莲娜道：“怎么样！很不错吧！”

“是！是！是！那么用心，当然能做得很好了。”叶莲娜笑咪咪地答道，还俏皮地眨眨眼。不知道是给凯文看的，还是给克里斯塔贝尔看的。一说到“用心”，克里斯塔贝尔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那有哪！对了，待会给那家伙穿的时候，你别告诉他上衣是我做的，要不然他一定别提多得意了。”见克里斯塔贝尔脸红的样子，叶莲娜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光望向躺在那的凯文，故作无奈地道：“嗨！贝尔我也很想帮你的，可是那家伙看样子早就醒了。”克里斯塔贝尔吓了一跳，顺着叶莲娜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凯文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顿时一张俏脸羞得两鬓飞霞，自己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红着脸瞪了凯文一眼，故做凶巴巴状：“看什么看！你别得意，我才不是为了你呢。我是看叶莲娜一个人给你做衣服很辛苦，所以给她帮帮忙而已，你别想歪了。”

“是！是！是！贝尔大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而且非常明白。”凯文一边接过叶莲娜递过来的衣服，一边笑嘻嘻地打量着克里斯塔贝尔。拿起那件上衣，看了又看，然后故作神往地道：“我会将贝尔小姐的话时刻记在心里，并且每当我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今天在这间帐篷里发生的一切。”那说话的神情就象在朗诵赞美诗，逗得叶莲娜娇笑不已。叶莲娜走上前去，轻轻拉起气鼓鼓的克里斯塔贝尔的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出去吧！等这家伙换了衣服你再来找他算帐就是了，要不然这家伙是会在你面前脱guang的。”说着便拉着克里斯塔贝尔出了帐篷。

见二女都出去了，凯文拿起克里斯塔贝尔做的上衣，在身上比了比，果然做得非常合身。这件上衣虽然样子很普通，和是手工却非常精细，针线缝合得也非常整齐，就象用机器做出来的一样。换上全套的新衣服，嗅着衣服上残存的香味，再来回走动几步，凯文只觉得说不出的舒适。果然是“温馨”牌的衣服穿起来最舒适啊！凯文幸福地想着。

“咦！叶莲娜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还有这位小姐，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门外传来老奥古斯的声音。接着传来的是叶莲娜的声音：“啊！爸爸，你回来了！．．．．．是的，爸爸她是我的新朋友．．．．．．不，爸爸，您先别进去，凯文在里面换衣服呢！”

“没关系！我已经换好了！”凯文在里面高声道。话音刚落，门帘便被掀开，老奥古斯当先进来。一眼便看见凯文换了身新衣服，打趣地看看叶莲娜，又看看凯文，笑咪咪地道：“年轻人真性急啊！现在就开始为晚上的晚会做准备了，不知道你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呢。”凯文老脸一红，这换衣服的原因要是说出来，怕是要笑掉人的大牙，打个哈哈：“哈！我们不说这个。这位小姐，您大概还不认识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走到克里斯塔贝尔身边，介绍道，“贝尔，这位是叶莲娜的父亲，老奥古斯。” 克里斯塔贝尔拧起裙子微微一欠身：“很高兴认识您！我名字叫克里斯塔贝尔。”对于这个懂礼貌的小姑娘，老奥古斯很喜欢，微笑着点点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克里斯塔贝尔小姐。”

就如同有人天生就是创造美好氛围的人一样，同样也有天生就是破坏气氛的家伙存在。在一旁以介绍人自居的凯文就属于这一类，他几乎是不自觉地从嘴里蹦出了非象牙的东西：“她是我捡到的。”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一呆，随即克里斯塔贝尔红着脸一脚踩在了介绍人的脚上。随着一声惨叫，介绍人跳起了“独脚舞”。好好的介绍最后居然搞成这个样子，老奥古斯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次就连叶莲娜都觉得脸红，心中暗道：“凯文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干什么，这回也太丢脸了。”看着这滑稽的场面，叶莲娜再也呆不住了：“我去做晚饭！”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我去帮忙！”，克里斯塔贝尔也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失态了，见叶莲娜走了，立刻借这个机会也跑了出去，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在笑得面红耳赤后，肚子的抽痛终于使老奥古斯停了下来。抹抹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坐了下来。“好了，凯文，别跳了。我今天刚刚采了草药，让我来给你瞧瞧。”老奥古斯有气无力地招呼道。凯文跳到老奥古斯身边坐下，脱下鞋子，搂搂被踩痛的脚苦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那丫头的力气可真不小。”老奥古斯哈哈大笑：“是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还有这种才能，居然一句话就把一个很懂礼貌的姑娘给气成那样。” 凯文老脸一红，打个哈哈：“哈！您过说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对我总是凶巴巴的。”老奥古斯笑了笑，又道：“你还没有发现吗？她喜欢你呀！知道吗？像她那样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要是根本就不在乎你，你是不可能这样容易就让她生气的。”

“哦！是吗？可是今天一天她居然为了一点小事就用雷电劈了我两次，打了我无数次！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被她给烧掉的，要不是下午赶制出这身衣服的话，我现在还披着一块布料呢。”凯文对老奥古斯的话不以为然，接着将今天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边。老奥古斯微笑地听着，等凯文说完了，才道：“那么这身衣服应该是叶莲娜和克里斯塔贝尔一起给你做的吧？”见凯文神色一怔，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别否认，我知道叶莲娜做衣服的速度，如果不是她们两个一起做的话，你现在是不可能穿上这身衣服的。”说着将目光移向窗外，望着天边的浮云，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和追忆往事的神情：“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肯定吗？那是因为玛丽亚也是这样的啊？”

“玛丽亚？她是谁？叶莲娜的母亲吗？”凯文第一次听到老奥古斯提到这个人，不由得问道。“是的！”老奥古斯的眼睛泛起悲伤，脸上却露出了微笑：“是的！孩子，你说的没错，她是叶莲娜的母亲。她年轻的时候就和克里斯塔贝尔一样，美丽，尊贵，而且是很厉害的水系魔法师，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只是对我很凶。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被迫洗澡，而且不分场合。”老奥古斯自嘲地笑笑，眼中闪着泪花。“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只是一个刚刚加入拥兵团的乡下小子，而她是一个显赫的贵族的小女儿，有一次我们两个为了一个苹果而吵了一架，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我们又相遇了，那时候我已经是大队长了，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她到君士坦丁堡去。在路上我们遇到了强盗，人很多，而且装备精良，配合默契。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这根本就不是强盗，而是军队，如果他们不是戴着头套的话。那一次，我的人和她的随从全都死了，为了逃跑，我不顾她的愤怒撕短了她的裙子。就这样我们逃了出来，回到君士坦丁堡后我才知道，她是来给凯撒送一封很重要的信的。而我们的拥兵团也因为完成这个任务而被凯撒编入正规军，我也成了千人队长。

从那以后，她对我一支很凶，直到有一次我实在是太生气了，狠狠的瞪着她，这时我看见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一边哭着，一边骂我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这时我才番然醒悟，原来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样。从那以后我们相爱了，她再也没有对我凶过。可是我们的爱情却遭到他家人的反对，因为我出生的卑微。当时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一天夜里，玛丽亚忽然来找我，将我拉到城外的树林里，告诉我她的父亲要她嫁给一个贵族的儿子，她不愿意，所以她在这里准备了马，来叫我带她走。当时我欣喜若狂，毫不犹豫地带着她逃了出来。后来来到这里，本以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玛丽亚却在生下叶莲娜时因为大出血而离开了我和叶莲娜。”说到这里老奥古斯默默注视着天边，久久才回过头来：“我给你的那颗宝石就是玛丽亚留下的，她在离开前要我在叶莲娜出嫁是将它卖掉，好给女儿准备嫁妆。”说着拍拍凯文肩膀，“所以，年轻人，生命是很短暂的，不要让爱你的人失望。”

“是！”凯文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的。”偏过头去，看看角落里的那个包裹，暗暗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将那颗宝石卖掉，即使卖掉了，也一定要想帮法把它弄回来。正想着，门帘被掀了起来，叶莲娜端着一只小铁桶进来，身后跟着克里斯塔贝尔。“好了，开饭了。”叶莲娜将小桶放在帐篷中间的火坑中，转身去准备餐具。晚饭时间是愉快的，虽然食物只是放了点盐的普通肉粥，但是大家有说有笑的，使的这普通的食物也变得美味起来。晚饭过后，老奥古斯出去串门去了，帐篷里只留下三个年轻人。

叶莲娜将自己手臂上的手镯重新取下来，放在凯文的裤兜里，再次叮嘱他不要搞丢了。再确定凯文该注意的都注意了之后，叶莲娜邀请克里斯塔贝尔也一起参加晚上的晚会：“贝尔，晚上的晚会很热闹的，我们一起去吧！” 克里斯塔贝尔微笑着摇摇头：“谢谢，我就不去了。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而且我喜欢安静，不喜欢那种喧闹的地方，你们去就好了，不用管我。”克里斯塔贝尔不愿去，使叶莲娜有些失望：“是吗！那好吧。”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开始为这个世界画上宁静、柔和的色彩，外面的人声也吵杂起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叶莲娜最后一次仔细检查了一下凯文的一身打扮，满意地点点头。“贝尔，那么，我们走了。”叶莲娜对克里斯塔贝尔道。“再见！玩得开心一点，” 克里斯塔贝尔报以一个微笑。

叶莲娜拉着凯文的手，走到帐门边又回过头来：“贝尔，你真的不去吗？”见贝尔微笑着再次摇摇头，叶莲娜只得放弃了叫她一起去的念头。看着凯文和叶莲娜消失在门帘后面，帐篷里一下子清净下来，克里斯塔贝尔一个人坐在毯子上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做什么呢？左右看看，忽然看到窗外晾晒着的衣服。不收起来会被晚上的露水弄湿的，克里斯塔贝尔一边想着，一边站起来走出帐篷。摸摸衣服，发现已经干了，忙收了进来。“是那家伙的。” 克里斯塔贝尔一边将收进来的衣服整理好，一边想到。这个衣服的款式她见过，凯文那身被自己的雷击烧掉的衣服和这个一模一样，一想起他当时的滑稽样儿，克里斯塔贝尔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衣服上有一些破了的地方，那是凯文在穿过黑森林时被树枝扯破的，后来遇到叶莲娜，这身衣服就一直穿在叶莲娜身上。一直到回到这里，它才被洗干净，晾晒在外面。“好吧！就看在你的衣服是被我烧掉，而且你还要送我礼物的份上，就帮你扑扑吧！” 克里斯塔贝尔带着笑意，坐到窗前，借着柔和的月光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

．．．．．．．

月光下的晚会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开始了。篝火回应着人们的热情，跳着耀眼的的舞蹈，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庞。人们敲着鼓，演奏着各种乐器载歌载舞，尽情的狂欢。交织着美酒、烤肉、笑声的热闹场面感染着每一个人，就连一向不大喜欢这种喧闹场面的凯文也被叶莲娜从烤肉和美酒中那拉了出来。“我不会！”凯文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很简单的，拉着我的手，一会儿就学会了。”叶莲娜在笑着在他耳边大声地道，说着便拉着他加入了围着篝火跳舞的队伍。舞蹈很简单，大家手拉着手围着篝火唱歌，同时配合一些简单的动作使这的大圆圈围着篝火旋转起来。

集体的舞蹈最容易感染人，这样的气氛中凯文也很快地跟上了大家的动作。快乐随着每一个人的手不断的传递，在每一个舞步间旋转，在每一次碰杯中飞溅，在每一声欢笑中升腾。不过就象所有阳光普照的地方都会有阴影一样，在这快乐的乐章中同样有不和谐的音符。在篝火的一旁坐着几个人，那是腓迪南和他的随从们，他们的身前摆放着银制的大托盘，盘子上是一只肥美的烤羊羔，一旁还放着各种美酒。不过在这醉人的美味面前，腓迪南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他正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凯文，特别是当叶莲娜回头对凯文微笑时，他脸上的肌肉更是忍不住地抽搐。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准备在晚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条名贵的钻石项链送给叶莲娜，并骄傲地接过美人羞红了脸的回赠，可是叶莲娜的态度使他彻底死了心。摸摸身边镶嵌着宝石的长剑，腓迪南心中恨恨地发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下贱的乡巴佬。”

舞蹈还在继续，不过一些跳累的人已经从队伍中退出来暂时休息，同时另一些人又从新加入。快乐就这样不断的循环着，当舞蹈结束时，小伙子们开始向姑娘们赠送礼物，得到回赠的兴高采烈，从此成双成对，没有得到的只好自叹倒霉，等下次机会。凯文从叶莲娜那里得到了一个护身符，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却很精致，上面还带着叶莲娜的体温。叶莲娜将护身符给凯文带上，叮嘱道：“这是我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给我的，我带在身上已尽八年了。现在我把送给你了，你要好好保存，记住了吗？”凯文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凯文，为了叶莲娜，我要向你挑战。”这声音很大，很多人都听到了，顷刻间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立刻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望向这里。

片刻的平静之后，人们开始围了过来。这正的刚才那声音的主人腓迪南想要的，在众人面前羞辱这个乡巴佬使他觉得自己像个胜利者。看着转过身来面对他的凯文，腓迪南轻视地笑了笑：“我要和你决斗，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把叶莲娜让给我。”

“我拒绝！”凯文挡住要上前去和腓迪南理论的叶莲娜，不慌不忙地道。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立刻哄闹起来，这种公然拒绝接受挑战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一般情况下，即使明知会输，为了荣誉，被挑战的人也是会接受下来的，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人会拒绝。

凯文的回答早在腓迪南的意料之中，这也是凯文在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给他留下的“好印象”的缘故。不待腓迪南讥笑，凯文鄙视地瞟了他一眼：“叶莲娜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货物。对于你这样居然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的人，如果我接受了你的要求，即使是赢了也只能证明我和你一样的愚蠢。所以在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想出一个好主意之前，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了。”腓迪南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轻视，他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的骨节因为用力抓着剑而发白。最后终于忍住了拔剑给这家伙一下子的冲动，恶狠狠地道。“是吗！既然如此，那好吧！如果你能杀了大雪山脚下的那只怪物，我就承认自己是愚蠢的人。如果你没有成功，那么你就必须为你今天侮辱我付出代价。” 见腓迪南气得脸色铁青，凯文在心中大笑。“我同意！”凯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丝毫也没在意叶莲娜在后面拉他的衣服，“我会在十五天后出发。”

“好！我会等着！”腓迪南恨恨地瞪了凯文一眼，带着随从转身而去。而得知凯文将接受这一挑战的人们也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揣测开始在人群中流传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准备赌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