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苗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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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床榻边,几盏烛光带来火色的光晕。

    洛玉衡的脸一半被染成温润的橘色,一半被阴影覆盖,正如她此刻欲女和仙子交织的形象。

    在许七安看来,有着难掩的魅力。

    洛玉衡惊怒交集,并伴随慌乱情绪。

    她知道这个时候,许七安的出现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诱惑。

    同时,竭力对抗业火的她,没有余力把这小子挂在飞剑上送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倒不是真的做不到,只是,那样做的话,势必无法再压住业火。

    到时候,身边无人双修,反而死路一条。

    洛玉衡咬牙切齿道:“许七安,你想用强?”

    你这说的什么话,上来就戴高帽,我会被乱拳打死的.........许七安关上门,向着床边靠拢,在洛玉衡紧张又警惕的目光中停下来。

    “国师,我想问的是,如果今夜不双修,你明日势必要再与我双修,不然抵抗不住业火。。”

    洛玉衡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回应。

    “明日,是七情中的哪一种?”许七安问道。

    “七情出现没有定律。”

    洛玉衡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受控制的从许七安俊朗的脸,往下移动,掠过胸膛、小腹.......她猛的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

    许七安点点头,在床边坐下,一副认真探讨的语气:

    “既然如此,你怎么判断下一个人格愿意与我双修呢?如果她不愿意,并死倔的拒绝,该怎么办。”

    洛玉衡闻言,又长又直的秀眉,轻轻蹙起,想了片刻,语气冷淡的回应:“在生死之间,我会做出正确选择。”

    许七安突然把手按在洛玉衡的大腿上:“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肯与我双修。”

    洛玉衡娇躯一颤,两人距离很近,所以许七安能清晰看见她脖颈凸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死也不会和你双修的。”

    她柳眉倒竖。

    “你看你看!”许七安指责道。

    “你怎么肯定其他的人格不会像你一样,死都不和我双修。”

    “.......滚出去。”洛玉衡无言以对,只能发脾气。

    许七安相信,正常状态的洛玉衡,是愿意和他双修的,一来是内心有男女之间的好感,二来是双修势在必行。

    但业火发作期间,性格会产生巨大变化,甚至可以当成是另一重人格。行事作风,便有了巨大的反差。

    比如这个“怒”人格,性格刚烈,暴躁易怒,把洛玉衡心里那点小抗拒放大到极限。

    死活不肯和他双修。

    许七安在外屋时,突然意识到,洛玉衡昨日与他说起“七情”状态中,她会失态,做出与往日不符的决定。

    这是不是洛玉衡在委婉的告诉他,不要被七情状态中的人格影响,坚持按照计划行事,七日双修,一天不能差。

    以国师的性格,肯定不会明着说:不管如何,咱们都要坚持双修。

    “国师,长夜漫漫,该双修了。”

    许七安假装听不见她的呵斥,自顾自脱起衣服。

    长袍脱下,随手丢在一边,很快里衣也脱了下来,许七安精壮的、充满男性阳刚的上身裸露在洛玉衡眼里。

    她的呼吸猛的急促几分,愤而起身:“你不滚,我走。”

    说罢,连鞋都没穿,径直下床,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许七安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挣扎间,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在洛玉衡的娇吟声里,许七安感觉到了胸膛将某出柔软挺拔给深深挤压了。

    “啪!”

    洛玉衡反手一巴掌,清脆响亮。

    黑暗中,两人保持跌倒的姿势,男上女下,两双眸子对视。

    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发酵,洛玉衡嗅着男性气息,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脸颊火烧火燎,目光渐渐迷离。

    她无法违背自己的身体,她需要双修来驱散业火。

    为了对抗身体的欲求,洛玉衡轻轻咬破嘴唇,获得短暂的清醒,然后又挥舞起巴掌。

    但这一次她没能成功,手腕被许七安握住,被按在了头顶。接着,另一只手也被按住。

    许七安低下头,轻轻吻着洛玉衡的脸颊,皮肤细腻,幽香扑鼻。

    他啃了几口脸蛋,便把嘴唇埋进了国师的脖颈,或舔或吸或吻。

    洛玉衡娇躯僵硬,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床幔,眼里有迷茫、羞耻、抗拒,以及一丝丝的迷恋。

    就算是昨夜,她也没经历过如此细致的亲热。

    这种新奇的感受又羞耻又沉迷,她慢慢遵从了心的意志,不再抗拒。

    这时,耳边传来许七安的声音:“国师,放松点,一回生二回熟,明儿我就躺床上不动了,换你来。”

    洛玉衡大怒,伸手去撕他的嘴。

    两人激烈抗争,床铺随之摇晃,险些打起来。

    幸好此时的洛玉衡受业火灼身之苦,一身修为无法施展,否则许七安已经被一发流星剑送到八百里之外。

    许七安拽住折叠整齐的棉被,盖住他们,两人在被窝里继续扭打。

    慢慢的,洛玉衡反抗越来越小,床尾,一双白嫩玲珑的小脚露出来,接着,一双大脚压了上去。

    伴随着小脚丫的骤然紧绷,脚背弯曲如弓,洛玉衡的所有挣扎随之消失。

    她双手抓紧床单,红唇微张,目光空洞的望着床顶的帷幔,自暴自弃似的不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占尽便宜的小子似是不满足现状,恬不知耻的说道:

    “国师,来,翻个身子。”

    “许七安,你别太过分了.......”洛玉衡咬牙切齿。

    又扭打起来。

    “国师,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膝盖能否碰到肩膀?”

    “许七安,你作死吗?”

    “试试呗。”

    “........”

    ...........

    翌日,清晨。

    床边,地上凌乱的丢着罗裙、白色里衣、素色绣莲花的肚兜、腰带........

    许七安感觉有湿润柔软的东西,在脸上不停的扫过,让他无法再安心入眠。

    迷糊中睁开眼,洛玉衡绝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她眼里含着情意,细细的亲吻他的脸颊,脖颈和嘴唇。

    ?许七安脑海里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不太确定的出声:“国师?”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国师?

    是那个清冷如仙子,高冷刚烈的国师?

    回顾过去洛玉衡的形象,许七安实在无法把眼前陷入爱欲中的女人和大奉国师划为等号。

    洛玉衡抿了抿嘴,轻笑道:“你昨晚不是吻的很开心吗,嗯,感觉确实不错。”

    “.........”

    许七安木然的躺着,一动不敢动。

    洛玉衡一双雪白藕臂从被窝里探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娇声道:

    “昨晚还算卖力,但不够,我还想要。”

    “欲”人格?许七安心里一动,隐约有了猜测。

    或许是别的,七情里面还有一个“喜”人格,也是非常正面的情绪........他心里嘀咕。

    对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求欢,许七安当然不会拒绝,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上,接着,棉被有序的起伏。

    “我还要。”

    “好。”

    “我还要。”

    真的是“欲”人格。

    “好。”

    “我还要。”

    “国师,先用个午膳吧。”

    “你我的修为,早不必用餐了。”

    “不,我还是要恰饭的,我是武夫啊。”

    “是不是不行了?”洛玉衡生气道。

    “呵,你怕是不知道武夫的厉害。”

    ..........

    “我还要。”

    “国,国师,黄昏了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不是不行?”

    “哼,你太低估武夫的体力了。”

    ..........

    “国师,天黑了,让我恰口饭吧。”

    “最后一次。”

    “......好。”

    “国师,你不累吗?”

    “少废话,你今天不准下床。”

    .........

    “国师,天亮了........”

    某一刻,他从被窝里探出头,看见窗外天光大亮。

    这一瞬间,许七安喜极而泣。

    天亮之后,人格转换,“欲”人格就会离开,他可以从狼窝里爬出来了。

    从昨夜子时开始,两个晚上一个白天,他竟真的没有下过床。

    终于结束了,今天谁都留不下我,耶稣来了也没用,我说的.........许七安心里发狠的想。

    洛玉衡眼里的欲求渐渐消散,意味着人格开始转换。

    她搂着被子坐起身,看着狼藉不堪的床铺,脸蛋微红,眼神带着羞意。

    “国师,我还有事要办,你若是困的话,不妨多休息一会儿。”

    许七安忍着腰子的酸胀,掀开被子下床,正要俯身去见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等等。”

    洛玉衡突然拉住他的手。

    许七安表情僵硬的回过头,看见美女国师美眸里包含恐惧,听见她害怕的说道:

    “如今我业火缠身,说不准何时就灼烧而死,你先与我双修一次,不然我怕~”

    许七安心里一沉,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可我们已经双修一天两夜了,你不会有事的啊。”

    洛玉衡微微摇头,抿着唇,楚楚可怜的姿态:“但依旧有业火失控的概率,只要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我心里就不踏实。”

    我的国师实在太稳健了.........许七安表情呈现轻微的扭曲。

    帷幔轻轻摇晃起来,经久不息。

    ...........

    到了中午,许七安来到一间空房,祭出浮屠宝塔,一口气上三楼。

    慕南栀以为这个臭男人是来哄自己的,忙冷着脸,双手合十,作出一副遁入空门的姿态。

    岂料许七安都不看她,径直走到塔灵老和尚身前,盘坐于地,沉声道:

    “大师,我悟了。”

    塔灵老和尚一愣,颇为欣喜:“你悟了什么?”

    许七安脸上无喜无悲:“色即是空。”

    塔灵老和尚愈发诧异,微笑颔首:“善!”

    慕南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

    雍州城,六博赌坊。

    苗有方嘴里叼着一串糖葫芦,施施然走入赌坊,他相貌平平,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瘦、精明的感觉。

    但又没有那种市井之徒的油腔滑调,气质凌厉,神态端正。

    环顾一圈后,苗有方迈步走向摇骰子的那一桌。

    他来赌坊有两件事:一,来见赌坊老板柳浪。二:身上的银子快花光了,来这里赚点盘缠。

    骰子手大喊着“买定离手”。

    桌边的赌客纷纷下注,炽热的目光追随着骰盅,兴奋的喊着“大”或“小”。

    苗有方耳廓微动,听出骰盅里的骰子被人做了手脚。

    赌坊都这样,开门做生意,哪能全靠运气?或多或少都会做一些手脚。

    但是没关系,不管赌坊怎么出老千,他都不会输。

    这是以前许多次总结的经验。

    大概从一个多月前,苗有方就发现自己运气突然变好了。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不错的机遇,最开始,连老家镇子里的富户人家的小姐,都莫名其妙的倾慕他。

    但苗有方是个有理想的年轻人,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富家千金的示爱,继续踏上他游历江湖的旅程。

    在游历江湖的过程中,他时不时的结交江湖豪侠,遇敦厚前辈指点,被各路仙子们青睐。

    在一次和少侠们花天酒地的应酬中,一时不慎,被花魁夺了童子之身,苗有方羞愤欲绝,他的童贞是要给未来妻子的。

    于是发誓,再也不喝酒。

    然后,第二天,他又和花魁滚了一次床单.........

    好景不长,苗有方在青州游历时,遇到一伙高手,与以往遇到高手准能结交不同,这次遇到的那伙人,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幸好当时有他的几位好友经过,出手相助,加上自身有点本事、手段,险而又险的逃走。

    之后,各种巧合和幸运之下,他成功躲避那伙人的追杀,来到雍州。

    在赌坊仅仅待了两炷香时间,他就赢了四百两银子,身前堆的满满。

    当他赢到六百两时,赌坊一位看场子的壮汉走了过来,沉声道:“兄弟,我们老板要见你。”

    来了........苗有方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点头,收起身前的碎银、银锭,把鼓胀的钱包拎在手里,道: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