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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楚铮问道:“师父,那魅女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吴安然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小孩子家,不要问那么多。”
楚铮不由得气结,道:“那师父你总要告诉徒儿这魅女你要来做什么用的吧,总不会放到你自家院子里,春盈姐不扒你的皮才怪。”
吴安然大怒:“住口,有你这么对师父说话的吗?”
楚铮也觉得这话说得过分了些,忙改口道:“是,是,徒儿知错。师父,这魅女您是想要……”楚铮往上指指,的确想想除了将她送往宫中,吴安然不可能再有别的用意。
吴安然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这魅女乃是天魅门无上神功‘媚惑众生’的修练者,通常是万里挑一才选出来的,这套武功据说是当年圣门三祖之一商代的妲己仙子所创……”
楚铮一听差点昏过去:“谁谁谁?妲己,是不是商纣的妃子妲己?她不是狐狸精吗?”
吴安然一巴掌扇在他头上,道:“混账东西,竟对妲己祖师如此不敬。什么狐狸精,简直胡说八道。”
楚铮摸了摸头道:“师父你以前又没对徒儿说过这些,徒儿实在不知我们圣门历史竟是如此……渊源流长,不知另外两位祖师是谁?”
吴安然道:“是申公豹祖师和西天道人祖师。”
楚铮听了不由得呻吟了一声,除了西天道人他不熟,那两个都可算是遗臭万年的人物,干脆把西天道人换成纣王组成邪恶三人组算了。
吴安然不理他,继续说道:“当年这三位祖师协助纣王讨伐西周,但天不助我圣门,被姜尚为首的正道中人所败,妲己祖师与纣王情深似海,陪着他**身亡,申公豹和西天道人两位祖师拼死赶到皇宫时,已经来不及救他们了,只找到本残缺不全‘媚惑众生‘的心法,便交还给了妲己祖师所创的天魅门。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这个辅佐大商朝的神门也就变成了魔门,历代被所谓的正派人士追杀,此事已过去千年,这段典故正道中人知道的已经不多了,圣门中人可永远不会忘记。”
楚铮听得有些头晕,这完全颠覆了他所知的历史,不过也难说,史书向来由胜者所写,历史的本来面目谁都不清楚。
吴安然说道:“天魅门得到那本‘媚惑众生‘的心法后,便挑选本门优秀弟子进行修练,可能那本残缺心法缺了最重要一步,近千年来天魅门竟无一人能练成,而且所挑选的魅女竟都在三十岁前便欲火焚心而死。天魅门无奈之下只好从修练天魅门次一等武功‘天魅功‘中选出门主,但对‘媚惑众生‘心法历代天魅门主都未曾死心,仍挑选优秀弟子修练。那‘媚惑众生‘心法虽残缺不全,但威力极大,只是天魅门从不让魅女出来行走江湖而已。为师年轻时曾在天魅门与一修练此心法的女子起过冲突,但在‘媚惑众生‘面前竟心神难持,毫无还手之力。据为师推算,当代天魅门的魅女如今应该是只有十**岁,用来迷惑那储君实在绰绰有余了。”
楚铮有些担心:”这种魅女能如此颠倒众生,那到了宫里先被皇上看上怎么办?”
吴安然道:”你放心,这‘媚惑众生’的心法既然是天下奇功,又岂止一个媚字决,只需她逆运心法,便可惑人心神,整个人便会变得平凡无奇,内功略差之人就算经过她身边都会视她为无物。”
楚铮听得目瞪口呆,如此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放了一个妲已进宫?想了想又道:”既然那魅女这么厉害,那师父怎么只说借三年?万一到时储君尚未动手怎么办?”
吴安然看了看他,道:”只要这魅女到了你的手中,何时还难道还能由天魅门作主吗?”
楚铮一愣,嘿嘿笑了起来。
吴安然也压低声音阴笑道:”天魅门下子弟历代几乎都是女子,她们的阴毒功夫比我们血影堂只多不少,到时连下毒都不用了,随便一种功夫都能让那储君死得悄无声息。事成之后,那名魅女你想还就还,想留下就留在你身边好了,还不是由你心意?”
楚铮笑了几声,暗想留在身边可不是个好主意,到了那时认识这女子的人可不少,留下岂不是自找麻烦?而且……
楚铮突然想到一事,看了看,见车门紧闭,料想外边的欧阳枝敏和那车夫听不到里面说话,于是对吴安危正色道:”师父,徒儿想问你件事。”
吴安然见他神色凝重,也收敛起笑容,道:”何事?”
楚铮道:”此处并无外人,咱们师徒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初你所说的龙象伏魔功的弊病究竟是真是假?”
吴安然脸色微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还骗你不成?”
楚铮表情诚恳地说道:”师父,你想,当初您这么一说,我们楚家上下心中都如同负了块大石。如今徒儿已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顽劣不堪的孩童了,而且每日忙忙碌碌,鹰堂大小事务还待徒儿处理,屋内又有轻如姐相伴,虽说徒儿尚未成年,不应该总想着何时能圆房,可徒儿还是忍不住想起此事,想到以后该如何的问题。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师父,您儿子女儿都有了,不该再让徒儿再为此事忧心了吧。”
吴安然色厉内茬,道:”听你之言,怎么好象是认定师父在骗你?”
楚铮微笑道:”师父有没有骗徒儿,徒弟我不知道。但师父既然知道赵国有个鹰堂,想必也该知道还有个狼堂吧,鹰狼两堂分属于楚王两家,说起来也都是同出于魔门。当日我娘知道了此事,便派狼堂中人到西域佛门去打听,并抓了一个佛门弟子详细审问了一遍,那佛门弟子招供龙象伏魔功并无师父所说的禁忌,两方说法完全不一,师父,您说徒儿应该信谁呢?”
吴安然哼了一声,楚铮明明是在虚言相诈,若狼堂真的已查出实情,别人他不知道,那楚夫人恐怕早来兴师问罪了。可仔细又想想,吴安然觉得此事已瞒不了多久了,楚铮已执掌鹰堂,那狼堂是他外公家的属下,听说势力不在鹰堂之下,鹰狼两堂合力,天下打探不出来的事恐怕还没有,与其到时事情败露引楚家上门问罪,还不如现在承认了算了。
吴安然沉声道:”为师这样说是一片苦心,只是见你年纪尚小,为了使你专心习武,不想让你心有旁骛。你看你两个哥哥,院中有了丫环就昏天浑地,龙象伏魔功毕竟是佛门武功,佛门讲究是清心寡欲,乌七八糟的心思多了总是无益。”
楚铮听吴安然变相承认了,心中大喜,可随即又大怒,暗想你这老小子骗得自己好惨,如今是有事要你帮忙,日后看我怎么报复你。
几人回到踏青园,吴安然仍不肯回他自己屋子,楚铮也不管,反正这踏青园大得可以跑马,也不在乎多个人。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办。
楚铮看了看天色,独自离开踏青园,来到楚名棠夫妇所住的北院。
楚名棠已经上完早朝回来了,正与楚夫人说着什么,见楚铮进门,笑道:”铮儿来了。”
楚铮向楚名棠夫妇行了一礼,问道:”父亲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名棠道:”这两天皇上龙体不适,由为父和方相国主持早朝,近日也没什么大事,简单议了一下便散朝了。”
楚铮心中一沉,难道皇上已经身体不行了?若赵庆现在就即位,那可就麻烦了。楚铮忙问道:”不知皇上身体如何?”
楚名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听御医说没什么大病,只是这几日有些闷热,皇上精神不佳而已。”
楚铮松了口气,楚名棠道:”铮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楚铮有些犹豫,他原本想把这几日做的事先跟母亲商量下后,再告诉父亲的,但父母亲既然都在此,就一并说了吧,毕竟自己势单力薄,很多事还是要依仗着父母的力量。
楚铮咳嗽一声,道:”父亲、娘,孩儿有事禀报。”
楚夫人向楚名棠一笑,道:”你看铮儿现在越来越懂事了,连和爹娘说话都一本正经的了。”
楚名棠望着楚铮,含笑道:”铮儿,你说吧。”
楚铮把这几日自己所做原原本本地跟楚名棠夫妇说了,当然隐去他想刺杀储君一事,至于往宫内安排人手楚铮想楚名棠夫妇应该允许的,恐怕他们自己都已经在宫中安排过人手了。
楚名棠夫妇相互看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惊异之色,楚名棠原本以为楚铮这几天忙得是整合鹰堂的势力,却没想到这儿子已将目光放得那么远,正在为储君即位后做准备。
楚名棠想了想道:“那陆锋和天魅堂的魅女究竟是否可靠?铮儿,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谨慎行事。”
楚铮垂手道:“那陆锋是孩儿从青堂中挑选出来的,应该没有问题,那天魅门的魅女孩儿尚不知,天魅门并未把她放在京城,而是在离京城不远的陈县,这几个魅女平日只是闭门练功,甚少见外人,等她到京城后孩儿想由姑姑将她安排进宫。”
楚夫人问道:“既然这个魅女如此出色,恐怕刚进宫内便会惹得众人瞩目,宫内各方势力恐怕都要详细追查,难免会露出马脚。”
楚铮笑道:“这个孩儿也考虑到了,不过听师父说若那魅女反运‘媚惑众生‘的心法,便与常人无异,最多比他人俊俏些罢了,到时衣衫再穿得破旧些,便不易被人发觉了。”楚铮故意将魅女说得平常些,将这妲己似的女子送入宫中,他心中总有些不安。
楚夫人咦了一声,道:“你想得挺周到嘛。”
楚名棠在一旁道:“不要让你姑姑安排此女进宫,如今她在宫中已是众矢之的。就让那女子留在陈县吧,过些时候便是五年一度的宫内选秀的日子,铮儿,你让天魅门将那女子名字报来,命张伯昌到陈县给她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到时那选秀的官员自然会把那女子选入宫中。”
楚铮喜道:“那真是太巧了,张伯昌办此事熟门熟路,他不知已往宫内送过多少人了,这样一来此事便可天衣无缝了。”
楚名棠道:“张伯昌儿子的事为父会让吏部侍郎去办的,就放在下批新任县令中吧。”
楚夫人却有些遗憾:“那魅女若真有吴先生说得那么好,未能见上一面那真可惜了,不然如果看的中意就别给那储君了,留给铮儿算了。”
楚氏父子同时皱眉,楚名棠道:“你都已经把轻如许给铮儿,怎么还要给他找妾?”
楚铮却在想不见最好,师父把那女子说得神乎其神,自己对女子又是比较心软,到时要是真舍不得她走,那事就搞大了,如今轻如主仆三人一心挺好的,如果再加个外来户,自己就不得安生了。
楚夫人对楚铮笑了笑,道:“铮儿,你父亲已经同意你纳轻如为妾,还不谢谢你父亲。”
楚铮脸难得一红,过来向楚名棠行礼,楚名棠道:“罢了,轻如精明能干,是个好帮手,以后你好好对她吧。”
楚名棠想了想又道:“轻如虽已是你侍妾,但你习武落下的病根还没好,可不要学你两个兄长,千万要小心。”
楚铮听了不由得愤愤道:“父亲您别说了,一提此事,孩儿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楚夫人忙问:“铮儿,怎么了?”
楚铮把在马车上吴安然招认的事与双亲一一说了,楚夫人听了勃然变色,怒道:“这吴先生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拿这事开玩笑。”
楚铮恨道:“这些时日孩儿还有事要烦劳他,以后再和他慢慢清算。”
楚夫人却不愿罢休,道:“铮儿,你不是说吴先生昨日在万花楼与一叫琴儿的女子待了一天吗,让你院中那个叫欧阳的小厮到万花楼去一趟,找那什么天魅门主,就说这女子我们楚府要了,接来后让那琴儿住到吴先生院中去,看春盈怎么收拾他。”
楚铮抚掌大笑,道:“娘这主意不错,不过此事等过几日再办,如今春盈姐已把师父赶了出来,现在让那琴儿住进去,不过是火上浇油而已,还是等师父回去后再让欧阳办此事,到时春盈姐心头怒火定会死灰复燃,而且更胜这一次。”
楚名棠对此事虽也有些不快,可看这娘俩越说越来劲,忍不住喝道:“住口。”
楚名棠站起身,指着楚铮道:“吴先生此事虽有些欠妥,但他毕竟是你师父,你怎可如此对他?而且他说得也对,你年纪尚小,不可心有旁骛。如今轻如虽许了你,但为父命你未成年前不得与轻如同房,否则家法从事!”
楚铮嘴巴立即成了“o”字形。
楚名棠又对楚夫人说道:“你也真是的,不但不劝劝铮儿,还添劲胡闹,有你这么宠孩儿的吗。”
楚夫人见丈夫真生气了,也讪讪然不再言语。
楚铮见父亲火气正旺,再待下去更为不妙,忙找个借口溜走了。
在路上走了一会儿,楚铮心气渐平,对楚名棠的禁令也看开了,毕竟这两年要办的事太多,如果一旦陷入轻如这个温柔乡,必将沉迷难返。何况楚铮在前世也已是三十余岁的成年男子,已过了急吼吼挥枪就上的时代,而是较注重讲究情调了,楚铮比划比划了自己身体,好像比柳轻如还矮了不少,就这么在轻如身上翻山越岭,楚铮想想就觉得无趣。
还是等长大一些吧,到时再让轻如将身与心都交付给自己。
回到府内,却见吴安然正在教欧阳枝敏练武,把小欧阳操练得惨兮兮的。见楚铮进来,欧阳枝敏想起身向少爷行礼,被吴安然一个巴掌打回原地。楚铮摇了摇头,当年他习武时也和眼前情形差不多,欧阳枝敏习武年纪有些偏大了,以后吃的苦恐怕更多。
楚铮斜眼看着吴安然,阴笑一声,转身进了屋。见柳轻如也在,楚铮便把楚名棠准婚之事告诉了她,并义正词严地说道自己要以大事为重,决定未成年前不与她同房。
柳轻如虽羞红了脸,但心中也颇感宽慰,暗想此人果然不是一个浪荡公子,能将终身托付于他,即使是为妾自己也知足了。
紫娟和翠苓两个丫头在一旁齐声道喜,把柳轻如闹得跑出屋去了。楚铮无所谓,自我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脸皮也加厚了不少。
等两个丫头出去后,楚铮心中又活络开了,魅女这事不用姑姑操心了,但最好还是到宫里去一趟,看看姑姑那边有没有可用之人,最好多多益善,楚铮真恨不得将赵庆身边全换成自己的人。
第一天一早,楚铮洗漱完毕,柳轻如在旁边说道:“方才张老先生派人来禀报,昨晚已让人告知琳妃娘娘公子想进宫看她,琳妃娘娘很开心,说今日一早便派人来接公子。”
楚铮一怔,笑道:“张伯昌办事挺快的嘛。”
柳轻如也笑道:“公子交代的事,他怎敢怠慢。”
楚铮想了想道:“那他有没有查清储君今日是否在宫中?”这是他昨日特意吩咐的,楚铮觉得无论于情于理,还是暂时还不想与赵庆起冲突地为好。
柳轻如道:“据张老先生派来禀报的人说,储君今日到方相国府上去了,去拜会他的老师方二先生。”
楚铮一哂:“真是见方二先生吗,恐怕还是主要见方相国吧。”
柳轻如道:“还有,那楚芳华四人听说公子又要出去,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楚铮听了,觉得这四人也是忠心可嘉,何况保护自己是她们的职责所在,再一味拒绝岂不寒了她们的心,想了想道:“那好吧,今日便带她们去吧。”
楚铮匆匆用了些早点,与楚芳华出了楚府,见上次来接楚夫人和自己的太监孙得山已等在门外,于是抱拳道:“有劳孙公公久等了,真是罪过。”
孙得山忙上前拜道:“小得子见过五公子。”
楚铮与他亲热地寒喧了几句,又指指身后楚芳华四人道:“孙公公,此番本公子进宫带这四小婢应该无碍吧。”
孙得山笑道:“那是当然,楚府五少爷出门,身边没几个侍从岂不笑话,请五少爷放心,小得子别的本事没有,领几个人进宫还是没问题的。”
几人上了马车,此次没有楚府长辈在,孙得山也进了车厢陪楚铮说话。楚芳华四人见他坐到了楚铮身边,便都看着他,并不出声。孙得山虽不谙武功,但还是感觉到这四个女子身上渗出阵阵寒意,顿时浑身发毛,强笑道:“五少爷,您这四个婢女还真是……奇特。”
楚铮苦笑,这四人武功尚未到收发由心的境界,这样的话以后岂不吓煞旁人,于是喝道:“你们这是做甚,不得对孙公公无礼。”
楚芳华四人应声“是”,住车厢里面坐了些,但四双眼睛仍不离孙得山左右。
孙得山只觉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再也没心思和楚铮说笑。
到了宫内,楚铮拜见过楚琳,两人先聊了会家常,楚琳便让身边人退下,楚铮也把楚芳华等四人轰到门外。
楚琳道:“铮儿,你派人过来说有要事相商,是什么要事啊?”
楚铮将来意细细与楚琳说了,楚琳听得楚铮竟成鹰堂堂主,顿时无比惊奇,道:“鹰堂上下有万人之多,大哥怎么想的,居然把鹰堂由你掌管,堂内这么多事铮儿你能忙得过来吗?”
楚铮笑道:“侄儿初掌鹰堂,哪能事事过问。侄儿主要心思放在青堂和赤堂,其余诸堂暂时仍二爷爷主管,侄儿尚不能服众,此事还需慢慢来。”
楚琳想了想道:“铮儿,宫内之事,姑姑也曾想过为楚家在储君宫内安排些耳目,但均未成功。如今在储君身边最宠信的是宫内的副总管郑重,对宫内诸事无论大小巨细都烂熟于心,姑姑手中的一些人手根本瞒不过他,想要掌握储君今后的动向,只能靠青堂中新入宫的人了。”
楚铮有些失望,道:“青堂近年来入宫之人大都职位都较低,尚无法大用。储君宫内的那小厮陆锋平日也只是打打杂,连储君面都未见过几次。”
楚琳微笑道:“此事姑姑倒可以帮忙。储君近年来行事日渐嚣张,与姑姑已有过多次冲突。铮儿,你让那叫陆锋的小厮过几日寻个借口,到姑姑这凤鸣宫附近来,到时让小得子找两人教训他一顿,储君此人最为护短,陆锋既是他宫中之人,又是被本宫的属下欺负了,他必然会为陆锋出头。”
楚铮皱眉道:“此计好是好,但陆锋毕竟是他宫内一微不足道的下人,就算出了事,底下管事太监未必会报与他知晓。”
楚琳想了想道:“那好办,你命那陆锋还击时出手重些,或者干脆将那人杀了。”
楚铮吓了一跳,道:“杀了您宫中之人?这怎么可以?”
楚琳道:“成大事之人又怎可拘小节,何况姑姑宫内人手众多,也非个个都是心腹,找个无关紧要的不就行了。那陆锋杀了他,姑姑便可以此为借口向储君要人,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向本宫屈服,必全力保全那小厮陆峰。”
楚铮觉得此计的确可行,心中虽有几分不忍,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起身行礼道:“那就有劳姑姑费心了。”
楚琳笑道:“铮儿跟姑姑客气什么,姑姑也正发愁如何派人接近储君呢,那陆锋得到储君信任后,储君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楚家。”
楚铮笑着称“是”,心里却想道,这陆锋可不能轻易动用,他与那魅女是自己对付储君的最后一招,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毒杀储君必须一击必中。
姑侄俩又聊了会儿,突然孙得山进来禀报:“启禀娘娘,公主求见。”
楚琳笑道:“她来得可真巧啊,正好铮儿也在,快请她进来。”
楚铮见姑姑笑得颇为暧昧,想起楚夫人曾说过姑姑想为他和敏公主搓合一事,顿时暗暗叫苦。说实在话他对这个公主并没什么好感,何况自己还打算着怎么杀她哥哥,楚铮实在不想与她有何瓜葛。
赵敏着一身劲装走了进来,向楚琳行礼道:“拜见琳妃娘娘。”身子虽向着楚琳,可眼光却瞟向了楚铮。
楚琳看在眼里,心中暗笑,道:“公主请起。”
赵敏站了起来,楚铮向她行了一礼,楚琳笑道:“本宫这侄儿公主原本就认识,就不必本宫介绍了吧。”
赵敏道:“楚家小弟上次来宫里,本宫照顾不周,还请娘娘见谅。”
楚琳道:“公主此言差矣,上次若不是公主相护,铮儿还不知要吃什么苦,铮儿,还不来谢谢公主。”
楚铮起身向楚琳行礼:“楚铮多谢公主。”楚铮此时心境与当日进宫大不相同,知道这敏公主在宫内身份特殊,将来唯一能与储君相抗的也就是她了,所以不管心中如何想法,但举止中不敢流露半分勉强之意。
楚琳又问道:“公主,你怎么这身打扮?是否正与叶先生在练武?”
赵敏道:“这倒不是,只是本宫每日清晨都有这练武的习惯。”她方才听人来报说楚铮到宫里了,没来由的心中一喜,便匆匆赶来,连衣裳都未来得换。照理来说她到楚琳宫中,应是身着宫廷盛装而来,可真要梳洗完毕再换上公主服饰,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赵敏心急之下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人小谈了片刻,楚琳寻了个借口让赵敏和楚铮到宫外逛逛。两人出了凤鸣宫,楚铮也放开了,一路上与赵敏谈笑风生,不时说几个趣事,把赵敏逗得咯咯直笑。
赵敏自小成长于宫中,平日又专注与练武,楚铮可算是她第一个引她注意宫外男子,虽比她小了一两岁,但各方面都算比较杰出,也难怪赵敏时常惦记着他。今日重逢,楚铮又存心讨好,赵敏见他不再敷衍自己,心中甚为高兴。
两人走到一宫门前,赵敏指了指道:“这便是本宫居住之处。”
楚铮抬头看了看,见宫门上方挂着那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太平宫。不由得心中一沉,道:“公主封号就是‘太平‘?”
赵敏点点头,道:“本宫再过几月便成年了,敏公主是儿时的便称,以后你就唤本宫为太平公主吧。”
楚铮见她气指颐使,心中不喜,但自他接掌了鹰堂,心机变得深沉了许多,再不喜怒形于色,向赵敏行了一礼,道:“遵命。”
赵敏丝毫不觉,对楚铮笑道:“到里面去看看吧。”
楚铮有些犹豫,他对宫里的规矩并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擅自进去,可抬头一看,赵敏已经走了进去,楚铮无奈,只好快步跟上。
赵敏边走边道:“听琪姐说你武功不错啊,真是不明白,你是楚家的公子,怎么也会练就一身那么好的武功。”
楚铮干笑道:“小弟练得是些花拳秀腿,恐怕是琪郡主过誉了。”
赵敏道:“不对,琪姐眼界甚高,本宫与她在外游历半年,根本没听见她夸奖过什么人,你能让她如此看重,身手必然不凡。”
赵敏说着看了看四周,对楚铮悄声道:“不如咱们在此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