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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作出低眉顺眼的姿态,专心诊脉,未几,起身回禀道:“恭喜娘娘,是一个多月的喜脉,虽还不怎么明显,但在下已可确认。”董淑妮的表情显然是惊大于喜,而李建成,当他听到“一个多月”这几个字时,那神情也是微妙极了。之后李建成特派了亲随来送刘煜出宫,态度越和善,刘煜表现出“受宠若惊”来,双方友好作别。至于李建成继续留在董淑妮的宫内秘密商量了些什么,那自然是不为人知的事了。
刘煜也没时间去管董淑妮是不是跟李建成合力为李渊造了一顶绿帽子,因为沙家又推荐刘煜去给独孤阀的小姐独孤凤的闺中好友尚秀芳看头痛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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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的意思是你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启出杨公宝库,”师妃暄的眸中闪过异色,轻柔地说:“难道寇兄只派你一人来长安挖宝?就算徐兄真的启出宝藏,又如何能运出戒备森严的长安城呢?”
徐子陵淡淡笑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应我,那就不劳仙子费心了。”他目光一凝,肃然续道:“仙子是否根本就没有与我商讨的诚意?那么启出邪帝舍利之后,我就自行处置了。反正降魔卫道乃是慈航静斋之责,我也不必越俎代庖了。”
师妃暄轻叹一声。绝美的容颜上染了几分淡淡的愁绪,说:“徐兄何以对妃暄及静斋敌意甚重?和氏璧之失已事过境迁,再多追究毫无意义。若当初是妃暄冤枉了你,特在此向徐兄致歉。”师妃暄故意用了“冤枉你”、“向徐兄致歉”这样的单一指向,隐藏含义便是她已经将徐子陵和寇仲区分开来,话语中似带有一种重新划分敌我阵营的微妙感觉。
徐子陵心下清明,避而不谈和氏璧之事,只说道:“依仙子之言,我们往事休提。仅谈谈邪帝舍利的事吧。魔门巨擘纷纷准备抢夺宝库中的邪帝舍利,那于我而言确实威胁颇大。但只要我袖手交出舍利,令他们忙于争抢。我想要安然脱身也不会太难,仙子以为然否?”
“无论是让邪王、阴后还是魔帅得到邪帝舍利,天下万民都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师妃暄表情悲悯,恳切道:“徐兄于心何忍?再者说来。以魔头们的残暴。他们很可能会先联手击杀于你,然后再商议邪帝舍利的归属。”
“若非因为这个可能,我又何必来找仙子你呢?”徐子陵坦然笑道:“我只希望能不负兄弟所托,启出宝藏离开长安。至于邪帝舍利归属于谁,那就要看魔门和慈航静斋各显神通了,即便我也有心匡助万民,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好吧,就依徐兄所言。宝库开启之时,妃暄会竭力阻止邪帝舍利落入魔门掌中。”师妃暄缓缓应答。随即微微一笑,灿若群星、朗若月华,轻轻道:“妃暄相信徐兄,因为……以真言大师的眼光,该不会看错人。”
徐子陵只稍怔了一眨眼的时间,就耸肩笑道:“慈航静斋不愧是天下佛门之,看来仙子是对所有寺庙里的高僧都知之甚详,真令徐某佩服不已。”之前他和刘煜商议的时候,还曾打过以九字真言印来博取师妃暄好感的主意呢,却没想到原来人家早就对他徐子陵修习佛门印诀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而更让徐子陵没想到的是,师妃暄忽而露出了一个极为生动的笑容,说:“静斋岂敢妄称佛门之呢?妃暄更不可能知晓天下事,只是……真言大师难道未有告诉徐兄,他正是我静斋的山门护法吗?”
徐子陵忽然觉得他掉进了一个大坑。心念急转间,徐子陵回想起当初他习得九字真言印诀的整个过程:那时他的岳山假身份被石青璇识破,他干脆就坦然承认、恢复了真容。而当徐子陵和石青璇诚挚地交谈了一番后,两人都把对方当做了朋友,石青璇便请徐子陵帮忙除掉向雨田的四个孽徒和天君席应,徐子陵自然就答应了——不过他们两人都很清楚,以徐子陵那时的武功肯定难以敌过那几个魔头,所以石青璇就带着徐子陵来到了一处偏僻庙宇,把他留大殿之后就自行去和那间寺庙的方丈真言大师叙旧了。结果徐子陵在一个大殿里观摩罗汉塑像之时,竟莫名顿悟了,那番情境又恰巧被真言大师收归眼底,于是对方就说他与佛有缘,遂将九字真言印传给了徐子陵。
“原来如此……”徐子陵很平静地说:“九字真言印是一门很神妙的功夫,真言大师他老家身体可好吗?”当初修习印诀之时,徐子陵就已反复询问过他需不需要为此出家或是付出其它代价,真言大师给予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场纯粹因为缘分而生的传功行为,不涉及任何交易,那么徐子陵当然是不学白不学了,更何况这九字真言印还是真的和他有缘,特别贴合他的心性呢?但即使徐子陵学习了佛门功夫,他也从没想过要去和慈航静斋扯上关系:虽说和尚尼姑一家亲,但是天下间的庙宇何其多矣,慈航静斋难道还能全数掌控?谁知道竟真有这么“巧合”的事,那个真言大师偏偏就是慈航静斋的山门护法……
师妃暄的双眸好似深幽的湖水,她静静地凝视了徐子陵片刻,这才轻叹道:“真言大师已经圆寂了。”
徐子陵方才避而不谈山门护法的事,明显是想“赖账”——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耍赖,毕竟当初那位真言大师传功之时明明是说好不求回报的。至于帮忙引见的石青璇。徐子陵也已经帮她除掉向雨田的四大孽徒和天君席应了,现如今师妃暄怎么都没理由要再加上一个额外要求吧?!
偏偏真言大师已经圆寂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况且师妃暄也没提出任何要求——她的手段之高正于此,如果直接提要求,徐子陵还可以继续推脱,甚至搬出石青璇那个不知立场的人证来拖延时间。但师妃暄什么也不说,徐子陵反倒没招了:终归是欠下了慈航静斋的这个人情,这颗糖果他已经吞下去消化掉了,无可反悔。更不能轻易地戴上“忘恩负义”的大帽子,唉……
徐子陵的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毫无破绽的真挚悲伤,也或者这确实就是他当下的心情。他闭了闭眼,沉吟道:“万法归一,人生如梦,真言大师佛法高深。必往西方极乐而去。从此奉于佛祖座下,常聆妙法,何其善哉。多谢仙子告知此事。”
既说了“谢”字,那就是承情了。师妃暄微微颔示意,忽问道:“徐兄打算于何日启出杨公宝库?”
“现尚未准备完全。”徐子陵又恢复了平静,说:“总而言之,取宝之前,定会提前告知仙子确切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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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女从来都是不好对付的。就徐子陵和师妃暄交涉的时候,刘煜也同样“对付”着各路佳人。即使用面具遮盖了俊美容颜。刘煜仍旧拥有着讨好女人的极佳天赋,在刘煜的气质风范和妙语连珠之下,他这新近成名的神医短短月余的时间里就几乎成为了长安城里的“妇女之友”,深受后宅妇们的欢迎和信任。
说真的,如果刘煜戴的面具依旧很俊俏的话,很可能还达不到这样的好效果,毕竟神医需要行走于后宅之中,生得太过俊俏只会惹来防备;而除开样貌优势之后,刘煜反倒是挥出了他十二万分的实力,终于是以特殊的才华和魅力折服了不少美人——这似乎比“以貌服人”更有成就感。
此时刘煜正行走在独孤阀的西寄园中,带路的正是曾和他在洛-阳曼青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独孤凤。这园占地极大,徒步可走上几个时辰,都是因为刘煜“不谙武功”,所以他们才会这样慢吞吞地走着,独孤阀的子弟们在这园内行走时也基本都会用上轻功的。
独孤凤正给刘煜介绍着西寄园里的景貌。这独孤凤一开始总是挂着一副冷脸,还防备刘煜觊觎她的闺蜜尚秀芳呢。可是随着刘煜解决了长安城里的一个又一个疑难杂症之后,独孤凤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直到前一天,刘煜帮尚秀芳渡气治病后,“趁机”和独孤凤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他的言谈举止和对待事物的通透见解彻底令这独孤阀的大小姐刮目相看。而经此一事,独孤凤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引荐他来医治她的祖母——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尤楚红的院里。尤楚红已经被哮喘重症困扰了几十年了,甚至于独孤阀上下都认为,若非因为这个病,他们的老祖宗早就应该突破成大宗师了。为此独孤阀不知为尤楚红请过多少神医,却都毫无建树。
此时躺床上的尤楚红完全不像个大高手的样,她两眼深陷、呼吸急促,已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独孤阀从洛-阳迁至长安,不同的气候显然对尤楚红的哮喘病大有影响,几乎快要让独孤阀失去这最重要的战力了。
刘煜沉着地为尤楚红把脉,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正一旁侍疾,再加上独孤凤,可以说独孤阀最厉害的高手们都聚集于此,所幸刘煜的实力过他们太多,否则非给他们察觉不可。半晌后,刘煜问道:“老夫人这哮喘病起于何时?”
尤楚红睁开老眼,有气无力地说:“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刘煜再问:“老夫人的哮喘病是否因练功而来的?”
尤楚红点了点头,便和刘煜好生交流了一番。再经切脉诊断。刘煜终于下了结论:“老夫人的病症源于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的气息失调,祸及肺经,经年累月下。才催此疾患。”在独孤阀众期待的目光下,刘煜微笑着继续道:“老夫人请放心,在下会为你施针查探,再来找出调节正经和奇经、使之恢复平衡的方法。到时候老夫人只要按照方法稍微改动一下运功行功时的经脉运行路线,此病症将再无依存之源。”
众大喜之下,刘煜再接再厉,施展渡厄金针。暂时缓解尤楚红的病痛,果然大获奇效,于是独孤峰亲自豁出老脸。恳求神医暂时居住西寄园里,以便于随时为他的老娘诊治。
刘煜微微迟疑道:“阀主盛情相邀,在下实感激涕零,然而我还有其他病患需要看顾。每日进进出出……只怕会有所打扰。不若还是住回沙府,每日多跑一趟为老夫人看诊?”
独孤峰当然是竭力挽留,表明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西寄园,独孤凤也一旁帮腔,再加上尤楚红亲自话,刘煜终于“勉为其难”地住进了西寄园的贵宾客房之中——他们的房间距离杨公宝库的入口,即西寄园的北面水井,仅有几步之遥。
凝视着那口平凡至极的水井。刘煜暗自猜想:有了世界之子的介入,这件事情进行的也太顺利了!怕是就算杨公宝库仍旧原封不动的留在原地。这回也能将它顺利的运走!嗯,这独孤阀可要好好利用,毕竟这入口就在他们的院子里,到时候群魔汇聚……尤楚红的病可要多出点力,也好增加独孤阀的战力,让局势变得更混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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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到徐子陵传回的慈航静斋会“全力配合”的好消息之后,刘煜便把开启空宝库的日定了大年三十: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家中团圆,若真的引激战或围剿,一方面可以减少普通百姓的伤亡,另一方面也可降低兵士的战意,可谓两全其美。
眼看着年节临近,西寄园中也开始张灯结彩了,整个长安城里红妆处处,真是热闹非凡。这一天刘煜给尤楚红施针渡气后,与独孤凤一起在院子里漫步闲聊。
“喜先生果然医术如神,自你入府以后,祖母夜夜安睡,梦中也没急喘。这可是几十年来我们请遍名医也达不到的效果,凤儿真不知该如何感些你才好。”独孤凤笑得很甜,一双俏目也十分明亮,态度友善之极。
刘煜谦虚笑道:“那只是因为寒家祖辈化武学内气入了医道,才恰好能解老夫人之疾,不敢当神医之赞……”孰料他话还没说完,异变突生——十余个黑衣人飞射而来,杀意弥漫。
独孤凤美目一寒,娇斥一声,当即拔剑出鞘,将刘煜护身后,迎敌而上。独孤凤的武功已越了她的父亲,其功力直迫尤楚红,乃是独孤阀内排行第二的高手,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只见她的剑光细密、剑芒迅疾而锐利,最先飞近的两个黑衣人双双闷哼,一人立时中剑倒地翻滚,而另一人则勉强接招,身上血痕一道更添一道……
黑衣人的同伴很快赶至,而独孤凤以一敌十却全然不落下风!这时,独孤阀的护卫们也围了上来,敌方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闯入西寄园内,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打独孤阀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双方立时展开血战。
刘煜无比识趣地退到墙角暂避,等待独孤阀清理掉这些算不得太厉害的刺客们,世家大阀嘛,仇敌总是有的,有刺客也不稀奇。他淡然旁观,目中波澜不惊。然而便在此时,刘煜忽然警觉大起——之前的那个从一开始就被独孤凤刺中并倒地不起的黑衣人蓦地朝他这边激射而来,那度快得出了所有人的反应之外!
当独孤峰和尤楚红等得到消息并赶到事现场的时候,这一场所谓的刺杀已经结束了。院里的空地上横横竖竖地躺了数十具尸体,除了挟持刘煜离去的那个人以外,剩下的黑衣人已全数身亡。独孤阀的护卫们也有伤有亡,独孤凤虽然丝毫无损。但她的俏脸已是一片煞白——显然她是被气成这样的。
“凤儿没有受伤吧?来敌是哪一路的,有没有留下活口?”独孤峰一边搀扶着尤楚红走近大片血腥,一边关切地开口问道。事实上独孤峰和尤楚红都对独孤凤的武学造诣颇为信任。所以并没怎么焦心忧虑。
“凤儿当然没事,刺客都已伏诛或自尽,侍卫统领正搜尸查探线索。”独孤凤收剑回鞘,目光移往尤楚红,忿恨跺脚道:“但是敌人却将喜神医给劫走了!”
“什么?!”尤楚红重重地一拄拐杖,冷笑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闯进西寄园里劫走我的贵客!峰儿。立刻彻查此事,尽快将喜神医给救回来!”
独孤峰神情凝重地应道:“母亲放心,无论是谁敢这样挑衅独孤阀。孩儿必会让其付出惨重代价!”
独孤凤恨然说道:“敌人的目标似乎就是抓走喜神医,他们非但用了声东击西之计,敌还隐藏了实力令凤儿放松了警惕,然而当他抓住神医飞逃之后。余下的贼子们就战意全消、束手待杀。被生擒者也纷纷含毒自尽……”
“嗯?”独孤峰面上闪过怀疑之色,自言自语道:“难道神医有棘手的仇家?”
独孤凤有不同意见:“凤儿觉得对方就是冲着们来的,毕竟神医若能治好祖母的病……”接下去的话已经用不着说出口了,尤楚红和独孤峰还能不懂吗?敌人说不定就是因为不想让尤楚红这个宗师巅峰级的高手康复,所以才来抓走替她治病的神医!有了独孤凤的这半句话的绝佳效用,独孤阀上下立时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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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走刘煜的黑衣人提着他施展高妙轻功,将刘煜带到一处偏僻的民房之后,便一把将他扔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这、这位大、大爷……”似乎浑身摔得生疼。刘煜无力的趴地上,手脚抖得好似筛糠一样。磕磕巴巴地说:“在、下除了医术之外一无是处,不知大、大爷带来此有、有何贵干?”
“医术?”对方冷笑一声,说:“的确出人意料,任谁也想象不到,少帅军的军师竟然会精通医术……”
刘煜的心口猛然一跳,闷不作声,静待对方出招。只听得那的语气中略带了些戏谑,讽笑道:“如果继续趴着演戏,本人就要亲自出手剥下这块巧夺天工的面具了。”
余光瞥见对方的指尖闪过一丝寒光,刘煜无奈的站了起来,苦笑道:“若劳言帅亲自出手,在下的脸恐怕会变得血肉模糊,平白污了您的眼,真是何苦来哉?”原来来者正是魔门的第三号人物,魔帅赵德言。
之前刘煜对魔门的关注主要放了石之轩和祝玉妍那两大派系之上,对赵德言实是忽视良多。然而赵德言能以汉人的身份成为东突厥大汗所倚重的国师,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刘煜实不该轻视这个敌人的,现如今,他的疏忽已得到了教训,给他带来了一次打击。好在刘煜也并不畏惧,只是心中打鼓,不知道对方究竟看破了他的哪一重身份。
“竟然认得我?!”赵德言半眯了双眼,蓦地一拂袖,庞大的劲气扑面而至,刘煜“闷哼”了一声,退后几步,嘴角“溢出”鲜血,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骇然和惊疑”的神情……赵德言冷笑道:“确实有几分头脑,少帅能有今日的成就,与你绝对分不开。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可笑的,你应该不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刘煜心内清明,赵德言一直采取“先声夺人”的招数来对付他:先揭破神医的骗局、戳穿他的身份,再彰显实力,现在又以“生不如死”的威胁来破掉他赴死的勇气……这些手段无非都是想击破刘煜的心理防线,令他绝望、恐惧,以及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