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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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在特一师，梁所长感到受益良多。原来我军对军用枪械的设计思想一直是以歼灭敌人为目的，所以子弹的口径要求大，射程要求远，威力要大，最好一枪可以把坦克打穿。可是陈兆军给他们的解释是，越是现代战争，轻武器使用的机会就越少，真正等到使用轻武器的时候，基本是都是城市巷战或者意外遭遇。这种时候，原来对那些对枪的要求就显得苛刻了一些了，应该说根本就是浪费。这个时候，更需要的是密集的火力和有效的杀伤。在很多意义上，有效的杀伤比消灭更能起到让敌人战斗减员的效果。如果须要对价值目标进行远距离攻击，完全可以考虑使用狙击步枪。

    陈兆军的这话让梁所长和一帮技术人员茅塞顿开。原来他们设计这款小口径冲锋枪的时候，就是没有摆脱原来的设计思想，一门心思的追求射程和威力。陈兆军他们的卡宾枪轻武器研究所不是没有分析过，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一些毛病是由于手工加工的缘故出现的误差。所以在设计新枪的时候，他们把这些误差都给修正了。实践证明，轻武器研究所整出来的枪威力确实要比陈兆军他们的枪大得多，射程也远了许多，可就是容易发生故障。想通了陈兆军说的道理，事情就变的简单了起来，只要加大退壳器的口径，降低一点枪管的气密程度，问题很快得到了改善。连续几天，轻武器研究所的人一边试验一边改进，终于研究出来最理想的解决方案。

    按说解决了问题轻武器研究所的人就该马上回去的，可是梁所长手上还有一笔钱，是国家对这次小口径冲锋枪有功人员的奖励。其实这钱也可以交给陈伟雄，但是毕竟不合规矩。看一看已经疲倦不堪了的技术员们，梁所长不忍心了。

    “大家再辛苦一下，整理好试验数据，所以设计图放进保险柜，大家排好值班，今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回去！”

    “所长，你真是太伟大了！他们都说你是黄世仁，可是我觉得，您可比黄世仁好多了，起码还让我们休息一下。”试验成功了，大家身上没有了什么负担。看到梁所长也挺高兴的，一个年青的技术员记开起了玩笑来。

    “什么，你们这帮小子敢说我是黄世仁？他有我那么厉害么？”梁所长难道开一次玩笑，不过开起玩笑来也挺有水平的。

    梁所长的这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行了，都别闹了，快一点休息！”梁所长轰着那帮技术员去休息。连续几天了，大家都很累……

    梁所长刚想躺到床上，房间的门被敲想了。这时候会是谁来？梁所长心来嘀咕着。这几天，为了保密和保证安全，整个特一师的招待所已经不再进人了。外面的两个警卫员也很负责，一般的人根本进不来。

    梁所长打开了门，这几天负责联络的参谋正站在门外。

    “有什么事么？”梁所长有点纳闷。

    “梁所长。我们师长说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7点，他请轻武器研究所的同志们吃饭。”说到这，参谋有点诡异的笑了一下：“我们没什么好东西，今天上午警卫连上山打了两个麂子，到时候再加上两个拍黄瓜什么的，应该可以让同志们吃好了。”为了今天晚上这一餐，陈伟雄都筹划了好几天了。

    梁所长并不是贪嘴的人，可今晚上的这一餐实在是很有诱惑力的。想到连续忙碌了几天的下属。梁所长犹豫了。

    “这个就太客气了，这就不用麻烦了吧？”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梁所长，你就别客气了，麂子肉都已经下锅了，要炖一会才行。您先休息，一会我来叫你们。”参谋不再多说，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晚上，陈伟雄是将近6点的时候回的家，家里很空，连李冰都不在。陈伟雄知道，李冰这几天也累了，可是一想晚上也许还用得上他（其他人不合适），只能狠心打了个对话到警卫连，结果一问，李冰还不在。奇怪了？陈伟雄想了一会，到警卫室去看了一下，李冰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本来陈伟雄还想着让李冰去办点事的，可是看看李冰现在的样子，陈伟雄也不忍心。

    不知道是不是陈伟雄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李冰，陈伟雄刚拿起电话接通警卫连，想让警卫连派几个人过来帮忙。李冰小心的走出了警卫室。

    “陈师长，您回来了。我刚才有点累，睡了一下，把时间给忘了。”李冰满脸内疚的样子。

    陈伟雄转身看见李冰疲倦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可是今天晚上的活，其他人在场的确不方便。

    “小李，我知道这几天你辛苦了，再坚持一下，今天晚上的事非常重要。”陈伟雄拍了一下李冰的肩膀说。

    “您放心师长！保证完成任务！”李冰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激动”。他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融入了师长家的生活，其实应该说，师长已经认可了他……

    陈兆军是将近7点的时候被李冰硬给从床上拖起来的。没办法，陈伟雄说了，今天晚上招呼轻武器研究所的人，陈兆军和陈兆平必须在场。

    不过当听说有麂子肉吃的时候，陈兆军的精神来了。放到现在，这可是国家一类，吃它？不怕进去就行！……

    轻武器研究所的人还以为是特一师特意招待他们，这样的事平时也有，所以都没怎么介意。况且累了几天，也该慰劳一下自己了，所以大家都吃得很轻松。况且今天招呼轻武器研究所的除了陈伟雄一家三口，再有就是特一师的何政委了，在这几个人面前，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一边吃着，大家一边夸奖陈师长的两个孩子能干。反正到了后来，大家一致承认，要是没有陈兆军和陈兆平，轻武器研究所就不可能搞出小口径冲锋枪来。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管这枪叫80式突击步枪。名字是陈兆军起的，大家都认为不错。

    时间很快过去，梁所长看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招呼了一下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员。那个研究员当然明白梁所长的意思。连忙递过来了一个档案袋。当着所有人的面，梁所长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非常精美的奖状来。招呼过去陈兆军，将奖状递给了他。

    “兆军呐，这是国家为了对你研发出了80式突击步枪，特意给你发的奖状，你收好了。”（不应该有那么快，不过这是故事）说着，郑重的将奖状交到了陈兆军的手里。梁所长很感慨，他当了这么些年的轻武器研究所所长，这还是第一次给这么大的孩子发奖。

    “谢谢梁所长！谢谢大家！”接过奖状，陈兆军很高兴的样子给大家鞠了一个躬。谁也想不到，其实他这时候都快在肚子里骂翻天了。他妈的，要这么个破奖状有什么用？搽屁股都嫌它硬。

    还没等陈兆军在心里头骂完，梁所长又笑着阻止了刚想会座位的陈兆军。

    “先别走，等一会。”

    还有什么？再发一张奖状？陈兆军有点迷糊。不过他知道，那个时候还没有发奖金的习惯。

    “是这样，由于这次80式突击步枪的设计基本上是由个人完成的，为我们国家制式轻武器的研究节约了大量经费。国家一机部和国防科工委决定，给予武器的主要发明人一定的物质奖励。考虑到影响和保密方面的原因，最后决定一次性给予主要发明人一万元的现金奖励！”

    轻武器研究所的人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这次发奖金的金额，到也没什么。可听在特一师人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没听说谁有一万块的，几乎可以肯定，陈兆军要是接了这笔钱，绝对是整个特一师的首富。

    这下，陈兆军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了，他知道，这得看陈伟雄的意思了。不过他在心里没少骂梁所长：你整个笨蛋一个，给钱就给吧，还要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你就不能少说点？

    陈伟雄听说这个数字，也是一惊，他本以为，最多是发两个杯子什么的，那也就没什么，没想到一下给发了一万？这钱可烫手。再说……

    “梁所长，这钱我们不能要，我看这样，这次我看你们带来了30多支突击步枪，我就留下20支，正好组织一只小分队。”陈伟雄把梁所长递过来的档案袋给推了回去。陈兆军看着陈伟雄的动作，心里拔凉拔凉的，两个眼睛盯着档案袋就没有离开过。

    梁所长一听这话，顿时严肃了起来：“陈师长，这钱你是一定要收下的，这不是我给的，是国家给的！但是这枪你一把都不能动，这可不是我的，是国家的，这可是个原则问题。”

    看着梁所长丢在桌上的档案袋，陈伟雄这会也没空跟他计较了：“梁所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这些枪我又没拿回自己家里，是装备部队的，你也知道，我们特一师是全国唯一一个使用特种战法的部队，没有些顺手的武器，的确很不方便。”

    “那你也不能拿那些枪！那都是试验用的！要想要，等生产出来我第一个给你送来。再说了，就算给你也没用，你连子弹都找不着！”梁所长真的急了。

    “梁所长，你别急呀。刚才我已经让警卫连把你们剩下的子弹都给搬走了。再说，我问过兆军，这枪没什么问题，马上就可以生产了，到时候生产出来了我再把这些还你就是的。这样我的部队就可以更早的适应这些武器！”陈伟雄也说得斩钉截铁，他早就想过了今天是这么都得把这批枪给搞到手。就在刚才，李冰已经把枪给搬到特一团去了。

    “这不行，这是违反纪律的！”梁所长急了。他能不急么？这可是枪。

    “要不这么着，我给你写一张借条，算是特一师借你们研究所的，另外，我让陈兆军跟你们回去。他说他还想搞一个什么狙击步枪来着。”陈伟雄着急了，机会可不能放过。置于狙击步枪的事，他好像听参谋提了一下，先不管他那么多，把枪搞到手是真的。

    “什么？我……”陈兆军就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狙击步枪的事？老爸想要枪也不能把自己给卖了呀？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冰一把就拉住了他，直接用身子一档，捂上了他的嘴。李冰一个晚上都在忙碌着，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他可不愿意陈兆军把陈伟雄的事给搅黄了。

    “真的？”梁所长还想跟陈兆军确定一下，结果没见着陈兆军。其他人是看见了，可谁也不会说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愉快么？……

    坐在轻武器研究所的吉普车上，陈兆军的心就跟车轮下的路面一样，已经坑坑洼洼的了，都是伤心伤的。

    梁所长的感觉还不错，不过是20支枪，换回来一个枪械设计员，还是最好的。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反正现在突击步枪还是在试验阶段，没人知道有多少……

    这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还好李冰机灵，帮我收起了那一万块，否则真的亏了。等想到这的时候，陈兆军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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