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奇遇(月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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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普贵为宰相高高在上这时候直接出面去号令百姓反而不成因为没有人认得他可是他去找那坊正那坊正也不认得他怎敢胡乱应命。好在这里烈焰冲天开府封左军巡院的一位军巡判官带人经过此地。一见如此情形连忙赶了过来他却是认得赵相公的这一来才算替赵普解了围。

    赵普如今在大宋是什么地个?皇帝所颁命令只要出了宫门无论大小都是圣旨不经二府加盖印章就是无效的而赵普则不然他下的不是圣旨而是宰相大人的钧谕只要他写出来随时都可以下达无人会不遵令而行真比圣旨还要快捷有效在开封城的百姓心中当今赵相公和直管开封的南衙赵大人影响力比高高在上的官家还要大那坊正一听面前这人真是当朝的赵相公慌得赶紧就地磕了个头就爬起来号召百姓扒房子灭火。

    有赵相公担着责任再也没人迟疑了钩锯斧权、绳索撬木所有能用得上的家伙什儿全用上了不一会党进率着禁军营中大队人马赶来。这一来扒房子的度果然快了。竹木结构的房子就是这一点好。想要烧起来容易想要拆掉也容易百姓、士兵一齐动手很快在大火周围扒出一段隔离带来这一下火势总算控制住了。

    至于起火处早已放弃泼水灭火了只是从火势才燃起的房中把人都救出来尽量帮着抢出一些细软财物其他的就由着它烧去了。眼见火情已得到控制杨浩方才退出救火现场一头汗、一身灰地坐到一棵柳树下的大石上。

    这些日子他一直韬光隐晦安份守己地过活他心中明白官家因为“倒程。事件已对他起了疑心这疑心未必会因他一番巧妙的作戏而消除。他在朝中无人罗公明纵然有心帮他也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在某些场合敲敲边鼓而南衙赵光义则完全没有这种忌讳。

    他的人被自己排挤出来了他焉能不怒?杨浩相信赵匡胤的心胸却不相信赵光义也有他大哥的胸怀。记得这斤。宋太宗当了皇帝之后见到百姓向他的太子欢呼都又嫉又恨。差点儿想废了太子。自己儿子的醋都吃心胸再宽广也有限如今自己得罪了他他又是时常能见到皇帝的对自己不利的话只要说上几回可能杀身之祸就突然临头了。

    杨浩无法掌握官家如今的心思只得竭力做出一副安心定居开封的模样只求化解官家心中的杀气。由于他本人也确实想长居开封做个无忧无虑的太平官儿到不虚太多作伪的举动。如今宅子买了家仆婢女也聘了还张罗着买几个歌伎舞女一副永居开封的模样。

    自打到了开封他还没有好好游逛过这个城市如今春暖花光、阳光正好宅子里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朝廷上对他也一直没有什么举动似乎官家已经淡忘了他这个人了杨浩就像藏在洞里躲猫的耗子总算是松了口气。想出来见识一下开封气象。

    结果这一出来恰碰上一场大火一开始他也跟着抬水救火可是他也没想到这火烧得这么快、这么猛、蔓延的这么迅。在他的潜意识里对火的印象还是那种钢筋水泥建筑下失火的情形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时大火已向四下蔓延开来。任你如何扑救只消一刻钟的功夫就能吞噬一座民居他这才想起隔断火源。

    如今大火已控制住他才退到树旁休息。赵匡胤悄无声息地站在柳树另一侧紧锁双眉看着火场。大火熊熊竹木燃起“劈啪”作响。不时响起轰然一声那是倒塌的房屋房屋一到无数火星冲宵而起。蹿起七八丈高仿佛一树烟花然后迅消失在空中化成了飞舞的灰烬。

    穆羽气喘吁吁地跑到杨浩的面前。方才他也受杨浩吩咐帮着救火去了。杨浩脸上只是有几道烟痕他却除了眼仁和牙齿都是黑的就像一个昆仑奴。他兴冲冲地道:“大人。火情控制住了

    杨浩苦笑道:“唉!这一场火虽救得及时至少也要有三四百户人家烧得片木不存了火势蔓延如此迅。许多人家因这一场火就要倾家荡产没有亲友投靠、又无一技之长的人只怕要卖儿墨女求条活路了

    穆羽道:“谁让他们早不听大人良言相劝不肯拆自家房子结果是害人害己也算是自作自受。好在他们最终还是听了大人的话要不然我看这火得烧几条巷子梁门以北全得片瓦无存。”

    杨浩摇头道:“不是听了我的话。而是听了当朝赵相公的话。”他往远处正与6续赶来的戍城将领、南衙巡官、地方官吏们讲话的赵普。赞道:“这个赵相公有巧经过这里。也想到了推到房屋截住火势的法子幸好有他在幸好他也想到了这法子要不然受灾的百姓至少要扩大几倍了。”

    “那个官儿就是赵相公么?”穆羽也往赵普那里看了看说道:“那就难怪了我从那边过来。听他说对伤者要尽量予以救治。对那些家产焚烧一空的人家还有被扒倒房子的人家朝廷都会贴补银子为他们重新建造房舍并补助一些布匹粮食。我听着这人口气不小。就晓得是个大官儿却不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赵相公。”

    杨浩喜道:“朝廷要救助百姓?太好了呵呵当然是他啦若不是他哪位朝廷大臣尚未请旨就敢自作主张立即颁布这样的抚民措施?赵相公果然是一代人杰朝廷马上就要南征这东京城是乱不得的。这番举措出来就能让人心稳定下来”朝廷贴补银子为他们建造房屋?”

    “是啊。我刚才亲耳听到们。”

    杨浩侧头一想忽然道:小羽啊。咱们家这些日子置地买房又聘买家仆婢女从芦州带来的钱花的可是差不多了

    穆羽一咧嘴出一口小白牙道:“不碍事的月儿那里有钱咱们来东京城时唐姑娘把她的私房钱都交给都交给月儿保管说是留着给大人您用呢

    杨浩摇头道:“不成我现在还没娶她过门儿呢哪能用她的钱。

    穆羽道:“嗨那有什么啊老爷早晚要娶唐姑娘不是。”

    “那不同”杨浩说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就用她的私房钱以后我这大老爷们在她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大声说话吗?”

    赵匡胤听到这里不禁失笑就听杨浩又道:“你听我说赶紧回去。带几个人把剩下的钱都捎上。去十里外的瓦坡集但凡竹子、木料、砖头陶瓦、芦苇橡插一类的建筑材料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穆羽愕然道:“大人你要扩建宅子?”

    杨浩好笑地道:“扩什么宅子。你把那些材料全运到这儿来一下子要盖三四百幢房子整个瓦坡集的建筑材料全运来一时也嫌不够材料一紧缺价格必然上涨这一进一出咱们就能赚上一笔手头就会宽松的多了。”

    赵匡胤一听差点晕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才刚还是忧国忧民的一代贤良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大**商了?

    穆羽讷讷地道:“大人赚这些难民的钱属下觉得觉得还不如用唐姑娘的钱呢再说你不是说这竹木结构最易起火么就算要卖。咱们何不只购砖石让他们一劳永逸呢?”

    “呆子!”杨浩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苦笑道:“若是心想便能事成这夭下便没有什么事是难为之事了。”

    他抬头看看仍是余烟袅袅的灰烬场说道:$$..com“这钱你不赚自有人去赚。你不提价自有人提价与其如此为什么不赚?咱赚的又不是黑心钱至于用砖石”你看羌人传统的型如何?头顶光光何等凉快。再过些天炎热起来你劝咱汉人百姓都剃了头你看他们肯不肯?”

    穆羽想到那行怪异的型忍不住笑道:“自然是不肯的。换了我我也不干。”

    “这就走了你要知道最难改变的就是人的习惯和想法有些事不是你觉得有利就能推行的此地百姓惯用竹木你费尽唇舌也没人理你。要让他们认识到用砖石的好处。就算朝廷出面大力宣扬最快也得用上三五七年时光现在是不成的。

    再者此地因为砖石的用量一向很少存货有限一时何处去买。难道现去外地定货烧制?等到达来已是几个月以后了。闲话少说。快去快去你马上回府取了银钱就去瓦坡集若是有那心眼儿灵活的商贾也想到了这一点咱就来不及了。”

    “那大人你?”

    “我自走回去便是你身手俐索快些赶回。”

    “好那属下去了。”穆羽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赵匡胤微微一笑转身便走开了去行出十余步远停下脚步对一个侍卫道;“你去告诉赵普不必请旨联准了。再加上一条救灾建居期间运输贩卖竹木砖石建筑材料入城者免征所有税赋。”

    那个侍卫应声离去只听轰地一声又是一栋大屋垮塌惹来百姓一阵惊呼赵匡胤眉心微微一紧暗自忖道:“今朝回去得召集大臣好好商议一下我开封日渐繁华人口稠密房舍鳞次火灾频频生。这火灾虽不可避免但是怎么也要商量个办法出来以使火灾损失减至最小有成。”※

    杨浩遣走了穆羽独自行去沿着汴河渐渐到了杀猪巷附近。一路行来只见汴河上百柯争游船帆如云。湖船、刀鱼船、韧鱼船、落脚头船、大滩船、舷船、飞蓬船。各式各样各具功用。像输血一样。将两淅布帛、广东珠玉、蜀中清茶、洛下黄醅、安邑之枣江陵之楠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着谷。丝帛布缕酿盐醒敢米麦杂粮一一输入东京

    这些气势磅礴的大船看得杨浩心旷神怡。汴河边上还有许多商铺。贩卖的货物琳琅满目吐番回鹘的皮毛犀玉江淮的粮食、沿海各地的水产、辽国的牛羊日本的扇子、高丽的墨料、大食的香料和珍珠。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酒、果品、茶、丝绢、纸、书籍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小店正在出售小吃熟羊头、扒羊脸、肚肺、腰子螃蟹、蛤州、枣砂团子、香糖果子处处飘香。

    百姓们没有因为梁门以北生的这场大火引**ao动到处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杨浩在一处铜镜店门口偶然一顾现自己颊上几道黑灰这才明白一路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小的原因忙向汴河边上走去。

    这一处地方古色古香的建筑群参差错落雕栏画栋古雅宜人小窗珠帘暗敛清幽像是一片富有人家的别墅区显得幽静了许多。那些楼阁亭院临水而建门户开在街道一边临水一边的多是后院门窗。

    杨浩到了河边蹲下身子洗净了脸庞碉站起身来“梆”地一声。一根短木棍便正打在他的头上。

    杨浩呆了一呆仰头怒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啊原来是位姑娘?”

    就见楼上探出半边身子却是一个少年女子清淡的脸儿未施妆粉清雅妩媚她一手撑着窗子一头及腰的长便如一匹乌黑亮的缎子垂了下来末端还挂着些晶莹的水珠想是刚刚洗了头。

    那女孩儿见楼下站着一今年轻男子不禁掩口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奴家错手失落了窗子撑杆公子切莫见怪”

    这少女宜喜宜嗔的一张面孔。笑起来特别好看怒目金见了也要化作大慈大悲杨浩的些许怒气也消失了便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该站到姑娘楼下”

    那少女笑道:“请公子将那撑杆儿扔上来耳好?”

    “啊?好好好。”杨浩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左右看看很遗憾偏没一个叫王婆的在汴河上开茶水铺子要不然这分明就是西门庆初遇潘金莲了。

    他将那杆儿一扬楼土的少女一手扶着窗儿一手探出非常灵巧地接住了杆儿向他娇俏地一笑:“多谢公子”

    “不谢不谢!”眼看着那姑娘放下了窗子杨浩曾经背过却早已无法记起的词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顺一口吟道:“身材儿早吾妖风措、实难描个帆…”从玉。更都来占了千娇。妍歌艳舞说,小莺惭巧舌,小柳妒纤腰”

    再往下又记不起来了仔细想想还是记不起来。唉!也就这么点墨水了杨浩遗憾地摇摇头正要举步离去那窗儿“吱呀”一声又打开了那少女探出头来一双杏眼看着杨浩溜溜儿地一转突然问道:“这词儿是公子所做么?”

    “啊”杨浩心道:“这是谁的词来着?我也忘了总不能说是霸州乡下一个叫洪七的乞丐所做吧”

    那少女只道果然是他做登时大喜连忙说道:“奴家错手打伤了公子理应待茶赔罪请公子绕到院前来如何奴家立即去门前相迎。”

    “耶西门庆要扮正人君子小潘这就要主动勾搭了不成?”杨浩在心里开着自己玩笑摇头道:“些许小事小娘子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啦”少女娇嗔道:“公子就请到前门来吧奴家还有事要相托于公子。”

    “什么松”

    “这样楼上楼下如何说话公子请先到府前来吧奴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好吧。”杨浩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事一时动了好奇心反正闲来无事便应承下来。

    那少女见他绕向宅前不禁欢喜道:“这个公子做的词着实美妙说不定能解我家小姐之围嘻嘻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我家小姐的运气真好”说着顺手放下了窗子。※

    宅中一处雅居此间主人公子柳朵儿正煮茶待客。

    室中陈设典雅壁上悬了几幅字画。厅中两方小几主客双方据几跪坐。几上有几碟时令水果门口一架红泥小炉炭火正旺炉上水已

    沸。

    房中没有椅子只有臀下两方矮矮的榻榻米似的东西。

    此时胡凳刚刚传入中原肯接受这种新式家具的中原人家并不很多$$..com。许多人家、尤其是士族豪门对这种非中国传统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平常待客仍是席地而坐矮几奉茶。

    美人如玉串堂风儿再从竹帘外送进一阵荣莉花香廊下风铃叮当作响情趣意境着实不同。

    来客年约六旬面容清翟三缕长髯满头花白头梳得一丝不芶。看来精神很是量烁。他穿着一件浅绿色下摆绣着深绿色云纹的长袍。腰间系着祖母绿的**丝绦。头挽了个道髻横插一枝碧玉菩一派仙风道骨令人一望而肃然起敬。

    这个老者如果杨浩见了定然认识正是在广原曾被他气晕在地的6仁嘉6大名士。

    对面的女子便是这“如雪坊”的主人柳朵儿开封教坊司下四大行之一以歌舞著称看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一袭“天水碧的衣裳。那衣衫是大袖对襟的纱罗衫小蛮腰低束着曳地长裙头盘成“惊鸩髻”上边一枝金步摇犹自闪动。

    柳朵儿年方妙龄穿着半袒胸的大袖罗衫白嫩赛雪的酥胸上便现出一道诱人的沟壑坐在对面不止里边翠绿色的胸围子清晰可见便是两条玉臂的肌肤也隐然可见。

    慢束罗裙半掩胸蝉翼罗衣白玉人。6仁嘉虽然垂垂老矣见到如此清丽佳人却也不禁双眸亮。

    这女子果然不愧是开封四大行之一看其模样明眸皓齿软媚着人。其笑若春风拂面双眸盈盈一转间便觉无限风情扑面而来着实令人色授神销。

    “定庵先生请用茶”

    柳朵儿双手奉茶恭恭敬敬递到6仁嘉面前6仁嘉忙举手接过。右手虚虚一扶微笑道:“爱卿不必多礼。”

    爱卿一词此时并非皇帝专用。有身份地位的人对相熟青楼女子也用这样的亲昵称呼就像上古时候人人皆可用联字自称一样。6仁嘉这么称呼柳朵儿原无不妥不过他今日登门可不是寻芳问柳来了而是受柳朵儿之邀要帮她填词作曲如此称呼不免有些狎戏之意柳朵儿听了微微赧然。

    这姑娘容色端丽微带羞意时那模样便更加动人千娇百媚实难言喻。

    6仁嘉老眼里光芒闪动捻须笑道:“爱卿不愧为开封行果然瑟瑟动人。”

    柳朵儿眼帘微垂浅浅一笑道:“定庵先生谬赞了妾风尘陋质貌乏特菲怎堪先生如此夸奖。妾自幼喜欢研究翰墨、酷爱诗词今日邀请定庵先生登门便是希望先生今后对妾多加指点时常惠施藻句瑶章妾自感激不尽。”

    6仁嘉却知这位姑娘如今正与开封另一行吴娃斗法争名。如今落了下风这才找到他的头上想要借他的词来扳回一局于是一拂长髯。哈哈笑道:“老夫本就喜欢舞文弄墨爱卿兰心惠质令人望而心喜。若能与爱卿时常诗词奏对也是一桩美事。只不过”

    柳朵儿会意嫣然笑道:“定庵先生放心若得先生好词妾自有酬金奉上。得先生一词妾奉酬金五两如何?”

    五两纹银一词这价钱倒也不算低了但6仁嘉乃中原名士对他来说这价也算不得高。6仁嘉笑道:“爱卿老夫家中不缺银钱。这区区银钱原本不要也罢。但”开封四大行多向名士索词。向来按才学名气偿付酬谢老夫的要价若是低了于面子上却不大好看。”

    柳朵儿这价格原本就给他留了还价余地一听这话便道:“那么不知定庵先生的润笔之资定价几何?”

    6仁嘉伸出一根食指:“丰两!”

    柳朵儿略一犹豫领道:“如此那也使得。”

    6仁嘉微微一笑摇头道:“老夫说的”是黄金。”

    “甚么?”柳朵儿吃惊之下攸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6仁嘉的老眼在她粉嫩酥滑的酥胸上微微一溜含笑道:“不过这润笔之资么其实也并非不可商量就看爱卿你意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