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85米:就算是行尸走肉她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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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蔓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站在后面看着顾泽英俊的脸,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到底是男人的力气,她能对抗的力气太小。

她咬着自己的唇,低低的唤道,“顾泽……”

他这个样子她很熟悉,那样笑而不语眸底都是阴鸷的模样让她不寒而栗,顾泽只要在动怒甚至是杀念的时候才会如此。

她甩着丹顿的手,“我跟你不熟,放手!”他们真的不熟,就是他一直莫名其妙的缠着她,明明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也不在乎。

年轻的男人回过头瞪她,“是你不了解我……我比任何人了解你!”任何人三个字,被他刻意的加重了语气,自信而自负,他看着女人越来越恼怒的面容,俯首凑到她的耳边,“比如说,我知道你曾经去医院接受过心理治疗,因为你冷感……又比如说,我知道你丈夫曾经跟你妹妹有染,那一日你在月牙桥上哭了很久,不是因为你妹妹,而是因为为你而死去的男人。”

温蔓纤细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干净而整齐,但是刺入掌心仍旧有痛感,她看着男人修长的腿踩着稳定的步伐逐渐靠近,抬眸对上他的眼。

他都听到了。

黑眸压抑着极大的翻滚,顾泽已经走到了丹顿的面前,他菲薄得无情的唇畔噙着单薄的笑意,“蔓蔓,”他温柔的叫她的名字,“你过来。”

温蔓没有犹豫,从丹顿的身后走出来就要回到他的身边,奈何手腕一直被人扣着,她眉心蹙得很紧。

面料矜贵的西装下男人有力的手腕捏住那只抓住女人不肯放的手,近在咫尺的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凛冽的杀意了,“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把她的手放开——”

年轻男人桀骜不驯的瞧着他,“该放手的人是你,你让一个懂爱的女人变成了行尸走肉,你用婚姻的名义抹杀了她的爱情……她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只有离开你,她才能重新活过来……”

不过是电石火光之间,钳制在女人手腕上的力道被松开了,她还没看的清楚,顾泽凌厉的拳风已经狠狠的砸在丹顿年轻的脸上。

除了年少时期,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亲自动手揍人,尤其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身名贵而熨帖的西装。

顾泽是从小在贫民窟竭力长大的少年,他的凶狠流进血液,那种桀骜很丹顿不同,下手没有控制住就能断对方几根骨头。

十年商界的杀伐果断他只是将那份野兽般的凶狠隐藏起来,暴力的拳头如雨点般接连不断的落在丹顿的身上,每一次就重击在骨头上,被迫承受攻击的男人甚至有种骨头断裂的错觉。

深狠的戾气遍布在男人英俊儒雅的脸上,冷笑的阴鸷没有半点温度,“就算是行尸走肉,她也是我的,就算死了,她的骨灰都只能跟我放在一起,你想着证明你爱她是么,行啊我成全你,她会为因为她死去的男人而哭,你也想试试看?”

温蔓刚好走过去想要阻止,她不知道别的男人打架是什么样的,但是顾泽身上的戾气过于厚重黑暗,他似乎已经卯足了力气要打死被他揪着领子来不及反击的男人。

那些冷笑着从喉间溢出的话语系数落进她的耳中。

丹顿的唇角溢出了血,刺目的阳光下他看着走过来的女人呆滞的模样,淡薄的笑意浮现在年轻的脸上,他重新看着已经失控的男人,眼角的讽刺张扬而肆意。

被说中了么,所以才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顾泽被女人从后面抱住,她的声音是很久没有过的惊慌和无措,“够了够了,顾泽我们走吧,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住手,你这样我害怕,你松手,我们回去。”

冰眸疯狂,他能听见女人的声音,

相敬如宾。

爱不爱,一点都不重要。

他嗓音黯哑的笑,“出人命又怎么样?”他是对着地上肆意笑着的男人说得,“你该死!”

拳头停顿在女人闭着的眼睛一厘米的地方,温蔓看着他因为冷漠的戾气而陌生的脸,眼泪忽然掉了下来,“顾泽够了……。”

她起身抱住男人的腰,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拖着他往车上走,“你别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

车门打开,顾泽没有强制性的挣来她抱他的手臂,温蔓推着他坐到了副驾驶上,然后自己很快的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前无意的看着目光追随而来的男人,她咬唇狠下心不去管。

路人这么多,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在街边的。

温蔓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低垂着黑眸安静坐着的男人,他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抬手解着自己西装上的扣子。

“去海边。”男人低沉安静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

温蔓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吃完饭就要去公司吗?我送你去公司吧。”

刚才的午饭只是她妈妈提出来要一起吃饭,顾泽没有拒绝抽出时间特意陪她们吃饭,只是没想到又会遇到丹顿。

顾泽敞开的西装下,是他很少穿的黑色衬衫,“海边。”

她握着方向盘,“好。”

黑色的宾利半个小时后在海边的港湾处停下,海风湿润带着咸咸的味道,温蔓踩着刹车把车停下。

车子才停稳,一直安静得冷漠的男人忽然猛然的压了过来,健壮的身体笼罩了过来,带着凉意的唇大力的压在她的唇上。

“唔……”温蔓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惊惧得全身都紧绷起来了,却只能抓着自己的衣角分散注意力,腰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只皱着眉头。

顾泽吻着埋在他胸膛里的女人,情绪堆积在胸前无处发泄,他只能愈发凶狠的吻她,唇舌恨不得能侵占她身上的每一处角落,连着她的心也一起重新占有。

顾泽冷笑,薄唇含住她的舌,吮吸她口腔中的呼吸和津液,反复的循环直至女人的舌根都麻得痛了,“温蔓。”

唇贴着她的肌肤没有离去,男人的呼吸蹭着她的痒痒的皮肤,也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连带着将女人的身体也一把抱到自己的腿上,指尖摸着她的水润的唇,他看着她再次简短的发,“为什么把头发又剪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留长发吗?嗯?”

温蔓被迫坐在他的怀里,闻言有些勉强的笑,“嗯……因为麻烦,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打理头发。”

顾泽深不可测的眸盯着她,淡淡的笑,“是吗?”

手指穿插在女人柔软的短发里,那些茶色的发已经开始淡去了,留下的都是新长出来的黑发,“可是我喜欢你留长发的样子。”

温婉恬静,柔软没有攻击力,不会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偶尔泻出冷淡,更不会在他的身下冷漠得给不出任何的反应。

如今她短发下的精致温静的小脸上,眉目间多了几分独立的英气,顾泽低头碾压般的亲吻她脸上娇嫩的肌肤,“如果我刚才真的杀了丹顿,你也会一直记着他吗?嗯?会一直念念不忘吗?”

为她而死的男人,她都会记得吗?

温蔓困惑的看着他,“顾泽,你刚才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丹顿他在情商上只是个任性的孩子,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他。”

她刚才如果没有拦着他,他是不是真的要杀了丹顿?

她拧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满的道,“他如今在业界已经声名鹊起了,那是大街上,他也是名人,你当着那么多的人下那么狠的手打他,如果真的失手致死。”

她抿唇看着浑然不在意这件事的男人,“如果媒体追着不放,这么大的麻烦你让小睿和安西怎么办?”

男人摸着她的发,淡淡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他真的杀了丹顿,她是不是也会在心里像惦记郁景司一样惦记着他,那个狂热的将爱情当做艺术和信仰追求的男人。

女人没有犹豫就静静摇头,挽唇淡笑,视线移到窗外看着潮涨潮落的白色浪花,“怎么可能一样。”

顾泽的瞳眸重重的收缩,而后轻笑开来,不一样么?

他抬着她的下巴,语气阴柔,“所以蔓蔓,只有郁景司他是不一样的,是不是?”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的,那低低的笑像是深夜失眠的男人在自嘲,“你的念念不忘,并不是因为有一个男人因为你而死了,而是因为,那个为你死的男人是郁景司,所以你才会在想起他的时候,就躲在他死的地方哭着祭奠他,是不是?”

郁景司。

他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温蔓闭上眼睛,她有几分迷茫,只是看着他眸底的深谙,抿唇静静解释,“我不知道你在计较什么,顾泽,我没有念念不忘,只是有时候想起来觉得很抱歉,很遗憾,他是第一个眼睁睁死在我面前的人。”